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和亲-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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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一过,最后一波秋老虎袭卷整个长江下游。今天天气依然炎热,不过湿气散去,秋日中的干热不似夏日那般令人烦闷。
走到中堂门口,我心中疑惑更深。中堂外丝毫没有接待贵宾的繁忙,反而略显冷清的仆役配置让中堂透着一股淡淡的萧瑟。阿贞不是说苏辄之宴请了贵客么,就这阵仗,连普通朋友都不如。
我揣着一颗看不懂摸不透的心思,缓步向中堂大门走去。
等我走到中堂门口,看到客厅里坐着的五个人,我这一步是再也跨不进去。
我不知这是老天跟我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还是说有人故意在后面操控着一切。三年多了,为什么我又回到故事的?
认真看着客厅里的每一个人,主位上坐着的苏辄之怡然自得,客席上坐着的四人目瞪口呆。如果这一切只是一场巧合,为什么这样的巧合会一次又一次发生在我面前?
凤栖,碧云,雅颂,落霞。琴棋书画四位美人同时坐在客厅里,同时用望眼欲穿的眼神死死盯在我身上。
只那一瞬间,我甚至有了扭头就跑的冲动。
可是雅颂公子的速度比我快,他仓促起身,踉踉跄跄几步跑到我面前便将我揽进怀里。
“秋月!”雅颂公子的声音因为太过激动而带上歇斯底里的尖锐,“你还活着!秋月还活着!”
我想要从雅颂公子手里逃脱,但他不但没有放过我的意思,反而越抱越紧。夹杂了无限喜悦和无限痛苦的抽泣声从雅颂公子胸腔里迸发出来,“为什么要骗我,你可知我有多难过?”
“雅颂先生!别这样!”我用力扭捏了几下,反倒是将雅颂公子的控制欲完全激发了出来。
“爹爹!”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苏怀小天使一般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怀儿!”我趁着雅颂公子的注意力被苏怀分散瞬间,不顾形象硬生生从雅颂公子怀着钻出来。
我极速后退几步,最大可能性与雅颂公子拉开距离。
“爹爹。”苏怀还在我身后叫唤着。
我转身从芍药手里接过孩子,克制了一下情绪,笑眯眯地抱着孩子走回雅颂公子面前说:“怀儿,这是你雅颂叔父。快叫叔父。”
“雅颂叔父。”苏怀天真地看看雅颂公子,并且留给雅颂公子一个特别可爱的笑容。
“秋月又有孩子了。”雅颂公子终于没有继续非礼我的意思,他也克制了一下情绪,伸手宠溺地摸摸苏怀的小脸蛋说:“他们兄弟俩有很多地方长得像,眼睛大,嘴巴小,嘴巴都长得像秋月。”
雅颂公子释然一笑说:“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我叫苏怀。”苏怀赶紧自我介绍,“爹爹叫我狗儿。”
“苏怀?”雅颂公子一时想不通其中种种缘由,“秋月的孩子为何要姓苏?”
如今苏怀已经渐渐懂事,我不好在孩子面前整天说苏怀从小死了娘。我正犹豫着要如何向雅颂公子委婉地解释这件事,中堂里及时传来苏辄之的声音:“怀儿,今日书读得如何?”
苏怀知道他闯了大祸,今天他把夫子气走了。苏怀不敢回苏辄之的话,只敢转头把小脸埋进我肩头,做一直鸵鸟不去看苏辄之。
琴棋书画四位公子同时将目光转向苏辄之,愣怔片刻,凤栖公子难以置信地问:“苏怀是侯爷和秋月的孩子?”
“正是。”苏辄之说得理所当然,而这句话我也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苏怀虽不是我亲生,可是从法律上来说我已经是苏怀的嫡母。加之我带了苏怀一年多,我与苏怀之间早已互相默认了父子关系。
“夫人。”苏辄之向我招手说,“带怀儿和宾客进屋里来坐。”
我端出女主人的样子,大方对雅颂公子说:“雅颂先生请随妾身一同进屋,今日准备仓促,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先生见谅。”
我在四双呆板眼睛的注视下,抱着孩子缓缓走进中堂。
在主位上跪坐到矮几前,我小声问苏辄之:“怎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今天来的是什么人?”
苏辄之故意将手环到我肩头,稍一用力便将我和苏怀同时揽如怀着中抱着。
“夫人可是生气了?”苏辄之咬在我耳边小声问。未了他还用一双熊掌揉揉我的腰身说:“放松些,都是相识多年的故人,不必担心。”
“你是故意的!”我嗔苏辄之一句,“就想看我在别人面前出丑!”
苏辄之用低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他们来之前并未知会过我,方才我也和你一般模样。”
短暂交流过后,苏辄之大声给苏怀做介绍:“怀儿,这三位是你凤栖叔父,碧云叔父,落霞叔父。快向叔父问好。”
苏怀眨巴眨巴大眼睛,依次和余下三位公子问好。直到此时,琴棋书画四位公子才寻回些许意识,从极度迷茫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回应苏怀的问候。
“怀儿当真和他哥哥长得像。”落霞公子说,“一看就是秋月的孩子。”
“哥哥?”碧云公子看看苏怀又看看落霞公子,最后问我:“秋月在怀儿之前还生了孩子?”
