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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青木年华之谭书玉-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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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竟比过去还要精湛上几分。
  众人奇道,有这回事?
  那人答,千真万确!
  ******
  南京城,烟花巷。
  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落拓男人于马厩里枕着稻草睡得正香。
  黑夜里,一道沉稳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堪堪停在了男人身边。
  “我听了你白日里于集市中唱的那首曲。这是我几十年来听过的最好的《哀江南》。”
  稻草堆里的男人依旧保持着睡姿,一动不动。
  “我知你痛恨倭人,我们来做一笔交易如何?”那个声音透着些微清冷,“只需你坐镇一方,替我守一封信函,然后把信函交给来寻它的人。你做完这一切后,其余后续自有其他人来完成。你若答应,这件东西便是你的了。”
  说罢,把一个方形的包裹抛到了稻草上。
  稻草上的男人动了动,坐起身来。他打开包裹,不由一愣。
  方形纸盒内,赫然是一个带血的头颅。亚洲人的面孔,却显然不是中国人。
  那人死前显然经历了极端的痛苦,死不瞑目。
  “我把信函交给来寻它的人后,后续会是什么?”他问。
  来人的声音透着淡淡的笑意:“他们都会死。不过这些人俱死有余辜,就像他。”那人指了指纸盒中的头颅。
  他沉默了半晌,说:“好。我答应你。”
  那人轻轻笑了:“那么,告诉我你的名字。”
  “方蹇。”他一字一句道,“方寸之地的方,‘驾蹇驴而无策兮’的‘蹇’。”


第26章 Chapter16。 番外·哀江南(下)
  自方蹇入主后,月明楼一跃成为了南京城声色第一楼。
  而他手上间接沾染的人命也越来越多。
  有些人确实该死,有些人却是政治的牺牲品。
  夜阑人静时,他也惶恐不知所措。时常夜半惊醒,直至经年后渐渐麻木。
  北平辜尨来月明楼时,方蹇已静如止水的心再度惴惴起来。
  难道这次那些人要辜尨的命?
  他听闻过那位辜先生的大名,是个人物,既有竹子的风骨,又有墨梅的清冷。
  这样一个人,可惜了。
  谁知,辜尨一进楼却要求:找月明楼里唱功曲艺最好的人来。
  方蹇听到小生的汇报,愣了愣,随即让唱功最好的云月去摘星阁接待。
  谁料云月很快便被轰了出来。
  小生嗫嗫嚅嚅地道出辜尨的原话——
  “唱得太差劲。”
  方蹇哑然失笑,整了整衣袍道:“请辜先生移步三楼西厢,就说明月想邀先生一叙。”
  小生呆了呆,竟没了反应。
  方蹇坐在梳妆台前,执起一支眉笔:“许久不上戏妆,倒生疏了。”
  小生一愣,连忙起身,往摘星楼传话去了。
  若要一般显贵从摘星阁移驾三楼下等厢,定然少不了推拒和抱怨。
  谁料辜尨二话不说,拿起大衣便来了三楼西厢。
  三楼西厢内,方蹇着宽袖长襦,眉目婉转,指尖便是一曲风花雪月。
  台下辜尨听得认真,仿佛对着的是最重大的会议谈判。
  曲毕,方蹇问:“辜先生觉得这曲可还入耳?”
  辜尨点点头:“比先前听的要好上许多。”
  这便是所有的评价?方蹇有些失望。于是他又问:“先生可喜欢戏曲?”
  辜尨想也不想便答:“不喜欢。”
  方蹇哑然,不喜欢还掷重金来月明楼。真是怪人。
  “那先生又为何来月明楼呢?”方蹇终究还是把心中的困惑问出了口。
  谁料清冷疏离的辜尨瞬间柔软了神色。他顿了顿,答:“因我妻子喜欢。”
  方蹇一愣,没料到竟是这样的答案。半晌后笑道:“所以先生这是爱屋及乌?”
