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纪事-第15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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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街道窄,这会儿能腾开手脚专门对付他们,早就死伤大半。但后面的人疯狂不减,是明知飞蛾扑火伤自身,也嗷嗷叫着扑上来。
在他们身后,也有城中驻军出来,就导致他们更想突围更加的混乱。
“本王!小看了这些人心!”齐王嘴里说着,心里几乎烙印上这句话后。就急急吩咐:“找医生来,县主受伤了!”
他的声音让隔壁动静压住。
这里来了城中驻军,街道迅速清理着,乱声下去不少,人的听力就好些。
隔壁街道上有人朗朗长笑:“老王爷息怒,我们到了不是?这些人是我们应该围剿,不是抢功,不是,真的不是,”
梁山老王气的哇哇大叫:“你们来的也太快,去护殿下!再不然,去清虚观!忠毅侯在那里犯险呢!别到老夫这里来!老夫还没有逞威风,刚围上他们,谁叫你们过来的!抢功到老夫头上,报上名来,老夫从此跟你过不去了!”
“哈哈,老姜弥辣,您还是这个脾气没有改!您不记得我了,我是你中军里出去的人,我叫姜胜,”
“那你还不快滚,到忠毅侯面前争去,再不然往殿下面前去,我刚眼角一瞄,看到几个抢功的往殿下那里请安,你快去吧,晚了没你的好地儿!”梁山老王还是暴躁。
齐王面前的将军们面面相觑,陈明小声地问:“这是哪家的老王爷这么猖狂?”
张用忍住笑:“噤声!梁山老王!”
陈明一缩头:“原来是他,名声早就听过,这份儿霸道果然无人能敌!”
饶是齐王满腹心事,忧痛念姐儿伤,伤痛教众们不可抚慰,也忍不住一笑。
怀里一动,念姐儿推推他,往上一抬眼眸,不愿意让殿下一直担心的她忍痛强笑:“你看天上!”
笑容还是娇美,只是失血让她的面容更白。
半空中,一道旗帜风中飘扬。
“正宗袁二,只此一家!”
……
“这竹竿还太短,再拆!”萧战从马鞍里掏出带的旗帜后,就指挥先生们从路边搭的摊子上拆下人家支帘子用的竹子。两根绑在一起还嫌不高,又这样道。
“再扎高些,给加福看到知道这里平安。”
又对围住祖父的姜胜没好气:“哎!你围着我们做什么!刚才那二楼上有个人,好似为首的,你拿他去啊。我和祖父好容易围住人,你跑来了,你算什么!”
姜胜失笑:“是是,有人去追了。小爷也是一把子烈性子,家传,哈哈,家传!”
他离开梁山老王军中早,只在扬州就好几年,没听过袁二名声,就对着旗帜疑惑:“您打错旗子了吧?应该打自家名声才是!”
萧战对这抢功的没好气:“你管我呢!挺大的个儿,稀里糊涂的什么也不懂!”
又绑一根竹竿在上面,把旗帜挑的更高,风的作用也就更吃力,但萧战稳稳举着,给祖父看,乐道:“祖父您看,我带着准备山西显威风的,却是中用,在这里先显一回!”
……
大旗,几乎在半空中飘扬,几条街都看得到。大旗在这里扬,这里应该是个重要地方,或是刚厮杀过的地方。
“找到了!”有两个人打马过来,到齐王这里下马:“回殿下,您安好再好不过。我家小爷已调兵遣将,正在担心您。让我们早来送信,顺便寻您。救驾来迟,请殿下恕罪。”
太子,到底是派出他过人一等的护卫。
齐王已交出念姐儿给龙书慧,闻言心头一暖,暗想太子竟然为自己调兵?贵人体态慢慢回来,太快容易出错,恢复徐徐语声:“对他说,不用调兵了,这里很好。”
仰面看下大旗有了笑容:“我们现在往清虚观去,那里再平定,就只有街上乱,这得细细搜查,就不是一天的事情。”
扫一眼救驾的将军们,嘉奖道:“他们应变及时,”对着地上有死有伤在包扎的随俗叹气:“他们护我出力。”不然自己哪还能站在这里?
在不明黑衣人身份以前,这笔债记在大天教众身上,对他们恨更深一层。把念姐儿叮咛几句,吩咐道:“咱们去清虚观!”
“清虚观平定!”街外有奔马过来回话。
“怎么一回事?”齐王让他快说。
回话的人满面笑容:“真不含糊!原来那是忠毅侯爷!忠毅侯带着小爷们,一箭定乾坤。一箭定乾坤呐!”
……
早在梁山老王和萧战商议计策的时候,袁训带着关安和儿子加福往清虚观。
半路上见到乱民烧杀抢掠,但巡逻的衙役也好,城中驻军也好——这里许多外国人,一为防范他们,二为保护他们,也留在军队——已经应变。
面对几个教众拖着一个少女在街上狂笑,袁训不错眼睛的过去,也提醒孩子们:“不要管,去清虚观要紧。”
“是!”执瑜执璞应声,加福也没有多看。加福还安慰父亲:“他们乱不了多久,巡逻的人在一箭之地外面,就来救她。”
袁训面有忧愁:“就是这样,而且我们得赶紧去救大天教主。”他说的,自然是京中西贝。
清虚观外空地上,再也过不去。大天教众在这里是最多的,把个空地挤的不透风,手中不是刀剑,就是棍棒,里面乱哄哄出来,好似在砸道观的墙。
叫嚣声中:“交出假货,放过你清虚观!”让这里清静地顿时变成血战的沙场。
袁训关安凝神端详,见杏黄道袍纷飞,是跟随进城的“徒弟们”力战保住观门没丢。
怎么救呢?袁训正在想。耳边儿子问道:“爹爹,这里人多,得有个法子才行。而且您看,空地不小,挤满的尽是疯子,喊话未必有效。那观门,好似快要碎了。一旦他们冲进去,保不住大天教主的话……可怎么办?”
