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金珠-第2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安芝抿嘴笑着,她给的那一段檀木其实是有些紧的,若是浪费一些,怕是做不成一串珠子,就看那年轻人的手艺如何了。
回林府时经过西市,叶家的货应该是卸完了,码头上没再看到叶家标志的货箱,马车往前走去,经过花市,安芝想着给东婶带些种,便叫车夫停下,带着宝珠进去。
说是花市,就是一条窄巷弄,两边都是简易的棚子,摆满了花盆,这时节牡丹花开的好,这儿就都是牡丹花盆,争奇斗艳的。
安芝瞧见几株君子兰不错,挑了空一些的地方弯下腰看时,耳畔传来了十分好听的孩童声音。
“爹爹这个好看,我要红色的,爹爹你给我买这个罢。”
孩童稚嫩的声音,软软糯糯,便是这么挺着就让人心软了,安芝不由转头过去,是一对年轻的夫妇带着孩子在看花,说话的女童三四岁的年纪,被她爹爹抱在怀里,生的是粉雕玉琢十分可爱,夫妇俩的样貌也是出众,看起来般配的很。
是恩爱夫妻才有这样的和睦画面,周遭人听着孩童撒娇都跟着露出善意的笑,安芝也喜欢,便多注意了些。
年轻妇人在挑花,自己却没什么主意,便小声问丈夫,男子总是温和回答,最后一家三口挑了一盆红牡丹,又买了些花籽,男子抱了花盆,夫妇二人牵着孩童从安芝身边走过去。
“子书,将这放在医馆里你说可好,平日里那些病人前来,看到花开的鲜丽,或许心情也会好一些。”
“好。”
“等这里忙完,我们回纯县看看爹娘,我娘派人送信来,说洺儿想我们了。”
女童不忘补充一句:“我也想弟弟。”
男子摸了摸女儿的头,转头看妻子的眼神里充满了爱意:“好。”
而站在这儿的安芝脸上,却是再无笑意,她看着那个男子,他叫子书。
世上的人千千万,有相同名字的大夫也不足为奇,更何况,他待他妻女的模样,怎么瞧都不像是那个抛弃大小姐的大夫。
可安芝心中总觉得有些怪异,那年轻妇人叫那声子书时,她不由想起大小姐梦中呢喃时叫的名字。
“小姐?”
宝珠在旁喊了许多遍:“您怎么了?”
安芝摇摇头,示意宝珠去付银子:“把这两盆君子兰买去。”
抱了花盆出花市,安芝望向人群里,却没再看到这一家三口的身影:“宝珠,金陵城内有多少家医馆?”
“那可多了。”宝珠粗着就数出了十来家,那还不算药铺的,“小姐您哪里不舒服?”
“有没有姓——”安芝猛地停住,只听大小姐叫子书,却不知道他姓什么。
“小姐,那儿有您爱吃的海棠酥!”宝珠将花盆抱上车后,跑着去了摊子那儿买了三盒回来,“您的,夫人的,还有三小姐的。”
安芝失笑:“你倒是想的周道。”
“哪有三小姐周道啊。”全府上下,夫人都没三小姐来的周道。
上了马车回到林府时天色微暗,安芝将海棠酥送去主院时林楚芹也在,瞧见她便拉了问:“二姐你今天去哪儿了,叫我好一顿找。”
“去了一趟徐家庄。”
安芝将桃木佛珠摘下来给她看,林楚芹套在手上看了看:“大小正好啊,刻的真不错,你今儿出去一整日,是不是为了躲我的。”
林夫人失笑:“胡闹。”
“要不为了躲我,那二姐出海前多陪我几天。”林楚芹是真的喜欢安芝,家中长姐年纪比她大许多,从小都是听她教诲多过玩乐,好不容易遇上安芝这只年长自己一二岁的,她自然是喜欢与她一道。
安芝也知道她在家觉得闷:“五天后我还去徐家庄,你要不与我一起,回来时我们正好可以去阳山湖走走。”
“后天你表哥就回来了。”林夫人提醒女儿,“这几天就在家好好呆着。”
林楚芹微抿嘴,想了会儿后挽着安芝:“洛椿节我们一道去罢,金陵这儿的洛椿节你还没看过罢,今年我们去乔园。”说罢,她眼神祈求安芝:二姐姐你千万答应,要不然我娘肯定叫我与表哥一道。
林夫人倒是觉得这主意不错:“也好,到时候就让你表哥带你们逛逛。”
林楚芹顿时泄了气,还是要算上表哥,但很快她有了精神,只要二姐姐在,她就不用与表哥独处。
安芝是不太想去的,可身旁的丫头快把她手臂给压折了,她怕她要是不答应,她能天天来堵门:“就半天。”
林楚芹点头:“就半天!”
