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春-第2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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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月事带!
没有那种血腥味儿!
难道,阿凝她真的有了孩子?!
陈厚蕴压抑住自己的想要狂喜的心,头一次难以入眠。一连几日,他****念着早早下衙回家去嗅一嗅沈柔凝身上的味道,就连同僚话,也心不在焉起来。
偶尔,会想到开心处,呵呵傻笑起来。
三天过去了。
五天过去了。
十天过去了!
不仅是陈厚蕴再也忍不住,就连身边丫鬟也开始看着沈柔凝惊疑不定起来!但偏偏不知有意无意,沈柔凝自己却没有留意到自己的日子一直没有来!
☆、504 西夏
陈厚蕴没有发觉,自己的脚步都轻了几分,笑容格外和煦。
陈大太太有一次将陈厚蕴悄悄留下说了一会儿话,走出来之后容光焕发,嘴角的笑容一直没有去。
陈厚蕴对在场几人点点头,就同陈大老爷一起走了。
“承方,领着你妹妹和弟弟去小花园里踩雪去。”陈大太太这句话让几个孩子都不禁欢呼,谢过了陈大太太,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一路发出开心的嬉闹声。
明嘉郡主美目扫了扫,问道:“娘,家里有了什么喜事了么?您这么高兴!”
陈大太太嗔了她一眼,道:“难道没有喜事,我就该愁眉苦脸的么?”
“当然不是。”明嘉郡主忙笑道:“我是说,娘往日疼几个小的,可舍不得让他们在外面踏雪受冻。”
做祖母的,总觉得小孩子受不得一点儿冷,熬不住一点儿热。
陈大太太嗔道:“合着我是个溺爱却不受欢迎的老人家啊……明嘉,是不是你背着我悄悄地让孩子们在外面吹风疯玩了?”话虽这么说,但她言语之中并没有太多责怪的意思,道:“今天天虽然阴沉,但却没有风。小孩子怕的不会冷,而是冷风。”
明嘉郡主就陪着笑。
沈柔凝笑吟吟地道:“娘,昨儿表哥说,西夏草原上受了大雪灾,派了使臣在京城里到处求救呢。”
陈大太太还没有说话,明嘉郡主听到西夏两个人,自己想起陈厚绩,忙问道:“有这么回事?大嫂,你详细说说,是不是要是大庆不肯帮他们,他们就要来抢了?”
因为陈厚绩的心愿或是被明嘉郡主许多次私下不满说作“执念”的原因,明嘉郡主这些年一直没少关注西夏的动静。若说盼着开战吧,她又担心陈厚绩的安全,毕竟战场上刀枪无眼。什么意外都能够发生;若说期望一直和平吧,但陈厚绩又不甘心就这么回来……
“会不会打起来?”陈大太太也问道。
事关她的儿子,她当然也不会不关心。
沈柔凝摇头:“现在还没有定论呢。表哥说,文臣们多半不想打。想趁机迫使西夏成为属国割让利益求名和求利,开战的话付出的军饷怕是收不回得不偿失;武将们就自然是想着打,像二弟那样的,盼着建功立业。最后还要看哪一方能胜出了……”
“表哥说,西夏往宫里送了一位草原美人儿。说不定这枕头风一吹,皇上一开口,事情就定了。”沈柔凝笑着道。
明嘉郡主却没有沈柔凝这般轻松的心思。她皱眉想了片刻,道:“娘,事关夫君,我想回王府探探王爷的口风。”
陈大太太忙道:“那你赶紧去。就是带着孩子回去住一阵也没关系,只是有什么消息,一定要早早派人回来告诉我们才是。”
“我去去就回,就不带两个孩子了。”明嘉郡主道。
她是问问正经事,带着孩子。有些不方便。
陈大太太点头道:“也好。”
