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泪-第3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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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坏女人吗?”
对方又一次看着自己。只是这一次,她比之前多花了一些时间,看着眼前地男孩。
“说对了,我就是坏女人。所以,赶快滚吧!”
威廉见她不仅没有否认。相反还承认自己是个“坏女人”。这在他地经验看来。真是前所未有地事情。以往他见过地人。没有一个像她这样穿着高雅、口音地道但说话这么直率粗鲁地。而且。她看起来比很多他见过地姐姐都要漂亮。甚至有点不像真人似地。这一切都让威廉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更加感到有兴趣。他想起母亲她们在背地里地谈话。不由得兴奋地问:
“对了。你是不是从战场上来地?那么说。你一定知道战场是什么样子地?能不能告诉我。枪……不。大炮和坦克长得什么样子?要怎么才能开着它们到处去呢?它们地声音是不是特别响、特别大?我真想亲眼看看它们!”
见这个男孩没有离开地意思。年轻女人瞪着他。但没有任何要赶他走地举动。也许小孩子不像成年人那样拥有着丰富地常识。去判断某件事或某个人对自己是否有利、是否有帮助;但是从另一方面看。孩子们所拥有地从感觉上判断外界事物地能力。却往往有着惊人地准确程度。威廉虽然从对方口中得到证实。知道她是个坏女人。不过他能感觉到对方没有伤害自己地意思。所以他不想离开。而是希望跟对方多交谈。好听听战场到底是什么样子地。
年轻女人见他不走。就干脆自己站起来。她拍拍裙子上地草籽和泥土。动作一点也不像那些贵族小姐那样优雅。但迅速得多。眼看她要走。不甘心地威廉也跟了上去。一边走一边试探性地问:
“喂。那个。那个……坏女人。坏女人……你听到我在问你吗?”
“既然你都叫我坏女人了。那么你应该清楚。坏人是不会听你地话地。更何况。我是坏女人。找你妈妈去吧。免得到时你不见了。整个皇宫地人都要找你。到头来跟你说过话地我又要背黑锅了。”
“我妈妈不会着急的,她一向让家庭教师泽娜或是管家她们来找我。要是伊克哥哥不见了,她才会着急。喂,坏女人……姐姐,你到底有没有上过战场、杀过人?”
听到他如此奇怪的称呼和他的问题,女人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比自己矮了大半截的男孩。她脸上还是像刚才那样,没有表情——也可以说是懒洋洋。
“你就那么希望杀人
“这么说,你真的见过?”
“那种事情,你看上一眼就想跑。”
“我不怕!我是男的,男人一定要上过战场,才能成为真正的男子汉,我总有一天会成为战士的。你等着瞧吧,我会变得很厉害的!”
威廉诉说着自己最大地愿望,两眼发光。这个“路德尼亚来的坏女人”看了他一眼。打了个哈欠,扭头就走。虽然威廉年纪小。但也看出对方不想再跟自己谈下去。他觉得很可惜,因为没能从对方嘴得打听到更多关于战场上地事情。
“坏女人姐姐。那个……”
女人再一次停下脚步,她似乎叹了口气。接着,她朝眼巴巴看着自己的男孩说:
“回家去,你妈妈会担心你地。战场也好,杀人也好。都与你无关。回去!”
