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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部分

江南春-第210部分

小说: 江南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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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正因为沈四夫妻不再,沈家姐弟家中没有成年人。在徐州府又是人生地不熟的没个亲眷朋友,也没有了官身庇护……为了不出意外,陈厚蕴一提出要过来,长辈们没有多做考虑就同意了。
  沈柔凝想着外公对自己几人的疼爱,的确会不放心,立即就信了陈厚蕴的话不再多去纠结。心中也分外觉得温暖,柔柔地道:“表哥来了,我也就安心多了。”
  没了刚才面对管事们时候的从容决断,多了一抹柔弱依人的味道。
  陈厚蕴内心一下子就更添了几分保护心上人的责任,眼眸温柔更甚,毫不迟疑地道:“恩,交给我。”
  刚才他就在厅上坐着听沈柔凝与管事们理事的那一番功夫,就已经将沈家四房的情况了解个七七八八了——
  之前沈四老爷做官时候正是最忙碌的时候,日日政务都处理不完了,根本就没有时间打理家务。好在沈四太太转变了心态管起了家,也没让沈四老爷操心。但沈柔凝从京城回来之后的这几个月,沈四太太借口要让沈柔凝熟悉管事理事这些,抓了她当苦力,如今沈家四房,基本就是沈柔凝在管了。
  所以,刚才沈柔凝打理的并非是琐碎小事。也正因为此,陈厚蕴才从她们的交谈中了解了许多。
  沈柔凝本不过随口一说,此时听见陈厚蕴应下,心中有些惊讶,又生出感动,含笑望了陈厚蕴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到了内院,在正院待客花厅落了座,沈端榕和沈柔湲也赶了过来,又是一番欢喜。沈柔湲还小,一会儿就自己玩开了。沈柔凝也要给陈厚蕴安排衣食住行,陈厚蕴便留在花厅,考教指点沈端榕的学业。
  外面有细细的雪随着清风漫天飞舞,将天地遮挡成了一片灰白色。
  花厅内暖意盈盈,水仙吐蕊腊梅飘香,陈厚蕴和沈柔凝、沈端榕沈柔湲围坐一张桌子上,桌子摆满了热腾腾香气勾人的菜品,尤其是那两盘青菜,绿意盈盈,分外勾动人的食欲,让人食指大动。
  “表哥,阿凝敬你一杯。”沈柔凝站起来,向陈厚蕴举杯。
  陈厚蕴也站了起来,含笑道:“恩,你我同饮此杯。”说罢,一饮而尽。
  沈柔凝也同样饮尽美酒,放下酒盅,面颊嫣红,眼波流转。
  再次四目相对之时,一切便在不言之中。
  外面雪花纷纷,屋内却是一片温馨安宁。
  沈端榕本来也端起酒盅想要学着沈柔凝向陈厚蕴敬酒,此时突然间发现了陈厚蕴和沈柔凝二人之间的古怪,眼珠乱转一阵,最后笑眯眯地也饮了一盅酒。恩,此时插话,貌似不合适啊。他在心中想到。