我浑身一僵,这是先帝在时绝对不能公开的秘密。虽然现在先帝已经死了,可是我与那孩子没有一天父子情谊,我至今都不知该如何面对那孩子。王爷不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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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7章 恩师
我浑身一僵,先帝在时这是绝对不能公开的秘密。(全本小说网,https://。)虽然现在先帝已经死了,可是我与那孩子从未有过一天父子情谊,我至今都不知该如何面对那孩子。
我的变化被苏辄之捕捉到,虽然苏辄之没有当场发问,但我觉得这件事情在苏辄之这里没这么好糊弄过去。
我垂下眼帘不搭话,落霞公子急忙说:“是我说话唐突了。那个……”
大安幼儿的存活率本就很低,十个新生儿中不到三个能活到成年。见我们这般遮掩,碧云公子似乎是误会到什么地方去了。不过我宁愿被碧云公子误会,也不想把事情拿到明面上来说。
苏辄之似乎也误会了什么,他揉揉我的肩膀小声说:“没事,以后我们有怀儿。”
“嗯!”我对苏辄之挤出一个笑容,然后抱着孩子顺从地靠在他怀里不再说话。
许是因为有客人在场,苏怀一碗饭吃得虽是极不情愿,却也在芍药的督促下把饭吃完。眼见苏怀的饭吃完,我抱过孩子请辞离席。
今天我一连受到两次惊吓,见到四位故人是第一次惊吓,被当众说出苏怀的哥哥是第二次惊吓。我能感受到一种来自命运齿轮的嘲讽,好像无论过多少年,无论去往何方,拴在我身上的宿命将会永生永世束缚住我。
“秋月若是身子不适需得多加休息。”雅颂公子心疼地说,“我们还要在扬州叨扰即日,有什么话明日再说也无妨。”
“多谢先生体谅。”我微微福了福,抱着苏怀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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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带着苏怀住在苏怀的厢房。今天我谁都不想见,不想见琴棋书画四位公子,连苏辄之也不想见。
苏怀高兴得很,自从他回苏家后就再没有和我住在一起过。每个孩子都希望晚上能和父母住在一起,越是缺乏安全感的父母越是渴望父母的陪伴。
“爹爹讲故事!”苏怀窝进我怀里便开始撒娇。
“好,爹爹给怀儿讲三只小猪的故事。”我拍着苏怀的背,一下一下拍着,温柔轻缓。
我听说二哥对他最小的儿子特别宠爱。只有近身伺候过二哥的人才知道,那是二哥和一个胡姬生的私生子。虽然孩子的来历不大光鲜亮丽,但是这并不妨碍二哥对那孩子百般疼爱。
如同我疼爱苏怀,发自内心的把苏怀当作自己亲生的孩子。只要每个孩子都能被人疼爱,就算孩子不能留在自己亲身父母身边又有何妨?
我心里这般想着,梦里也这般想着。我梦到五年前我被送去关外和亲,从京城出发的那天二哥怀里抱着一个美若陶瓷雕琢的孩子。那孩子有大大的眼睛,红红的嘴唇,还不到三岁,却已是十分懂礼貌。
“佶儿,快给你十三叔磕个头!”二哥将孩子放到我面前,我急忙伸手抱住近在咫尺的孩子。
我太高兴了,那是用一切言语都无法表达出来的激动和欣慰。我高兴过了头,出口便说:“我不是你十三叔,我是你爹爹!快叫爹爹!”
“爹爹!”一声脆声声的孩童音暖进我心里,这孩子认得我,他认得我就是他爹爹!
“爹爹!爹爹!”孩子在我怀里挣扎了一下,“爹爹疼疼!”
“宗主快放开少爷!”芍药突然将孩子从我怀里抢走,我睁眼一看,方才我太过激动竟然在梦里把苏怀看作是赵佶。幸好芍药一把将孩子救了出去,否则我不敢想象我是不是会将苏怀勒出什么毛病。
我坐起身,用手扶住额头。大意了,我这种时不时就会犯疯病的人怎么能和孩子睡在一起。万一我突然犯病,岂不是会伤到苏怀。
我正烦躁时,苏怀自己爬回床上。他全然不管方才发生了什么,主动亲亲我的脸说:“爹爹做梦梦,梦梦飞飞!”
“嗯!梦梦飞走了!”我抱回孩子,心里暖意回升。或许是因为我这一生太过痛苦,所以老天才开恩把这个可爱的小天使送给我,每次苏怀都能帮我抚平所有伤痛。
我看一眼天色问芍药:“什么时辰了?”
“卯时刚过。”芍药说。
“差不多该起床了。”我将苏怀放回床上躺着,吩咐芍药说:“让怀儿再睡一下,我先去找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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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位师长到扬州坐客怎也不提前知会学生一声。”我端着茶碗,出口言语云淡风轻,事不关己。“学生刚刚接了苏家二老太爷名下的账册,单是将近五年来的流水细查一遍都让学生分身乏术。”
江南园林就是好,整个宅子无论什么地方都能用来休息聚会。我找个翠竹茂密的阴凉地,邀约琴棋书画四位公子一同品茶。
“听闻秋月在扬州,我们便想过来一看究竟。”凤栖公子说,“过去三年我们一点秋月的消息也没有。”
我擒着笑,慢慢看过眼前四位美人。“赵戎死的时候朝廷向全国都发过讣告,包括何时出殡,何时下葬都是发过官文的。凤栖先生怎会说没有我的消息?”
“可你还活着。”凤栖先生说,“原先我们以为你真的被先帝赐了死罪。”
“不错,我是活着。”我说,“可我现在已经不是秋月了。先帝册封我为阖亲公主,如今高太后还没有削去这个封号。”
“无论你的封号是什么,你都是秋月。”凤栖公子越说越激动,“以前是我们对不住你,让你吃了许多苦。我们不求你原谅,但求你给我们一个补救的机会。”
“先生当如何补救?”我问,“我和侯爷连儿子都有了,先生是想让我离开侯爷还是离开儿子?”
见四位公子沉默不语,我索性把话说得更绝一点:“记得有次我跑去竹林投靠苏展,让苏展收留我小住一段时间。那时候四位恩师想尽办法把我劝回辄之身边。现在我回到辄之身边,不知四位恩师可是又有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