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漕事-第13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旁边看着,嘴里念叨:“关家这是敛财啊,哪有这样的,送这么重的礼,你们欠他的?”
新娘子一直没出现,据说是关家直接将人接回了府里,没到春意闹露面,但客人们都安排在春意闹吃酒,吃了酒席,还能上楼摸牌,上头有厢房,夫人们闲聊摸牌的,男宾们听曲喝茶的,通通楼上请,茶余饭后一系列的活动,管够。
蓝浦嗑着瓜子,“酒也吃了,茶也喝了,咱们回去吧。”
“嗯,走吧。”
见媚春与云娘一道下楼,顾惟玉起身,蓝浦也跟着起身,她拍拍手,“关叶锦要笑死,你们两一出现,就包了他这春意闹一年的花费。”
媚春瞧见伊龄贺,凑过去低声说了几句。
云娘看顾惟玉,顾惟玉问:“怎么了?”
“砰”,一阵儿轻响,众人扭头一看,顾孤妍站不稳,跌在凳子上,昏过去了。
。。。。。。
陈七没死,她活到了一个叫霍青棠的女孩子身上,“太太,是这样的。。。。。。霍家那位姑娘一眼就认出了我和少爷,您想啊,她怎么能认识少爷呢,她又怎么能认识我呢,她一个官家小姐,听说都没出过扬州城。。。。。。后头,咱们去南京城吃酒,又碰见了霍姑娘一回,她。。。。。。”
宝卷啰啰嗦嗦了半天,又不知齐氏听懂了没有,他说一句停一下,说一句停顿片刻,末了,齐氏看他,“你倒是继续说啊!”
等宝卷说完,齐氏念一句:“色身乃必死之物,生命无影又无形。”
齐尚书听了半晌,问:“那丫头现在何处?”
“哎,前些日子凤阳府码头炸了,霍姑娘也伤了,这头应该是和陈大人在一处,兴许是回京了。”
齐氏道:“回京了就回京了,甚么是兴许回京了。”
宝卷回:“听我家少爷说,陈大人已经认了七小姐,不知陈大人有没有写信过来,说七小姐找到了?”
齐尚书起身,宝卷连忙去扶,老人叹口气,又看齐氏,“你去京城看看,如果真是小七回来啦,那固然好,若不是小七。。。。。。”
齐氏抬头,“父亲的意思是?”
齐尚书道:“怕是惟玉那孩子中意姓霍的姑娘,他怕陈瑄不同意,这是求你来啦。”
齐尚书看宝卷,“你家少爷可是这个意思?”
宝卷低头道:“甚么事情都瞒不过您老人家。”
崔氏在一旁站着,旁边两个小丫头搀着她,她冲齐氏招手,齐氏走过去,“母亲,怎么了?”
“你这番去京城,不若就随月儿一道过去,你们在一处,也好有个照应,另则。。。。。。”
“嗯?”
崔氏道:“另则,你和陈瑄长期这样僵着也不好,如果你们还能过,就好好过,你这一去就不要回来了。”
“母亲,我。。。。。。”
崔氏拍拍齐氏的手,“若是不能过,你不若与他和离,我和你父亲虽不中用,但这个主还是能为你做的。孩子,后头还有好多年,你还有很多好日子,无谓在陈瑄身上费尽了,嗯?”
☆、归家
霍青棠被孟微冬找到; 半道上又被陈瑄截了胡; 那天晚上慌慌乱乱的,霍青棠似乎叫了陈瑄一声‘爹爹’; 孟微冬听到了,可他没有听清楚,等他去问陈瑄的时候; 那人同他打哈哈; 说:“孟大都督听错了。”
孟微冬也不同陈瑄争辩,次日,他指着码头的快船; “霍姑娘身上有伤,不若我们先回南京城,再做打算。”
陈瑄不同意,他直接否定了孟微冬的提议; 他说:“霍姑娘是个单身的女子,久留在外多有不便,他会立即送霍姑娘入京; 送去史家,也好同史侍郎有个交代。”
陈瑄坐南京兵部的快船回京了; 带着霍青棠,孟微冬在远山堂里坐着; 捏着手指,霍青棠跟陈瑄走了已经十多天了,如今已经四月中旬; 漕河冰封的地儿都化了,春水涨快,船行也快,若是顺利的话,他们也应该抵达北京城了。
“大都督,京里回了话,说圣上体虚,身边的人给他换了丹药,上头问,咱们的孔雀胆还有没有了。”
孟府管家孟仁走进来,躬身道:“还有蟾宫,说他们从云南又得了新药,问甚么时候给咱们送过来?”
