隋末阴雄-第10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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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玄感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快的神情:“密弟,你这样是里通敌国啊,虽然咱们起兵反抗暴君,但毕竟是同一个民族。你这样却有可能把我们整个中原汉人的底细暴露给高句丽这个野心勃勃的国家,以后会是我们整个汉人都有危险的。”
李密叹了口气:“大哥啊,你又开始妇人之仁了,成大事者不能拘于小节,且不说斛斯政只有到万不得已时才会逃亡,就算他真跑了,大隋的实力也这样摆在纸面上,即使是乱世,高句丽也不可能占得什么便宜,充其量趁机吞了辽西的营州之地。等我们夺取了天下之后,有的是办法收回。再说了,要让高句丽收留斛斯政,咱们总得拿出些乙支文德想要的东西,若只是个废物过去,人家也不想要啊,对不对?”
杨玄感咬了咬牙:“这个乙支文德,就是萨水河边,杀我三十万将士的高句丽大将吗?”
李密点了点头:“不错,正是此人。小弟以前与之见面的时候,就觉得此人乃是绝世枭雄,果然在上次大战中,此人风头出尽。假以时日,会是我们未来王朝的劲敌,大哥放心,这回只是利用他一次,以后我们得到天下后,这高句丽还是早晚要征服的。”
杨玄感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三弟,你继续说后面的事情吧。”
杨玄挺点了点头,说道:“当时斛斯侍郎说接到了大哥的急报,说是准备要起兵了,要我们兄弟马上离开辽东,他已经利用职责之便,把监视我们的人换成了他的亲兵,当晚是我们离开的唯一机会,而他一早也准备好了两个长得很象我们兄弟的替身,留在那里继续迷惑杨广。我们兄弟二人得了他的帮助,就连夜逃出军营,假扮传令兵,一路就这么跑到了涿郡。”
杨玄感点了点头:“斛斯政的这个安排,倒是很好,辽东荒凉,道路难行,你们若是换成其他的装束,走小路的话,一定会给侦骑斥候发现,假扮传令军士,这样大摇大摆地沿大路回来,只要有斛斯政的文书,就不会引起怀疑。只是到了涿郡后,又怎么会出了漏子呢?”
杨玄挺的眼中泪光闪闪:“涿郡城的气氛和别处不一样,这阵子正好河北之地的变民军四起,攻州掠县,听说张金称,高士达等人,手下各有数万兵将,准备偷袭涿郡,所以涿郡城内,四处戒严,到处严查密探,我们一进城,就引起了守军的注意,除了要我们出示文书外,还要我们把传令的消息告诉带队的巡逻队长,这下子我们就露馅了,趁着城门没关,我们就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城,只是万石,万石他,他为了掩护我,拖在后面,被流矢所伤,落下了马,我,我是亲眼看到那些军士上前刀枪齐下,可怜我的五弟,就当场给割了首级,坏了性命!!”
杨玄感的眼中也是盈满了泪水,嘴唇都给他咬得鲜血淋漓,他的双眼圆睁,一双眼睛都要蹦出眼眶来,咬牙切齿地说道:“此仇不报,我杨玄感枉为人!”
李密的眉头一皱,问道:“五公子是当场就被格杀,没有被生擒吗?”