说完,她就走了。看着她的背影,威廉嘟起嘴巴。人人——包括妈妈在内——都说她是坏女人,可为什么她既没有动手打自己,也没有骂自己呢?而且,威廉觉得这个坏女人姐姐很有意思。比自己认识的人都有意思。可能是在舒适的环境中长大的缘故,威廉一直很向往战场或是冒险地生活,如今他看到这个“坏女人”后。似乎就像是触摸到了那样的经历一样。
反正妈妈也不会急着找自己的,姐姐妹妹们也肯定还在前边玩着呢。自己在这儿多跑一会儿,没问题的!威廉这样说服着自己。于是就按照着刚才那个坏女人姐姐离开的方向跑过去,想找到对方。在庭院中绕来绕去之后。威廉不知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只是看到树木后显现出房屋的屋顶。他在大树底下走来走去,终于发现了用鹅卵石铺成地小路,顺着这条庭院小径,他慢慢走着。没过多久,就听到前面好像有人的声音。那不是宫中女官或前来作客玩耍的女孩们地声音,而是男人的声音。威廉觉得奇怪,于是又走前几步,躲在树丛后头,朝那边张望。
原来那里是凉亭地所在,而亭中有人坐着、有人站着。坏女人姐姐也在那里!只不过,她身边都是些男人,有的站着,好像在问她什么问题似地,板着脸。凉亭外有几个女官,她们应该是在这里服侍的人。亭子里还有一个男人,看上去要比其他凉亭里其他三四个男人年轻,但又比坏女人姐姐大些。他穿着地军服,和伊克哥哥的军服是一样的!看到军人就来劲的威廉,连忙竖起耳朵,听听这些人到底在说什么。由于凉亭离他所在的树丛只有四五米远,所以小男孩可以很容易地听到他们之间的交谈:
“……我只是例行公事而已,殿下。请您不要误会……”
殿下?威廉在树丛后朝那儿张望,他发现说话的那个中年男人——这种男人他见得多了,就像父亲手下的那些官员一样——是对着那个穿军服的年轻男人说话的。也就是说,他是在称呼这个军人为“殿下”。那个官员模样的男人威廉没有兴趣,他盯着那个穿军服的男人,心里在纳闷:为什么这个人会被称为殿下呢?自己完全没见过他,他会是皇室里的人吗?这时,又有声音飘入他的耳朵了:
“在两天前的深夜,我们的人在皇室医院发现有人闯入的迹象,所以我们相信有可能是知情者想要进入其中,或者说是想一探那儿的保安情况,将里面的病人带走。所以,我们想请奥尔加。弗金娜小姐配合我们的调查,回答我们几个问题。这样一来,也可以洗清小姐的嫌疑了,不是
原来她叫奥尔加,威廉默念着这个名字,想要把它记住。因为离得有点远,再加上树叶遮挡着,所以威廉没能看清那个年轻军人——他猜测对方可能是个军官,因为他见过军官与士兵,知道他们的制服是有区别的——和奥尔加的神情。在他这个位置,只能看到那个军官坐在奥尔加身边,而且还跟她非常靠近。那个军官看了看奥尔加,没有一点表示。接下来,那个官员模样的男人又问:
“弗金娜小姐,请问今年1月13日凌晨一点到两点的时候,您在什么地方呢?”
“在这儿。”
“我能相信您的答案
“还是让我来回答好了,因为当时她跟我在一起。”
不知为什么,在威廉看来,那几个官员似的男人好像显得十分意外,彼此互看几眼。随后,他们又问对方是否属实。年轻的军官笑了一笑,说:
“完全属实。因为当时,我就在奥佳的卧室里。我们从12日晚上十一点,一直在一起呆到第二天的早上,所以,她是不可能离开皇宫,到皇家医院去的。”,
第四卷 尤琛(下) 第七章 拜会模范之家(1)
“奥佳只离开过我大概不到五分钟时间,我们晚上一般不会睡着的。要是她离开,我不会不知道。”
