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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春风十里有娇兰-第24部分

小说: 春风十里有娇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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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默了一瞬却只道:“我没有手了,你来推门。”我懊恼地抓了一下他的头发,怎么这么倔的?被他娘看见我们这样进门还不火上浇油?
  还在迟疑忽觉臀下一松,我下意识地扒紧他肩膀保持身体平衡,视线里伸长的手臂将门推开,然后回落而下重新将我垫起,一脚迈进门。
  屋内烛火幽幽,寂静无声。阿平背着我一路往内,穿过院子来到后屋,直接进了我们那屋。进门前我朝深暗处看了看,依稀可见房门紧闭,待阿平将我在床沿放下后我推了下他,“去看看你娘呢。”
  今晚寂静的有些异常,我领着小同先走,阿平随后又追了出来,几近一整天未归,按照以往刘寡·妇必然焦急万分。可我们回来时前屋留着灯盏,内室又静悄悄的,实在是令人感到蹊跷。可阿平似乎还有情绪,闷闷不乐地说:“不去。”
  我尝试跟他讲道理:“咱们出去了一天你娘会着急的,至少去看看她是否睡了,好不?”
  阿平想了想,勉强点头起身,一边往门处走还一边嘴里叨咕:“她好啰嗦的……”我不禁失笑,他还嫌麻烦了?虽如此,但其实他对他娘的心从那日刘寡·妇旧疾复发昏倒便可看出,想想也是,在我嫁进门之前他们母子一直相依为命,又怎可能感情不好呢?
  一声闷响忽而从外传来,我的心头随之一跳。很明显那声音是从刘寡·妇屋里传来的,我只略一迟疑就起了身,膝盖处一阵揪心地疼,应该是伤口又撕开了,不过没法在听到如此大动静后还能淡定地坐在房中干等着。
  走出门就见一道黑影似坐在暗廊里,我询声而唤:“阿平?”
  但那黑影一动不动,心里沉了沉,刚才那一会功夫发生了什么事?显然刘寡·妇是在房中的,否则也不会有动静。我颠簸着走近两步想要去扶阿平,忽然发觉不对,那坐在地上的身形不是阿平的!眯起眼用力去看其轮廓,渐渐惊愕地睁大眼睛,那是……刘寡·妇?
  “婆婆?是你吗?”我试探地唤,清晰看到那黑影的肩膀颤了颤。
  确定了这坐在地上的人是刘寡·妇,我只感震惊,刚才我与阿平进来时明明有朝这边看过一眼,当时可以肯定她一定不是坐在此处的。而前方那房门洞开着,里头烛光还在摇弋,使得氛围更添一丝沉寂和压抑。
  比起她我更担心阿平,眉宇一簇越过了她朝屋内快步而走。
  进门便见那烛台滚倒在桌下,难怪刚才一直在摇弋角度也觉怪异,目光环转,在角落的椅子里看见阿平。他背朝着门看不见脸面,却令我隐约感到有些不安。
  来到他身后我伸手按住他肩膀,“阿平?发生什么事了?”
  感觉掌下的身体微微一震,连带着我的心也抽了下,迈过一步来到他身前,背光中他低埋着头整个人都显得很低落颓废。暗暗松了口气,至少从表相看来他并没什么大碍,我蹲下身握住他的手轻唤:“阿平。”
  如果询问不出结果那就不问,让他知道我在身边就可以了。
  终于他的眼珠转动了下,轻轻敛来默看我,微光映照,感觉眸色都变成了黑褐色,还带着一片迷蒙。我安静地与他对视,半响之后他反握了我的手,然后起身拉着我往屋外走。
  这时我才看清刘寡·妇的轮廓样子,也暗暗吃惊,不知为何她跪坐在地上,一想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有着些微的凌乱,原本沉埋了头听见我们脚步声缓缓抬了起来。
  微弱的烛光被我们的身背挡住,从而使得她完全沉在了幽暗里,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
  却听她一声唤:“阿平。”我不由一愣,这语气……似痛惜又像似,祈求?
