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妃传-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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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批复:“朕果于汝不满,止在朕,不容旁人置喙。”
书雪把心放回肚子里,受贿财宝金帛全封存起来送到了国库。
刚为万吉哈过完生日,穆尼趁着雅尔江阿不在凑到书雪跟前打小报告:“嫂子,我有事儿跟您说。”
“嗯?”书雪打量着穆尼,“你心急也没用,你媳妇最快也得年后才能过门。”
穆尼变成了大红脸:“我不是说这个。”
“那你跟做贼似的。”书雪站起身,“有什么快说——”
穆尼压低声音:“听外面的人议论,永谦近来常在‘醉香楼’走动,好像是迷上了什么人。”
“醉香楼?”书雪点点太阳穴,“八大胡同?”
“嗯?”穆尼张大嘴,“您怎么知道。”
书雪翻个白眼:“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穆尼佯咳一声:“您觉得该怎么办?”
书雪戳了穆尼一下:“管好你自个儿就成了,丑话说在前头,你敢在这上头失足,一顿打是轻的!”
穆尼乐了:“失足说的不是爷儿们吧?”
“少给我弄鬼儿。”书雪笑骂,“搁我这儿,男女都一样。”
撵走穆尼,书雪吩咐道:“把三阿哥近来的用度拿给我看。”
永谦吃着王府的分红,又有瓜尔佳氏留下的私房,加上雅尔江阿贴补,手头本该宽绰,可看一回公账,近两个月的用银翻了好几倍。
管家的两个,永珺是庶妹,侧福晋巴不得永谦不务正业,纵使有所察觉也决计不愿多事,书雪近来政务缠身,王府的账目并未多看,不是穆尼多嘴,还不知道何时能收到消息。
“真是炒不熟的铜豌豆!”书雪阖上账簿,“把三阿哥叫来。”
永谦小有意外,在印象中继母是从不私下找自己闲聊的。
书雪想了想措辞,半天方道:“坐下说话。”
永谦行礼入座后方问:“姑妈有何吩咐?”
书雪笑道:“你都十八了,眼看着明年就娶媳妇,咱们可以先立业后成家,你阿玛也是,不给你做打算——”
永谦眼神暗了暗:“侄儿文不成武不就,实在不敢给阿玛丢人。”
书雪又问:“我看你近来预支了大半年的月例,是不是在外交际广阔手头不便?”
“没——没——”永谦低下头,“就是买了两件顺眼的玩器。”
书雪正要说话,雅尔江阿掀帘子进来,见此情景深感好奇:“怎么了?”
“还好意思问!”书雪示意永谦回房,“你这当阿玛的,三阿哥多大了?连个差事都没有。”
雅尔江阿小有尴尬:“我是等着看你安排穆尼的路子。依样画葫芦。”
书雪有感而发:“孩子想正经成人,缺哪个都不能缺亲娘!”
雅尔江阿摸摸头,没明白妻子的意思。
书雪十分无力:“永焕通人事儿了你知不知道?”
“嗯?”雅尔江阿算了一下儿子的年纪,“你的意思是给他安排人伺候?”
“你就不能出点儿正路子招数!”书雪气笑了,“简亲王府的门风必须从我这儿改一改,我的儿子,就是当伪君子也得撑出体面来!”
雅尔江阿委屈了:“我小时候可没你这样的额娘教导。”
书雪大乐:“给你当额娘是一万分的不容易。”
永谦的事儿到了儿没提,万一处理不当,说不得又是一桩是非。
又过了六七天,书雪已经把根脚摸得□□分明白,很快传了帖子到果毅公府,点名要见醉香楼的“凌琴仙”
书雪的帖子就是没盖玉玺的圣旨,阿灵阿哪敢怠慢,当天下午便依命叫管事送人到了归云饭庄。
“请总管下去喝茶。”书雪因命忆画,“外面候着。”
凌琴仙俯身下拜:“小女见过福晋。”
书雪没叫起:“多大了?”
