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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部分

北朝春事-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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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拇指的温度,以及恰到好处的力量,让一刹愣神的沈连城忘记了疼痛。
    他也并非霸道冷酷,他也能对她柔情似水。
    沈连城却怕极了。
    这样的夜色,这样的一个陈襄,让她不知所措。
    午夜了,外头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炮仗声。无数孔明灯冉冉升起,在漫天飞舞的雪花里,美若远天的星辰。
    沈连城来到外面,倚着栏杆,抬眸望着,什么也不想,陷入久久的沉静。
    陈襄走过来,牵了她落在栏杆上的一只手,暖暖地握于手心。在她欲行挣脱之时,他握紧了些,道:“就这一刻,不要抵触我。”
    他的声音,如同有魔力一般,竟让沈连城愣了神。
    她脑中一片空白。彷徨之际,他在自己额间,落下了一个吻。浅浅的吻,然却久久未有退去。
    他的痛心,她能体会吗?
    她只知道,他的唇,此刻是冰凉的,一直凉到她的心底。那颗心,便不受控地颤了颤。
    孔明灯越飞越高,越飞越远,更像星辰。
    “我送你回家。”陈襄又一次揽上她的腰际,打算怎么把她带来的,就怎么送回去。
    这一次,沈连城不再害怕,莫名地无畏无惧,心绪却有些复杂。
    回到太傅府,又是一个无眠夜。  

