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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大明漕事-第46部分

小说: 大明漕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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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有蓝河,冷冰冰的,蓝溪去抓她的手,“我二姐很能干的,又聪明又能干,哪家娶了她绝对不亏。”
  众位太太面上微笑,心中揣度,这蓝家的二姑娘怎么看着好生奇怪,似乎没有半分喜气。
  屋里闹哄哄的,媚春就在中间端茶递水,一会儿伺候这个喝茶,一会儿替那个装果子点心,还要更换屋子里的霜炭,这么一会子功夫,她被折腾得精疲力尽。
  南济领着军士在远山堂外头站着,大都督说围起来,那就一只苍蝇都不能放过,他们似乎已经全然忘了,方才就有两个女子从他们面前跑出去了。
  孟微冬换了一身衣裳,他转着掌中的戒指,迈步来了远山堂。很好,他这铁桶一般的阵势,谁来了都别想走。
  南济见了他,行个军礼,“大都督好。”
  后头的兵士都站直了,“大都督好。”
  孟微冬点头,说:“里头的人呢?”
  南济报告:“回大都督,里头没人。”
  孟微冬心下诧异,里头没人,难道是自己想错了?
  孟微冬走到小门,朝门房里头看了一眼,两个看门的婆子昏倒在地上,里面怎么会没人?他回头扫了南济一眼,这人忠实可靠,他说没人,这两个婆子又是怎么回事。
  有人轻声嘀咕,“旁的人是没有,倒是有两个干仗的女人。”
  孟微冬一眼扫向南济,“哪来的女人?”
  众位兵士都呆住了,他们以为这两个女人都是大都督的妻妾,不成想大都督要抓的就是这两名女子。
  有一个机灵的道:“她们衣衫单薄,跑不远,此刻定然藏在花园里,将各处花园搜一搜,或许就搜出来了。”
  那两个女子是贼?
  南济有些不忍,她们原本就衣衫单薄,寒冬腊月里,冻坏了怎么得了,女儿家的身子,尤为矜贵。
  孟微冬又瞧他一眼,平日里那么牢靠的人,怎么今日跟丢了魂一样。
  南济身边的军士扯扯他,“快走,大都督生气了。”南济垂头,提了手中兵器,迈步向后花园去了。
  孟微冬眼眸微扬,两个女子?哦,不,算上方才那一个,其实是三个女子才对。
  宝卷抱着礼物,顾惟玉交代送上礼品就可告辞,可他们还没瞧见孟大都督的脸呢,此刻就告辞,岂不是白来一场了。宝卷一直抱着礼物,他想请蓝浦帮忙引荐引荐,可蓝浦进了那后院就没出来,可真是急死他了。
  宝卷去送礼品,迟迟不归,顾惟玉心中了然,礼到即可,今日非要见孟微冬的面,也只会是强人所难。别说是他们,就是蓝浦自己要和孟微冬多说几句闲话,恐怕都是不能的。
  顾惟玉招来一个小丫头,那小丫头想是太忙,直接回了句:“厕房在那头,公子若不认路,再问其他人即可。”说罢,那丫头就急急忙忙走开了。
  顾惟玉起身,伸手取了自己的大氅,朝那丫头指的方向寻过去。
  丫头们都太忙,走路像带风,顾惟玉只得自己摸索,多走了几步,却愈发错的远了。那头养着一池荷花,亭亭玉立含苞待放的荷花,这分明是寒冬腊月,荷花怎么能开在冬日里?
