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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我把你当兄长-第14部分

小说: 我把你当兄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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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换了衣衫出来,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一卷简牍,坐于案前阅览。过了好一会儿,仍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他有些烦躁地弃了书卷,起身出了房门。

    不知不觉地踱到阿练所在的院子,见她也是闲得无聊,在逗弄那早春的海棠花。

    纤纤的手拂过花枝,向下一压,却并没有用十分的力,那枝条便弯而不折,到了极致的时候被松开,发出“啪”的一声,枝条颤巍巍地晃动,花瓣四散开来,有些飘到了她的肩上身前。

    她这神色,又有些像刚从高柳城出来的时候了。

    霍笙仔细回忆了一下,阿练自得知家中遭难,后来又一路跟着他,似乎也没有什么时候是真正开心的,也就是这几日心绪才略略好了些。

    又想到这小女郎想去巫咸山大抵也是因为思念父亲,而自己拒绝得这么干脆是不是有些伤人?

    他看着那一树的繁花,微微出神。

    算了,去就去,若是能让她高兴点,也算是自己这个兄长尽了心。

    于是走上前去,不轻不重地咳了一声。

    阿练听到动静,见是霍笙,有些疑惑他怎么过来了。

    “哥哥找我有事吗?”

    “那个……”霍笙抬头望天,“我看天气不错,若是你想去巫咸山的话,我可以陪你去。”他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听说山里的景致也挺不错。”

    “真的?”阿练闻言,整张脸顿时亮了起来,随后又有些怀疑,“哥哥你没骗我吧?”

    霍笙眉头一挑:“我闲的?”又有些不耐了,问她,“你到底去不去?”

    “去去去,我这就去收拾一下,哥哥等我啊。”阿练忍不住欢呼,提起裙子就往房间跑,没走出多远又回头冲他喊,“哥哥你真好!”

    霍笙微微偏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后,心道他当然好了,哪家的兄长有他这么贴心?

    阿练换了一身简易的打扮,一头秀发半束起来,于脑后扎成马尾形状,身上一件鹅黄色春衫,腰间袖口皆紧束,看着很是清爽利落。应是很有登山的经验了。

    寻常的山,这个时节不过刚刚返青,然而巫咸山与别处迥异,山下有温泉,气候也较旁处更为温暖。

    阿练与霍笙下了马车,遥望前方一峰突起,孤停而耸峙,便知这就是巫咸山了。

    山下有一个方圆百里的盐池,据说是仙女曾沐浴过的地方。

    阿练想起了这个传说,笑着问霍笙:“哥哥,我听说那个湖里的水宛如玉浆,比天上的瑶池还要清亮,当地的人男婚女嫁的时候都要在湖里沐浴,这样男子的体格就会更加健壮,女子的肌肤就会更加娇嫩。你说咱们去的时候会不会正好碰见人家在洗浴啊?”

    传说而已,还真信啊?

    不过她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霍笙也不好不回她,于是眉头微挑:“怎么,你想看啊?”

    “我、我才没有。”她只是好奇啊,洗一下皮肤就会变得白嫩,听起来好像还不错。

    不过她很快就失望了。

    山下的确有一个盐池,池水也够清亮,不过阿练瞪大了眼睛看来看去,它就是一个普通的池子。

    阿练不信邪地蹲在池边鞠了一捧池水,将双手浸得湿润,等干了再一看,完全没变化。

    “骗人的啊。”阿练的一腔向往之情被打击得不剩多少了。

    霍笙抱着手臂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看她一番动作,见此情状便上前道:“走吧,这儿也没什么好看的,去山里看看。”

    阿练想想也是,说不定接下来会有什么惊喜呢,于是打起精神来继续往前走。

    山中多雾,因林木葱茏,太阳照不过来,那雾就像云霭似的聚成一团,带着水润的潮湿气息扑面而来,让人如置身天宫云海。

    转过这一段小路,眼前豁然开朗,耳边隐隐有水声响起,走得近了,见有悬泉瀑布,清流激湍,泉水灵润而寒澈。

    “哥哥你看,真的跟阿爹在书里写的一模一样!”阿练不由得惊呼,沿着瀑布汇成的溪流又往前走了一截。

    见两岸遍植桃树,因着温暖的气候,这会儿已经夭夭灼灼地盛放。一阵风过,落红阵阵,缤纷如雨。

    “八风之所归起; 游鸟之所喧会……”阿练念了一句,笑着对霍笙道,“这是阿爹的巫咸山赋里的句子,你看是不是跟眼前的情景很是贴切?”