☆、382 画

  接下来的日子里,沈柔凝竟然真的悠闲了下来——
  陈厚蕴履行诺言,当真接过了沈柔凝身上的所有的责任,再次将管事们聚起来开了一次会,总结利弊得失,更是制定了接下来要发展的短到几个月的计划和长至数年的长期目标,让管事们目瞪口呆之余,神色越发的恭顺。沈柔凝坐在当初陈厚蕴坐的椅子上,惊讶之余,又摸着鼻子发了一会儿呆,而后看着陈厚蕴在那里从容而谈,目中有了些迷离。
  解决了家务事不提,陈厚蕴自然也接过了指点沈端榕课业之事,所作所为,只有比沈柔凝更家优秀。沈端榕立即觉得受益匪浅,眼神放光,一张俊脸整日里激动的通红。
  沈端榕这里也就算了。毕竟课陈厚蕴是状元公,指点表弟课业,理所应当。但沈柔凝怎么也没想到的是,陈厚蕴竟然也能够陪着沈柔湲玩!随手用面团制作的小玩意和随口就那些小玩意编出的小故事,哄的沈柔湲不仅再不想父母,甚至都不去缠着绣球玩了!
  当真是……沈柔凝心中柔情满溢,又有些哭笑不得。
  算了。
  这般的闲暇时光,只怕对他也是十分难得的吧。虽然他天生心思就转的快几拍也喜欢并习惯了筹谋策划,但若真的有能够让头脑休息的时候,也是好的吧。
  如此一想,沈柔凝就彻底什么都不管了,将自己关在了画室,静心感悟之后,又觉自己的功底更上一层,心情更加欢喜起来。
  她画了陈厚蕴。
  她画了陈厚蕴坐在主位吩咐管事们的时候;也画了陈厚蕴指点沈端榕课业的时候;同样画了陈厚蕴给陈柔湲捏面人讲故事的时候;在屋檐下挂起大红灯笼的时候,在厨房斟酌菜谱的时候,踮起脚在门楣上贴桃符的时候!
  这些画尺寸都不大,却充满了温馨生动的韵味,让任何人看到之后,先要为其中的温馨之意感动一番。而后才会惊叹与画技的高超!一副画,有了画意,便是传世之作!
  沈柔凝十分满意,亲自将这几幅小画裱起来。准备在将来某一日,拿出来给亲友观看,看那个人会不会发窘脸红?
  陈厚蕴掀开厚厚的毡布挂毯进来的时候,发现沈柔凝正笑得一脸狡黠。他怔了一下,悄悄地没有惊动沈柔凝。轻轻地走近正欣赏着画儿的沈柔凝身边,目光往桌面一投,看到上面全是自己的身影,心神就是一荡。而再看那所画的画面,他嘴角不禁有些抽搐,伸手就想将那些画儿收起来。
  他的动作惊醒了沈柔凝。
  沈柔凝下意识去护住画儿,却见陈厚蕴已经拿了一张画儿高高举起观看,却正是他站在厨房里的那一张,偌大的锅灶案板,灶边堆起的柴火。正在冒着热气的炉子,以及墙上挂着的香肠熏肉等等清晰可见,烟火气息只扑人面!
  沈柔凝内心也不知道是怕陈厚蕴生气还是还是因为自己画了他而心中羞怯,想也没想,就去抓了陈厚蕴的手臂垫着脚伸手去够他举起来的画!
  少女柔柔的馨香轰然充斥了陈厚蕴鼻端脑海!
  他有些茫然地举着画后退,却带的沈柔凝一个踉跄。他下意识去扶……温香软玉猛然与健壮阳刚贴合一处,陈厚蕴和沈柔凝都是一阵气血冲脑,一下子僵在了那里!
  时间仿佛静止下来。
  不知何时,那画儿抓不住松开后飘落在地,那拿画的双手抱住了怀中佳人;佳人娇躯也柔软下来。伏在男子胸前,服帖至极。
  “阿凝。”陈厚蕴感受着青丝的柔软,情不自禁,呢喃出声。
  沈柔凝“嗯”了一声。鼻音重重,再次让陈厚蕴双手一紧,将她搂的更近了些。
  良久,一声轻叹,陈厚蕴缓缓推开沈柔凝,双唇在沈柔凝光洁的额头上触碰一记。轻声道:“我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够体会到书中描绘的那些浓烈不悔的爱意……”他从小就有着异于常人的聪明。读过万卷书,走过万里路之后,见识的足够多,人也就越来越冷静理智,于情感上……亲人且不论,关于男女之情,他从来不曾有过少年人该有的朦胧遐想,更别提其他的了。他看中了黄幼香,娶回她,待她很好,夫妻之间也是举案齐眉……但在他心中,却总是淡淡的,远远没有书中描绘的那般美好。
  他以为那些华美的辞藻都是夸大之语,心存轻视,更从未想要去有所体会……没想到,有一日,他竟然体会到了。
  刚才那一瞬间,心底涌动出来的强烈的爱意,已经不止是温柔是想要呵护照顾,而是一种言语无法描绘的感情!
  这便是爱情吧。
  陈厚蕴伸手理了一下沈柔凝绯红面颊边有些散乱的青丝,眼神温柔又迷离,用一种低低的醇厚如酒的叹息,轻声道:“阿凝,我爱你。虽然只是才发现,但……真的很爱啊……”
  沈柔凝神思飘忽如在云端,此时失去了言语,只是眼波中情谊荡漾,宛若醉了。
  好半晌,两个人才恢复了激荡的心情,彼此分开的远了一些,慢慢有些冷静下来。陈厚蕴捡起那画,又将桌面上摆放的几幅都看了看,嘴角含着醉人的笑意,不吝赞道:“阿凝将我画的真好。”
  原来,在她眼中,自己这些日子的举止,竟然是这样的美好。
  “那当然了。”沈柔凝努力掩饰着自己的羞意,扬起下巴,故作警告陈厚蕴道:“表哥,你别想将它们给收走!我不准!我还想着,什么时候拿出来给大家都欣赏一番呢!”
  “哦?”陈厚蕴笑着道:“难道阿凝不是想要记住表哥年轻时候风度翩翩的样子吗?将来老的时候,也好跟小辈们显摆炫耀?”
  不知为何,沈柔凝立即觉得,陈厚蕴话中的意思是,她这些画,是准备给将来他们的孩子看的。这让沈柔凝又羞又恼,瞪着陈厚蕴道:“显摆什么!表哥又不是什么美男子!”