凌琴仙回道:“小女刚至及笄之年。”
“是被下了工夫教导的。”书雪放下茶盏,“起来吧。”
凌琴仙站起身:“谢福晋。”
书雪淡淡地问:“请你过来的用意你该知道罢?”
“是。”凌琴仙答道,“福晋是为三阿哥来的。”
“你既然明白,我就有话直说了。”书雪看着墙上挂的美人图,“三阿哥不是我生的,话便退步来讲,风尘女子也有红拂女、梁红玉之流,说的近些,秦淮八艳里才义双全的不在少数,可话说回来,这几个为什么能有如此大的名声,还在‘物以稀为贵’五个字。”
“福晋客气。”凌琴仙低下头,“打从知道三阿哥的身份,小女就已经绝了从一而终的想头。”
忆画在外传话:“主子,三阿哥来了。”
“知道了”书雪吩咐,“让他进来。”
☆、二四八、立家法非亲定制
二四八、立家法非亲定制
永谦看看安之若素的继母,又看了看站起身的红颜知己,站在中间不知所措。
书雪没理他:“挑明的说,不管永谦认不认,他的阿玛是我的丈夫,讲理,我是简亲王府的主母,不许有辱没门楣的事儿,讲情,没有哪个当娘的愿意自己儿子和烟花地的女子相好,何况他是定了亲的。你如愿意,我替你赎身,算是了了你们的情义。”
“姑妈。”永谦跪下来,“您别为难她,是侄儿不争气!”
书雪看过来:“你在发卖你额娘的嫁奁预备给她赎身?你岳家怎么想?你阿玛知道后会怎么发落你?”
永谦磕头求道:“姑妈,您选在这儿见仙儿就是留了余地的意思,侄儿不敢言娶,只望与仙儿终生厮守。”
“若跪在我跟前的是你的哪个弟弟,这会子早就挨了家法!”书雪眉头紧皱,“把话说到家,你觉得我是为你好,愿意听的以后安心与媳妇过日子,你要是想纳她为侧,只要你阿玛同意,我并不多一句嘴!”
永谦愕然:“姑妈——”
凌琴仙俯身一礼:“福晋,三阿哥幼年罹犯大错,所怀期望,只求福晋宽谅,小女不过是红尘过客,只愿您仍以慈心相待,三阿哥自然迷途知返。”
“我做不惯慈母,在府里王爷比我宠孩子。”书雪扬声吩咐,“把公府管事叫来,送凌姑娘回去。“
永谦拉住往外走的凌琴仙:“姑妈,您是菩萨心肠,求您救仙儿出火坑,侄儿——侄儿——”
“好!”书雪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下了楼,看了眼迎上来的果毅公府管事,书雪站住脚:“凌姑娘很得我喜欢,权且留在府里住两天。”
管事忙捧着身契赔笑:“能得福晋青目是她的福气,我们爷有心孝敬不得机缘,如今难得您赏脸,愿意留着粗使也好、随手打发也罢,求您千万给我们爷一份体面。”
“你倒会说话。”书雪笑道,“替我谢过你家公爷。”
“奴才不敢!”管事将身契递给忆画,躬身退到一旁。
书雪回头瞥了永谦二人一眼:“今儿是你生日,你阿玛许在府里等着了,有话回去讲。”
在王府门口遇见雅尔江阿,看着阵势十分好奇:“去哪儿了?”
书雪没接话,领着人往前院走,见弘昁正教弘昍写字,因笑道:“别用功了,到后面跟你哥哥顽会儿,这就吃饭了。”
弘昁乖乖领着弘昍到正院去了。
雅尔江阿笑骂:“这两个小子,才多大,写个字儿还得跑到书房来。”
书雪自己落了座,转头看向永谦:“有话自己跟你阿玛说。”
雅尔江阿怔了怔:“惹祸了?”
永谦咬咬牙,终于说出纳凌琴仙为侧室的话来。
雅尔江阿暗松一口气,拿眼瞄了瞄妻子:“糊涂,你媳妇还没过门,规矩呢?”