    霍笙不由扶额,这姑娘是有多崇拜她爹?

    “等阿爹回来了,我一定要告诉他我也来过这里。”阿练仿佛自言自语似的,又说了一句。

    霍笙却听见了,转头看了她一眼。

    眼前的场景太过美好,阿练几乎有些陶醉了,因而心中并无太多的伤感。

    风有些大了,摇落了一地的花瓣,脚下宛如铺了一层柔软的地毯,阿练忍不住伸脚拨弄了几下,脸上挂着俏皮的笑。

    而后仰起头来,看那花瓣漫天飘洒,肆意地落在她的头上身上,她像是觉得很有趣,回头对霍笙笑了一下。

    霍笙落后她几步,见她回首,青丝与衣裙俱被春风吹起,周身落英纷纷。眼眸如星,笑容明亮。

    那样的清丽无俦,瑶台仙子也不过如此了。

章节目录 22。命签

    霍笙走到阿练身边,对她道:“这山也不算高,若是脚程快,日落之前应该可以下山。可要上去看看?”

    阿练闻言,转过身来,手搭在眉头上朝巫咸山望了望,只见满目的苍松翠柏。

    她的眼里隐隐有着向往,不禁道:“传闻夏桀曾在此山作倾宫,更名瑶台,到了商代更有巫咸隐居于此,死后葬于山下。山上至今还有一座巫咸祠,不知是什么样子。”

    越是久远,越是能勾起人的无限遐想。

    “那就走吧。”霍笙也转过身来,又沿着溪流回返数十步,踏上了另一条上山的小路。

    阿练跟在他身侧,手里拿着一截桃花枝,边走边赏玩。耳边时不时响起雀鸟的鸣叫,听来令人心旷神怡。

    “哥哥,若是找到了父亲,你跟我是不是就要分开了?”阿练突然问道。

    霍笙愣了一下,停下脚步看她:“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阿练也不知道,就是冷不丁地想到了,或许是她心里一直坚信父亲会回来吧。

    霍笙见她被问住了,也不再纠缠这个问题,又抬脚往前走:“到那时再说吧。”

    阿练哦了一声,低头嗅一下枝上桃花,复抬眸望向霍笙,见他侧颜轮廓鲜明,清隽之中不乏冷厉,不由得用桃枝轻拍一下他的肩膀:“哥哥,你还怪我吗?”

    霍笙转头,抬手拂掉肩上花瓣,有些莫名地看向她:“怪你什么?”

    “鸠占鹊巢啊。”阿练道,“你以前说过的,要是没有我,阿爹就会跟大长公主在一起,你也不会这么多年没有父亲疼爱。”

    霍笙笑了一下:“怎么,你是在跟我翻旧账?”

    “我没有……”阿练见他误会自己,急忙道,“我就是问问。”他的心思太难猜了,阿练又实在好奇。

    “放心吧,上一辈的事我也没什么兴趣,若真是为此而迁怒于你,你觉得你现在还能站在我面前?”霍笙道。

    阿练想想也是,遂点点头,不再纠结了。

    “至于我跟……”霍笙一时也不知该如何称呼霍郯,顿了一下,才接着道,“大抵是没有做父子的缘分。”

    起初霍郯在霍笙面前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只阿练一女”的时候,他心里就很明白了。

