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爱春娇(种田)-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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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却发觉刘氏是个温柔敦厚的善良妇人,持家治内井井有条,对他这个继子,也如母亲一般的体贴爱护。
他是个从小没有过母亲呵护的人,虽然年纪已大,这却不得不说是一个遗憾。
回门那日,他也跟着去了,但和秦春娇只见了几面,并没什么特别之处。
现下,她站在了眼前,除了姿色动人外,周身上下无一丝一毫的市侩俗气。他是听父亲讲过,这姑娘在乡下的作为,起初还不信,但见了她本人后,他却不知怎的,就信了。
能有一个这样的妹妹,也是不错。
想着,陈德修报之一笑,道了一声:“妹妹好。”
这母子三个,就在屋中说话。
傍晚时候,陈长青回府,一家四口人,热闹的吃了顿团圆饭。
秦春娇和刘氏抢着给这父兄两个盛饭端汤,说笑不绝。
陈家的两个光棍,都是一辈子没有女人照料过的。这过于幽静的府邸里,有了女人的温柔,也就有了温暖和生机。
夜间,秦春娇就睡在她父母隔壁的耳房里,还有两个丫头服侍。
府中不是没有空余的屋子,但刘氏不肯叫女儿离开她。
她躺在柔软的床铺之中,看着头顶绣着花的帐幔,并不怎么想睡。
身上的绸缎被子是新的,棉花厚实软和,但不知为何她还是觉得有些冷。
只是十月的天气,竟然就这样冷了。
秦春娇想着,侧转了身子。
模糊中,有些怪异的声响透过墙壁传了过来。
女人压抑的呻吟声、喘息声,似痛苦又似快活,其中还夹着男人的低吼声,但又仿佛顾忌着什么,总是闷闷的。
她愣了一下,忽然就明白过来那是什么动,脸顿时烧的通红,拉过被子,盖住了自己的头脸。
第119章
主房之中,刘氏躺在陈长青的臂弯里,两颊潮红,香汗淋漓。
她好容易调匀了气息,方才嗔道:“春娇就在隔壁,叫你算了不肯,叫你轻些也不肯。这横冲直撞的,你也不怕叫女儿听见!”
陈长青在她腰上捏了一下,沙哑着嗓音,懒懒的说道:“说的好像你没舒服似的。春娇就要嫁人了,她早晚得知道这些事儿。再说了,她跟易峋一起住了小半年,成亲又是铁板钉钉的事,能什么事儿都没有?我怎么不信!”
在这事儿上,刘氏也有些稀里糊涂的。她晓得女儿时不时去易峋房里过夜,但两个人到底有没有圆房,她不知道。她曾私下问过秦春娇好几次,她都摇头说没有。虽说她也不大信,一个年轻小伙子和心爱的姑娘一室而居,能一夜什么都不做。
刘氏想了一会儿,才说道:“听春娇说,他俩没圆房。”
陈长青瞧着她,一脸不信的神情,说了一句:“这小子不是有什么毛病?还是春娇害臊,没说实话?”
刘氏急了,推了他一下,斥道:“这些事儿,我当娘的哪好详细打听?你也是当爹的,说孩子的事呢,这么没正经!”
陈长青低低笑了两声,伸臂搂紧了她,凑在她耳边,又说道:“翠云,能给我生个孩子么?”
虽说,陈德修是好儿子,秦春娇是好女儿,他已经算是儿女双全了,但心底里还是想要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孩子。
尤其是,在有了心爱的女人之后。这种血缘上的缔结,是最深层的结合。
刘氏脸色一阵暗淡,当年在连续小产了两次,生了秦春娇之后又疏于保养,她的身子已经伤了根基。
她还记得生了春娇不久,黄大夫对她说起过:“你身子已经坏了根本,这辈子怕是都不能再生养了。”
那时候,刘氏对于秦老二这个畜生早已心灰意冷,哪里还想再替他生孩子,反倒觉得是件好事。
她没有想到,自己日后还会嫁给陈长青。
陈长青求亲之前,她没有想到过这块。成亲之后,偶然想起,也觉得夫妻俩已经是这个年岁了,膝下又不是没有子女,不生也罢了。
没有料到,陈长青这会儿跟她提起来了。
原本也是,哪个男人会甘心一辈子没有一个自己骨血的孩子。何况,娶妻生子,这娶妻和生子本就是连在一起的。
刘氏垂下了眼眸,神色黯然。
陈长青不知她怎么突然默不作声了,追问道:“翠云,怎么了?”
