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年华之谭书玉-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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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挑眉:“学生?”
“对,”她忽而笑了,挑起眼看向他,“忘了说,我外公和我爷爷一直想撮合我和他在一起。”
辜尨一愣。不过很快,他眉间的阴鹜便一扫而空。
“你不紧张吗?”她偏头细细观察他的面部表情,想从中看出一些端倪。
他垂眸看着怀里的姑娘:“不怕。你既然看上了我,又怎么会看上他?”
真真是大言不惭。她简直要折服于他的厚颜无耻。
“哦,那我试着和他相处一下好了。”她偏不叫他如意。
“不准。”
她啼笑皆非:“你刚刚的自信哪里去了?”
“哪怕我知道你看不上他,也不准你与他眉来眼去。”他懒懒道,“我早就在你身上盖了戳。小姑娘,你逃不掉了。”
他笑着看她再度炸毛起来,他的心情便像此刻无云的万里晴空,疏朗而明媚。
那个姓阎的男人委实不足为惧:一个埋着不可告人心事的男人,行事间优柔寡断、左右为难,这样的人如何能在她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他不知那位阎崶在其他事情上建树如何,但在情之一字上,那个男人怕是难得善果的。
***
阎崶进得家门时,心情复杂又沉重。
一个月前嘉穗浑身是伤地回到了公寓,说是在打工时收到了欺侮,幸亏靠着小聪明逃了出来。那时阎崶严厉地责备了她一番,此后禁止她再出门打零工。
而恰在一个月前,谭书玉也在黑三角遇了险。这两者有什么关联么?
他抿了抿唇,敲响了嘉穗卧室的门。
“请进。”门内传来了嘉穗温软的声音。
第225章 Chapter20。 心动赴约
“那天谭书玉来找我; 是你接待的?”阎崶看向半躺在床上养伤的嘉穗。
嘉穗垂下眼睑; 知道躲不过了:“是。”
“你给她指路去了黑三角?”阎崶又问。
“是。”嘉穗抬眸; 指尖下意识揪住了被褥。
“为什么。”
嘉穗指尖泛白:“我没有想到会碰见她; 我指路让她去黑三角也确实存了私心。”
“我的家族为了讨好谭复,将我整成了他孙女的模样; 想让我给她抵挡所有的暗杀和其他外在伤害。”嘉穗的声音微微颤抖; “这次出逃,我便是不愿再当这些贵族的替死鬼; 如今叫我碰上了谭书玉,我希望她消失。她消失了,我才是真正的我。”
“如果谭书玉当真在黑三角发生了意外,那我便自由了。如果她逃了出来; 那便算她命大。”
沉默。压抑的沉默在卧室内蔓延。
“这就是你伪装成谭书玉的目的?也是你来到我身边的目的?”阎崶终是开了口。
“我没有。”嘉穗舔了舔嘴唇,“我没有想过会在这里碰上谭书玉,更没有想过会遇见你。我回伦敦确实只是为了探望你的父亲,那日在码头,是你先叫住了我。”
阎崶默然。
“我喜欢你,于是顺水推舟借着谭书玉的身份留在你的身边。我原想着,一个月后我悄悄离开就好,不会影响你的生活。”
嘉穗将心底里预备好的底牌全都亮了出来; 虚虚实实; 但看阎崶如何反应了。
“出去。”阎崶说,“离开我的房子。我认识的J不是你这个样子的,你如何能这样冠冕堂皇地设计去害一个无辜的人?”
“谭书玉便无辜么?”嘉穗尖声叫道; “谭复和谢知远便无辜么?那么他们为什么要联合他族,用见不得人的手段把无辜的人变成他们的替死鬼?!”
“我不允许你这样说我的老师。”阎崶冷冷道。
嘉穗被他眸中的凉意一惊,索性破罐子破摔:“你的老师就可以为所欲为?”