  沉顿的片刻感觉阿平的呼吸略有加粗,他在气他娘。在不明事情究竟的情况下我无从安抚,只得沉默不作声,僵持了有一会忽而阿平拽我而走。越过刘寡·妇身边时我试图去拉他停下,但他发倔地施了蛮力,几乎是拖着我回走进房中,然后,砰的一声,门被重重甩上。
  我被一路拖到了床边阿平才撒了手,直愣愣地往被褥间趴卧,看他把脸都捂在被上的样子,像及了……得不到糖兀自生闷气的孩子。
  在他臀上轻拍了下,“诶,出了那么多汗,你闻闻看自己臭不臭?”
  下一瞬他就从床上翻过身来,还果真拎着衣袖嗅了嗅,然后一连嫌弃地道:“我要洗澡。”
  “那还不起来去烧水。”我把人又从床上给拖了起来,别说是他了,我这身上也都一股汗味,衣物从里到外要换。
  再出门时阿平没心事地径直往灶房而走,我却不禁回看,那个位置刘寡·妇依旧跪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像一尊化石。我拧了拧眉,这又是何苦?明知阿平心智与常人不同,她还跟自己儿子拗什么劲呢?轻叹一口气,往快要拐进灶房的身影看了一眼,回身走到刘寡·妇身后轻声道:“婆婆,您别与阿平计较了,若阿平有什么做错的,媳妇在这跟您赔不是。”
  没有与以往一般的呵斥,也没有重哼表达不满,她依旧僵直着肩背顿坐在那,好似根本就没听见我的话一般。
  我弯下腰欲去扶她,可手刚一碰到她的胳膊就被挥开,顿了顿,缩回到身侧,然后道:“不早了,您早些休息吧。”再多的劝说都无用,我也不费这口舌了,转身朝灶房而走,但就在快要走至灶房门前时听见刘寡·妇似笑又哭的声音在呢喃:“是我错了,不该啊不该。”
  我挑了挑眉,不管因为什么事,能让刘寡·妇意识到自己错误是件极不容易的事。
  灶房内阿平一脸认真地正在用火折子点火,这个活起初我不让他做,但他看了我点觉得很感兴趣,硬是抢着要试。事实证明,每一个纯真的孩子都爱玩火,从此只要他陪我来做饭总是抢着要点火。
  可是我走到锅前一看,里头水都没加呢,半吊子的事通常是他“强项”。
  浴房就设在灶房一角,还是我提议的,之前都是把桶给拎到房中,再一趟一趟地用脸盆装水送到房里。后来我跟刘寡·妇这么一建议,她并未反对我就动手干了。
  将临近炉灶的角落给整理出来再打扫干净,用木板在底下垫上一层,然后墙上给拉了绳子弄了布帘,一个简易的浴房就成型了。主要是方便,如此只需将水直接从锅里装进木桶,无需再来回奔走了。另外我在墙上还钉了个木架,专门用来放干净的衣物和浴巾的,底下又放了个竹篮,把脏衣服丢里头。
  当初看着这个颇具现代风的简易浴房很是感慨,多少年没有这样去触碰那些记忆了啊。


第59章 浴房糗事一二(2)

  第一锅水烧好就先安排阿平去洗了,等我又烧好一锅再走进浴房时见他趴在木桶边上耷拉着脑袋,竟是睡着了。就说刚才怎么水声不见了,以往洗澡时他特爱把水声动静弄很大。
  今天他把我几乎从坝头村一路背回了家,也难怪他在热水里一泡就睡过去了。决定先不叫醒他,等替他洗完了再说,探手往水里一摸,水还热着,抓起搁在浴桶上的浴巾替他轻轻擦背,又解了他的头发打湿在水中。
  他的发质很软很黑,手指穿梭在其中特别顺滑,反观我的发质不仅略硬还有些微黄,现在已经算是不错了,之前连发尾都干枯了的。这与营养不良是直接挂钩的,半年伙食大大改善,我这发质和皮肤都也大有进步。所以书上描写的天生丽质大多是骗人的,如此编撰故事的人一定没经历过真正的贫穷。
  把他头发洗干净后用浴巾擦拭到半干,往木桶外撩好似不合适,左右看了看,之前那根簪子被我给搁在木架上了。伸长了手去够,却没料这边手上还拎着他的头发一下将人给拽醒了,立即回眸,阿平在捂着头呼痛。
  他好似还不在状态,睡眼惺忪地一脸蒙顿,我赶紧把他头发给盘在了头顶,然后拍拍他肩膀说:“水要凉了,快起来吧。”
  “哦。”哗啦水响,他听话地起身……
  我眨了眨眼,瞥转过头脸上发热。虽然这不是我俩第一次坦诚相露,但对着这么一幕美男出浴图终归还是感觉羞赧。
  可阿平却不以为然,一点都不觉得此时自己当着我的面光裸有何不妥,还抬手摸了摸我的脸问:“你是不是热?”