安芝看林夫人脸上的笑意,那位方家表哥似乎是有十八了,难不成义母想将楚芹嫁给他?
第25章 偷花贼(捉虫)
四月初三; 繁花锦簇; 洛椿节也有闹春的意思。
安芝来金陵城两年,还是第一回真正意义上参加洛椿节,去年在沈府中,洛椿节前后几日都被留在丽园里; 为了避免沈大小姐闹事; 连吃食都有人送过去,所以如今陪着楚芹; 看到街上的过节气息; 安芝还是觉得挺新鲜。
街边的铺子前都做了花圃,有些摆在屋檐下,有些挂在墙上,街上走着的女子头上多戴了一二朵装饰的,还有怀里抱着花篮子叫卖,是清晨去花市批来; 到人群中发卖赚些应景钱。
不少货摊上摆了花囊; 用熏香和花瓣填充,空气里飘了各式各样的香味,这样的戴在身上; 至多保持半个月。
“二姐,这与你给我买的差不多。”林楚芹拿起两个四角裹的香囊,闻了闻气味; “与你去年带来的一样。”
深知她性子; 安芝直接拿了她第一回看中的; 让宝珠付了钱:“这个好。”
有人替她拿主意,林楚芹也不纠结了,将香囊挂在腰间,走到前面发现有人在卖绣花图,便凑了瞧。
那是洛椿节延伸出来的买卖,将制作好的花瓣绣在扇面上,做工好的,瞧着便是栩栩如生,即便是不能保持很久,洛椿节这几日买的人还是很多,她们走过来的路上已有不少姑娘拿了这样的扇子,上面大都是牡丹,各样花色,争奇斗艳。
林楚芹又挑了两个。
往前走,这样约莫四五个摊,安芝拉住了她提醒:“你表哥还在茶楼里等着,再不去太阳可就下山了。”
被安芝看穿,故意想拖延时间的林楚芹微瘪嘴,还在最后挣扎:“再看两个。”
安芝失笑,再拖延也过不了义母那关啊,今日不见难道方家人就不会上门来拜访了么:“那我只陪你半日,下午可要去行里。”
也知道自己这么做回去要被母亲念,林楚芹无奈:“那我挑完这个,等会儿去了乔园也不会回来逛。”
说是这么说,林楚芹还是在这个摊子前磨蹭了快有两刻钟才慢悠悠去了茶楼。
方家兄妹已经在茶楼里等了有一会儿,见林楚芹进来,方怡先是嘴快了句:“你怎么才来。”看到林楚芹身后的安芝,脸上笑意一顿,有了勉强,“楚蝉也在啊。”
“二姐在家,正好与我一道。”
林楚芹叫了声表哥,站在那儿的方濯冲她笑了笑,神情是温和,并没有等候多时的不耐:“洛椿节这么热闹,是该一起出来走走。”
“原本是打算在这儿坐一会儿,现在倒好,再不去乔园那儿的花宴可要错过了。”方怡挽了林楚芹,语气里透了些埋怨,说好的时辰,她却迟了那么久。
林楚芹笑笑,不忘拉上安芝,三个人出了茶楼,身后是缓步跟来的方濯。
马车上三个人话很少,大都是方怡在说,碍于安芝在,有些她也讲不出,便沉默了一阵,待到抵达乔园,安芝先行下马车,后边的方怡才才对林楚芹小声道了句:“你怎么把她也带来了,大哥好不容易回来一趟。”
“那你就多陪陪表哥。”林楚芹接了她这一句,掀开帘子出去,乔园外已经停了数量马车,这个在金陵城郊的大庄园,临山靠湖的,每到大的节日都很热闹。
方怡的心思自然是想为自己哥哥与表妹多创造些机会,所以她急着追了出去,一把拉了林楚芹,朝前说道,这倒是把安芝与方濯给落下了,站在乔园外看湖的安芝转过身,看到了身后的方濯。