“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
嘉穗如坠冰窖,瞬间敛了一身怒气:“好。如你所愿。”她掀开被子跑了出去。
阎崶揉了揉眉心,将心里的烦躁和暴怒生生压了下去。
房屋外,天色渐暗。嘉穗一跑出来就后悔了,她和阎崶置什么气?这一段时间相处下来,她能感受到阎崶已逐渐接纳了她,如今她这一落跑,无异于前功尽弃。
她明明最擅长的就是隐忍,可如今却仿佛魔症般冲着阎崶发火。
大约是日子过得太安逸,她被宠坏了。她安享着阎崶给予的温暖,不知不觉当作了理所当然,非逼着他在谭书玉和她二人间作出选择。
呵。她这幼稚的举动无异于自取其辱——阎崶怎么可能会选择孤女嘉穗?
夜风有些凉,她跑出来得匆忙,连外套也没有披,只瑟缩地抱着双臂沿着街道漫无边际地往下走。
寒气冻凉了她的身体,亦冷却了她的大脑。她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对着阎崶生出了依赖。有依赖,便想求得更多,欲望的空洞越大,失望也越大。
她应当摆正自己的位置。
长街漫漫,没有尽头。天大地大,不知归处。她第一次觉得茫然而无措。
***
温暖的独栋小公寓内,壁炉嗞嗞地烤着温火。
“谭,你应该穿那条大红色的裙子,绝对将辜迷得神魂颠倒!”玛丽跪在沙发上,兴致勃勃地指挥道。
简缩在抱枕后,皱眉道:“我觉得鹅黄色的那条裙子更好看,显得谭特别可爱。”
阿加塔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谭,你今晚还回来吗?如果不准备回来,其实你穿什么并没有什么区别,反正最后总是要脱……”
啪地一声,柔软的抱枕砸向了阿加塔的面门,将她的话砸回了喉咙里。
书玉满面羞红地瞪着室友们:“你们这群狗头军师!”
“狗头什么?”不了解中国文化的姑娘们面面相觑。
安无奈地冲姑娘们道:“谭第一次约会已经够紧张的了,你们不要捣乱啦。”
最终书玉自己选了一条裙子。那条裙子绣了素色的花纹,样式极为简单,正是那日在游轮上与辜初见时她穿的那一条。
她理了理头发,挎上小包就要出门。
身后,姑娘们笑嘻嘻地冲她挥手:“玩得愉快呀,今晚别回来啦。”
书玉红着耳根出了公寓,往查令十字街的方向走去。
夜风微凉,却压不住她心里的燥热。她刻意放缓了步子,却恨不得立刻去到他身边。
矜持呀,女孩子的矜持呀,统统被她丢光了。
***
辜尨提早向导师请了假,今夜有约,他的实验组往后推。
白弗利教授笑着看向自己的得意弟子:“和艾尔莎的那个女学生?”
辜尨大方地点了点头,嘴角忍不住上扬。
老教授笑了:“你发现了吗,自从你和她在一起,你整个人发生了许多变化。可喜的变化。过去的你像黑夜,现在的你阳光多了。”
辜尨愣了愣。
“珍惜这个给你带来蜕变的好姑娘。”教授顽皮地眨了眨眼。
辜尨敛容:“我会的。”
离开皇家实验室,辜尨回了一趟公寓。他需要换一身衣服,再准备一些礼物。他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常识告诉他,姑娘们都喜欢美好的小惊喜。
所以,他该给她的姑娘准备些什么呢?
珠宝首饰显得俗气,衣裙衣物显得孟浪,所以除了玫瑰花,还有什么能讨得她的欢心呢?
