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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部分

蜜爱春娇(种田)-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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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秦春娇还是进了相府,这件事似乎是必定要发生的。
  打从她出现,自己的经营便开始不顺当了。
  上一世对她好的人,这辈子依旧对她好。祖母和弟弟,还是先后喜欢上了她。无论自己如何劝说,苏梅词依旧鬼迷心窍,祖母也依然对她言听计从。甚至于,这丫头还坏了她几次好事。
  如果不是她在祖母跟前挑弄唇舌,相府的掌家权柄,早就全落在上房手里了,哪儿还有二房三房什么事!
  幸而,母亲还是听自己的,母女两个联手,设下了年初那场圈套。
  她本来想借着这件事,除掉秦春娇。但一来老夫人不许,弟弟也在闹腾;二来,想起上一世那位世子的手段,她就是一阵胆寒。
  苏婉然便暗示她母亲,将秦春娇卖掉,卖到那脏地儿去,或者卖给什么浑人。将来,就是那位再找上门来,秦春娇已经和相府没有瓜葛了。而她脏了身子,作为一个男人,想必也会嫌弃了她。
  再也不会因为她,来跟相府为难了。
  在听到秦春娇被一个乡下粗汉买去的时候,苏婉然心里只觉得一阵快意和轻松。
  这个丫头,终于要完了。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买秦春娇的人,竟然就是……
  秦春娇不仅没死,还活的分外滋润,甚至如今还将家里的生意经营的有声有色,算计了自己一把。
  想到这儿,苏婉然只恨得要将一口银牙咬碎。她怎么也不信,一个出身卑贱的丫头,能处处压自己一头!
  甚至于,连她那个当了寡妇的母亲,都嫁给了锦衣卫指挥使,成了诰命夫人。
  苏婉然很清楚,如果这样下去,秦春娇会怎么样。
  凭什么?既然自己能重生,上天就该站在自己这边才对。
  一个乡下出身的奴婢,不能、不配、也不该得到这一切。
  苏婉然长舒了口气,嘴角轻挑,冷笑了一下。
  不管如何,她总是先他人一步,知道许多事情的。太子妃这位子,也是她靠着种种手腕,谋求来的。
  这个贱婢,也得意不了多久。
  她不会知道,她依靠的男人,其实不能娶她。就算两人真的成婚,自己也能叫她把那位子给让出来。
  白日梦,就暂且做着吧。
  想到这儿,苏婉然只觉得心口一阵松快,笑了起来。
  她端起茶碗,吃了一口,门外人忽然报道:“娘娘,殿下来了。”
  话音落地,一华服美冠的青年,踏入门内。
  苏婉然敛去了满脸的冷意,连忙起身,向着来人欠身道了个万福,低眉顺眼,含笑说道:“见过殿下。”
  这满脸的笑意,温婉端庄,无一丝纰漏。


第117章 
  太子踏入门来,向着苏婉然微微颔首,淡淡说道:“太子妃有礼了。”
  屋中,红杏那掌嘴清脆声响,显得尤为刺耳。
  太子看了一眼红杏,眉头微皱,问道:“此是何故?”
  苏婉然的脸色有几分尴尬,一时竟没有言语。
  一旁的奶母嬷嬷替她遮掩道:“这婢子手脚不稳,跌碎了娘娘最心爱的发钗,娘娘生气,所以罚她。”
  太子脸色一凝,沉声道:“红杏也是婉然自娘家带来人,又是你的近身侍女,听闻还是同你自小一起长大的。些许小错,何必如此。”
  苏婉然眼睛一红,垂首不语。
  宋嬷嬷便说道:“太子不知,这婢子弄碎的,是太子之前赐给娘娘的凤头芙蓉钗。娘娘一向爱若珍宝,才会如此生气。”
  苏婉然便向红杏低低道了一声:“既是太子替你说情,你起来吧。”
  红杏有苦说不出,满腹委屈,顶着一张肿的跟烂桃子似的脸,还得向她磕头谢恩。
  太子摸了摸鼻子,神色微微有些尴尬。
  他明知道这个女人是在演戏,却又无法戳穿她。
  这话说的可真好听,因是他所赐,她爱若珍宝,婢子弄坏了,她才会大怒责打自己的心腹侍女。这底下的意思,还不就是彰显着她有多看重自己?