☆、383 情

  “嗯?”陈厚蕴闻言挑起眉:“阿凝的意思是说,我的容貌不如秦叙美?”这话脱口而出,陈厚蕴立即就有些不自在。什么时候,他也有拈酸吃醋的情绪了。
  沈柔凝也是一阵瞠目结舌,好半晌才噗嗤一笑,眼波荡漾,含着笑意,偏又做出一副十分认真严肃的样子,道:“在阿凝眼中,表哥最美。”
  “吾与徐公孰美?”
  “吾妻之美我着,私我也。”
  二个人都同时想起了这篇古人来。
  单论皮相,陈厚蕴自然不如秦叙俊美。而沈柔凝却回答说“表哥最美”,便是应了古文中的结论,将自己当成了“妻”!
  她的情意,就在此间。
  陈厚蕴便觉自己一颗心仿佛被一抹情丝温柔缱绻地缠绕住了,心中生出无限满足来,望着沈柔湲美丽无瑕的面庞,也轻笑道:“嗯,在表哥眼中,天下女子,亦是阿凝最美。”
  一瞬间,画室里仿佛流淌着密,甜丝丝的,那样黏人,又让人贪心不肯轻易放开。直到外面隐隐有沈柔湲脆生生的笑声越来越近,沈柔凝娇嗔地望了陈厚蕴,指了指窗外,道:“表哥,听说有人答应给了阿湲堆雪人?”那意思仿佛在问,这人为何还不去,躲起来偷懒吗?
  陈厚蕴摸了一下鼻子,洒然而笑,几步走到沈柔凝面前,在沈柔凝娇怯之时,用力拥抱了她一下,而后就离开了画室,走了出去。
  很快,沈柔凝就听见了他与沈柔湲轻松快活的说话声。
  沈柔凝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蛋,活动了一下因为他的拥抱而一瞬间僵硬的身体,将那几张画仔细地收起来,藏到了一个隐秘之处,用锁锁好了,又站在窗前做了几个深呼吸,让凌冽的寒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才取了大氅裹上,走出去后,对帘子外茶水间守候的小丫鬟道:“将里面收拾一下吧。”
  小丫头应了,她才点点头。推开门,含笑向院子里看过去。
  陈厚蕴穿的并不多。这让他看起来身材颀长,卓然如同雪中青竹。此时却弯下了腰,正滚动着一个已经有些成形了的雪球,在院子里的雪地里呼啸而过。沈柔湲一身大红喜庆的皮裘。裹的像个红球,跟在陈厚蕴身边大呼小叫地跑来跑去,看着越来越大的雪球兴奋不已。
  沈柔凝看着看着,发觉自己的手又痒痒了。
  恩,似乎,这一幕,也应该画下来?
  只是陈厚蕴故意滚动着雪球往她这边靠过来,沈柔湲也发现了她,高呼着“姐姐”跑过来,抓住她的衣袍下角就将她往雪地里用力拖。道:“姐姐,滚个大雪球啊!有趣!有趣!”
  沈柔湲兴致高昂玩兴正浓,沈柔凝知道此时她若不应这小丫头准得大哭一番不可,便由着她拽着踏入了雪地里,顿时堆雪就淹没了她的绣鞋,沿着鞋面灌到了鞋里。
  “你穿着绣花鞋怎么能下来?”陈厚蕴责怪地看了她一眼,向沈柔湲招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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