  脑中轰轰,“热”这个话题是我与他最难解的暧昧,从相识的第一天就奠定下来了。
  胡乱点头承应:“嗯,很热。你快些穿衣服先回屋,我洗完马上就来。”走过去拿起架子上的浴巾要递给他,但他没接浴巾却抓着我的手腕把我给拉拽了过去,一下跌进他的胸前,鼻间立即嗅到他身上刚沐浴完的潮气。
  未及反应,身体忽而腾空,下一瞬我就被丢进了木桶内,水花四溅。
  关键是我还因受惊而猛喝了一口水,等我扑腾着起来时只见始作俑者一脸无辜地揽着我,一点都没感应到我那喝了一口他的洗澡水的懊恼之心。
  佯怒出声:“干啥把我拽进来啊?”
  “你说你热啊。”
  听着他理直气壮的回答我欲哭无泪,热就要下水了吗?这样贴着他,还是全身都没衣服的他,我……我只会更热!
  深呼吸再深呼吸,不光控制自己的视线,还控制了余光不胡乱飘,落在他脸上强自镇定地道:“好了,你先出去,桶里太挤了。”总算他低头看了看肯听话地翻出了木桶,随带着水渍淋漓而滴,我在心中哀嚎,一会洗完澡有的擦了,否则垫在底下的木板早晚要烂掉。
  余光里阿平捡起刚才掉在地上的浴巾擦了擦身子后就走向了木架,暗暗松气,总算可以结束目睹他勾人体魄的诱惑了。然而等脚步遂近时我一转眸,发现他只不过套了一条褥裤在身上,而且还松松垮垮的挂在臀上绳子都没抽紧,让人实在担忧动作稍大一些裤子就会掉下来。念及此处我不由面上又觉燥热了,这脑子里都在瞎想什么呢,什么叫动作稍大?
  说起来我和阿平的夫妻生活是从三个月前那次在温泉边才真正开始的,自那以后他便恋上了亲吻,逮着机会就爱摁着我亲亲,亲着亲着就会把持不住。
  有一次还差点被他娘给撞上,于是我给明令除了夜晚在自己房间时才可以,其它地方一律不准。他没反对,也谨遵我的指示,然后,晚上不知疲倦地耕耘……
  忽略了一个刚刚得到启蒙并且初尝情滋味的毛头小子的欲·望,精力旺盛到让我只呼吃不消。于是我又提出至少三天才能有一次,他用憋屈和郁闷的眼神看我,选择忽略。
  算算日子,今晚刚好三天一期?所以其实我也有那么一点想念?
  “兰?”一只大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召回我神游的心思,“水冷了,我去给你加热水。”
  目睹着他掀开布帘背影走出才反应过来,连忙道:“不用了阿平,我自己加热水就行,你快去把衣服穿了先回房。”
  但见布帘被掀起,阿平手持着水勺回来了,他跟没听见我说话似的径自道:“兰,你靠在一边别动,小心水烫着你。”
  瞧瞧那还冒着热气的水勺,我只得选择靠向木桶一边空出位置来。
  刚才一番折腾木桶里余下的水其实不多了,而且都已变凉,总算他还知道放低了水勺倒热水以免溅起烫到我。等他又转身兴匆匆地朝炉灶走时我忽然想起,为嘛我要洗他洗过的洗澡水啊?不是烧了两锅热水,完全可以有两木桶干净的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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