加福道:“哥哥不用担心吧,他是个假的。”
“不能让他死在人眼睛前面!”袁训断然道:“你们看这里的人失去神魂似的,依着我性子上来,一顿全杀了倒也痛快!但跟大天教打交道也有日子,就如沧州那一回,大多数的人不明就里,在信什么上面以黑为白,后续我收到信件,说一旦扳回的人,幡然悔悟,再也没有邪信过。人,谁不想要功名富贵。林允文抓住这点掌控他们,不是他们本身就邪。”
三个孩子在马上欠身:“爹爹说的是,能救回来的,自然要救。”
“但你们说的也是,观门就要破了。得想个法子,让他们心思不在破观上面。”袁训对着摇摇欲坠的观门遥看一眼,取下弓箭在手。
寻找第一箭的目标谁最得当时,再交待女儿:“加福,这附近找一找,哪里有咱们可以周旋的地方,这里驻军全是能干将军,咱们把这些人引来,不用坚持太久。”
执瑜执璞忽然道:“爹爹您听!”袁训也同时侧耳,露出微笑:“啊,不错!驻军出动了。”
他心神更定,对关安和孩子们道:“喊话,让他们看过来!”
“哎哎哎……。这里这里!你们疯个什么劲儿,忠毅侯在此,我们是袁家的人,赶快束手就擒,饶你们不死!”关安粗嗓子加上执瑜执璞中气足,齐声吼出来。
一连三四声,有人看过来。
“袁家?忠毅侯!”这里有林允文的亲信主持,身为亲信,对教主和袁家的矛盾深知。
而且他再厉害,也不能如袁训深知城中驻军的底细。又有依仗,比如清虚观四面有街道,他们敢在城里闹,到时候四散开来,往民居里一钻就成清白良民。
还有他不知道上当受骗,林允文早不在城里。还以为教主暗中主持,在京里都敢骚乱,何况是扬州?
闻言,取出一个号角大吹几声,空地上乱停下来。只有杏黄道袍的人那里还在对打。
眯起眼,认了认袁训等人,手一挥,大呼一声:“杀了他,这是邪祟!”
“嗖!”
“啪!”
对面的男子举了举弓,一枝长箭破空而来。风势凌厉震得最远处的人也心头一寒。随后,正中这亲信的额头,把他往后穿去。这里空地有摆旗杆的地方,牢牢钉在木杆子上。
这片空地本身不小,袁训等人不可能就近,离开的距离又约在百步。百步对袁训来说易如反掌,但亲信在人堆里,又增加距离,也增加射杀难度。
这一箭快如流星,一箭就中。而且离得远,人堆里旗杆不过那么小的点,把亲信钉在上面示众,让见到的人倒吸凉气,不少人面如土色。
这个效果袁训露出满意,举一举弓箭,朗声道:“放下武器,都坐下来!不然,吃我一箭!”
在片刻的震撼,过后,亲信在这里不上一个,又有一个大叫:“他杀了我们的人,杀了他!上啊!”
执瑜执璞加福大怒,看他躲在人后面。
最前面的人重新让鼓动,或者让背后的人推动。大叫声中:“一起上啊!”
“嗖!”
又是一声,后面的声音可就不太响亮,闷闷的:“噗”,“噗”,接连好几声。最前面的人站住,再也不敢冲上前。
后面的人看不清,潮水似的推着:“怎么了怎么了?”前面的人也不是一点儿办法没有,往旁边一闪,反手把后面的人推出来:“你冲你冲。”
这话让袁训等冷笑不断,关安道:“原来!还不是真的疯了心思,还懂要命!”
后面的人这会儿也看清楚,只见一枝长箭上挂着三个人。这一箭由第一个人身上进去,穿过第二个人,又把第三个人也扎中。他的箭也长是真的,拔出来跟使长剑的人没区别,得花功夫。
这一下子十分惊吓,他们惊骇万分,凄厉的惨叫一声:“他厉害!”
“他厉害!”
嗓音声,袁训再举弓箭,放声呼道:“坐下来,放下兵器,坐下来活命,站着的死!”
这一嗓子可就好使多了,“哗啦”,起伏海水似的片片矮下来。还有最中间一小片,也是最顽固的人叫嚷:“教主有令,杀了他,你们赶紧啊!”
袁训举弓箭瞄准,这片人左让右避的,却不肯让出最后面的人。
只见到箭头一晃,他们的人就晃一晃,看上去滑稽,执瑜执璞大声嘲笑:“有本事你别躲啊。”
关安大吼:“侯爷威武,全杀了!”
袁训自然不能全杀,如他对孩子们说过的话,能挽回一个是一个。但是这心思不会当众表明,而是狞笑:“首恶必杀!”继续瞄上那小片人。
身后有马蹄声过来,有人吃惊而又快活的笑道:“侯爷,您名不虚传,末将佩服了!”
清虚观的前面,也同时有一道杏黄身影一闪,京中西贝在墙头上单掌为礼,长呼道:“忠毅侯,上天有好生之德,等我劝化了吧,不要再杀人了!”
京中西贝出来的也是时候。
袁训并不敢放松,但对他点一点头。京中西贝开始宣讲:“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这是老子道经中的名著,你们糊涂到什么时候?放着安乐日子不过,指使你们打打杀杀,还不醒来!”
余下的亲信怒不可遏,刀剑抡圆了,对着墙头扔去。
“啪啪啪啪……”一长串声音出来,刚赶到的军官先是吸气,觉得救之不及,指望清虚观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