刘氏静了一会儿,才说道:“长青,有件事我没告诉你。我已经……已经不能再生养了,这是大夫告诉我的。所以我跟了那畜生这一二十年,也就只有春娇一个。如果,我说如果你真的想要孩子,那……”
陈长青没等她话说完,便先说道:“不能生就罢了,有德修和春娇两个,就很好了。再有你陪着我,我这一世也就够了。”
他知道她大概想说什么,但那并不是他想要的。如果他只是执着于要自己的孩子,那早就娶妻纳妾了。
他只是想要和她的孩子而已,如若不是,那又有什么意思。之所以会提这件事,他是压根就没有想到原来她已经不能生了。
刘氏枕着他的胳膊,轻轻说道:“但他们俩都不是你的,你想要个自己的孩子……”
陈长青却忽然堵住了她的嘴,他不喜欢看见她委屈求全的样子,可他天性也不会哄女人,还是这原始的法子更适合他些。
他翻身,压在了她身上:“你把我的火,又哄起来了。”
刘氏不知道怎么好好说着话,他又来劲儿了,推了两下,便环上了男人的脖颈。
自此,秦春娇便在陈府里住了下来。
陈长青每天白日里照常到衙门里去,傍晚回来,一家子团聚吃饭。
刘氏忙着为女儿置办嫁衣嫁妆,这件事是自打她嫁给了陈长青就着手备办了,床柜家具差不多已经齐全了,只剩嫁衣还做的半半拉拉。
秦春娇成亲的日子,是十一月底,天气已经寒冷了。
嫁衣也就只能做成棉衣的样式,棉花自然用的是上好的清水棉,面子是杭州过来的丝绸,绣了百年好合的吉祥图案,绣工却出自苏州著名的绣坊,针黹精巧,华美绝伦。纵然秦春娇在相府里服侍了那么久,各种好料子,好绣工也见了不少,但这样的上等货,也算是稀有了。
听说,给她做嫁衣的料子,原是继父哪次办事立了大功,皇帝赏赐的。
这是进上御内的东西,也难怪外头少见。
秦春娇当然是喜欢这衣裳的,但更多的是对继父的感激。
从小到大,她从没有感受过来自父亲的疼爱与呵护,如今却在陈长青这里得到了。
打从她进了陈府,便时常下厨照料一家四口的一日三餐。
之前刘氏进门之后,也时常下厨,厨房那些厨子伙计,都习以为常了。
现下小姐来了,更没什么好稀奇的了。
这天午觉起来,刘氏说身子有些不爽快,还在屋里歇息,秦春娇便独个儿在府中四处走走。
待走到厨房时,就听见里面吵吵嚷嚷的。
秦春娇心里好奇,便走了进去,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几个厨娘见她进来,慌忙迎过去,说道:“姑娘来了,姑娘请坐!”一面又倒茶拿点心。
秦春娇说道:“各位嫂子们不用忙了,我才起来,吃不下点心。”说着,只接了茶碗过去,又问他们到底适才在吵什么。
其中一个圆滚滚的妇人便说道:“这事儿,原不该说给姑娘听。但姑娘既然问了,那就当笑话。今儿午前,庄子上的老李过来送菜,提了一只甲鱼来,说孝敬老爷夫人的。可是不巧,这大厨二厨这两天都讨了恩典,回家探亲去了。余下我们几个,谁也不会收拾这家伙。要我说,老爷夫人身子尊贵,哪里会吃这样粗野的东西,不然撂了算了。”
另一人就说道:“你不会杀,就说把东西撂了。今儿是甲鱼,明儿人送了别的来,你不会就也给撂了。这么敢自作主张,想必是夫人待你们太宽仁了!你不是不敢杀,是想拿回去自己受用?!”
