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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9部分

侯门纪事-第629部分

小说: 侯门纪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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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训过来的时候,三更出去一刻钟。

    老太太早早迎到台阶上面,把他狠狠看了几眼。因在皇后宫里,外面的消息听到有几分。急急的关切:“说你受了伤?”

    “没事儿,”袁训动动手臂,虽然痛,也要安老太太的心。又悄悄地笑:“别告诉寿姐儿,我特意来得晚,不想让她看到,”犹豫着先不进去,而是问:“寿姐儿睡下没有?”

    “睡得香,你进去看看,就回去好好养着。”安老太太眼睛更眯得只有一条缝<;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刚才是为在夜里的春风花影中早认出袁训才眯,现在则是为袁训疼爱加寿而眯。

    老太太想曾孙子不想?她也想。

    但她把对宝珠玉珠掌珠的内疚,全放到加寿身上,加寿是女儿啊,陪着加寿总像看到小时候的宝珠三姐妹。

    陪着袁训进来,见加寿缩在被子里,怀里还抱着袁训给她的一个玩具,小眉头颦着。这一看就是等着才睡,让袁训心花怒放,满心里没追到苏赫的沮丧一扫而空。

    是的,他是沮丧而回。

    如果不是他有伤,太子着人让他回城,如果不是要看女儿,依袁训的性子,还在外面追捕。

    放着京里众多人手,还让苏赫跑了,袁训想这个人丢的真是不小。

    但不管内心有多窝囊,见到女儿粉嘟嘟的小面庞,还有她是等着才睡去的姿势——要是奶妈们哄睡着的,肯定会把她玩具拿下来。

    袁训把带的东西放到女儿枕边,蹲在床前带笑看着她的眉眼。

    寿姐儿长得像祖父,袁训对这话深信不疑。女儿和他是一个眉眼出来的,都有着秀挺的眉头,天然而成。

    那眉形,似弯弯月儿,又眉锋突出刚毅,把人的性格全然带出。

    袁父的性格,也应该是刚毅的。

    从他不能科举,却刻苦攻书;从他与妻子身份悬殊,却接受她的下嫁……他没有指着容貌骗妻子的门第家世,也没有在成亲后挥洒妻子的嫁妆,坦然接受,很多时候也是勇气。

    到了袁训,更是如此。袁训得天独厚的在十一岁后让接到京里,得天独厚的有比别人优越的条件,但他也没有指着亲戚谋官谋权,刚毅之性,在他弃官去山西时,淋漓尽致。

    到了加寿这里,又会如何呢?

    凝视女儿的袁将军,含笑殷殷,寄上他的许多期望,让闭目没看到的英敏殿下也能感受深深。

    听着脚步声轻轻地去了,英敏殿下才睁开眼。

    又来了。

    寿姐儿父亲又来看她,他真的是一天也不落下。

    有时候殿下很嫉妒,只是大了,难为情说。他细细回想今天见到他的父亲,父亲经常能见到,但是父亲怎么就不给英敏许多好玩的东西呢?

    有加寿这个榜样在,小殿下也时常的闷闷。送许多的东西来,加寿也玩不,倒不如不送吧。但是不送来,不要说加寿不答应,就是总赖在这床上睡的小殿下,心里也少点儿什么。

    他总要和加寿睡在一处,等他的岳父袁将军的心思更多。袁将军出去以后,等待的心暂时收起,不喜欢的心随后起来。

    这不喜欢是……在第二天早上。

    ……

    “起来起来!爹爹给我的好东西。”窗纸上还是黑的,但小孩子觉没个准。要是起晚了,一准很晚,要是醒得早,那又五更就起<;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加寿欢乐的抱着一件子东西,人站在英敏殿下枕边,拿小脚踢他手臂,嚷着:“还有你的呢。”

    “就是不想看到你这样子的喜欢。”英敏殿下嘟着嘴,懒洋洋坐起来,一个蓝色花粗布衣裳罩到他面上,两个人一起大笑,加寿连滚带爬回她枕头上,扯过一件粉色花粗布衣裳,胡乱往头上套。