    不过到底是生身之父,眼下又下落不明,霍笙心里也不是不关心的,因而一时间又想起了关于那桩祸事的种种疑点。

    阿练本来有些释然了,然而又被他后面那句话勾起了一丝的伤感与愧疚,不由得陷入了沉默之中。

    霍笙回神,见阿练半天没说话,不免转头看她一眼,观她神色怏怏,只是闷头走路,如霜打的茄子一般。

    他从腰间取下水囊递给她:“歇一会儿吧。”

    两人已经快爬到半山腰了,阿练身上已出了一层薄薄的汗,脸颊也有些红。她接过水囊灌了一口,顿时缓解了嗓子眼里的焦渴。

    恰一阵山风拂来,吹散了身上的热意,令阿练倍感舒适。

    小姑娘就是这样,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霍笙也懒得费神开导她了。

    果然没过多久,阿练又开始蹦蹦跳跳了,一会儿指着树上的长尾鸟问他那叫什么,一会儿又牵着他的衣袖催他快行。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两人转过一条山道,眺望一下前方路程,只见葱茏林木间隐约露出一角屋舍。

    阿练回望了一下山脚,见已经爬得很高了,又转头对霍笙道:“前头应该就是巫咸祠吧?”

    霍笙听她说话的气息有点发飘,望她一眼,果然见她正扶着身侧的一颗柏树,一手抚着胸口,气喘吁吁。

    “累了?”霍笙问。

    这话说的,一口气爬这么高能不累吗?

    然而阿练盯着前头的那一角屋舍,顿时又来了精神,深吸一口气:“不累,我还能继续爬。”

    霍笙没拦着她,只是放慢了脚步,两人缓慢向着屋舍行去。

    到了近处一看,只见那屋舍老旧,上头挂着一块风雨剥蚀的木匾,刻着“巫咸祠”三个字,因太过久远,木头已泛出了青黑色,连屋舍外的墙面都生了青苔。

    阿练心内不由得生出一种莫名的敬意,纵然她不信鬼神之说,到了此地,也有些惊叹于岁月的神奇。

    她低头检视一下自己,见无不妥之处,才跟着霍笙推开柴扉走了进去。

    相传巫咸长于占星术,亦是卜筮的发明者,而这个时代盛行的巫祝正是源于巫咸。负责看守巫咸祠的便是一个上了年纪的楚巫。

    那楚巫已经很老了,须发皆白,一动不动地跪坐于地,听到有人进来,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抬起一双浑浊的眼,里面皆是岁月的沉淀,问他们:“是来问签,还是卜筮?”声音亦是浑浊。

    阿练也在他身前跪坐,以示尊敬:“老人家,问签怎么,卜筮又怎么?”

    楚巫自袖中摸出一片龟甲,看向阿练的时候目光微微一动:“卜筮用这个,若有疑难,烧灼龟甲以通神灵,便知吉凶。”又指指身前长案上的木质圆筒,“问签用这个,答案在那儿。”他说完指了指一侧墙上挂着的一排排的木简。

    阿练的脑中瞬间闪过请这老者来占卜父亲吉凶的念头,想了想还是算了。没有意义,她不信这些。

    目光落在身前的圆筒上,阿练随手从里面抽出一支签,见是一串数字,问道:“这是与墙上的木简一一对应的吗?”

    老者答是。

    阿练来了兴趣,将手中的签放回去,拿起圆筒道:“我可以试试吗?”

    “一次三钱。”老者答。

    阿练不由发笑,抬头看向霍笙:“哥哥,你带钱了吗?”

    霍笙随手扔下一摞五铢钱。

    阿练以前没有见过这所谓的问签,因而兴冲冲地双手握着圆筒,使劲摇了好一会儿,摇出一枚签来,忙从地上捡起来,起身去墙上找对应的木简。

    取下木简一看,语言晦涩,意味不明,似乎怎么理解都可以,阿练有点失望。

    她又将圆筒递给霍笙:“哥哥也试试吧,反正给了那么多钱,别浪费。”

    霍笙无可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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