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纪事-第14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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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让父亲训的柳云若,有时候也这样气一回父亲。柳至喝命:“去吧,亲事一丝儿不能错,少打歪主意!”柳云若装着没事人一样出去,在父亲看不到的地方,表现出垂头丧气。
加喜,加喜,加喜……自从有了袁加喜,没有一回父亲生气不带上她。柳云若想自己不喜欢她,并不是没有道理。
他也能想得到,在他出了房门,父母亲为加喜又要谈论一回。
唉,加喜,真的没有发现你加的有哪门子喜……
……
“你们走几天回来?”破天荒的,今晚柳至夫妻并没有先说加喜。
柳至解衣准备睡下:“你别问,横竖是当差,不是去玩。”
柳夫人不懂儿子跑去京外能当什么差,但也就不问。是眉头一颦道:“是你不在家,万一欧阳容又生事,我怎么应对?”
“谁?”柳至身子滞了滞,直到想起来有么一个人,才又恢复自如,轻描淡写地道:“生不出孩子,她还生什么事情!”
红色绣百花的锦被里,柳夫人打一个激灵坐起来,微微地颤抖着喊:“你说什么!”
柳至已经说出来,也没法子收回去,耸一耸肩头:“我猜的吧,你想她进宫有几年了?有过喜信儿吗?我看她生不出来。到时候白头宫嫔膝下凄凉,她还能怎么样。”
但柳夫人猜出来,倒吸一口凉气:“你跟忠毅侯有这样大的胆子吗?”柳至扭过面庞,把夫人打量着,忽然失笑:“为什么我是跟他?就不能是跟太子殿下,是跟皇后娘娘,是跟别的人?”
他有心隐瞒一看就知,柳夫人负气地道:“就凭你们瞒住亲事。以后说你们常穿一条裤子我都不会奇怪。”
柳至笑出来一声,在床沿坐下,把夫人生气的脸儿瞅几眼,含笑道:“你这样说我们,好吧,我也不辩解。该我问你了,宫里新人那么多,为什么你只提欧阳容?她难道还没有老吗?”
柳夫人轻叹:“你真粗心,娘娘跟她解得开吗?我可是时时的提醒娘娘,既不能收拾她落下把柄,也不能放纵她。娘娘说中秋太后摆宫宴,皇上酒多出去散散,她跟上去说了几句话。皇上并没有对她太着恼,皇上总这样念旧,可真不让人放心。”
小心觑着柳至神色:“不过,真的如你所说,她生不出来,那娘娘也就能高枕无忧是吗?”
“你不想娘娘在宫里再出事,就不要对她说这句。”柳至淡淡:“太子还在外面呢!齐王殿下虽然时好时不好的病,但十一殿下却出宫有了府第。小心为上。”
这样一说,柳夫人掂量下皇后知道这事情后的轻重,认为柳至说得有理:“如今是娘娘管宫务,她要真的不生,反咬娘娘一口…。这贱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柳至打个哈欠:“你怎么还在她身上说话,家里就一个病秧子欧阳保,她不能怎么样。”
“但今年秋闱有姓欧阳的人中了,你难道不知道?”柳夫人流露出埋怨。
柳至不再大意说出点什么,只在睡下来,无声地扯动一下嘴角。
他虽然没有用十年儿女亲事来和袁训说话,但欧阳容的下场也早跟袁训说得明明白白。
相对于夫人的大惊小怪,柳至想还有什么比早有准备更好呢?
他朦胧的欲睡去,任由柳夫人自言自语的盘算着。
胁下让轻推一把,柳至无奈睁开眼:“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呢,你有话一下说完。”
“你说我想的对不对,好像是太子离京以后,欧阳容就开始在娘娘嘴里提起,这里面……”
柳至心头一紧,生怕柳至夫人看出来什么。正要用话岔开,听夫人分析道:“她怎么能早早发现太子不在京里呢?这个人,我得好好盯着她家。”
柳至松一口气,想不对倒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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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孩子:“今年秋闱第一名进士是,”
元皓:“停!殿试一甲是进士,秋闱不是。”
好孩子黑脸:“我说是就是!”取出一纸笺:“曾祖母准备,我带来。”
两个小手抢:“我念!”元皓和韩正经抢成一团
好孩子到椅上,大声:“利丹里丽丽!第一名进士!”
“不对!”元皓和韩正经反对
好孩子把纸笺给他们:“哪里不对!”
元皓夺到手:“我来念!第一名进士,利丹里丽丽!”得意:“我念就对了,得我念才行!”
好孩子举起拳头,把他追打出去。
萧战捡起纸笺,送给加福:“福姐儿念,你念才合适。”
“嗯哼,”太子轻哼,执瑜执璞晃拳头,把萧战追打出去
太子得到纸笺,讨好的送给加寿:“寿姐儿,第一名得你念。”
加寿大声宣布:“第一次进士,利丹里丽丽!”
