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虞我嫁-第10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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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氏心情非常的复杂,扪心自问:难道自己一直以来都错怪女儿了?其实女儿在世人心目中特别的温柔贤惠特别的逆来顺受……?!
“……奴婢也觉得那几位是不是忒想不开了?”仪珊苦笑,“您是没看到他们的表书,那里头信誓旦旦的写着,他们这么做,全是为了陛下还有皇后娘娘好!”
“说什么陛下跟皇后娘娘乃是天下百姓的表率,所以怎么能够带头破坏规矩呢?还是涉及孝道的规矩!”
“那里头危言耸听的,俨然娘娘不将二皇子过继出去,这辈子都不去看一眼,就是十恶不赦大逆不道一样!”
“奴婢简直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冯氏冷笑了一声,说道:“对这种人,就没什么好说的!直接斩了也就是了!!!”
她可不是说气话,当下就询问具体是哪几个人,“陛下如今人不在长安,乖囡呢还要坐月子!这种琐事还是不要叫他们夫妇操心了,就我来善后就是!”
只看她这会儿那杀气腾腾的神情,也知道她说的“善后”,是怎么个善后法!
仪珊赶紧安抚:“您别生气!满朝文武呢!就那么几个糊涂的,哪里就需要您亲自出马了?奴婢刚才跟乐羊先生还有宁威侯那边都送了口信,想必过上一会儿,两位都会拿出章程来处置此事的!咱们且等着就是了!”
好说歹说的才将暴怒的冯氏安抚住,索性过了会儿,前朝就有消息来,乐羊文跟徐子敬寻了那几个大臣的一些错处,将人给关进诏狱去了。
诏狱如今的执掌者是容睡鹤的嫡系出身,乌衣营从前专门司掌刑罚的人。虽然做了官,是朝廷的人了,其实仗着资历,不是很把乐羊文还有徐子敬放在眼里。
倒是盛惟乔母子,被当成主母跟少主看待,不敢怠慢。
闻说这几个人乃是得罪了皇后母子进来的,那还有什么说的?当下就摩拳擦掌的练上了手!
盛兰辞夫妇回头打听到那几个人下场都不是一般的悲惨,甚至有人在重刑之下胡言乱语,将家眷都拖下了水,这才觉得出了口恶气!
……这些盛惟乔并不清楚,不然知道了肯定会动怒。
她这个月子坐的比上一个还要舒心点,到底长安,尤其是皇宫里,条件可比北疆好多了。
而且这会儿盛兰辞夫妇还有南氏轮流入宫探望照顾,也非从前只有宣于冯氏一个人忙前忙后、难免有许多疏漏可比。
出月子的时候,已经恢复的精神饱满,气色极好。
而这天也是容聿的满月宴,因为容睡鹤不在长安,贺宴的规模很小,几乎就请了亲近的几个人。
酒过三巡,众人兴致正高的时候,恰好有羽檄前来。
第五十四章
才听说这消息时,众人都是一惊,唯恐是什么坏消息。
虽然对于如今的大穆来说,偶尔的一次败仗,还不至于动摇国本,但怕就怕容睡鹤之类关键的人物有什么折损,此外就是今日是容聿满月宴,这时候传来噩耗,多少让人觉得不吉利。
盛惟乔心念电转,犹豫着要不宴后再让人宣读羽檄的内情?
但这时候徐子敬已经接文书在手,打开一看,就是脸露喜色:“娘娘,北疆大捷!茹茹俟力发骨爱鹿被俘,那伏真溃败之下,狂奔百里才堪堪立营!”
这话说出来,宴席上都是喜笑颜开,盛兰辞夫妇尤其的高兴,觑了个空子,专门同女儿说:“看来战事很是顺利,若是一直这么下去,怕是年底的时候,陛下就能班师回朝了!”
又叮嘱她,“所以你接下来千万不可催促!免得陛下心急之下冒进,平白坏了大好前程!”
