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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爱是至奢华的一件事-第17部分

小说: 爱是至奢华的一件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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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知道,”何谓哄她说:“所以我们见面后我就一直等,等你自己愿意,心甘情愿和我做爱。你记不记得我一直在对你说的?我要你的真心,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的真心。”

潘书哭出声来,“何谓,你的要求太奢侈了,我们两个人,要去说爱,那只能是看得见摸不到的奢侈品。”

“可是我真的爱你,爱得你心都痛了。”

“可是我不能爱你,我不能爱一个差一点强暴了我的人。”

何谓心灰,放开她,“你要是一直只记住这个,那就是硬要让我们不好过。本来我们可以很幸福,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已经结婚了,我们可以坐飞机飞到任何一个地方去渡蜜月,只要你说得出,我就办得到。”

潘书听出他声音里的寒意,冷得她怕,反过来抱住他,“可是我忘不掉,我一闭上眼,就看见我吓得要死地从这里偷偷溜走,我怕你再次抓住我,我怕你会讲给别人听,我好长一段时间走路都怕看见影子。何谓,你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何谓看着她,这个他爱了一生的女人,痛苦得脸都缩小了,像当年那个十四岁的少女。他爱了她那么久,等她已经成了他的一种习惯,只要她说,他就能办到。他点点头,“好,我等你。你知道我总是等你的。这里太冷了,我们回去好不好?”

潘书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绳索一下拼命点头,“好,我听你的。”

何谓却又不急着走了,重又坐下,抱住她一下一下的亲她,亲得她闭上眼睛,何谓伸手解她的衣扣。就算这里冷得像冰窖,有他的热情,他也能让潘潘暖和过来。事情从什么地方开始,就要在什么地方结束。上次没有做完,这次就要补上。

潘书任他的手在她身上肆虐,用她的温柔化解他的烦躁和恐惧。她完全感觉到了他的烦躁和恐惧,就像她看到他脸上的焦虑和狂喜一样。当何谓在她怀里安静下来后,她想,原来我是这么的爱他。我竟然不忍心看到他皱着眉头的样子。

何谓替潘书订了去丽江的机票,又开车送她到机场,在安检口旁若无人的亲吻她,像是一出好莱坞电影。

潘书踮起脚回吻,说:“像不像一出爱情电影?你记得多少电影有这个镜头?”

“你要是再这么闲扯,我就把你拖回去了。你知不知道你胡说八道的时候是最可爱的?”何谓拉拉她的长发卷,“天知道你哪里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念头。”

“说,想得出哪一部?”

何谓笑,“让我想一想。《爱德华大夫》,两个人在火车站检票口亲了又亲,然后交给检票的老头两张票。我记得那个老头奇怪的表情,既然是一起走的,为什么要像生离死别一样。你呢?”

“《乱世佳人》,瑞德把斯佳丽送到回家去的路上,忽然想起要去打仗,就抱着斯佳丽亲。电影海报也是这个画面,是不是?”

“是。”

“何谓,没想到我还能跟你聊爱情电影,我以为像你这样的男人不看这种东西。”

何谓这次不生气,只是好笑地问:“我是怎样的男人?”

“冷静,孤僻,深不可测,一肚子阴谋。像个有故事的人,像盖世太保。”潘书的目光留恋在他的脸上。

“盖世太保多不好听,为什么不说像个军人。”何谓被她眼里流露出的柔情魅惑,又要舍不得她走了,“你不知道我当过兵吧,要不要我说给你听,我是怎么想起去当兵的。”

潘书亲亲他,“下次吧,下次再说。再闲扯下去,我就要误机了。”最后拉一下他的手,“我走啦,这一段时间,你不许和别的女人勾三搭四。”放开他的手,把机票身份证包大衣都放在安检台上,站在脚凳上,让安检人员拿了工具检查。她一直看着外头的何谓,等过了安检区,拿起所有的东西,冲他笑一笑,掉头进去了。