  “不。”辜尨答,“我不喜欢戏曲,但我愿意为她了解曲艺。我不想……”不想让她嫌弃我不知风雅、五大三粗。这最后一句话倒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方蹇瞬间明白了。他有些震动,喟叹道:“辜先生的太太真是好福气。”
  辜尨答:“是我的福气。”
  这样一对伉俪,于细微处见真情,令方蹇不由心生羡慕:“不知辜太太是什么样的人?”
  辜尨笑了:“她是天底下最美好的女子。”
  大抵这是世间丈夫对妻子最美的评价。
  方蹇心下动容。
  他原以为辜尨的评价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谁料两年后,当他亲眼见到那个女子,他才了悟,辜尨当年那句评价竟无半分虚言。
  那女子待他唱完一曲《哀江南》,便道:“方蹇,你想不想离开月明楼?”
  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他是月明楼的主人,是秘密的守信者。月明楼要靠他支撑,那群隐在暗处的人亦要他斡旋于猎物之中。
  没有人问他,方蹇,你想不想离开?
  那时,他回了她一句:“离开月明楼,我会更不开心。”他这一生,是没有机会能脱离月明楼了。既然没有希望,那就不要奢求。
  她入了他的心,他却不敢剖开心来细细瞧上一番。
  再见辜尨时,他顿生恍惚之感。原来,原来他们便是两年前他心生艳羡的那对美满夫妻。
  他想放声大笑,奈何苦涩早已蔓延。
  鬼使神差间,他偷龙转凤,以《凤求凰》代了《高山流水》。
  辜尨不懂曲艺,但这曲《凤求凰》,他一定是知道的。因为两年前就在这同一间包厢,唱的就是这曲《凤求凰》。
  果然,辜尨看向他的眼里多了几分探究。
  书玉直至被辜尨支走也依旧云里雾里,然眼里对心上人的眷恋却半分也掩不住。
  他疯狂地嫉妒着辜尨能拥有她,谁料她却吃起了他的醋。
  世间红尘,可叹,可笑!
  ******
  亲手点燃屏风时,方蹇有一瞬的轻松。
  经年的噩梦,终于解脱了。
  看火蛇迅速舔舐了整个包厢,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突然,火光中,有白衣丽人自隔壁厢的暗门闯了进来。
  那人焦急地冲他喊:“姑娘,您这是做什么?”
  他懒懒地觑了一眼焦灼的白衣美人,笑了:“云月,过几日你该出嫁了。快离开这里,听话。”
  云月却摇头:“您总想把我推离您身边,可是云月不想走。”说罢双膝一软,跪了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他淡淡道,“我对你并不好。你不必如此。”
  云月却笑:“若没有您,云月早就死了。”
  他还要说话,却觉得后颈一痛,似乎有细细的针头扎进了他的皮肤。
  猛一回头,他愕然发现就在这说话的功夫里,蕖月不知何时已站在了他的身后。
  “姑娘,多有得罪了。”蕖月垂眸。
  云月喊道:“蕖月,快带他走!”