    这是农家的纯粗布,和绸缎相比,花色又村又土,很是田园。袁训弄来给女儿玩的,是小孩子吃饭套衣裳上的罩衣,吃过就方便解掉那种。

    大型围嘴。

    宫女们过来,帮着加寿姑娘穿整齐,英敏殿下的也摆正,相对一看,侍候的人全乐了,顿成两个乡下小孩子。

    “姑姑,”加寿跳下床,光着脚丫子就去找瑞庆殿下。没几步,宫女抱起她,送到瑞庆殿下面前。

    黄色稍大些的一件,在加寿手里挥舞着:“这是姑姑的。”

    瑞庆殿下苦着脸儿:“我已经过了吃饭弄衣裳上的时候,”但禁不住加寿的“固执”,加寿一个劲儿的往她脖子下面套,也就着好。对镜一看,公主从来淘气,见到自己变成村姑,居然满意。

    三个人一起去见皇帝皇后,中宫笑得花枝乱颤,皇帝则摇头:“这个袁将军啊,文也来得,武也来得,还有这哄小孩子,也来得。”

    ……。

    “弓箭不错,功夫不行!”

    袁训对着放在面前的一行字,身子慢慢地往后坐着,碰到椅子,就地僵住。

    又狠狠的,攥紧那块布摔到桌子下面看不到的地方。

    这个早上,他的女儿欢快极了,正在宫里自己开心,又让皇帝皇后公主殿下一起开心,当父亲的却直了眼睛。

    窗外明媚的春光,看在袁将军眼里,都好寒冷的。

    他记得昨天晚上他放了箭,他有伤,而前面又黝黑地面,柳至说让公差们去追,怕袁训带着伤会有闪失,毕竟苏赫谁也不要,只要袁训的脑袋。

    事后公差们也没找到苏赫,袁训就是当时留下也不见得找到苏赫,他气恼之下,对着空地方放了好几箭出出心头火气,这信上指的,就是那几箭。

    信写在布上,布上带着血沾着泥,是苏赫的袍子,是一早有人送来。

    送来的人收了钱,不过袁训也打发万大同送他去太子府上受审,不肯放过任何机会。

    对着自己脑袋上狠狠一拳,袁训懊恼。如果昨天他没有回来,那么苏赫冲着自己,肯定会露面。

    自己竟然成了贪生怕死的了?

    宝珠走进来时,就见到丈夫茫然无神,呆如木鸡。

    “又累了?”宝珠柔声细语:“还是伤口又犯了疼?”袁训摇头说都不是,宝珠穷尽思绪,因为不知道他为什么难过,就扶他起来:“出去看花吧,开得好的,剪下来晚上给寿姐儿送去吧。”

    袁训眼珠子这才动上一动,跟着宝珠出去<;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在廊下摆出一张榻,铺上厚厚的被褥,宝珠让袁训睡下来,眼角又见到一个。丈夫满身是伤,已经让宝珠担心,另一个人,就让宝珠啼笑皆非。

    红花大管事的一向是很神气的,但今天鬼头鬼脑,先从她房里伸出个头,两个黑又亮的眼睛左看右看,长长的吁一口气,就这还不能完全放心,裙边带着一只脚,趟泥似的轻轻……挪出门槛,忽然定住,受惊的雀子似的整个人溜回房里,一片衣角也不见。

    宝珠忙看看,见石径上过来万大同。

    宝珠想要笑,但丈夫没精打采就在面前,又笑不出来。

    万大同是复命,告诉袁训人已交给冷捕头就出去。他出去好一会儿,红花大管事的,再次轻轻伸个头出来,两个黑又亮的眼睛再一次左瞟右瞟……

    宝珠装看不到,一心一意地只问袁训:“还有哪里疼?”她的手放在袁训说的地方上揉着,很想让袁训好过些。

    袁训慢吞吞的,在宝珠的温柔中恢复一成。余下九成,还挂在颓废里面。

    “上面,轻点儿,哎哟,疼啊,”