  然而,自己也就是看中了她这一点。
  这女人的心机和手段,在一众千金闺秀里,都是少见的。有那么几次,她的算计筹谋,甚至于到了未卜先知的地步。
  有时候,太子甚至觉得,这女人是不是会读心术,自己的好恶与心思,都被她摸得一清二楚。
  在苏婉然入宫之前,他也曾在宫宴场合里见过她几次,那时只觉得她不过是个寻常的名门闺秀,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直至苏婉然入宫,选到了皇妹身侧伴读,自己进宫便屡屡偶遇此女。几番交集下来,他发觉这女子总能恰到好处的揣摩自己的心意,这让他对苏婉然产生了一些兴趣。
  那之后,他抽调了那时选秀的内侍省记录来看,又问了几个管事的太监宫女,听说了此女行径,越发兴趣浓厚起来。
  而苏婉然,对自己显然也是颇有几分意思的。她几次三番刻意的接近,甚至于设计的那些小把戏,他都看在眼中。
  平心而论,他并不喜欢这样的女人,过于心机且极有野心。但他倒是需要一个这样的女人,来为自己出谋划策。
  因此,他略用了些手段,便将此女要到了东宫。
  苏婉然起初还故作姿态,一时说旧主难舍,一时说于礼不合,推三拒四了几次,才勉为其难的答应。
  打从她到了东宫,太子蓄意冷落了她几日。这苏婉然果然按捺不住,挑起事端,和宫中原先的几位侧妃起了争执,营造出了一副老人仗势欺压新人的假象。
  于她这些伎俩把戏,太子看在眼中,暗自冷笑不已。
  他的确需要并欣赏有手腕的女人,但这手腕必须能为他所用,这女人能为他所驯服。
  他便是要苏婉然晓得,她别想算计到他头上,她能得到的一切,都是他给的。
  自那之后,苏婉然就变了一副脸孔,温婉柔顺,端庄自持,时常的示爱讨宠,甚至于主动替他出谋划策。
  她算得上一个聪明女人,不过起初的太子并没有将她特别放在眼中。
  那些小聪明,小手段,确实有些用处,但仅限于宅邸之间,她的经营运筹,也能为他带来财富。这样的女人,当一个侧妃已是足够了。
  直至一次,若非苏婉然事先提点,他险些在御前闯下大祸,他这才重新审视这个女人。
  虽然不知她那些先见之明到底从何而来,但这个女人确实不同一般。
  他对苏婉然的确没有什么男女之情,但他需要一个这样的内助。
  而苏婉然,也是个野心勃勃的女人,他知道她其实想要什么,给她倒也无妨。
  横竖,温柔情怀,他能从侧妃那儿得到。而皇后,原本就该是个能和他并肩而立的人。
  于是,今年五月,他向御前奏请封苏婉然为太子妃。
  苏婉然是相府千金,苏氏又是京城望族,而皇帝对于苏婉然也颇有些好感,这件事办的分外顺利。
  苏婉然自当了太子妃,也算尽职尽责,治内井井有条,治外也常能替他出些用得上的主意。
  她手中的盛源货行,更是源源不断的为他们赚取钱财。又因拐了几个弯,没人知道,这货行竟是东宫的产业。
  他对苏婉然一向也满意,唯独日前那件事,令他不悦,甚而隐隐发怒。
  这女人,竟然在陈长青大喜之日,跑去搅局!
  他当真不明白,她一向狡诈沉稳,审时度势,怎么会干出这样的事来?
