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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青木年华之谭书玉-第25部分

小说: 青木年华之谭书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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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充愣间,她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她下意识地回头,便与来人面对面撞了个正着。
  来的是辜尨,却也不是辜尨。
  眼前的辜尨依旧是一副清俊的容颜,却要年轻上许多。他穿着白色衬衫,外罩一件英式小马夹,西装外套搭在胳膊上。他专注地看着她,眼里有认真的神色。
  他说:“就这么说定了,如果我能让这棵西府海棠开花,你便和我在一起。”
  她恍然想起,她租住的公寓是一对老华侨留下来的。老太太初来英国时携了家乡西府海棠,好不容易在这里种活了,却一年也不曾开花。
  远渡重洋的日子,她也很希望能看到这株西府海棠开花的模样。
  她微微扬起头,看着眼前年轻而执拗的青年。初遇时,她被他儒雅清隽的外貌并谈吐欺骗,入了坑才知道原来他就是个一肚子坏水的斯文败类。
  但已太晚,等她识得他的真面目时,他已深入她的骨髓,再也戒不掉了。
  她眼里含笑。他却微微蹙眉:“你这是要反悔么?”
  当年的谭书玉年轻气盛,面对辜尨的询问,只挑眉轻笑:“我说答应你了么?你若能让西府海棠开花,我便考虑考虑要不要和你在一起。”
  那时,她笃定他是办不到的。伦敦的气候湿冷,西府海棠最是不耐潮,本树未死已是奇迹,开花却是枉然。
  彼时,辜尨却笑了:“好,一言为定。”
  就在二人订下约定的第五日,数十年未开花的西府海棠奇迹般地于晨光熹微中开了一树芳蕊。
  当年的谭书玉以为自己低估了命运和缘分的力量。
  多年后她才晓得,是她低估了辜尨的执着。
  此刻,站在机关重重的五星八宿阵内,再见到当年的辜尨,书玉的心内自是百转千回。
  她往前一步,一字一句道:“好,若西府海棠开花。我便与你在一起。”
  生生世世在一起。
  若知往后我们的纠缠会那么深,当年我就不会处处想着法子刁难你。
  若当年我早早地答应了你,是不是就不会横生那么多枝节?
  只恨回不到当年。
  风似乎大了些,细沙迷了眼。
  书玉用力眨了眨眼,却发现眼前的辜尨越来越模糊。她心里一紧,想伸手去够他,却抓了个空。
  眼泪不受控制地下来了。
  她正要随着辜尨的方向而去,冷不丁间被一个怀抱止住了身形。
  有人从她身后环住了她。
  那人道:“玉,你叫着我的名字,却为何朝着与我相反的方向去?”
  书玉一愣。顷刻间,眼前的景象土崩瓦解。她又回到了张宅的西厢,月光柔和,虫鸣悦耳。
  急急转头,直到看到了辜尨的脸,她才安下心来。
  “你怎么样?”她挣开他的怀抱,上上下下的检查一番。
  他无奈:“我很好。”说罢稳住她,蹙眉看向她的肩胛:“倒是你,怎么把背弄伤了?”
  她这才感到背后火辣辣地疼。那只巨大的猫头鹰留下的爪痕。
  他揽住她,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伤口:“你为什么这么容易受伤。”他恨不得护在掌心的宝贝,却总在他的疏忽下受了这样那样的伤,叫他如何不心疼?
  她蹭了蹭他的颈窝,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因为我笨。”
  他笑了:“对,这么笨,叫你先走,你却还是留了下来。”
  她哼了一声:“我这个笨人来给你这个聪明人领路,带你去生门。”
  “好。”他说,“我等你把我领出去。”
  “组长没有和你在一起吗?”她问。
  “阎崶应该还在阵里。”他皱了皱眉,“这个阵会勾起人心里一些埋藏很深的回忆,若处理不当,很有可能陷在回忆里出不来。”
  她心里一跳:“是不是我们进入阵时,潜意识里最想见到的场景会重现?”