只稍坐了一下,就开始登机。潘书上了飞机,在商务舱坐下,何谓坚持要给她最好的照顾,他不能在她身边照顾她,那让她坐得宽一点也好。

陆续还有人在登机,大包小包拖着行李从她身边走过。潘书从手提袋里拿出一册《红楼梦》来,随手翻开一页往下看。这书是从何谓的书架上拿下来的,她没想到他居然还看《红楼梦》,就像她没想到他还知道李颉人一样。她对他的了解实在太少,他们相处的时间太短,质变的过程太快,从元旦到春节,不过一个月多几天,就从普通熟人变成了情人,要不是出了变故,还成了夫妻。她不知道这个变故对她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

她翻着书,并没有看进去,只是对着书页发着呆,想着自己的心事。她坐过太多次飞机,知道要想不被人搭讪,最好的方法就是拿本书,不管看不看。这时又有一个人上来了,在她前头坐下。她并没有抬头去看,只是闻到了一点熟悉的味道,她忍不住笑了,合上书,轻声叫:“何谓。”短而促,语气是凶的,声音里却带着笑意。

前头那人转头过来看着她笑,“喳。”

“说好不跟来的,怎么又来了?”潘书有点高兴,又有点无奈。

何谓低声说:“我想过了,没有一个人渡蜜月的道理。虽然你临时耍赖,不肯跟我去办证,但我还是当你是我的老婆,啊,不对,是新娘子。”

潘书收起笑容,瞪着他。

何谓警告她说:“你不要闹,这可是在飞机上。你一闹,人家把我们当劫机犯,可不好办了。就算我神通广大,天不怕地不怕,这个罪名也是怕担的。”

潘书啐他一口,“我才没闹,是你在胡闹。我是一等一的良民,遵纪守法,纳税投票,开车从不违章,过马路都不闯红灯。”

何谓接口道:“嗯,你是模范市民,道德楷模。”

不知为什么,这两个这么道貌岸然的词,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带着调笑的意味。潘书的脸腾一下就红了,伸出手去下死命地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

何谓把嘴伸到她耳边,说道:“你这个浪荡女,想到哪里去了,嗯?”

“闭嘴!”潘书恨不得掐死他。

 

正文 第十七章 潘二世

束河的太阳果然跟潘书想像中的一样暖和,风柔柔地拂在脸上,阳光一点不刺眼。潘书眯起眼睛,仰脸享受日光浴。她半个月前才去过三亚北海这样的地方,太阳也好温度更暖,但束河却是一个可以彻底放松的地方。就像一首老歌里唱的:春风她吻上我的脸。是春风春阳,和煦温软,不是夏天酷辣的爆晒。

潘书在她住的客栈二楼露台上的藤椅里歪着,闭着眼睛,听何谓絮叨。露台上撑着一把白色的帆布大伞,露台的栏杆上挂着旱金莲,开着一朵朵金黄的花。圆圆的叶片像小张的荷叶。潘书喜欢这个地方,晚上在客房里睡觉,白天在露台上睡觉。偶尔睁眼看一眼蓝天白云,和远处雪山的山尖。满足得只想哼哼。

何谓只过了两天这样的日子,就无聊了,说:“不要整天睡觉好不好,出去玩。我问过老板娘了,她说附近有黑龙潭拉市海松赞林寺白水河可以玩,玉龙雪山要不要去看?啊?还有虎跳峡。你这个人真是没意思,除了睡觉你还喜欢什么?早知道你是这个样子,我就不和你结婚了。”

潘书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隔一会儿回一句,“我们没结婚。要去你自己去。我来这里就是睡觉晒太阳的。等睡得不想睡了我自然会出去玩。”

何谓推推她,“等你睡够?我就不知道你还有睡够的时候。等你睡够了,我的公司都要垮了。我不能像你一样整天吃了睡睡了吃,像猪一样。我只能在这里呆三天,初九一定要回去。初十我手下的人开始上班了,我不能不在。”

“听,听。已经开始说我是猪了。”