孟微冬张开手指,他转动指尖戒指,“蟾宫的账本子送来了吗?”
孟仁回道:“送来了,阿邱也传了消息,说他已经到了洛阳,只是还没混进顾家做花匠,信里说,顾家的花匠都是自家培养的,并不在外头雇人。”
“金玉交章的配方弄到了吗?”
孟仁摇头,“没有。顾家今年也没同蟾宫做生意,蟾宫派人去问了几回,顾家回话说,说他们当家的不在,要做生意,非要当家的同意才行。”
“顾家不做生意,蟾宫就不会自己想想办法?”
孟仁勾着头,“阿邱说。。。。。。”
“他说,他说,他是个傻子,你们都是傻子?”
“大都督的意思是?”
坐着的男人哼一句:“当家的不在,你们不会找其他人?”
孟微冬睁开眼睛,外头阳光正好,日光透过树叶,疏疏朗朗落在远山堂的院子里,他斜了孟仁一眼,慢悠悠说一句:“叫蟾宫大方点,别小里小气的,钱用对了地方,还怕撕不开顾家一道口子?”
。。。。。。
霍青棠随陈瑄入京,陈瑄行程极快,半道之上,就同陈荣说起京中名医,陈荣一路陪着霍青棠,他一路都在看这个霍家的大姑娘,说实在的,这位姑娘其实与陈七没有半分相像,从相貌上说,要比陈七妍丽许多,齐氏相貌不显,陈瑄本身也是形貌平平,所以陈七也担不上甚么美人儿,只是她性格沉静内敛,有些书卷气罢了。
而霍青棠不是,她很标致,标致到出色,这般相貌别说在江南水乡里漂亮,就是放在京中贵女圈里,也是一样的数一数二,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含情带水,晶亮极了。
陈荣给霍青棠端了饭食进来,在纸上写一行字,“七小姐,今日酉时就该到了。”
青棠抬起头来,冲着陈荣笑,无声的说:“多谢!”
陈荣冲她笑一笑,退了出去,陈瑄在外头站着,问一句:“大夫都进府了吗?”
陈荣道:“早早写信回去了,府里应当都安排好了。”
河上的落日都特别早,酉时一刻,太阳就偏西了,船行减缓,陈瑄推了门进来,“小七,走,回家了。”
船慢慢停在码头边上,不远处就有陈家的马车候在那处,陈瑄牵了霍青棠下船,直接奔马车而去,陈荣在后头跟着,陈瑄步履极快,青棠跟上去,在马车旁边站定了,陈瑄道:“回府。”
陈瑄一掀开马车,就见一个俏丫头在里头坐着,“爹爹!”
这一声‘爹爹’喊的又娇又俏,陈瑄停了半刻,道:“你怎么来了?”