  他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很有可能。”
  她忽然好奇:“那你是怎么脱困的?”
  他轻咳一声:“我已觉察到了不妥,只是不知道如何破境。后来,我听到了你叫我的名字。”他以为她遇了险,情急之中挣脱了幻象。
  她不明所以,不过还是洋洋自得:“这么说来,还是我救了你哟。”
  他笑:“是是是,多亏你,我才脱了困。”
  “时间不多了。”他凝眉,“破掉外阵,里阵自然而然就暴露出来了。”
  他绕着院子走了一圈,最后停在了那棵老槐树下。
  她面色剧变,就是碰了这棵树,她才陷入了幻境,若他因接触老槐而再度入子阵,她可不能保证能有运气找回他。
  还未待她出声阻止。他便有了动作。
  两柄小刀削入了树冠,回刃时一左一右稳稳地扎在了树身。
  刀柄犹自颤抖,他已飞速回掠到她身侧。
  下一秒,院中静谧的景象开始崩塌。
  很快,西厢原本破落荒芜的样子再度呈现在了眼前。
  西厢院的正中,直直立着一个人。那人眼神涣散,整个人如雕塑般一动不动。
  正是阎崶。
  书玉和辜尨对视一眼,连忙上前。
  辜尨正要伸手把阎崶唤醒,却听阎崶低声叫了一个名字。
  辜尨皱眉。
  书玉好奇地凑上前:“他说什么?”
  这时,阎崶又叫了一声那个名字。这下,书玉听清了。
  “嘉穗……”
  书玉茫然:“嘉穗?嘉穗是谁?”
  辜尨满不在乎:“管她是谁。”说罢一掌劈向阎崶。
  书玉吓得变了脸色:“你轻点啊,别把人给打伤了……”
  阎崶忽而双眼一睁,一个后翻躲过了辜尨的偷袭。
  辜尨瞥了书玉一眼:“看吧,他哪里是那么容易能被伤着的?”
  阎崶很快便弄清楚了现状。他皱了皱眉,看向书玉时眼里瞬间有了几分厉色:“小玉,你身手和智商都不行,来这里凑什么热闹?在组里的时候还没吸取足够的教训么?”
  书玉被训得缩了缩脖子,下意识便往辜尨身后躲。
  “阎组长。”辜尨闲闲开口,“内子已不是你的组员。”
  阎崶看向辜尨,眉头皱得更深:“你也是,就不能好好护着你的妻子么?若你再让她受伤,我便把她讨回来。就算她蠢笨且尖牙利嘴,这么多年我也用顺手了的。”
  书玉:“……”组长好样的,辜尨你也训。
  辜尨却笑了:“让她受伤,是我考虑不周。不过组长若想出尔反尔,我是断然不会答应的。”明明是谦和的话,奈何道出了冷厉的味道。
  书玉弱弱地插话道:“这个……此地不宜久留,我们什么时候离开呢?”
  辜尨和阎崶都转头看她。
  她有些窘:“很晚了,我们走呗?”
  辜尨失笑,走上前便揽住她的腰:“走,回家。”
  阎崶一言不发地跟了上来。
  临出西厢院时,书玉蓦地感到了一丝不妥,但仔细思索却又失了头绪。
  哪里不对呢?
  突然,她顿住了脚步。
  “夜猫的尸体哪里去了?”
  荒芜的西厢院内,寂静无人声。
  原本该在院门附近的夜猫却不见了。


第43章 Chapter17。 白毛雕鸮
  阳光透过窗棂洒入内室。
  “嘶——你轻一点。”书玉裸着后背; 趴在床榻上。
  辜尨手拿药膏正给书玉换药; 闻言挑眉道:“现在知道痛了?”
  书玉不满:“这回我很听你的话,当时情况紧急; 如果不是我急中生智……”
  辜尨淡淡瞥了书玉一眼,书玉登时底气不足了:“我说的是实话……”
  “我什么都没说; 你急着澄清做什么?”他闲闲开口,一边帮她把衣服穿好。
  她披着单衣,蹭到他怀里:“张警司当真是间谍?”