      ☆、第281章:赴宴险象

元月初八,李霁的将军府宴席大开,一时间宾客盈门,座无虚席。
    天子宇文烈携李夫人最后登场,受众人拜跪相迎。
    将军府请了京都最有名的伶人唱戏,也请了京都城里嗓子最好的歌姬和身材最曼妙的舞姬,惹人眼目,好不热闹。
    登台亮相的,还有十几只毛发又亮又黑,身形矫健的细犬。
    十几只细犬,在台上又蹦又跳,生生给众人演了一出群犬狩猎的大戏。
    席间看着这一幕的陈襄,早已警惕得汗毛直立。
    王崇景这才满意地告诉沈如秀,“这些细犬,是我请人驯养,送给妹夫的。漂亮吧?都是绝佳的品相,聪明又通人性……”
    “好端端的送狗给他做甚?”沈如秀脸上却没有半点高兴。她的目光,也绝不在那十几只细犬身上,而是担忧地遥望远处坐着的陈襄。
    他怕狗啊。
    她担心得紧抿了双唇,屏住了呼吸。她甚至不知道王崇景噙笑还说了些什么。
    这个时候,沈连城来了。
    她的到来,令在场的宾客都滞住了手上动作。
    谁人不知,她是前段时间与李霁闹了和离的前妻?李霁恨得直咬牙的女人?她怎敢来?要知道,李霁今天可是连沈太傅都没请啊。
    他恨一个人,连着沈家所有的人都恨了,恨到了明面儿上。她怎么有脸,不请自来?
    多少人看热闹,多少人不耻。天子宇文烈也沉默了,李夫人则是一脸的嫌恶与憎恨,深觉她今次来,是来砸场子的。
    李霁瞪着眼,眸光寒厉而意外。
    在场,恐怕唯有两个人的注意力,不在沈连城身上。这两个人是陈襄和沈如秀。
    陈襄始终如看鬼魅一般警惕地看着台上的细犬,仿佛下一刻那些细犬就会朝他扑过来,将他撕成碎片。
    沈如秀则紧看着他,为他捏紧了衣袖,心疼不已。
    二人发现沈连城,是在沈连城向李霁送上一份贺礼,并恭祝他入宅之喜的时候。
    陈襄万分诧异,一时间竟忘了台上的细犬。她来做什么?
    “阿蛮,你可来得有些晚了。”天子宇文烈突然朗声道,“喜宴早就开了。”
    “阿蛮来晚了,阿蛮自罚三杯。”沈连城从容作答。
    “好!快入席吧。”
    宇文烈都发话了,李霁还能说什么?他憋着一口气和满心的不解,直看着沈连城入席而坐。
    沈连城特意找了个离陈襄较近的距离坐下,而后自罚了三杯酒。
    “大将军,你这些细犬看起来凶猛无比,但不知放出去可会乱咬人啊?”宇文烈有意说这话转移李霁的注意力。
    李霁的目光,方才从沈连城身上收回,恭谨答天子问话:“微臣得来的细犬经人精心驯养,素通人性,是不会胡乱咬人的。”
    “这就好。”宇文烈满意地点头。
    “微臣这些细犬不同凡响,还可做同类不可为之事。”李霁看了陈襄一眼,突然勾了勾唇角,恶意地笑了一下。
    “噢?何等不可为之事?”宇文烈故作得饶有兴致。
    李霁屈身,方才道:“众人皆知,犬类是分不清颜色的,微臣得来的这些细犬,却天生对颜色敏感。陛下若不信,微臣现在就让它们找出今次宴席上身着……藏蓝色衣服的同僚来。”
    众人皆是扫视。宴席之上,身着藏蓝色衣裳的宾客,不出五人,其中一人,恰是陈襄。
    知陈襄怕狗的,在场也不出五人,其中却包括李霁。
    李霁故意的!他这是要让陈襄当着京都权贵百官的面儿出丑。
    “好!那便试试看。”宇文烈兴致更浓,“孤王倒想瞧瞧,这些畜生如何分辨出藏蓝色。”
    天子此言一出,沈如秀惊惧得站起身来。险些要大喊一声“陈国公怕狗”,只是一下子瞅到沈连城严厉的眼神,并见着她冲自己摇头,才按捺了坐回去。
    可是,沈连城这样泰然自若,是怎么个意思?
    陈襄的额角,已渗出了细汗。
    这时,沈连城身后的奴子玉荷悄然朝他走了来,递给他一个白色的瓷瓶,低声道:“打开瓶塞,那些畜生便不敢冲您来了。”
    陈襄接过,虽不知瓷瓶里是什么,但望见沈连城看过来时平静的脸容,他的心立时放宽了。
    他好高兴。
    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沈连城是为何而来。
    原来,是为他而来!
    为了他,她不惜置身如此尴尬之地,不畏流言蜚语,不畏他人指指点点和那些异样的眼神。
    她是为了他。
    李霁的游戏开始了。那些细犬下得台来,便来到宾客之间,分明是嗅着气味在找寻“事先安排好的”人。
    它们分头行动,很快咬上了身着藏蓝色衣裳之人的袍子。然而,三五只细犬奔着陈襄而来时,却在距他两步之遥的地方直打喷嚏,而后掉头就跑。
    众人皆是瞠目结舌。
    陈襄还是吓出了一身冷汗。细犬离他而去,他还紧紧地握着沈连城让玉荷给他的白瓷瓶。
    “怪了,那几只分明认出陈国公身上穿的是藏蓝色衣裳,却是如何不敢靠近?”宾客之间有人生出了议论。
    李霁也十分不解,眸光微敛,更是暗自气恼。
    不是怕狗吗?这回用了什么方法,竟让那几只细犬对他避而远之?
    陈襄回过神来,方才觉出自己的中衣都汗湿了。他方才站起身,称赞道:“大将军养的狗的确不寻常,能分辨颜色。”忽而话锋一转,“可大将军又不是不知,我向来怕极了狗。为了防止它们靠近,平素里都会带这瓶药物在身上的。”
    他大方地将手中白瓷瓶亮了出来。
    众人唏嘘,却不是因为陈襄手里的白瓷瓶,而是他所说的,大将军明明知道他“怕极了狗”,却要让那些细犬找出在场藏蓝色衣裳的宾客来。这不是李大将军故意想让他难堪么?
    这两个身居高位,如同天子左膀右臂的朝中重臣,明争暗斗,真是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了。
    距离近的人几乎可见,李霁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难堪。  