盛惟乔深以为然。
但实际上,北疆这会儿的战事其实没有长安这边想的那么激烈。
毕竟两国交战,需要考虑的不仅仅是军略方面,攻心为上的道理,那伏真跟容睡鹤谁都懂。
所以容睡鹤人还没到北疆,口谕已经流传了出去,首先直指孟伯勤,说是已经查的清楚,孟伯勤当初之所以会叛逃茹茹,皆因孟归羽从中挑拨离间,逼得他不得不外逃,免得被孟归羽谋害全家,导致祖宗香火无人祭祀。
又翻出孟家乾之前在西疆时对吕时雨的提醒,乃是有着救援皇后、太子的功劳,只要孟伯勤一家子返回大穆,非但保证既往不咎,而且还会将郑侯的爵位还给他们!
让曾经权倾朝野的孟氏,在大穆的荣华继续绵延下去。
虽然说肯定不能像之前那样呼风唤雨了,但怎么也比在茹茹被排挤好不是?
毕竟那伏真是老可汗爱子,前任可汗登辰利予同父异母的弟弟,他当年被登辰利予夺走汗位之后,也是一步一个脚印的重新爬上这个位子的。这就造成了,他手底下不缺人手的事实。
孟伯勤的投靠,固然让他喜出望外,但说实话,主要作用就在对付大穆。
就算那伏真特特跟孟伯勤结为儿女亲家,也始终掩盖不了孟家人在茹茹看似宠信,实际上根本不受重视的尴尬处境。
到底人种有别,讲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可不只是中原!
而孟伯勤得知这消息后,非常的惶恐,专门跑去那伏真跟前信誓旦旦的表了一番忠心。
那伏真嘴上安慰他,这都是容睡鹤的阴谋,自己跟容睡鹤交手过多次,对这人的手段早有了解,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但转过头来,骨爱鹿等重臣进言,说孟家:“当初投靠我茹茹,本来也不是真心倾慕,不过是孟氏被高密王突如其来的兵变杀了个措手不及,以至于朝堂上的一群顶梁柱统统在一夕之间身死族灭!这孟伯勤是被家族捧上北疆军的位子的,本身没什么能力,不然怎么会在知道家里人出事儿之后,不思报仇雪恨,反而跟条丧家之犬似的,灰溜溜的跑来草原上?”
“这样的人,可汗愿意接纳他,还将公主许给他做孙媳妇,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
“难道还要怎么个重用法吗?”
“且不说他是穆人,就算不是,凭他手握兵权却连亲爹继母嫡亲叔父还有一群兄弟姐妹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统统罹难,一个字都不敢说就知道跑这没用的窝囊样子,也配托付重任?!”
“如今穆人的新君贞庆亲自传来口谕,就孟伯勤那毫无胆魄只求富贵的没骨头,八成会动心!”
所以他们都提议,“不如杀之以绝后患!”
当然也有人觉得,孟伯勤投靠茹茹以来,一直表现的非常忠诚跟积极,之前骨爱鹿帅兵进攻大穆北疆时,就是孟伯勤亲自带的路,沿途的烧杀抢掠,孟伯勤干的比茹茹还要狠,还要绝,可见这人对茹茹也不是没有真心。
这时候人家还在努力表达忠诚呢,茹茹倒是先把他给杀了,道义上不免很是说不过去。
往后大穆那边的人,还有谁敢投靠茹茹呢?
但骨爱鹿等建议杀了孟伯勤一家的人则道:“正因为孟伯勤之前对待大穆比咱们的人还要狠,足见此人心肠歹毒,不可信任!毕竟孟氏原本只是大穆一个寻常的人家,是从出了太后才开始显赫的。这三十来年当中,朝廷跟皇室对孟氏可谓是恩深如海!”
“而孟氏却没什么报答皇室报答朝廷的心思,之前跟高密王勾心斗角,还能说是维护大穆刚刚大行的皇帝宣景的帝位,然而从长安传来的一系列消息显然表明,孟氏其实是从早些年就生出来篡位的心思了!”