  他简单地嗯了一声:“不过是一颗棋子。”
  “那份情报是什么内容?”她又问。
  “不知道。”他答,“我并没有拿到情报。昨夜我诓夜猫的。”
  诶?她瞪大双眼。
  “叶猫儿将情报送走的时候; 没料到碰到起了歹念的张太太。叶猫儿横死,张太太意外截获了那份情报。夜猫在张寒生处遍寻情报无果,自然认为情报在张太太手中。”他缓缓道,“然而,夜猫失算的是; 当初叶猫儿拿到的情报根本就是假的。”
  “假的?那真的在哪里?”她不解。费尽周折把假的情报送出去; 这闹的哪一出?
  他答:“真的情报一直在张寒生手中。”
  她更不解了。如此听来,叶猫儿和张警司起了内讧?否则张警司为何要把假情报给叶猫儿?
  “既然知道了真的情报在张警司手中; 为何不取来?”她抬眸看他。
  他失笑:“哪有那么容易。他死咬不松口; 我如何知道他把真的藏在哪里。”
  她了悟。
  半晌,她犹豫地开了口:“听你刚才的分析,叶猫儿和夜猫是两个不同的人?”
  他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那是自然。”
  她默了默,满眼困惑:“张警司到底喜欢的是叶猫儿还是夜猫?”那叶猫儿和夜猫到底是什么关系?孪生姊妹?
  他笑了:“你可以去问问他本尊。”
  她有些不好意思; 讲正事呢; 又被她带跑偏了。忽然她想起一事; 探过身子朝桌子上摸索了半天,从换下来的衣服里摸出一个旧手绢包裹的物什,递给他。
  “这是?”他接过小包裹。
  她把夜猫弥留前的话转述给他。
  他掂了掂包裹,又拿起嗅了嗅,继而有些惊讶:“峄山红土?”
  她一头雾水,眼巴巴地望着他,等他答疑解惑。
  他一转头,便瞅见她求知的小眼神,不由心中一乐,把她揽了个满怀:“早饭后我要去牢里见张寒生,你也一起来吧。兴许,真的情报很快就有眉目了。”
  她锤他一拳:“多说一句话会死啊?”
  他乖乖受了她一拳,当真多说了一句:“我想,张寒生应该是个长情的人。”
  她更纳闷了。他怎么从一包土里看出张警司长情?
  “你把夜猫的遗物交给张寒生。”他说,“顺便把夜猫的遗言也说给他听。”
  ******
  地牢。小室。
  书玉眯了眯眼,适应了阴暗的光线,这才在小室角落的木板床上见到了张警司。
  他依旧穿着夜宴时的服饰。此刻,虽发丝凌乱、衣衫褶皱,他的精神却不颓废。相反,他望向书玉的眼里少了平日的温吞和懦弱,清清明明,似要一眼把书玉望穿。
  这才是褪去了伪装的张警司。
  “辜太太。”他淡淡打了招呼。
  书玉也不好奇他是什么时候知晓她身份的,只走近几步,道:“今日我来,是受人之托交一样东西给你。”
  张寒生却似对书玉所说的东西半点也不好奇。他问:“她还活着吗?”
  书玉一愣。夜猫临终前握住书玉的脚踝,问的也是张寒生的生死。
  “我不知道张警司问的是谁。”书玉挑了挑眉,“是叶猫儿还是夜猫?”
  张寒生垂头,无声地咧开嘴:“辜太太,你知道我指的是谁。”
  书玉答:“真遗憾,我猜不透你的心思。”
  张寒生说:“我想知道,那天和你一起来雅阁的那个女子,她还活着吗?”
  书玉不答,只把裹着旧手帕的峄山红土递到张寒生面前:“她让我转交给你的。”
  张寒生一顿,终于抬起了头。他盯着那小包裹许久,终是接了下来。
  “她说,这是叶猫儿给你的。不是夜猫,是叶猫儿。”书玉一边说,一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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