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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侯门有喜-第47部分

小说: 侯门有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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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渡撑住桌案,努力从这深不见底的痛意中抽离,过了许久,才长吐出一口气,道:“叫个仵作过来,好好验一验,她到底是什么时辰死得,又是怎么死得!”
    说完他便负手走了出去,院内秋色正浓,萧渡却只觉这天地万物,只因少了一人在旁,竟在顷刻间就全失了颜色。
    侯府高墙外,马蹄声“哒哒”而响,满地的落花与枯叶上,正被印出一道长长的车辙。
    元夕的一颗心也随着马车不断颠簸,她望着侯府朱红色的飞檐慢慢淡出,突然想起出嫁那日,她也是从这条路被送入侯府,那时她心中有忐忑有期盼有怅然,如今却只剩一片荒芜。
    夏明远斜眼瞥见她的表情,冷冷道:“既然走了,就不要再想了,这里也没什么值得你留恋得。”
    元夕转头直直看着他,那眼神中的不解与质问,竟令夏明远觉得有些不自在起来。她似是下了许多决心,才终于开口道:“爹爹你能不能告诉我,把我嫁进侯府,真得是你的一步棋吗?可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呢?”
    夏明远面色一变,竟一时觉得语塞起来,他转头避开她的目光,淡淡道:“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让你做。”
    元夕越发困惑起来,爹爹不像在骗他,可他一定藏了什么重要的事没告诉她,现在才会这般心虚。
    她双手无意识地攥紧衣角,过了一会儿,又问道:“平渡关那件事,真得是爹爹授意做得吗?你真得想要萧渡的命吗?”
    夏明远似是有了些怒意,盯着她语声渐硬,道:“这不是你该管得事!你只需明白,你是在我相府中养大得,无论如何,你都是夏家的女儿,你身上流得也是夏家的血,不管发生什么,你只要记住这点就够了!”
    元夕失望地收回目光,内心却更是一片茫然。离开他,只因不愿在他和爹爹之间做抉择,更不想爹爹有任何机会利用自己去对付他。可是马车即将驶去的地方,真得还是自己的家吗?
    车夫将马车赶得飞快,而车厢内却只剩一片沉默,终于,马车稳稳停在了左相府的漆门外。七姨娘听到下人通报,早已等在院中,一看见元夕走出眼泪便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冲过去一把将她抱住,反复念叨着:“夕儿,我的夕儿……”
    元夕将头搁在七姨娘的肩上,觉得此刻依在她的怀中的自己,好像又变成曾经那个孤立无助的孩子,于是再无顾及地痛哭出声,好似想将所有的委屈与压抑全部宣泄出来。
    夏明远站在一旁,看元夕在放肆痛哭一阵后,又擦干泪水,拉起七姨娘的手柔声劝慰着。
    他忍不住将她从头到脚细细打量着,突然觉得,她和出嫁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少了些怯懦与自卑,却多了坚强与隐忍,这一切竟是那人的功劳吗?
    他慢慢收回目光,在心中叹了口气,吩咐守在一旁的管事嬷嬷道:“去给小姐把屋子收拾出来,她要回府住几日。”
    那管事嬷嬷连忙应下,吩咐几个小厮帮元夕将箱笼搬回房去,元夕让李嬷嬷和安荷先回房替她收拾着,又陪着七姨娘回房和她一同用膳,两人许久未见,自然一肚子话要说。七姨娘知道她此次突然回府必定不寻常,但却不敢细问,只得和她聊了些府里的八卦闲事,想要哄她开心。
    两人一直呆到日头快要落山,元夕本想宿在七姨娘房中,但想着自己初初回府,还需先将房里收拾妥当,便与七姨娘约定明日一早再来看她。
    待她走回自己房中,李嬷嬷和安荷已经替她将大部分东西都摆好,元夕望着眼前再熟悉不过的布置,忍不住鼻头一酸。在侯府中的一切都好似做了一场梦,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回到这里,好像只要躲在这屋子里,外面的风雨就都与她无关。
    这时,安荷从箱笼中拿出一个绸布小包,好奇地问道:“夫人,这是你一直放在枕边得,现在需要拿出来不?”