“你什么时候回去?”何谓拿她没办法。

“不回去了。等我睡够了,就找个工作,在餐厅收银也好,在酒吧端咖啡也好,就这么混日子。我那点存款,够我在这里住上个十年的。要不我还是把房钱拿来买间客栈自己经营,就白住不花钱了。要不你花钱投资,我帮你经营如何?这个买卖划算啊,你就当在这里买了间别墅,有空就来住几天,晚上还有我陪你睡觉,你跟康熙乾隆一个档次,这里就是你的承德避暑山庄。我算是你的三宫六院之一。”

潘书想想真是滑稽,明明是为了躲开他,才到的这里。谁知这个人厚颜无耻,住客栈要的是两人套房,房间里是一张六尺宽的大床,铺着雪白的床单,玫瑰红的地毯,桃红色的纱幔,屋顶上还悬着白色的羽毛垂饰。比任何一间房间都要像新房,即使是她自己布置新房,也不会弄得这么娇艳。而他在要房间的时候,说的也是我们来度蜜月,我太太如何如何。潘书觉得他真无耻,同时也觉得自己无耻。

晚上睡在六尺宽的床上,比她的床比何谓的床都要宽上一两尺,两个人在床上翻云覆雨,连打三个滚都不会掉在地上。无耻之极。尤为无耻的是她食髓知味,享受得不得了。但到了白天她又消沉起来,提不起任何精神。她一方面希望何谓快点离开,好让她想一想两人的恩怨纠葛,一方面又不舍得放他走。他要是走了,那六尺大床让她一个人怎么睡得着?

何谓骂道:“怎么有你这样的女人。”起身走了。

潘书听得想哭。怎么会有她这样的女人?明知应该原谅他,和他结婚,生孩子,牢牢缠住他,看紧他,不给他一点机会移情别恋。但她就是放不开。一想起那天下午的事,她就怕,就恨,就怨。何谓是把这件事当鸦片,没事就翻出来回味一下,又甜蜜又心酸。那是他的精神食粮,靠着它过了这十五年。

但潘书不一样,这件事对她是真正的噩梦。在她整个高中时期,她都怕得要死。生怕在路上会不小心碰上他,看见高个子男人也怕,看见单身男人也怕,看见一群年轻男人聚在一起就更怕。到后来她忘了何卫国和那个下午,但仍然害怕和年轻男人同处一室,她本能地逃避着他们,张棂能成为她的男朋友,靠的是他毫无心机的笑容和傻乎乎的勇气。

他不是很机敏,不是很聪明,不是很能理解别人的意思,他有些一根筋。因此她的冷淡她的疏远他浑然不觉,只是一门心思对她好。帮她占座,替她打饭,没有一点冒失的举动,不抱她,不亲她,不给她压力,两人在相处过程中没有一点冲动和情欲。现在想起来,他们之间的情形更像朋友,而不是情侣。但那时年轻,没尝过情欲的滋味,以为谈恋爱就是这个样子。不就是谈嘛,哪一天不是在谈呢?谈功课,谈同学,谈前途,谈球赛,谈话剧,谈排演。可谈的东西那么多,却从来不谈情不谈爱,不涉及欲望。

潘书忽然明白她和张棂都误会了,把好感误会成了恋爱,把朋友误会成了情人。张棂不是负了她,而是遇上了让他醒悟的女人,让他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那个Susan才是他的初恋,才是他的情人,因为她让他明白情爱的真实性。如果一对恋人连拥抱亲吻都不想,那就不是真的不是恋人。潘书自己尝到了情爱的滋味,才知道当初两人在一起时的情形,是那么无知和单纯。而张棂和Susan能在一起这么多年,其中的爱情可以想见是极深的。

Susan。潘书在脑中回想她的样子,白肤金发,丰胸细腰,是个美丽的洋妞。她不但跟着张棂回上海,还陪他去拜祭旧情人的姨妈,还微笑着来见爱人的旧情人。她大大方方地说:“潘?你好,我是S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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