“那还是对着将他们孟氏从无人问津的小门小户发展到权倾朝野、骄行百官的庞然大物的容氏!”
“试问我茹茹对孟伯勤一家子的好,能越过容氏去吗?”
“他们对容氏尚且那般忘恩负义,凭什么对咱们茹茹就忠心不二?!”
“说句不好听的话,孟氏这样的人家,乃是从骨子里就有问题的。”
“他们压根儿就没有忠诚这回事!”
“一家子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对他们好,他们享受的心安理得,甚至还要在心里暗暗的埋怨,为什么不能更好一点?对他们稍微有点不好,说不得就会把之前所有的好都忘记了,满怀怨恨的想着要怎么报复?”
“这样的人不可重用,不可信任,不可倚重,不可久用……之前收留他们,又将公主跟孟伯勤的孙儿约定婚姻,无非是因为他们当时可以用来打击大穆,还能带路大穆的北疆。”
“但现在贞庆登基,主动挑起战争,而且亲自坐镇北疆,孟伯勤一家子的用处已经不大了!”
“留着他们,不定什么时候被贞庆说服,反水过去,岂非酿成大祸?!”
“所以还不如先下手为强呢!”
“左右只是一家子穆人,全死光了又有什么好心疼的?!”
“至于说日后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穆人那边再没人敢来投靠咱们了……又不是没凭没据的杀他,人在曹营心在汉,这样的人不杀还有天理么?!”
这就是说要给孟伯勤一家子栽赃暗中勾结容睡鹤、意图背叛茹茹了。
觉得不该杀孟伯勤的人说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然而到底怎么回事,天长地久之后,终归大家心里有数的。”
“叛国之人,自古以来,有几个有好下场的?”但骨爱鹿反问,“他们之所以反出故国,谁不是已经走投无路,明知道踏出这一步之后,非但自己身败名裂,连带祖宗都蒙羞……却也不得这么做?”
“既然如此,又谈什么真相不真相,结果不结果?他们根本没得选!”
说着就问那伏真,“可汗,您看呢?”
那伏真皱着眉头,说实话,虽然他刚才在孟伯勤跟前和颜悦色,俨然深信不疑,但实际上他对孟伯勤的忠诚也是很不放心的。
正如骨爱鹿等人所言,这人既然能够背叛对孟氏恩情深厚的大穆,为什么不能再背叛茹茹?
如果说孟氏现在还有些势力在,那伏真还能用孟氏跟高密王的恩怨、而贞庆帝是高密王亲生儿子这点,来说服孟伯勤别上当。
可是随着崇信侯,啊,这会儿应该是庶人孟归羽,随着孟归羽的倒台,以及孟太后孟皇后两位的薨逝,孟氏在大穆的势力,可以说是彻底的烟消云散了。
这会儿就凭孟伯勤这一支,就算全部好好儿的回去,在满堂从龙功臣面前,也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
也就是被荣养着。
然后长安论繁华不知道胜过茹茹多少,孟伯勤一家子在草原上左右也得不到什么重用,干嘛要在这异国他乡蹉跎?!
那伏真思索良久,渐渐的就有些赞同骨爱鹿。
但就在他还没表态前,又有消息传来,是容睡鹤的其次来了。
其次就是,容睡鹤祭出了登辰利予的“厚礼”,让人写了那伏真的十八条大罪,弑君犯上,叔夺侄位的罪名,首当其冲!
是的,大穆新君容睡鹤,有着非常明确非常冠冕堂皇的跟茹茹开战的理由,不仅仅是要为之前大穆被犯讨个公道,更是要完成茹茹前任可汗登辰利予的心愿,助登辰利予真正的继承人、被那伏真逼得流亡大穆的王子索铁儿讨回汗位与公道!
索铁儿是登辰利予的第七个儿子,他的生身之母在登辰利予的诸多妃嫔里不算最美貌,却最受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