    元夕一望那布包,脸上立即飞红起来,连忙一把将那布包抢回,又有些尴尬地掩饰道:“没什么,这个我自己处理就行了,我有些累了,你们先出去吧。”
    李嬷嬷和安荷有些奇怪,但也不敢细问,生怕让她再度伤心,只得嘱咐了几句注意身子的话就走了出去。
    元夕仰面倒在床上,深吸一口气,打开了布包,望着眼前那个被他亲手刻出的小人,终于无法抑制地开始想他:想他带笑的眼眸,厚实的臂弯,还有温暖的手和火热的唇。她闭上双目,将那小人紧紧按在胸口,拼命默念着:赶快睡吧,睡着了,心就不用再疼了。
    可脑子却不受她控制,来来去去全是两人在一起的片段,有甜蜜的有酸楚的,最后只剩浓得无法化开的苦涩。迷迷糊糊间,她好像听见外面人声嘈杂,还隐约夹杂着狗吠的声音。
    不知为何,她心中突然狂跳起来,连忙翻身坐起冲外间喊道:“是什么事?”
    李嬷嬷在门外回道:“好像是说府里进了贼人,杜总管正带人追查呢?我们都在外守着,夫人尽管安心睡吧。”
    元夕转回头来,突然发现窗户不知何时打开了,她正走到窗前想要关上,突然一个黑影飞快地闪了进来。
    元夕吓得正要惊呼,那人却将她猛地抱在怀中,再熟悉不过的气息将她整个包裹住,元夕猛地怔住,恍惚间觉得犹在梦中。
    就在她还未回过神来之时,萧渡已经迫不及待地将唇贴在她耳边,轻声道:“嘘,我想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侯爷即将展示死皮懒脸死缠烂打的凑表脸攻势,元夕能挺得住吗╭(╯^╰)╮
    说些题外话,作者君最近心情很差,为了写文已经放弃了很多三次元的生活,身体也有点吃不消。这文虽然没法日更,但是每一个悬疑和推理部分都是作者君费了很多心思想出来的,为了情节丰富不注水,作者君几乎无时无刻都在想梗,也坚持挤出各种晚上和工作的时间努力的写。但是越来越少的小天使,越来越冷的评论区,还有越来越差的榜单,都让作者君觉得这文是不是真得写的不好,是不是应该快点结束。但是作者君又实在舍不得放弃这个自己很喜欢的故事,也舍不得放弃前面花心思铺的伏笔,就这么草草砍大纲结文。
    所以作者君反复纠结了很久,还是决定不能违背初心,为了默默陪了我两本书的小天使,也为了对得起自己,绝不会让这个故事烂尾。
    但是作者君三次元事情太多,马上要开始密集考试和集训,所以下周四开始要停大概两周的时间更新,但是作者君一定会回来,而且保证每周五到六更,说到底,宁愿熬得这么辛苦也要写文,为得不就是所有能喜欢能读懂这文的你们吗,所以请大家陪我坚持下去吧,后面马上会写到一些线索集中爆发的情节,也很费脑子,如果连你们都离开了,作者君就真的找不到理由再写下去了,鞠躬感谢。

☆、第53章 053

虫鸟不语,落叶无声,屋内的心跳声于是显得格外清晰。
    坚实的臂弯绕在腰上,熟悉的阳刚气息冲入鼻间,竟让元夕有了一刻的沉溺,差点儿舍不得从这怀抱中抽身。
    但她很快就清醒过来,拼命挣扎着想要逃出他的桎梏,可他的臂力实在太大,无论她如何使出力气,都只能徒劳地在他怀中蹭来蹭去,最后累得气喘吁吁,只得回头狠狠瞪他,咬牙道:“你再不放开,我要叫人了!”