他蓦地想起来,她对文字和文化有着浓厚的兴趣。
那要不……给她写一封情书吧。
情书,土气却真挚,越是简单的东西越能打动人心。
于是他攥着钢笔坐在了书桌前。他天生对数字和公式有着无与伦比的掌控力,可偏偏对风花雪月一窍不通。
他竟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将他心底里的情愫表达出来。
皱眉苦思冥想半天,他终是下了笔。踌躇良久也只写下了一句话。
罢了,就这样吧。他将带了茉莉香氛的信纸折叠起来放入了口袋,准备出门赴约。
行至玄关处,他突然脚步一顿。
亚伯的卧室门虚掩着,门上不知何时钉上了一把带血的匕首。匕首将一张白纸片扎在了门板上。
辜尨走过去,将纸片扯下来一看,登时变了脸色。
纸片上写着一串地址,落款是Mr。 X。
“你的朋友在我这里,快来接他吧。”
辜尨冷着脸将纸片握在手心,披上大衣就往夜色里奔去。
Mr。 X的地下实验室建在极为偏僻的郊区,待辜尨找到具体地址时,距离与书玉的约会只剩下了不到两个小时。
他微喘着气,只祈求能在约会时间前将这里的事情解决了。
“辜,好久不见。”小楼上,Mr。 X坐在窗边俯身对着他微笑。亚伯被胶带粘住了嘴,双手双脚被缚,整个人如蚕蛹般吊在Mr。 X身旁。
辜尨的眸色深了深。
“上来吧,门已经开好了。”Mr。 X道。
小楼内,金属脚架梯连接了每一层楼,辜尨一脚踏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脚架的支撑杠很细,走上去的人一个不留神就有可能摔下来。
辜尨走到了脚架最顶端,推开了透着光的那扇门。
入目的是一间整洁而简单的实验室,最亮的光线来自中央的无影灯,灯下是一张光洁的解剖台。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辜。”Mr。 X张开了双手,以拥抱之姿欢迎他的客人。
辜尨的目光瞥向亚伯:“前辈把我的室友绑到这里,不知道想做什么呢?”
Mr。 X耸了耸肩:“不是我绑他来的,是他摸进了我的实验室,想窃取我正在研究的活体细菌。”
亚伯呜呜地叫了几声,满目歉意和懊悔。
辜尨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疼,此刻却不是发火的好时候。
“我代他向您道歉了。”辜尨道,“前辈就放过他吧。”
Mr。 X笑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那么前辈想怎么样?”辜尨问。
“你加入我,我就放了他。”Mr。 X答,“你若拒绝了我,那么你的室友大概只能与我的解剖实验体一起过夜了。”
亚伯惊恐地扭动着被绑得严严实实的身体。
辜尨沉吟:“怎么才算加入你?”
“很简单。”Mr。 X说,“你帮我破解一套刀术,然后协助我完成一组实验。”
“实验有多久?”辜尨问。
“那要看你的本事有多大。”Mr。 X耸了耸肩。
“好。”辜尨点头。
这一次,Mr。 X给出了十三个刀式。辜尨甩出了尘封月余的袖间刀:“来吧。”
也许是心里记挂着赴约之事,辜尨破刀式的效率尤其高。整整十三式,短短一刻钟内便被破解了十一式。
随后两式,辜尨不动了。
“你先放了他,我再帮你破掉最后的这两式。”辜尨淡道,“你若不答应,那这刀便破不下去了。我俩要杀要剐,随你。”
Mr。 X挑眉。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行事缜密,很是精明。先给了他甜头,再来与他谈条件。
“好。我放了他。”
亚伯跌倒在地上,嗷嗷地揉着充血的手腕:“辜,你不能听他的,他让你做的实验其实是……唔……”
Mr。 X将麻绳塞入亚伯嘴中:“年轻人,你太吵了。”
辜尨看向亚伯:“你先走吧,我稍后就来。”
亚伯狠命地摇头,目眦欲裂,眼眶发红。他不能先走,辜若是留了下来,就再也走不了了。
“走。”辜尨拽起亚伯的后领,将他提溜起来,拽下了楼,“快走,别给我添乱。”
亚伯跌跌撞撞地奔跑在夜色里,颤抖着将嘴中的麻绳拽了出来,脑中只回荡着一个念头: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