因着林家与方家的关系,安芝客气的称呼了他:“方大哥,你随她们进去罢,不用管我。”
“阿怡脾气急了些,你别太在意。”方濯没有要走的意思,保持着恰当的距离,不近不远,微笑道。
她当然不会介意,方怡与她又不熟,该介意的是那个被她硬拉了进去的楚芹,于是她笑笑。
“乔园这儿还是十月里来风光最好。”方濯朝岸边走,与安芝平齐,看向湖对岸的远山,“那时乔园内会安排游船供客人赏玩,碧湖秋意,是另一番景致。”
读书人与生意人的气质是不一样的,这才方濯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他身上有很浓重的书卷气,虽说嘴上说得不多,但言行之间,与经商之人就有很大的分别。
安芝轻轻噢了声:“我听闻这乔园是私园。”
“过去是京城中人在这儿置办的私园,十年前被沈家买下,每年的洛椿节和亲荷会,还有入秋节都会供金陵城中的人来赏玩,入冬十二月,若是赶上雪景,沈家还会亲自操办雪宴邀人前来。”
她在沈府中没听人提起这乔园是沈家的啊。
安芝脚下一顿,有了想回去的念头。
这边被方怡一路拉到里面的林楚芹终于是有些忍不住了:“表姐,你这是要做什么。”
“你说我能做什么,给你机会好好与我哥见一面,你倒好,一路来就是这样,你自己说说究竟是怎么了。”方怡也觉得奇怪了,小的时候不黏的紧,前几年还在念叨的,这一趟出来不仅是来迟了,还总避着,“你别以为我没看出来。”
林楚芹是故意装听不懂:“表姐,你这话说的奇怪,我们一起出来的,我不与你们说,难道和表哥坐一辆。”
“你!”方怡跺了下脚,“那你带她来做什么。”
“你问的就更奇怪了,我不与二姐一起与谁一起?”林楚芹笑了,“就是尽地主之谊我也该陪着她。”说罢林楚芹习惯回头去看安芝,却发现后边儿没有人。
方怡也发现了,大哥和那林楚蝉没跟上来。
两个人又往回头,踏出乔园侧门时看到了站在岸边说话的安芝和方濯,两个人的反应都是不同的。
林楚芹高兴,方怡却是有些紧张,尤其是看大哥冲林楚蝉笑那么温柔,看看身边眼中只有林楚蝉的表妹,气不打一处来,掐了她一下:“你还高兴的起来,这才多少工夫,她就与我大哥这般熟了。”太会蒙骗人了!
“熟吗?”林楚芹是没看出二姐与表哥哪里熟了,她对谁都是这样客气的啊。
“你啊,到时候就哭了。”自以为掌握了一切的方怡快步走了过去,刻意的挡了方濯的视线对他道,“大哥,你怎么还在这儿,再晚一些咱们今天就白来了。”
方濯失笑:“这就去了,莫急。”
这一推一拉,方濯到了面前,方怡拉着林楚芹在中间,将安芝与自己哥哥隔开。
对此毫无兴趣的安芝并没有发现她这番作为是为了阻止她和方濯,进了乔园后,她被这儿种的花吸引。
这回她跟着商船南下,在安南和岭西见了许多金陵这儿没有的花种,而在乔园里,她看到了这些。
应该是沈家商船出去时带回来的,加以栽培,种出来的效果与在安南看到的并没有相差很多,往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