永谦索性豁出去,把凌琴仙沦落风尘的事儿也据实讲了。
雅尔江阿瞪大了眼,抬脚就把儿子踢了个倒仰。
书雪赶紧把茶盏放下:“有话好好说!”
永谦争辩:“阿玛,仙儿遇到儿子以前是清清白白的。”
雅尔江阿气血上涌:“你是——你是我的儿子,纳了烟花女子成何体统?”
书雪扶永谦起身,看着凌琴仙说:“你虽出身官宦人家,千金小姐的日子怕没过几天,你父亲林阳本为指挥同知,因党附索额图酿成杀身大祸,似乎抄家主官就是我们王爷,作为女人,我同情你的遭遇,作为丈夫的妻子、儿子的母亲,我不能容许你踏进王府的门槛儿。”
父子俩目瞪口呆。
凌琴仙一愣:“福晋果然通达,不过小女起初并不知道三阿哥身份。”
“知道不知道的你怪不到我们王爷头上。”书雪走到门前,又说雅尔江阿父子:“永谦讲遇着他之前是干净的,我信。如果不是风尘女子,你会想,‘一个侧室,寻常人家都不算什么,何况咱们还拔了德成额六级,别说收房,两头做大那木都鲁氏也不能有异议’;至于你——你媳妇嫁给你之前,你是不干净的!即使今天你舍了她从良,那她也是不干净的!少沾一个女人就能少一份罪孽,身契在这儿,主意你自己拿。”
想说话的雅尔江阿被触动心病,看着儿子叹口气,大步跟了出去。
本是生日宴,寿星却跪在院子里,歆蕊试探着讲情:“额娘,三哥在外面。”
书雪放下筷子,视线扫到穆尼、永焕、永叙三人身上:“弘昊小呢,说了话他未必懂,我今天立几条家法,你们认我是亲娘就听在耳边记进心里做到实处传给子孙;如果觉得隔着肚皮,我是虚情假意变着法儿害你们、不为你们往好处打算,当阵风儿吹过去便罢!”
穆尼、永焕、永叙慌忙俯身跪下:“儿子领慈训!”
永珺、弘昊、歆蕊、弘昁、永瑾、弘昍全站了起来。
书雪肃声道:“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为修身,必要洁身自爱。凡敢染指丫鬟、小厮、清倌儿、瘦马等,俱为不孝子孙;娶妻十年无生养,因夫,过侄为子,因妻,准聘侧室,嫡妻五十绝育,立长为嫡!”穆尼三个各磕一头:“儿子谨记”
书雪接着说:“还有一条,将来说给你们媳妇知道,为人妻,相夫为要务,不得代夫纳侧;为人母,教子为首任,不得安插偏媳,敢违者休妻再娶!”
三人从新磕头:“儿子谨记”
书雪看一眼侧福晋:“别觉着嫡嫡庶庶是戳心窝子的话,你们三个吃过的亏自己并不全知道。今儿觉得自己个儿不是正出难得父母关照,将来依旧偏爱嫡子,忘了出身把庶子踩到泥里;今儿觉得自己个儿是嫡出高人一等,见不得当父亲的多看庶弟一眼,娶妻后还是把美妾庶子放心上。我不把规矩垫在前头,你们的儿女早晚要经历后院狼烟,常跟你们讲的,记吃不记打的是蠢货!”最后的音调提了三四分上来。
雅尔江阿大不自在,妻子的话真真如刀子一般,哪里是立家法,明摆着借永谦的引子嫌弃自己是不干净的。
书雪示意丫鬟推开门:“不必跪了,错与不错结局已是如此!你对得起红颜对不起发妻,吃完这顿饭,以后安稳过日子,□□得贤妻良妾是你的本事!”
永谦闭目垂首:“侄儿谢过姑妈!”
“都坐下。”书雪拾箸,“吃饭!”
晚膳在低气压中结束,书雪吩咐侧福晋:“在北院找一处空着的屋子安置凌姑娘。”
侧福晋答应着,又请示用度。
书雪颇不耐烦:“找几个丫鬟婆子派去就是了。”
侧福晋会意:“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