明嘉郡主将孩子们领回来,对他们交代了一番,又拜托了陈大太太和沈柔凝照看后,就匆匆回去了王府。
她走之后,陈大太太看向沈柔凝,柔和地道:“几个孩子都放在这里我看着,你回去吧。天气冷了,注意保暖。”
刚才她从陈厚蕴那里知道,沈柔凝的小日子已经超过了十来日了,多半是有喜了。陈大太太想请大夫过来诊脉。但陈厚蕴却劝说道,这个孩子来的不容易,先别惊吓了……而且时间太短,也诊不准。不如再过一阵子……陈大太太此时心中有数,哪里还会让几个孩子闹沈柔凝。
沈柔凝可是十分受几个孩子欢迎的。
沈柔凝也觉得有些累,便点点头,道:“那娘,我先回去了。有时候事情的话,你让人叫我。”
陈大太太目送她离开。目光落在与新月翻一起翻画本的陈承方身上,心中忍不住叹息一声。这个孩子,也……她打住思绪,将陈承免搂在怀里,对陈承方道:“你娘她画了这么多的画本给你,承方将来一定要好好孝敬她才是。”
“承方肯定孝顺的。”陈承方忙严肃保证。
正院外。
张妈妈突然出现,将正在交谈的两人吓了一跳。
这两人,一个是已经出嫁了的豆绿,一个是一直表示不愿意嫁人依旧在陈承方身边伺候的月香。
张妈妈不悦地看了看二人,冷声道:“豆绿是来看大少爷的?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去说话,在外面吃冷风很舒服么?还是说,这府上有哪个人不许你看大少爷了?”
豆绿脸色一变,忙道:“不是的张妈妈……”
在张妈妈凌厉的眼神下,豆绿不禁有些期期艾艾,半晌才一咬牙道:“是黄老夫人给了我些银子,让我一定偷偷地进来看看,大少爷他到底生活的怎样了……”
“大少爷是侯府的大少爷,难道这个侯府还能有谁欺负了他不成!”张妈妈冷声,又盯着月香,道:“你说说!有什么不能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偏要鬼鬼祟祟的!”
月香低着头,不敢说话。
豆绿忙解释道:“张妈妈,是黄大太太病重,挂念外孙,所以才多疑起来。月香刚才也一直在劝我,张妈妈就别怪她了。”
张妈妈冷哼一声,皱眉问道:“真的是黄大太太病重?你亲眼看见了?”
“是。”豆绿道:“病的很重,听说是撑不过这个冬天了。”
这个消息,让张妈妈不敢怠慢。
“你们两个跟我进来。在大少爷那边等着。”张妈妈吩咐道。
她安置了豆绿,匆匆走进正房偏厅,在陈大太太耳边低语起来。陈大太太听完之后愣了愣,道:“那让豆绿别忙着走。一会儿我陪承方去见见她。”
张妈妈应声出去了。
陈大太太继续陪着几个孩子玩耍。直到用过了午饭,才吩咐人将新月和承免送回明光院,留下陈承方,迟疑一下,道:“承方,你还记得你母亲么?”
“母亲?”陈承方没有反应过来,忙关心地道:“娘她怎么了?”陈大太太神色有些严肃。这让陈承方顿时有些慌乱起来。
“不是你现在的母亲。”陈大太太轻声道:“是你的生母黄氏。就是逢年过节你拜祭的画像上的那个母亲。”她的心底再次忍不住轻叹:对于陈承方来说,沈柔凝才是给他温柔呵护疼爱有家的娘亲,而画像上的那个多半是没太多意义的符号吧。
哪怕从他三岁的时候起,就被告知了。他其实还有另外一个母亲,也跟了他黄氏的画像……但年纪太小的陈承方,根本不能明白这其中的区别。
或者,就算是明白,也固执地不去在意那画像。反而更加依恋沈柔凝。
“哦。”陈承方愣了一下,放松下来,也就有些了些漫不经心的意思,竟然连追问都没有追问。
“承方,你母亲的母亲,也就是你的外祖母病的很重……”陈大太太让人去传唤了豆绿过来,问了一些问题之后,让豆绿下去,对陈承方道:“你刚才也听见了。她想见见你,你准备一下吧。”
陈承方眼中露出些排斥。道:“非要去么?”