  这似乎已经到垂花门,再往里走,就是内院了,他停了脚步,又瞧见不远处有个花房,都说南京城孟府常年花繁似锦,顾惟玉拢了拢身上的大氅,转身去了那垂花门旁边的花房。
  “青棠,我真的走不动了,不如我在此处等你,你去找媚春。”
  范明瑰唇色已经冻得发青,霍青棠也没比她好多少,两人都穿着单衣,又要避开人,走到这二门附近,着实绕了很多弯路。
  青棠指着不远处的垂花门,“快走,出了二门,我们就能出去了。”
  是的,后花园里不安全,除了人来人往的仆妇小厮,还有孟微冬一双虎视眈眈的眼睛,他们很快就会来搜,花园里头是最不安全的。青棠拉着明瑰,“走,先出二门,再随便找个地方藏起来,不能躲在这里。”
  范明瑰是真的走不动了,青棠拉着她,“快看,就在前头,坚持一下。”
  垂花门确实就在前头,可已经晚了,霍青棠已经瞧见了那些兵士的身影,她低声道:“跑,往垂花门外头跑。”
  范明瑰觉得自己回光返照了,她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向着不远处的垂花门迅速冲过去,快得就像一道白色的光。
  霍青棠却已经不能这么跑了,兵士们都已经围了上来,她若是还这样跑,只会被人捉住当靶子打。
  青棠弯了腰,慢慢向垂花门移动,到了,就快到了。
  一个华丽的身影站在那里,是孟微冬,孟大都督亲自站在了二门的关口。他不相信,两个衣衫单薄的女子能公然跑到前院去,她们肯定还在后花园里。
  青棠皱着眉头,这哪里还有藏身的地方,她目光一转,瞧见垂花门旁边的小花房,虽说躲进去也不顶事,好歹能躲一时是一时罢。青棠猫着身子,缩进了那温暖如春的花房里。
  这是春日才有的兰草,这种兰草喜阴、忌干燥,顾惟玉一样一样看过去,顾家的金玉交章已经养得金贵,但在这孟府里,处处都是异景。
  霍青棠缩进小花房,她这一路跑来,已经耗尽了力气,室内温暖,她不自觉叹息一声,顾惟玉转身,只瞧见一个衣衫单薄的女子躲在墙角,满是疲惫。
  青棠有些累了,她似乎在满屋子的花香中闻见了他的味道,青棠眼睛垂着,嘴里默念:“天竺云烟。”
  那香味偏偏愈发明显,她猛地睁开双眼,“惟玉哥哥,是你吗?”
  那女子原先垂着头,顾惟玉没瞧清她的相貌,恍惚听她说,“天竺云烟。”
  顾惟玉又走近两步,那女子忽的抬头,许久不见的脸,就这么猝不及防映在了眼帘。
  她怎么这般狼狈,顾惟玉扯下自己的大氅,她却哭了,她说:“惟玉哥哥,真的是你吗?”
  顾惟玉心中一动,想伸手搂住面前的女子,他终是将大氅盖在了这女子身上,话语有礼又疏离,“霍姑娘,你怎么了?”
  这是他的味道,分明就是他的味道,天竺云烟,惟玉哥哥,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她想说,“惟玉哥哥,即使我换了身份,我也还是记得你,你怎么可以先忘记我了?”
  霍青棠悲从心来,眼泪还没来得及滚下,口中已经吐出一口血来。
  

  ☆、温柔意

  
  外头有频繁响起的脚步声,霍青棠抬眼看了眉目清冷的顾惟玉一眼,她将他的大氅扯开,声音凄凉又有些悲壮,“无妨,他们在找我,顾公子不必多虑。”
  她站起来,洁白的里衣已经乱得不成样子,她还冲他笑了笑,推门就要出去。
  顾惟玉长臂一伸,一手就将她拽了回来,他声音好听得很,“你要做甚么?”
  她的惟玉哥哥问她要做甚么。
  霍青棠开始发笑,明明在笑,豆大的眼泪却滴滴落在顾惟玉精致的手背上,这眼泪灼人得很,顾惟玉慢慢圈住霍青棠肩膀,“青棠,我娶妻了。”
  问钱塘佳丽谁边?
  且莫说诗家:白傅坡仙。
  胜会华诞,江潮鼓吹,天竺云烟。
  那柳外青楼画船,
  在西湖苏小门前,歌舞留连。
  栖越吞吴,付与忘言。
  霍青棠的眼泪愈发止不住,“我知道,陈大人家的七姑娘,你娶了她,是不是?”