杨玄挺摇了摇头:“没有,当时涿郡有过告示,说是这种探子奸细,格杀勿论。所以那些军士取了五弟的首级后,就挂在了城头,以震慑其他人。而我逃到野地里,脱下军服,放走马匹,与一些逃难的乞丐一起结伴而行,走了十天的路,才到了孟津渡口,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只可惜了五弟。。。。”说到这里,他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悲伤,号啕大哭起来。
李密叹了口气:“三公子请节哀。大哥,虽然此话对五公子有点不敬,但小弟还是要说,五公子没有落入敌手,供出我们起事的大事,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杨玄感的眼中寒芒一闪,向外大踏步地走去:“我的兄弟死了,就是不幸,没什么万幸的话,正好,大军开拔前,也需要杀个人来祭旗,来人,跟我去大牢,我跟游御史,也该有个了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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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零四章 双重间谍
昏暗的灯光,潮湿而腐败的气味,混合着屎尿的味道以及血脓交加的恶臭,随处可见的老鼠和臭虫,满地乱爬的蚯蚓和蜈蚣,粘着馊米饭的黄草,构成了这黎阳监狱里所有的景象,让人惊奇的是,平日里人满为患的监狱,这会儿空空荡荡,还有那些粘了水的皮鞭抽在皮肤上的响声,以及犯人的惨叫声和痛苦的呻吟声,都已经消失不见,只有最里面一间没有窗户的木牢里,关着游元一个人,身着紫衣,头发散乱,神色却是平静如常。
穿着红袍的唐祎,正得意洋洋地站在木栅前,趾高气扬地看着游元,冷笑道:“游元,你想不到吧,昨天你还威风凛凛,不可一世,在这黎阳城中,除了楚国公,就数你最大,我们这些下属在你面前一个个就象老鼠见了猫一样地恭顺,而这满牢的犯人,十有七八是你亲手抓进来,严刑拷打的,可是现在,他们都给放出去了,而你游大御史却坐了牢,是不是感觉物是人非,造化弄人啊?!”
游元的眉头紧锁,喃喃地说道:“杨玄感尽释囚徒,看起来是真的要造反了啊。”
唐祎哈哈一笑:“不错,游元,这回你猜对了,刚才楚国公就已经聚集了所有黎阳城中的男丁,民夫与船工,足有八千多人,已经杀了押运的校尉黄大牛及其属下十余人,正式宣布要起兵除暴了,游元,你是没见到刚才的场面啊,那可是山呼万岁,群情汹涌啊,你应该感谢楚国公,要是他刚才把你放到那场合上,只需要往台下的民兵里一扔,你恐怕这身皮肉,都会被苦大仇深的民兵们咬得一片都不剩,就跟黄大牛一样。哈哈哈哈哈。”
游元愤怒地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须发皆张:“反贼,反贼!他杨玄感世受国恩,竟然谋逆。上天必不容他!”
唐祎收起了笑容,阴森森地说道:“游元,我看你还是不要再说大话了,考虑一下自己以后的事情吧,大军征发。总得杀几个人祭旗的,你若是执迷不悟,一再地想要为隋室殉葬,那第一个给杀的,就是你啦!”
游元平复了一下心情,鄙夷不屑地看着唐祎:“人和狗安能相提并论?唐祎,枉我以前看走了眼,还提拔你当了郡主薄,没想到你除了贪生怕死外,竟然还有颗不臣之心。你们以为真的可以造反成功吗?别做梦了,我大隋国富民强,带甲百万,又哪是你们能对付得了的?就靠了几千没有武器的民夫船工,就想要造反成功,那是做梦!”
唐祎冷笑道:“兵贵神速,我们起兵突袭,各处隋军毫无防备,自然可以一举得手,游元。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事情吧。”他说着,突然脸色一变,打起了手语来。即使灯光昏暗,游元也能看得清清楚楚,这手语还是唐祎当年为了和一些聋哑人交流时所用的,而游元的家中正好姐姐是个聋哑人,是故也认得这些手语,当年他正是因为唐祎有这本事。才举荐了他当小吏的。
只见唐祎迅速地手语道:“游御史,我并非真心降贼,实在是局势迫不得已,我是民部尚书樊子盖一直安插在黎阳,监视杨玄感的密探,樊尚书说过,关键的时候,要我来跟您接头,接受您的指示。”
游元的脸色一变,转而恢复了平静,冷冷地“哼”了一声,坐了下来,却是不经意地在地上写起了字,唐祎看得真切,分明是在问:“接头暗号是什么?说出来我就信你。”
唐祎哈哈一笑,阴阳怪气地说道:“游御兄,你看在这大牢里,风景这般独好,难不成你就想呆上一辈子吗?”