他不太喜欢黄家的外祖母。他还隐隐记得,去年她来看他的时候,一直在他面前不断地哭,像是他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误似的,让她心中难受的很,本能地想要逃离。
陈大太太轻叹一声,搂过陈承方,道:“那是你血亲的外祖母。于情于理,你都应该见见她。或许,这就是最后一面了。”
“那我听祖母的。”陈承方低声道。
陈大太太想了想。道:“你母亲是爱你的。只是她病逝的太早,所以才无法一直照顾你长大……你外祖母心中也是疼你的。她之所以会看到你难过会哭,是怕你没有母亲照顾,会有委屈。因为心疼你。她才会哭。”
“祖母,我有母亲照顾啊!”陈承方突然激烈起来,大声道:“我娘再疼我没有了!我有母亲照顾的!”他说的太激烈,不知为何哭了起来。
陈大太太一阵心疼,拍着他,道:“当然了。承方当然是有母亲的。你母亲疼你,不比你二婶娘疼新月他们少半分……承方,你要记住你今天这个想法,今后都不要忘记了,知道吗?”
陈承方一边哭,一边不断点头。
……
乾清宫。
落雪初歇,虽然没有太阳,但天空并不算十分的阴沉。正是午后时光。
乾清宫寝殿内,尊贵无比的巨大龙床上,透过明黄色帷幔,隐隐能够看见,一个身姿健美的女子正在不断地上下驰骋,仿佛正骑着骏马奔跑在草原之上!
毫不掩饰的呻吟和迷乱之下狂言乱语回荡在内殿之中,便是见多识广的司寝女官们也身体燥热俏面绯红,恨不能捂住耳朵不敢多听下去。
草原蛮夷,果然不知羞耻!
瞧她那样子,谁能相信她是头一回承欢!果然天生就是荡女!
几位女官正胡思乱想着,见太监示意她们出来,一个女官对其它人点头示意,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
“奴婢给王爷请安。”女官看到殿外之人,赶紧施礼。
应王沉声问道:“皇上不方便?”
“珍主子在里面。”女官低声回答道。
草原明珠据说是西夏一个大族首领的女儿,在草原上的地位也相当于郡主了,但这么送进宫,皇后娘娘才不会好心主动给她一个什么仪式名分。女官只能先这么称呼着。
应王颔首,道:“进去伺候吧。”他抬头看一下天时,又看着缓缓走来的玄色身影,面容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王叔。”安王像大殿内看了一眼,道:“皇上不方便?王叔是有急事找皇上么?”
“西夏的事情,算不上什么急事。”应王没有继续在乾清宫停留,朝前面宣和殿走去。安王自然跟上了他,边走边点头道:“西夏人焦急,我们大庆的确没有必要跟着焦急。王叔,今日西夏使臣找到侄儿了,送了好大一箱子珍宝……侄儿想问问,王叔心中是什么意思?”
“你是怎么想的?”应王仿佛随口问道。
安王沉声道:“若是西夏狼子野心,侄儿愿望边疆前线!若是不能开战,侄儿私下以为,这一次一定要趁机将西夏财富狠狠扒下几层才是!尤其是他们的骏马,既然注定要在草原上冻死饿死,不如给了我们大庆,壮我君威!”
“侄儿只怕,朝中有迂腐之辈,拿着大庆百姓的供奉,为一点儿虚伪的所谓大国道义,去滋养外敌!”他回头看一眼乾清宫,意味不言而明。
最怕就是这大庆的皇上,会因为美人儿蛊惑,许出了糊涂承诺!
应王闻言沉默片刻,仰望天空,轻叹道:“多少年没有战事了……不知道大庆曾经的铁血将士们,都还能不能拿得动刀枪?”
这就是倾向于开战了!
安王心中一凛,道:“王叔放心!侄儿今春奉命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