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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部分

妾身由己不由天-第2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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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着她这副神情,宁王如释重负,反而笑了笑。
  “理应如此。她伤了你们,你再如何回报在她身上,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他庆幸,庆幸沈风斓四肢健全,也庆幸轩辕玦没有死。
  倘若轩辕玦真的死了,那沈风斓如今,是绝不可能坐在他面前,这样好好说话的。
  他心里不禁咯噔了一声。
  趁夜出城刺杀轩辕玦的命令,已经下了……
  眼下,或许是他与沈风斓,最后好好说话的时刻了。
  两人静默了下来,彼此心不在焉地喝了半盏茶。
  掌柜的不在,沈风斓便接过手去,想给他二人斟茶。
  不想宁王也是这样想的,这一手一伸出去,反倒碰在了一处。
  很快各自收回,未免又尴尬了起来。
  宁王低声道:“你此番入城,想必是有事要说。你放心,太师府安好,国公大人虽在监牢,可大理寺少卿是晋王的人,想来不会亏待他。”
  原来他知道,余杰是轩辕玦的人。
  沈风斓轻抿了一口茶,正色道:“我知道殿下不会伤了舅舅,并非为此。而是不希望殿下弄得京城生灵涂炭,想来劝你放手。”
  沈风斓果真还是说了这话。
  也难怪,她那样一个善恶分明的人,眼见一场自己或许能阻止的浩劫,却不去阻止。
  这不是她的作风。
  宁王沉默不语,沈风斓不禁一笑。
  “这话或许有些自不量力,毕竟我与殿下只是朋友,没有什么立场能说这话。可我既然敢入城,便有几分把握,殿下会听这劝告。毕竟,殿下本不是喜好杀戮之人。”
  她款款从座中站起,走到了窗边,看着底下街道的风光。
  不仅是街道,就连此处可以望见的宫城,也十分寂静。
  她指着空荡荡的长街道:“倘或殿下真的不在意百姓的性命,又何须命他们闭门不出,以免遭到误杀?旁人或许会道,这是殿下的武断霸道。可我明白,殿下是爱惜百姓,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即便射杀了一个京城百姓,那也是为了让余下之人,能够乖乖地待在家中避祸。
  帝王之术,御民之道。
  他一向学得不比轩辕玦差。
  宁王的手微微蜷缩,放在桌子上头,不知何时已经僵硬。
  骨节发白。
  他便知道,这世上若还有一人能理解他,便是沈风斓了。
  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丧心病狂,为了皇位不择手段。
  只有在沈风斓面前,他还保有初衷。
  “既然殿下心怀百姓,那殿下可知道,一旦两方打了起来,伤亡的百姓和士兵,会有多少?不仅是城内,城郊也有百姓。不仅是虎骑营,也是龙骑营,也是御林军……”
  京城之中,无论百姓还是兵力,都太过密集。
  不战则矣,若战,伤亡在所难免。
  宁王的声线有些颤抖。
  “那个时候听说你断了一条胳膊,我几天几夜没有吃饭,睡觉。一直以来,我做的对不起你的事,实在是太多了。一开始是我把你推开的,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
  沈风斓沉默不语。
  “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当初你和晋王的事,我的确是不知情的。是贤妃一手策划,事情发生之后她才告诉了我,我无可挽回,只能顺势而为。”
  他顺势装醉,将此事告诉了当时还是太子的福王。
  便有了御前对质那一幕。
  宁王苦笑道:“当然,贤妃已死,我说这些,你未必相信。”
  “我相信。”
  沈风斓听了这话,反倒并不吃惊。
  她一直有此怀疑,她也给过宁王机会让他解释。
  可他不肯解释,不肯说那件事并非他的策划,才让沈风斓对他心灰意冷。
  倘若他早说这话,她是必然会相信的。
  毕竟,除了此事之外,宁王并没有欺骗过她什么。
  她的坦荡,反而让宁王错愕。
  原来不是她不信他,一直以来,是他自误了。
  “我可毕竟脱不了干系,我是贤妃的帮凶。我以为就算我说出真相,你也不会原谅。”
  沈风斓不禁叹了一口气。
  “原来在殿下心中,我竟是这么不分是非的一个人。明知道贤妃虽和殿下同一阵营,却自小苛待殿下,伤害殿下。我又怎么会因为贤妃的过错,而迁怒于殿下?”
  她沈风斓一向爱恨分明,从不牵连无辜之人。
  如今贤妃已死,她反而觉得,要感谢当初这一场设计。
  若没有这一场设计,她这辈子,或许都无缘和晋王走到一起。
  想着想着,她不禁笑出声来。
  “真是好笑,我当初最恨的,便是这一场设计,毁了我原本的人生。没想到如今,我反而觉得要感谢贤妃。没有她,何来的云旗和龙婉,这样可爱的两个孩子呢?”
  便是那稀里糊涂的一夜,她有了云旗和龙婉。
  宁王哑然失笑。
  “是啊,云旗生得太像你了。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叫我不敢直视。”
  他用的是不敢直视四个字,是因为,他心中有愧于沈风斓。
  沈风斓趁势道:“只要殿下愿意悬崖勒马,我们就当这桩谋逆之事不存在,好不好?我会说服他,说服他不计较此事。你知道的,我有这个能力,你信我吗?”