那胖夫人也急了,瞪着眼睛斥道:“谁想拿回去,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夫人待我们那么好,从来不打不骂的,我哪儿会生这个心!刚才叫你杀,你不也缩在一边,不然你来收拾啊!”
秦春娇眼看她们要吵起来,便插口说道:“都别争了,不就是一只甲鱼么?有什么难的,拿来给我。”
这些妇人面面相觑,虽说她们知道夫人是乡下来的,带来的这位小姐,出身也不高,甚至还听说她在乡下开着一间食肆,还得了当朝皇帝的青睐,但这件事大伙也就当个故事听,谁也不肯信,只当那掌厨的另有其人。
夫人和小姐是会下厨不错,但烧几个家常菜,又不是什么难事。
杀鸡杀鱼抹脖子容易,杀这甲鱼,它王八脖子一缩,壳子硬邦邦的,往哪儿下刀呢?
这小姐,不是在说笑?
有几个想看热闹的,便忙不迭将盆子端了过来。
秦春娇看了一眼,见那水盆里趴着个圆盘子大小的甲鱼,怕不得有十斤重。
她将甲鱼拿起来,放在案板上,取了一支筷子,放在甲鱼跟前拨弄。那甲鱼果然一伸头就咬住了,再也不肯撒口。
秦春娇提起菜刀,手起刀落,将那甲鱼的头斩断下来。她便倒提着甲鱼,让血从腔子里流到盆中。
待血放干了,她便吩咐人拿了开水过来,泼了些在死甲鱼身上,搓掉壳上的那层灰皮。收拾妥当了,才又放回砧板上,拿着菜刀沿着裙边一划,剥下壳子,从里面掏出内脏等赃物。她一面收拾,还一面说道:“这层灰皮,不能吃的。若是不收拾干净,下到锅里,腥得很。甲鱼是个好东西,很能滋补身体的,秋天是进补的时候,正好给爹娘吃。我跟你们讲,这个东西要和母鸡一起炖了……”
一群人在旁,看得目瞪口呆。
小姐这么一个娇怯怯的姑娘,宰杀甲鱼连眼睛也不眨的,干净利落,哪像个闺阁千金?
陈德修站在门外,瞧着眼前这一幕,也颇为意外。
案板前的姑娘,婀娜利落的身姿,映入了他眼中。
这两天,秦春娇是没少下厨做饭,手艺也固然不错,但也不过就是些家常菜。世家小姐,他见过的也不少,说是自己下厨,其实洗剥切等一应预备,都是下人提前做好的。她们也不过从旁指点几句,临到要出锅了,自己才动手去盛装,端出去便说是自己下厨做的。
父亲的那些说辞,他还是不太信,这母女俩看上去品性是不坏,但能倚靠男人,还会自己卖力么?
然而看到秦春娇宰杀甲鱼的样子,他却不由不信了,这的确是深谙厨艺之人该有的样子。
陈德修想着,迈步走进门内,问道:“妹妹在做什么?”
秦春娇头也没抬,微笑说道:“大哥来了,厨房的人说不会杀甲鱼,我就来收拾了。这已经好了,待会儿让他们炖上,晚上给爹娘还有大哥加一道菜。”
陈德修看着她的侧颜,娇媚可人,不由又问了一句:“你真的很喜欢下厨?”
秦春娇点头说道:“我喜欢做东西给人吃,看着人家说好吃,我就会很高兴。我在乡下开了一间小店,生意还不错。我想着,来年在京里开一间铺子呢。大哥说,好不好?”
其实她也只是随口那么一问,陈德修却不自觉的脱口道:“当然好。”说着,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你的店,客人一定很多。”
看来,父亲讲的那些事,全都是真的。
对这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