  他的甚至渐渐模糊,最后一丝清明中,他看到云月换上了他惯常穿的那件红袍。
  有吻小心翼翼地落在他的额头:“若真要给那些人做出个样子,我来。”
  又有人抗住了他的胳膊。
  是水月和芙月。
  他最后回头望了一眼。
  熊熊火光中,那个身着红袍的俏丽身影渐渐模糊,最后消融在了一片浓重的红色里。
  ——番外·《哀江南》完——


第三个故事·夜猫


第27章 Chapter01。 缎面高跟
  无月之夜,小巷深深。偶尔有几声猫头鹰的啼鸣自夜色深处传来,很快便被吞噬在了死一般的沉寂中。
  如沼泽般浑浊的空气里,几声急促的惊呼敲碎了一片寂静。
  悉悉索索的衣料子摩擦声和粗重的呼吸声在这巷子里愈发显得刺耳。
  “这小娘皮倒泼辣得紧。”带着浓重酒气的声音透着压抑的兴奋。
  另一个声音道:“你抓住她的腿,我把她的下衫褪下。”
  “唔……”被钳制住的女子挣扎得更激烈了,怎奈敌不过两厢施力,眸里渐渐透出绝望的死寂来。
  咯噔,咯噔,咯噔。
  石板路上传来了细高跟鞋的声响。光听这鞋跟敲击地板的婉转之声,便不难揣测出鞋子的主人该是怎样的魅惑妖娆。
  正在卖力制住猎物的两个男人俱是一愣,不约而同地回转过身去。
  只一眼,便酥软了骨头。
  两盏马蹄灯歪歪斜斜地躺在地上。借着微弱的灯光,依稀能辨别出来人玲珑的曲线。
  端的是纤腰长腿,体态婀娜,比那临时抓来的农家少妇不知要诱人多少倍。
  缎面的高跟鞋尖端镶着一圈水钻,于马蹄灯的光线中泛着幽幽的蓝光,大抵夜场里最当红的流莺也不过如此了。
  “我道是谁在这里,原来是张警司手下的两条狗。”软软媚媚的声音像一根羽毛,直挠得两个男人心旌摇曳。
  “你是谁?”其中一个男人的呼吸愈发粗重起来。
  另一个男人放开了桎梏着少妇的手,脚已不自觉地往那女人的方向而去。
  女人轻轻一笑,道:“我是谁?你说我是谁?”
  她的容貌隐在夜色里,但依然能分辨得出她脸上愈发肆意的笑容。她依旧婷婷袅袅地站在那处,只伸出一只手,便将伺机扑将上来的一个男人掼倒在地。
  跌倒在地的男人蜷着身子嗷嗷直叫。
  另一个人连忙上前查看,这一看之下登时面如土色。那女人只动了动一只胳膊,便轻而易举地卸了他兄弟的一条腿。
  被捉来的少妇早趁着空档跌跌撞撞地跑了。此刻,小巷里只有两个面色苍白的醉汉,以及这个古怪的女人。
  咯噔,咯噔。
  女人向前走了两步,堪堪停在两个男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睨着脚边这两只瑟瑟发抖的蝼蚁。
  她忽而蹲下身子,提起了滚落在一旁的马蹄灯。
  幽幽的灯光直直打上了她的脸。
  蜷缩成一团的两个男人在看清她容貌的瞬间同时发出了骇人的尖叫:“你你你……你是……”
  女人勾唇一笑:“呵,我是谁?我是你们的拘魂使。”话音未落,尖尖的指甲已抹开了其中一个男人的动脉。
  “姑奶奶,姑奶奶饶了我们吧,我们也是身不由己……”另一个男人语无伦次地朝女人磕头。
  咚咚咚。磕头声一下沉过一下,与那汩汩的动脉血流声夹杂在一起。
  磕头声响到第二十一下时戛然而止。
  与此同时,马蹄灯燃尽了最后一丝寿命,噗地跌入了黑暗。
  夜色深处,又传来了一阵猫头鹰的啼鸣,似哭似笑,似哀似叹。


第28章 Chapter02。 有猫名夜
  春天收起了最后一点尾巴。
  一场雨后,院里的西府海棠一夜间落了满地残蕊,直叫书玉心疼了好半天。
  辜尨坐在窗前看书,眼未抬便知书玉在院子里扫落花。
  她将落花扫成了一个小山丘,却怎么也舍不得将这一丘落海棠清走,于是蹲坐在花丘边上愁眉苦脸。
  辜尨翻过一页,书玉叹了一口气。再翻一页,又是一声哀叹。一页一叹,竟卡得分毫不差。
  三声叹息过后,翻页声再也没有传来。
  书玉一口气憋得难受,忍不住抬头去看窗边的辜尨。这一抬头可不要紧,她愕然惊觉,窗边怎么一个人也没有了?
  她还没来得及收回惊讶,忽觉身子一轻,下一秒便倚进了一个宽厚的怀抱。来人悄无声息地揽了她的腰,心甘情愿地作了她的坐垫。
  “你不是在看书么?跑到院子里做什么?”她揪起一根小草砸他。
  他很自觉地受了她一草偷袭,态度良好地答:“老婆在院子里叹气,我哪里还看得进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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