“父亲大人,久久想念您,听闻您今日回来,儿子便带久久出来了。”
陈家庶长子陈虹也在马车里,他说:“父亲请上车吧。”
陈瑄扭头看青棠,青棠笑一笑,她指着后头一辆马车,又指指陈荣,陈荣道:“老爷上车吧,我带七小姐坐后头一辆,也是一样的。”
青棠点头,转头往后头那辆车去了。
陈荣的马车要小一些,他扶了青棠上车,才自己在外头坐了,马蹄声一起,青棠拨开帘子,瞧了外头一眼,她都快要不记得,这北京城究竟是个甚么模样了。
陈瑄的府邸在东城,那是新贵们住的地方,有老牌一些的侯爵功勋们,都住在北城,那里离皇宫近,也显得格外庄重些。霍青棠一一瞧过去,过去被遗忘的往事又一一记起来,她过去在北京城里有两三个朋友,一个是毛大人家的毛林,毛林的母亲是银台通政使苏敏之苏大人家的女儿,苏家有钱有势,毛林自幼就比旁家的小姐豪奢些,吃穿用度都是其他贵女的标杆,不过毛林脾气不好,时喜时怒的,旁人都受不了她,也只得陈家老七能跟她玩到一起去。旁人都说了,毛家的莽汉,陈家的瘸子,正好你缺我漏,天生一对。
再就是纪大人家的纪如晦和江家的江琦,江琦是要大她们几岁的,在陈七随母亲搬去洛阳之前,江琦就已经嫁人了,嫁了西山大营的一个侍卫长,也不知如今怎么样了。
太阳又西了些,霍青棠再一晃眼,陈家府邸就近在眼前了,陈瑄是个后头发家的,好听点的说法叫新贵,不好听的,就是个暴发户。陈家的宅院很大,里头也没个甚么章法,陈瑄只管把东西往里头运,也不管怎么布局摆设,石头山水,层峦叠嶂,只要装得下,怎么摆都行。马车停了,陈荣给青棠掀开帘子,“七小姐,到家了。”
青棠下了马车,抬头就瞧见陈九和陈虹在说话,她说:“大哥哥,爹爹真是的,这哪来的野女人,你说该不会是爹爹瞧上她了,专程找了个花名由头,其实是想将她收房做姨娘吧?”
青棠盯着陈九的嘴,她小嘴一张一合的,还是和以前一样,伶俐的很。
陈九许是察觉了这边的视线,她扭过头来,嘴巴动了动,“野女人。”
青棠低头一笑,手指指着她,无声道:“是你。”
☆、庸医
顾惟玉一行从春意闹出来; 关叶锦要送; 顾惟玉转身又说了几句吉祥话,关叶锦今日穿一件袖口领口腰间都沾红的锦袍; 袍子本身是淡金色,他又生的好看,往春意闹门口这么一站; 无数姑娘媳妇们都捂着嘴笑了。
吉祥话是说够了; 媚春用肩膀撞撞伊龄贺,“少主,你不上去说几句?”
关叶锦含笑瞧过来; 伊龄贺冷冰冰瞧过去,嘴唇动了动,最后蹦出来四个字,“百年好合。”
顾孤妍无缘无故晕倒了; 云娘和蓝浦抬着她,关叶锦招呼家里的车夫,云娘和蓝浦合力将顾孤妍往马车上一丢; 说:“晕了正好,哪儿来就回哪儿去; 晕了就去看大夫,反正咱们今儿就离开了; 等她醒了,自然会认路回家的。”
蓝浦道:“正是。”
两人刚松开顾孤妍臂膀,晕着的女人便悠悠睁开了眼睛; “云姑娘,我。。。。。。我。。。。。。”
“醒了?”
蓝浦掀开马车帘子,朝外头喊一声:“顾姑娘身体不好,我还是送她去大夫那里瞧瞧,你们先回去吧。”
顾孤妍抓住蓝浦的手,“不必,不必了,我很好,真的,我真的很好。”
蓝浦低头瞧她,“顾姑娘,这可是你说不瞧大夫的,若是再出什么事,可怨不着我。”
陈家已经来了两三个大夫,陈瑄盯着几个大夫,“快给她看看,治病,都望着我作甚,快看病!”
青棠在窗边坐着,几个大夫轮流过来诊脉,又问了陈荣情况,陈荣说:“七小姐是从水里捞起来的,怕是伤了肺,几位都仔细瞧瞧。”
一时间,三位大夫轮流看脉问诊,有说:“色味当五脏。白当肺、辛,赤当心,青当甘、酸,黄当脾、甘,黑当肾、咸。”
有道:“心之合脉也,其容色也,其主肾也,肺之合皮也,其荣毛也,其主心也。”
一个说:“五脏之气,故色见青如草兹者死,黄如积实者死,黑如。。。。。。”
“说人话!她听不到了,怎么回事?”还没等大夫说完,陈瑄拍桌子,“唧唧歪歪说甚,我找你们来不是讲医经的,说,她的耳朵怎么才能听见?”
几个人低头协商,说了半天,又没说出个门道来,最后有个年轻些的大夫道:“小姐耳朵受损,要先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