游元的双眼一亮,这“风景这般独好”正是樊子盖与他交代的接头秘语,游元的曾祖父乃是北魏名臣游广根,与樊家同为北方大族,乃是世交,樊子盖在朝中几乎没有朋友,但和游元却是自幼同学的刎颈之交,半年前樊子盖送他离开东都上任时,曾一再地嘱咐他,要千万当心杨玄感,危险时刻,会有人以“风景这般独好”为信语来与他交头,助他脱困,想不到这个接头的暗探,竟然是唐祎。
游元沉吟了一下,一边在嘴上继续严辞拒绝,一边迅速而隐秘地在地上写道:“唐祎,不要管我的安危,速速把杨贼谋逆之事,传递出去。东都和涿郡都是我朝之根本,万一被贼子偷袭得手,大隋就危险了!”
唐祎的眼中泪光闪闪,却一直发出各种小人得志的猖狂笑声,手语却是飞快地比划道:“游御史,现在全城已经戒严,任何人都无法外出,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王仲伯,赵怀义,元务本这三个人早就已经和杨玄感,李密二贼串通了,而其他的官员,都是被胁迫的,不过现在木已成舟,不得不跟着造反了。”
游元叹了口气,手上快速地写道:“你有别的方式,能迅速地把消息传递吗?比如那个飞鹰传书,行不行?”
唐祎摇了摇头,手语道:“不行,杨玄感的手下对这些看得极紧,这些人箭法高强,有飞过城头的鸟儿都会射下来,查看是不是有向外传信,这些贼人要的就是突袭东都或者是涿郡,这个时候是绝对不会走漏一点消息的。游御史,你先考虑一下自身的安危吧,要不也先假意向反贼投降,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游元的脸色一变,停止了写字,厉声道:“狗贼,休想诓我,我游元是什么人,你们还不知道吗?想我的曾祖游公讳广根,乃是北魏的五更大夫,我游家世代忠良,无论身处何朝代,都会尽人臣的本分,从没有出过一个逆贼,杨玄感逆天作乱,以卵击石,必将身死族灭,连他那个已经进了坟的老父,也会受他的牵连,被挫骨扬灰,我游元就算身有一死,也是力保国家社稷,浩气永存,名垂青史,即使千年之后,也不失忠臣义士之名,又有何可畏惧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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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零五章 忠臣烈士
杨玄感的声音冷冷地响起,带有一丝杀意:“好,很好,游御史果然是忠良之后,这么说来,你是打定主意,不肯加入我们了?”
唐祎的脸色一变,转而又变得神色猥琐不堪起来,谄笑着回头道:“楚国公,您来了呀。刚才小的一直在这里想要劝降此人,可他却是冥顽不灵,又臭又硬,尽扯些没用的大道理,依小的看,不如就把他关在这里好了。”
杨玄感身边的李密,眉头微微一皱:“唐参军(唐祎也给临时加了一个参军的职务,现在杨玄感起兵,所有官员的职务都变成军职,而非之前的文官了),你是说,把游元就这样留在这里,即使他不肯投降,也不杀?”
唐祎的神色平静,说道:“杀一游元,如宰一猪狗,但是现在杀他,对大军没有好处啊。”
李密轻轻地“哦”了一声:“怎么没有好处了?你说来听听。”
唐祎正色道:“游元家世代忠良,素有贤名,这回虽然不识天命,但也算是忠于隋室,忠于自己的职责,这样的人如果在起兵的时候杀了,会失掉天下士人贤良的心,阻挡他们来投楚国公的路啊。因为楚国公起兵,是为了兴兵除暴,讨伐无道,若是诛杀忠臣义士,那不是变得跟暴君杨广一样了吗?”
李密冷冷地说道:“唐参军所言,只对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