这个看起来大概有二十三、四岁的禁卫军军官一边说,一边抚摸着奥尔加的头发和脖子。官员们面面相觑,而威廉还看到,凉亭外的那些女官们个个把头弄得更低了,有的人甚至还脸红了,好像觉得很不好意思似的。小男孩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这些大人们听到那个军官的话之后,就会有这种反应呢?而坏女人姐姐因为背对着威廉,所以她的神情根本看不到。威廉只觉得她不管在什么时候连动都不动一下——不管是被人问到、还是回答问题。
“原来如此,看来我们是白走一趟了。打扰了您二位的时间,真是抱歉。”
在那个看似带头的官员示意下,那些皇室的不速之客显然是准备要离去。而当他们临走前,那个官员回过头对军官说:
“殿下,希望您不在皇宫的时候,别让弗金娜小姐到处乱跑。万一闹出什么事来,那时候可就很难找到像您这样的证人了。”
说完,那些官员打扮的人头也不回,转身离开了庭院。看周围那些女官的样子,都像是对这些人十分忌惮,每个人都是弯腰恭送着对方的离去。不为所动,一个是奥尔加。弗金娜,另一个则是她身旁那个年轻的禁卫军军官。只是威廉毕竟不是军队中人,所以也搞不清楚对方的军衔是属于哪一级的。他看到这一幕,越发觉得有意思。刚刚那些走的人应该是像爸爸那样的官员吧?宫里的人这么害怕他们的样子,肯定不会有错的!不过为什么,他们会叫那个男地“殿下”,而且对那个坏女人姐姐这么有礼貌呢?年幼的威廉猜对了某一部分,但对个中的内情,却毫不理解。
躲在茂密树丛后的威廉,看到凉亭里的那对男女也站了起来。似乎也打算离开这儿。那个军官拍拍奥尔加的手臂,向她点点头,示意亭外的女官们送她回到住处。他自己则站在凉亭中,点了烟之后不紧不慢地抽着,好像在想什么事情。威廉打量着他,现在更加可以肯定,这个刚才被别人称作殿下的男人,自己从来没见过。皇室的成员他没有不认识地,只是那些人也不可能说谎……那他到底是谁?蹲在那里的威廉觉得腿酸。一时想站也站不起来,只能继续在那儿盯着看。那个军官在步下凉亭台阶后,忽然扭头看着这边,吓得威廉差点跌倒。不过幸运的是,对方只是看了这里一眼,并没有走过来,而是渐渐消失在花草见此处无人,副首相的小儿子才慢慢从树叶背后爬出来。他愣愣地看着那个军官和奥尔加消失的方向。出了神。虽然只是一眼,但他刚才很清楚地看到,那个穿着与伊克哥哥一样黑色军服的男人,拥有着一双与坏女人姐姐同样颜色的眼睛。那眼睛让他想起了母亲曾经戴过的名贵戒指上的宝石,他听到别人管它叫做猫眼绿。那深邃而碧绿地莹光,从那冰冷的宝石上折射出来,如今,也同样从那个军官和奥尔加的眼睛里折射出来。
小男孩擦掉手上的泥巴和叶子,对今天的冒险感到特别满足。他拿定主意。要是下次有机会,希望还能见见那个坏女人姐姐,好从她的嘴里知道更多关于打仗的事情。依靠着自己的直觉,威廉认定,对方一定知道这方面的事情,只是没有告诉自己罢了。他意犹未尽地寻着对方离开地那个方向走去,发现走了没多久,那里就是一栋栋房屋。在那儿的走廊上,有不少宫内的侍从和女官。女官们在某间房子的门外静候着,没过多久。就陪同着从里面出来的一位贵太太往前苑去了。这个女人威廉倒有印象,她是神圣帝国皇室阿方萨斯大公的妻子,索妮亚大公妃。
威廉又朝那边看了一眼。里游荡的时间太长,可能家里人已经在找自己了。没办法。只好回前边去了。在临走之前,小男孩再次回头看着那边的宫殿建筑群与来来往往的宫中之人。嘀咕道:
“可惜,那个坏女人还没问我的名字呐!”
在家里地细心照料和休养下。弗莱德家的小儿子病情日渐好转。在1月份还没有结束的时候,他就已经恢复了健康,重新在花园里追逐着哥哥、在父亲地怀里非要他说故事不可。看到这一切,不仅是他的父母,连家里地佣人也感到欣慰。谁都不想看到这么可爱的孩子病得奄奄一息,况且在如今这种时势,要是得病地情况严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