  红杏的事儿,不过是借题发挥,但他也当真不喜欢动辄将脾气撒在下人身上的作为。
  太子将手一背,并不打算就这样被她糊弄过去,他淡淡说道:“婉然近来,仿佛十分焦躁。若是身体不适,该传御医就要传召。”
  苏婉然心中一凛,往常对太子,这一手一向好用,那几个侧妃也是这样被她一个个压了下去。
  今儿,却是怎么了?
  难道,出了什么变故不成?
  不会,太子这个人,最爱温婉多情的女子,这是上一世的经验。
  因为上一世的太子妃宋月芯,便是一个这样的女子。据传,太子对她恩爱有加,她曾在宫宴时见到过,的确是夫妇和睦的情形。
  但那又如何,这一世太子妃的位子落在她手里了,那个宋月芯只能待在侧妃的位子上。
  苏婉然眼眸微垂,温然一笑:“婉然多谢太子关心,婉然身子无恙,不必惊动太医院。”
  太子神色不改,沉沉说道:“这当差的人,就是用的,不然朝廷养他们做什么?然而如若他们并无犯错,也不该无道理责罚。”
  苏婉然一阵语塞,看来太子是不打算放过这件事了。
  她当即双膝一弯,跪在地下,淡淡说道:“此事,是婉然莽撞了,太子如要责罚,婉然甘愿承受。”
  她倒也不去央求,神态冷冷清清,一副清高的作态。
  苏婉然跪了,满屋子的丫鬟仆婢,自然也跟着跪了。
  太子不去看她,拿起她桌上的一只胭脂盒子,似是颇有兴味的把玩着,口中说道:“既然你说无恙,那为何趁着陈大人大喜之日,上门欺辱他新娶的夫人?今日在指挥所见着陈大人,他跟我说起此事,要我问问他夫人到底何处得罪了婉然,你竟然要在人家成亲的日子里,登门辱骂新娘子?”
  话才出口,太子清隽的脸上漫过一阵冷意。陈长青的话说的很硬,他的原话是,如若他夫人得罪了太子妃,他便携着内子登门给苏婉然致歉。但如若苏婉然说不出个所以然,他便要太子给他一个交代。他陈长青的夫人,不是任人欺凌的。
  陈长青这锦衣卫指挥使的官职,是靠着一身过硬的本事,和过人的手腕见识当上的。
  他不是什么世家大族名门子弟,却能坐在这个位置上,皇帝对他可谓是信任到了极点。
  太子想拉拢他不是一日两日,可惜这人孤僻冷硬,桀骜不驯,难于亲近,钱财美色一无所好。
  他独身了半辈子,忽然要成亲,这可成了近来京里朝中最大的一件新闻。
  娶的妇人,是个乡下寡妇,这也让大伙津津乐道,揣测诸多。
  这样的事,是做人情的最好时机。
  太子便吩咐苏婉然当日送上一份贺礼,再打探一下这位夫人的来历,最好能拉上交情。
  陈长青不易相处,但妇人之间的往来,该容易的多。
  但他真没想到,苏婉然不知哪里不对了,这么轻松好办的事,她竟然弄成这样。
  不说攀交情,连顺水的人情都没能送出去,甚至于几乎结仇!
  太子一度真的以为,这苏婉然是不是发了疯病。
  苏婉然没想到太子竟然会拿这件事问她,在她的认知里,那刘氏必定会以自己的出身为耻,更不要说她女儿曾在自己身侧为奴,还因着那样的理由被卖出相府,她不敢对人提起的。
  不曾想,这个刘氏竟然真的将此事告知了她丈夫,要男人为她们母女出头了。
  这妇人的脸皮,可真够厚的。
  苏婉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她们本来就是低贱之人。
  她甚至不理解太子为何要为了红杏的事来为难自己,惩治一个下人罢了,何必如此?
  她抬起头,迎着太子那冷厉的目光,一字一句说道:“殿下有所不知,这妇人有个女儿,曾在妾身母家府上为奴。她妖冶放荡,狐媚惑主,被母家撵了出去。由其女思其母,她母亲想必也不是什么正经妇人。何况,这些乡下女子,出身低微,委实配不上指挥使大人。妾身,也只是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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