  只要他肯放弃谋逆之举,她一定会让轩辕玦放弃要宁王性命。
  她知道,只要她想,轩辕玦一定会同意的。
  “我信。”
  宁王答得很坦诚,沈风斓不禁松了一口气。
  可他的面色仍然凝重着,让沈风斓意识到,并没有这么简单。
  他信,可他不愿意这么做。
  宁王道:“的确是在误以为你断臂之时,我才生出了谋逆的念头。我原本以为,倘若你完好无损,我便不会再做这等事。”
  他自嘲地笑了笑,“不过,我好像高估了自己。或许旁人说得对,我根本就是丧心病狂,就是为了皇位不择手段。”
  “不,你不是。”
  沈风斓眉头微蹙,朝他摇了摇头。
  她不相信宁王是这样的人,她更不愿意,京城真的陷入生灵涂炭之中。
  “我是啊……”
  宁王幽幽道:“有些事从小就种在我的心底,生根发芽,到今日长成了参天大树。我似乎已经控制不住这棵树了。它太大了,也太根深蒂固了,它控制了我。”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那上头,沾着忠臣的鲜血。
  不仅是老学士,更有那个孤身远赴大周,只为了保护宁才人周全的阿里木巴。
  他是个忠心耿耿的人,这点宁王丝毫不怀疑。
  可他容不得一个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人,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会破坏自己的计划。
  这一双手上的血,已经怎么洗都洗不干净了。
  他还能回头么?
  沈风斓道:“那颗树……是你对晋王殿下的敌意吗?你……你恨他?”
  “是啊,我恨他。准确地说,我嫉妒他。”
  宁王起身走到她跟前,两人在窗前面对面,将彼此眼中的情绪看得分明。
  “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找上沈风翎么?其实她跟我很像。只不过她把对你的嫉妒,赤裸裸地表现了出来。而我不敢,我连表现出来的资格都没有。”
  “或许我和他之间,注定不能共存。父皇的宠爱,朝中的地位,这些我统统可以不计较。唯有你,我不能不计较。”
  沈风斓是他们兄弟之间,横亘的一道坎。
  无论如何也消不去。
  他们之间,必有一战。
  “我已经命令元魁,趁夜刺杀轩辕玦。他若不死,那或许,就是我死吧……”
  沈风斓惊恐地睁大了眼,下意识朝楼下奔去,想去告诉轩辕玦此事。
  宁王早有防备,一掌敲在了她的脑后。
  她身子软倒在地,被宁王及时扶住,抱在了怀中。
  “来人!送她回宁王府好生安置。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可出府半步。”


第214章 若是败了,又当如何?
  城郊之外,高大的龙船上。
  船楼最顶上,是一处四面透风的所在,轩辕玦又命人把帘子都揭了开来。
  他独自坐在北面的窗子边上,朝着京城的方向望去。
  这个角度,虽不能直接望见整座城门,却能够看到从城门处归来的必经之路。
  ——倘若沈风斓回来,他便能第一时间看见。
  可他静默地等了许久,未曾看到那条小路上,有沈风斓白衣的身影出现。
  也没有那匹乖巧的矮脚马,哒哒哒的马蹄声。
  一直到天色暗了下来,她还是没有回来。
  那一只靠在窗上的胳膊,忽然僵硬了起来,他的指节紧紧地握了起来。
  耳边只余风吹芦苇,在黄昏的最后一点亮光陨落之后,暗中飘摇……
  “殿下。”
  詹世城从船下走了上来,请他下去用晚膳。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用晚膳的时辰了。
  “斓儿还没回来,看来是她错看了宁王,也是本王错看了宁王了。”
  她去劝说宁王放弃造反作乱,而宁王却不肯放她离开了。
  詹世城眉头一皱,心知轩辕玦是吃不下饭了。
  这要换成是他,他也吃不下饭。
  “我去带点人,到城楼底下问一问。我就不信了,他堂堂宁王,做得出这种扣押妇人的事?”
  他是个风风火火的急脾气,这里一说,立刻下楼点兵去了。
  只听得木板咚咚咚地响,他的脚步声很快消散。
  轩辕玦没有阻止他,明知这不会有什么作用,也好过不做。
  他有些后悔,不该让沈风斓去。
  可若是时光重来一回,他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那是沈风斓的决定,他只能尊重,而非用一己之私来干预。
  一骑烟尘朝着京城的方向而去,詹世城打头阵,领着几十个虎骑营的士兵而去。
  这几十个人既不是最骁勇善战的,也不是最威武强壮的,而是嘴上工夫最厉害的。
  就算靠骂的,也要骂宁王个狗血喷头,把沈风斓交出来不可。
  龙骑营的将士守在城门上,忽然见着一行烟尘而来,才发现是詹世城。
  “本官是来接沈侧妃娘娘回去的,城上的人听着,速去通传!”
  龙骑营的将士们一直在这里,的确没见到沈风斓出城。
  这都小半日了,有什么话,难道还说不完吗?
  龙威摆了摆手,让一个士兵快马赶去宁王府传话,顺便打探打探沈风斓的消息。
  一时传话的士兵回来了,面色为难地看着龙威,凑到他耳边说了什么。
  龙威的面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
  詹世城一直盯着城上,见那传话的士兵回来,运足了中气大吼一声。
  “沈侧妃人呢?!”
  人呢?
  龙威只能据实回答,他凑近了城墙边缘,俯下身去同詹世城说话。
  “娘娘被宁王殿下扣住了,不过她现在在宁王府很好,詹大人不必担心。”
  詹世城早有思想准备了,听他这一说,还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宁王殿下还是不是个男人?沈侧妃是为了京城的百姓免遭战火,才亲自入城劝说宁王的。他若不听便罢,也得把人送回来啊!扣着一个身怀六甲的妇人,他算什么男人?”
  詹世城这话说的,没有丝毫敬意。
  而城楼上的人也都听懵了。
  在座都是龙骑营的将士,又不是宁王府的侍卫。
  怎么听詹世城骂人这劲,已经把他们当成宁王府的走狗了?
  “就是!两国交兵尚且不斩来使,何况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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