    “真是对不住,”宝珠赶紧就道歉。表凶忽然变成豆腐花,碰上一碰都呼痛,宝珠很是心疼他。

    下人们走过,见到都是暗笑。

    袁夫人走出来,带着孙子们进宫,见到也是笑意顿生。

    “好点儿没有?”宝珠边揉边打量袁训神情。

    袁训懒洋洋哼哼。

    “你呀,有话就对宝珠说吧,宝珠会明白的。”宝珠说到这里,面皮飞红起来。要说最早,他们夫妻是无话不说。直到袁训要从军,有开始有话不对宝珠说,要说只说好听的。

    面颊上滚烫,让宝珠的话由不得的出来。

    “你呀,”宝珠低声道:“总是一个人担着,就不知道我担心你?”

    “男人嘛,”袁训给她这样的一句。

    “那女人呢?”宝珠颦起眉头:“看你伤得重,不应该和你理论。但是不理论,你总不拿宝珠当回事情。”

    袁训诧异地在宝珠面上望望,他的心思宝珠不懂,宝珠的心思,袁训也一样不懂。会错了意:“为我受伤难过?没事儿,我是装出来讨你怜惜的,不信你看,”

    跳下榻就要比划:“我打个拳给你看。”

    让宝珠按住,宝珠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把袁训撵回榻上,对他咬咬牙:“就是受伤了不是,不许装相!你呀,你眼里没有宝珠我知道。”

    袁训眨眼睛:“我就受个伤,你倒就能出来这些话?”

    “不是受伤的事情!当然受伤我也恼你不爱惜自己,是…。”宝珠语塞住。

    “说啊,”袁训笑嘻嘻:“还敢说不是,就是我受伤,你跟着歪缠不是<;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我就是受了伤,也没有冷落你不是,昨儿晚上是我回来晚了,你睡着了,你要是怪我,走,我们回房…。”

    宝珠白眼儿,躲过袁训不老实的手,斥道:“呆着,听我说话!”

    袁训满面乖巧,看上去和加寿不淘气时有得一拼。

    “我是说你办事儿,怎么不找宝珠,却去麻烦母亲。出生入死的事情,你应该先找宝珠不是,你瞧不起宝珠……”

    袁训瞪着眼。

    宝珠给他额头上一敲:“装什么糊涂?你不在家的时候,我把事情也问得差不多。我来问你,姑母的旧衣被抢,是你安排下的吧?以后这事情,让宝珠来。”

    宝珠嘟嘟囔囔:“说好的宝珠陪着你,你倒敢忘记?外面弄一身的伤回来,宝珠看着不心疼吗?宝珠倒是想替你有伤,可宝珠总蒙在鼓里,对了,殿下还交差使给我呢,你就这么着眼里没宝珠……”

    絮絮叨叨中,袁训的精气神又恢复三成。把宝珠的话打断,透着不少认真:“我娶宝珠,是为了让她陪着花前月下,不是陪着受伤的。”

    “可是……”

    “没有可是。”袁训坐起来,伸手臂要去搂宝珠,他有伤,正是撒娇时候,又怕宝珠因有伤不让自己搂,就往宝珠肩头上偎去,在她耳朵下面吹口暖暖的气,柔声道:“我娶宝珠,是家里不用母亲再上心,母亲可以安心想父亲带孩子,我娶宝珠,是不用再管银钱,宝珠能干,还会开铺子挣钱。”

    宝珠眉眼儿弯起来。

    “我娶宝珠,没想到她会帮舅父正家风,我娶宝珠,是生加寿好宝贝。我娶宝珠,想过的有了,没想到的也有了,但是受伤这事情,不许宝珠同来。”

    宝珠嫣然,但还是开导的口吻:“以后再有这事情,先找宝珠,不要先找母亲,母亲上了年纪,宝珠年青,宝珠跑得快,”

    袁训哈地笑了一声,蹭蹭宝珠面颊。心中为宝珠肯承担百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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