      ☆、第282章:谩骂之言

“那是什么药物?”天子宇文烈故意不着重点,又一次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孤王倒不知,狗怕什么。”
    “微臣也不知是何药物。”陈襄看了沈连城一眼,恭谨答,“是一位知己,赠予微臣的。”
    这时,阿则凑到李霁耳边,耳语道:“奴适才看到是玉荷送了那瓶药给陈国公……”
    李霁一听,立时明白了什么,更是气得握紧了双拳。目光落在沈连城脸上,满是憎恨。
    细犬的表演结束了,天子大赞“此犬极好”,众人纷纷应和。
    歌姬舞姬上台,又是觥筹交错的场面。
    天子及众人对细犬的赞美之声尤在王崇景的耳畔,他忍不住对沈如秀道:“听到了吧?天子都称赞我寻来的那些狗了。宴会一结束,指不定有多少人要找我买……”
    “够了!”沈如秀陡然压着嗓子怒喝一声,让王崇景的话戛然而止。“谁找你要,你也不准卖。”
    王崇景的笑僵在脸上,侧目看着她,又看一眼陈襄,什么都懂了。
    “就因为他?”就因为陈襄怕狗,她不让他卖!泥人逼急了也有三分的土性。这一回,王崇景不依。他瞪着她,冷着脸道:“我偏要卖。”
    沈如秀回看他一眼,没有做声。她也知道,即便是王崇景不卖狗,京都里的权贵经了今次一见,以及天子的赞赏,也会对那细犬趋之若鹜,找别人去买。
    这时,沈连城悄然离席而去。
    李霁见了,第一个追了上去。在通往将军府大门方向的回廊里,见人际不多,他便阔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她。
    “为何要帮一个曾经辱了你清白之人!?当真不知廉耻吗?”他紧紧地抓着她,青筋暴跳。
    “大将军,你放开我家女公子……”
    玉荷上前才说半句,李霁突然一个抬脚,将她踢翻在地,“滚开!”玉荷当即吃疼,爬不起身来。
    沈连城竟不知李霁对一介女流也能下手这么狠!她挣了挣,没挣掉,唯有怒目视之,“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变成哪样了?”李霁嗤笑一声。
    沈连城望着他,是失望,也是不可置信。
    “我变成什么样,都是拜你所赐!”李霁说着狠话,目呲欲裂。
    沈连城几乎觉得可怖。
    “放开她。”这时,陈襄也追了过来,就站在回廊里,下一刻就会冲上来,与李霁缠斗一番。
    却在回眸看他一眼之后,李霁突然放开了沈连城。他大笑两声,讽刺道:“合适!狗男女,般配得很。”丢下话,他还讽刺地笑着,长身而去。
    听了他的谩骂之言,沈连城的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滚落了。
    或许,是他的话刺伤了她。
    陈襄心绪复杂,忙走上前去,伸手为她拭泪,“不值得……”
    沈连城却偏过头去,自行用衣袖胡乱地擦拭了一番,而后问才从地上艰难爬起身的玉荷,“你没事吧?”
    玉荷噙着泪,捂着胸口摇头,“奴没事……”但她觉得委屈,曾经那样温和谦谦的姑爷,怎么翻起脸来这样凶狠?他甚至还那样辱骂自家主子,她更觉心中愤愤难平,不禁道:“女公子,陈国公说得对,他不值!您别因了他的话伤心。”
    “我没伤心。”沈连城脸上,哪里还看得到哭过的痕迹?不过是一时情绪激动罢了。
    “这里面装了什么?”陈襄识趣地没再纠缠这个话题,拿出手中白瓷瓶,一本正经问沈连城。
    “丁酪草的汁液,狗受不得这个味儿。”沈连城说着不妨叮嘱一句,“以后随身带着吧!过了今日,只怕在街上到处可见适才那种狗。”
    陈襄点头。
    “陈国公,今天可算您运气好了。”玉荷一展笑颜,“我家女公子难得上街走走,听得将军府养了十几只细犬,想到是针对您的,立马便让人寻了这丁酪草的汁液来送您。如若不然,您今次在宴席上定要大出洋相。”
    陈襄自是感激的,望着沈连城,“多谢”两个字却始终说不出口,他觉得太轻了。
    沈连城更没有多余的话,要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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