    萧渡终于能再一次把她拥在怀里,觉得整颗心都是烫贴满足的,连她生气的模样也觉得十分可爱,他忍住想要亲下的冲动,贴在她耳边,道:“你想叫就叫吧,就算被他们打上一顿,打伤打残也好,只要我这条命还在,就不会放弃回来找你。”
    元夕身子微微一颤,心中不知道是何滋味,她贪恋地吸了吸他身上的气息,轻声道:“你这又是何苦呢?你明知道我不会和你回去的,与其日后痛苦,不如现在……”后面几个字被她哽在喉中,咽不下又吐不出,最后只化为一声叹息,被窗外溜进的冷风吹散。
    萧渡的眼眶微微发红,抱住她的手越发收紧,低声狠狠道:“你休想,我绝不会放你走。”
    元夕硬下心肠,猛地将他一推,低头咬唇道:“过几日,我会修书自请和离,”
    萧渡一急,几乎要大吼出来,“御赐的婚事,岂是说和离就和离的!”
    元夕也倔强起来,盯着他冷冷道:“那我就让爹爹带我进宫去求今上,只要能让我离开侯府,怎么做都可以!”
    “你!”萧渡未想到她竟会如此狠心,一口气血上涌,弯下腰剧烈咳嗽起来。从来硬朗的身子摇摇晃晃,竟差点栽倒下去,元夕吓了一跳,连忙冲过去扶住他,颤声问道:“你怎么了!”
    萧渡好不容易平顺了气息,心中却仍是痛意翻滚,扭过头赌气道:“没什么。反正我的死活你早已不放在心上了,还管我做什么!”
    元夕又气又急,一低头却发现他的裤脚处竟渗出一大片血迹来 ,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急急问道:“你受伤了吗?怎么伤得!”
    萧渡苦笑一声,蹲下身子将裤管慢慢拉上,只见小腿上横着一道数寸长的伤口,血肉翻飞、深可见骨,看得元夕心中猛地揪痛起来。
    她连忙扶起他坐在床沿,又替他浸了张帕子细细擦洗,然后从箱中找出一块干净的布条,替他将伤口简单包扎起来。抬起头看见他脸色十分苍白,连嘴唇都有些发青,想到自己方才还那样对他,不由心疼地落下泪来。
    萧渡低头替她拭去泪水,噙了笑柔声道:“还是舍不得我,是吗?”
    元夕扭过头去,抹了把泪,恨声道:“你口口声声说自己身上的担子重,却这么不顾自己的身子任性妄为?说服毒就服毒,说受伤就受伤,若你出了什么事,老爷怎么办?侯府上下又该怎么办?”
    萧渡趁她不备,抓住她的一缕碎发,绕在手心把玩,细细柔柔的触感,将心都牵得颤动起来。
    他叹了口气,声音中仿佛噙了一汪水,“可我实在想见你,怎么办呢……”然后,又微微皱起眉头,嘟囔道:“你们家的狗可真凶,枉你相公这般身手,竟不小心着了那畜生的道。”
    元夕有些没忍住,低头偷笑了起来,随后又立即板起面孔,嗔怒地瞪着他道:“谁叫你大半夜硬闯进来,没咬死你都算轻得。”
    萧渡觉得自己一定是有病,被她这么一瞪竟也觉得浑身舒坦,他心中突然又涌起许多愧疚,终于说出口道:“对不起,我明知道你会伤心,可还是骗了你。”
    元夕敛回目光,替他慢慢放回裤脚,道:“刚开始我的确很生气。你昏迷的时候,我每日都在想,如果你能醒过来,站在我面前对着我笑,无论让我付出什么我都愿意。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当你真的醒了,我第一次见到你时,竟会是那样的情形。”
    萧渡歉疚地去捉她的手,元夕却将手缩了回来,站起身道:“可我听了你和爹爹的谈话,我能够明白你的苦衷,为了侯府为了萧家军,你必须孤注一掷。”她深吸一口气,喉中又有些哽咽,盯住他的眼睛道:“可你要对付的人是我爹?有一日当你们真的要面对面争个你死我活之时,我那时又该如何自处。”
    萧渡望着她这道澄明而决绝的目光,手心的凉意一直传到心底,这又何尝不是他一直以来的心结,他们之间始终横着个夏明远,无论她如何不同,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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