第六百三十二章 难怪我瘦了
柳夫人没有想到,柳至却早就看的清楚。后宫里的一切事情,以本朝的情势来说,只要太后愿意,全都与她有关。而太后的为人性情,袁家是她的软肋。
十年前袁训和他早定亲事,不是柳至想用袁家亲事要胁太后,也不是袁训栽在兄弟情意里没出来,他上了柳至的当。这是袁训和柳至都有拿孩子们亲事作个由头,请太后在柳丞相去世以后,对柳家手下留情。
柳丞相在世的时候,当时的皇帝——现太上皇已削减柳家一批官员。后来虽有起复使用,但还有一部分就此沉寂。但柳丞相和柳至都明了,太上皇还算给老臣留有情面,没有直接清算他本人。
那一年,柳丞相已上了年纪。遭此变故随时都会离去。当时太上皇身体还好,没有传位于太子的迹象。前太子党柳至难免担心皇后发难,他的好友袁训难免思虑。
一同定下亲事的时候,柳至并不知道袁训是太后外戚,那一年只是加寿定亲英敏殿下。他为丞相一旦不在,他怕保不住太子妃,敌不住皇后的种种担心,是他自己心里的事情。
与袁训定亲事,是柳至对袁训的内疚。丞相不听他的以正确对待给小袁,柳至身体力行昭告他在乎袁训这个兄弟。
与柳至定亲,是袁训对柳至的回护。
如果没有梁山小王爷萧观死皮赖脸,加福还真的是柳家媳。
不想数年后,袁训摇身一变成为太后唯一的亲戚。太子党们对袁柳瞒下亲事十年可以有愤怒,对这事情却表示理解。换成任何人,不透露是上策。
但柳至心里可就五味杂陈,知道袁训答应亲事是周全兄弟情意。
为执璞和欧阳家大闹,柳至去的心甘情愿。
为不再妨碍到太子和加寿,柳至不是完全不能营救当时挑唆皇后闹事的柳明柳晖,但他没有营救,甚至装装样子都做的不多。
死一个柳明,死一个柳晖,又算什么?任何人和事都要退后于保住太子。
这就是柳至犀利的看出太后利用欧阳容压制皇后,让皇后受难两年,而他只字不曾对别人说过,只跟袁训打几架的原因。
袁训对他不错,柳至还在寻袁训对自家父亲赔礼,但内心里把皇后体面退后与兄弟情。
而事实上也证明他是对的,他当年是维护兄弟情的心思定下亲,结果呢,加寿是太后一手带大,加寿是太后最长的侄孙女儿,加寿有太后,有足够的体面让太子安然登基。
这也算对柳侍郎的回报。
这也算是前侍郎能干的在没什么踪迹可寻的时候,事情也处置的不错。
对于欧阳容又露头露脸,皇后脸面可能受损,心情可能受伤,柳至对柳夫人只有一个心思:“让娘娘不要在宫里再出事情就行。”
这话有一半的心思,明示柳夫人去告诉皇后,不要主动招惹欧阳容。
因为皇后的旧性子,可不是一般的不顺当。
这里面有太后多少心思,柳至也不想知道。他只惦念袁训当年肯与他定下亲事,他愿意损皇后脸面和心情,让太后趁心一回。
再说搭眼一看,太后的心思不辨自明。
加寿不在宫里了,太后怕皇后独掌宫务,旧性子又慢慢恢复。
这个娘家只有一个病秧子的欧阳容,实在是个好棋子。使将出来,敲打的也必然叮叮响。
把皇后和太子相比,也是太子为重。柳至临睡前,最后是这样的心思。
……
一室烛光,照得无处不显纤毫。因为外院墙不高,虽然守卫的人都有好功夫,也怕远处有人偷看到谈话。窗户,关得紧紧的。
太子坐在中间,左首是二位老王。右首,袁训说张大学士年长,又是太子师,请他占先。常五公子又让袁训为先,因为袁训有爵位,而五公子到了这里才知道,他这一回公差配合的人,就有袁训在内。五公子坐在最下面。
门也紧闭,有人守护。隔壁孩子们哄笑声把秋风压得点滴听不到,也就在孩子们不笑的时候,谈话简练而又安静。
张大学士沉吟中觉得棘手:“万万没有想到,这林允文将成另一个福王。福王那年生变迅速,是他笼络市井之徒。这林允文比他更甚,根据他过往的卷宗,和伏霖大人携带的消息来看,竟然是从老到少年都受他的鼓惑。”
常五公子却满面希冀:“有殿下在,有各位大人们在这里,这差使我全无担心。”
座中不是殿下,就是经验丰富的老王,和学识渊博的大学士,还有四妹夫文武双全。他都能把太子一路带着逛,五公子想区区一个在逃的大天教主有什么难的。
回想他发现袁训与这差使有关,不由得更微笑浮现。
那是至少一个时辰以前,为夫妻和好孩子接风的晚饭刚过。袁训邀请五公子来到太子房中,当着太子的面问他:“你是往沧州去吗?”
五公子诧异,他出京的时候,父亲常都御史说保密行事,四妹夫是怎么知道?
见太子微微一笑,袁训再笑问:“是奔着林允文去的吧?”
五公子听过,就不再怀疑。知道京中大天教主是假冒的的人不多,能知道的,不会没有原因。
大家把话对上一对,虽然没有完全说开,也对得到一起去。常五公子醍醐灌顶,对太子生出刮目相看。
原来这件掩盖在诸多教派安然太平的局面下,皇上私下调派出许多得力人手的事情,由太子和四妹夫主要办理。
鉴于这事情要去的地方太多,牵涉到不仅有都察院,还有镇南王,梁山王,丞相官署和六部。
常五公子只负责其中一段,相对于太子和袁训,他知道的少而又少。太子和袁训不会对他解释从头到尾,但五公子算算袁训这阵仗。带一位殿下,两个老王和一个大学士出门,四妹夫管的只会比自己多,不会比自己少。
这就听到大学士顾虑全局的感叹,五公子信心满满。有你们在不是?有上官也许受压制,但有上官凡事有商议有指点,常五公子想自己运气真是高。
离京前,父亲常都御史说这件事情办得圆满,可以在皇上面前进言,把五公子调去都察院。父子间互有照应,有机缘还能为儿子谋取自己的都御史之职。
五公子生出紧张,才有了日子宽松,他带妻女先做个游玩的打算。不想这一玩,玩到四妹夫这里,差使上也多出许多老前辈。不由得五公子满面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