  这注定是一场没有结局的爱恋,一个是已经娶妻的商户,一个是当朝户部侍郎家的小姐,顾惟玉撇开头,他弯腰捡起被她扯开的大氅,“霍姑娘,我带你出去。”
  还是这样,他还是叫她霍姑娘。
  霍青棠摇摇头,“不用了,孟微冬在找我,你带着我出不去,你走罢。”
  屋子里温度冻结成冰,这温暖的花房,霍青棠背后全是寒意,蚀骨的寒意。
  她累了,很累了。
  霍青棠瘫倒在花房的地上,南济正好推门进来,低头就看见了那个绝美的姑娘,她眼角还挂着泪。南济叹口气,“那头有个小门可以直接出府,跟我来。”
  南济领他们走到一堵灰墙下,顾惟玉抱着霍青棠,南济打开一扇小门,“外头就是后巷,你们走吧。”
  顾惟玉也不啰嗦,点头致谢后就迅速走了。南济锁门,回头看了那花房一眼,“只当你从来没有来过。”
  “霍青棠,你在哪里,你自己回来吧,我想去洛阳,我要去找我自己的父母,你回你的身子,我回我的世界,好吗?”
  霍青棠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她梦见了原先的霍青棠,那个生机勃勃的霍青棠,她穿着绯红的衣裙,手里还握着一根鞭子,说话也是恶狠狠的,“陈七,你个软蛋!你凭什么不想活了?我想活着,可我死了。你呢?你过去是个残废不也过得好生生的,你现在有我这么漂亮,你还变得聪明了,怎么可以就不活了?你说!”
  “你教我怎么说,你明明都知道,我爱的人不认识我了,他不认识我了!”
  这个霍青棠冲那个嚷了几句,那个霍青棠却提着鞭子“吃吃”地笑,“陈七,他不认得你,你就让他重新认识你啊!为什么要去死呢,你死了,我也死了,难道你舍得让他搂着你的牌位过一世吗?”
  “我。。。。。。”
  “你什么你,你不出来了吧?你爱他,便让他也爱你。你现在比过去的我还漂亮,我瞧着你也挺聪明,为什么一心求死,这是傻人才做的事情。你别死,你好好活着,你要是死了,我爹和我外公该有多伤心啊!”
  红裙的霍青棠走远了,她说:“你好好活着,替我活着,把我们两个人死掉的都要活回来,我在那头看着你,祝福你!”
  霍青棠身上滚烫,嘴里还念念有词,什么陈七霍青棠的,顾惟玉拂开她额间的乱发,耳朵又靠近了些,听她在说些什么。
  她说:“惟玉哥哥,我很想你。”
  顾惟玉撇开头去,他的睫毛很长,若是仔细去看,就能发现他眼中晕染着通红的湿气。
  范明瑰憋着一口气跑出了垂花门,她回头一看,青棠又不见了,此刻回过神来,她又有些后怕。天气滴水就能成冰,她早就冻僵了,此刻她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又朝前面跑了几步,她侧眼一看,那处不是厕房吗?
  有个地方躲躲就好,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直接朝那厕房里钻。丫头们都急匆匆的不成形,范明瑰躲进那小隔间里叹了一口气,她方贴着小木板靠一靠,就听见那边说话,“我听说后花园封住了,大都督亲自下令的,现在里头的客人都出不来呢。”
  外头显然还站着一个在等里头那个,外头那个说:“那咱们能进去吗,里头好些丫头都得了赏钱,听说新来的夫人很大方,见人就赏。”
  “咱们进不去,里头的也出不来,孟管家说了,咱们只需做好自己的事,旁的不用理。”
  范明瑰咬着嘴唇,这天杀的孟微冬真够狠毒的,先是逼得自己一个弱女子穿着里衣四处逃窜,如今又封了内院,现在想要回去找青棠都不能了。范明瑰恨意满腔,全然忘了自己是进来做贼才落得如此下场。
  外头那个许是等急了,催了一句,“你好了没有?”
  里头那个说,“还不行,我肚子疼,我。。。。。。”
  外头那个跺脚,“那我不等你了,今儿客人多,我不能出来太久。”
  里头那个倒是通情达理,“那你先过去,我一会儿就来。”
  范明瑰低头一看,那人的脚真的不在了,她心一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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