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兵在1917-第8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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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大林疑惑道:“那你……”
米高扬解释道:“德宾科的影响力并不在党内,实话实说,他一个大字不识一箩筐的水兵,在老革命中能有什么影响力?德宾科的根本不在党内,而在波罗的海舰队!”
斯大林闷闷地抽了两口烟,放下烟斗之后,问道:“你是说那些水兵?”
米高扬微笑着点点头。
确实,德宾科在波罗的海舰队的水兵中威望相当高,十月革命之前,这货就当选为波罗的海舰队水兵委员会中央执行委员会主席。他只要振臂一呼,波罗的海舰队的水兵们是群起响应。
正因为如此,人民委员会成立之后,这货才会当上海军人民委员。而这一段,他之所以会牢骚不断,怨气颇多,主要也是因为有水兵们支持!他这是有点功高震主的意思了!
当然,这货的怨气也代表了波罗的海舰队一部分水兵真实的心态,这一批水兵不愿意去遥远的顿河和伏尔加河流域,他们更想呆在安全的喀琅施塔得,甚至理直气壮地认为:我们是水兵,就应该呆在船上。而不是跑到几千公里之外的陆上去打仗!
整个波罗的海舰队弥漫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骄傲情绪,水兵们认为自己是十月革命能取得胜利的关键力量,就应该跟其他舰队,跟普通的红军区别对待。呆在喀琅施塔得拱卫首都才是他们使命,至于乌克兰中央拉达和白军,那还是让其他的小革命们去收拾吧!
在这种浮躁心态的影响下,波罗的海舰队的水兵们很倦怠,更愿意高谈阔论之前的成绩,而不是再接再厉再立新功。而对于这帮“大爷”列宁一干大佬其实也很头疼。
骂他们,踢他们的屁股吧!这帮货确实为革命立下了大功,收拾他们有过河拆桥、念完经打和尚的意思。可是不管他们,任由他们躺在过去的功劳簿上混吃等死似乎也不是办法。革命的形势很紧张啊!只有彻底的消灭了白军,苏维埃政权才能稳固,自然是有多大劲就得使多大劲,自然不能养一群光吃饭不干活的大爷不是!
而这一次,矛盾随着德宾科的突然逃跑而爆发了,这个货的所作所为等于是掀掉了最后一层画皮,让矛盾公开化了。
“想要保住德宾科很简单,必须利用水兵大做文章。只要将水兵们鼓动起来,让他们给中央施加压力,照现在的形式,中央应该会选择妥协!”
这是米高扬最后的分析,不得不说,这个家伙还真是阴险。不过这么做也是有风险的,如果让导师大人和托洛茨基知道了是谁在幕后搞鬼,那这个家伙避免不掉要被秋后算账!
所以,斯大林有些忐忑也有些犹豫。对此,米高扬笑着反问道:“谁让您亲自出面去鼓动了?”
斯大林愣道:“那让谁去?”
米高扬阴阴一笑道:“眼下不正好有一个比您还要着急,忙着要救夫的女人么!”
顿时,斯大林眼前一亮,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柯伦泰风风火火的赶回了彼得格勒,刚刚踏上祖国的土地,她就获知了一个坏消息,最高革命军事法庭已经判处德宾科死刑!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柯伦泰差点没晕死过去。虽然她是老革命,也经历过不少风雨,但这一遭,她真心没受过。她跟德宾科的感情还是很深的,否则今年也不会顶着党内同志的嘲笑,毅然决然跟女权先锋的称号作别,坚持嫁给了比她小17岁的德宾科。
实际上从上个月中央突然任命她为瑞典大使,突然让德宾科带领水兵去前线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安,总觉得有事要发生。谁能想到,应验地那么快!
一定要救出德宾科!一定!
柯伦泰暗暗地下定了决心,不过她一开始并没有直接去找导师大人说情,从2月份开始,她因为布列斯特合约跟导师大人闹得相当的僵。这一次德宾科突然出事,她怀疑就是导师大人的报复,就是要给她这个不听话的女人一点颜色看看。
柯伦泰觉得去求导师大人是没有用的,她是一个有尊严的女性,绝不会让导师大人看笑话,任由他挖苦和嘲讽的!
柯伦泰觉得自己还有老关系,凭着以前的老交情,人家多少会卖一个面子给她,救出德宾科应该不算太困难。
不得不说,这个可怜的女人从始至终都是比较天真的,她更像一个理想主义者,一个活在自己想象中的二逼。她从来都只凭着感性去做事,1917年的四月,基于感性,她支持了列宁,1918年的2月还是基于感性,她又激烈地反对列宁。不久之前,还是基于感性,她毅然决然的跟一个很可能只是玩弄感情和借助她影响力上位的德宾科结婚。
不得不说柯伦泰的人生就是一场闹剧,她总是疯疯癫癫的做一些不合时宜的事情。而这样的人在政治上是不会有朋友的!
不管是政治家还是政客,都是现实的。谁也不会想跟柯伦泰这么一个随时可能闹出事端,就像没装安全阀的锅炉一样的队友合作。政治上从来就没有什么宽宏大量,只有你死活我。在这种险恶的环境下,谁也不会帮她!
柯伦泰奔走了一天,收获得更多的是老朋友的冷遇,或者干脆就是闭门羹。当然,这不完全是跟红顶白的关系,也有相当一部分人是看不惯德宾科的脑残举动,是人都会想:值得去救一个这样的脑残吗?
不过柯伦泰却不这么想,她有点钻牛角尖了,固执地认为,老朋友们不给面子,更多的是因为列宁施加了压力,这使得她愈发地憎恶列宁了。
带着一股子怨气,她准备赶去莫斯科,去克林姆林宫找列宁说个明白,就算不能救出德宾科,她也要尽情地骂列宁一顿!
可是在她登上去莫斯科的火车之前,遇见了一个意外的人——马特维。斯科别列夫。
这个斯科别列夫是何许人也?可能有同志有印象,此公曾经是托洛茨基的学生和门徒,铁杆的孟什维克。在1917年第一届临时政府遭遇信任危机之后,组建的第一届联合政府中,此公就位列其中!
当时,马特维。斯科别列夫担任了劳动部长一职。历史上,在托洛茨基返回俄国之后,曾获得过这位信徒和学生的热情招待。一度两家都住在一起。
不过托洛茨基当时的想法跟列宁更接近,跟孟什维克有天壤之别。所以最后两家的亲密关系因为政治上的巨大分歧而崩溃了。托洛茨基带着妻子和孩子搬出了斯科别列夫的豪宅(这货家庭出身很好,相当富有)。
之后,随着社会革命党和孟什维克一路走低,斯科别列夫也越混越惨,部长很快就没得当了。尤其是十月革命一声炮响之后,这货的地位就变得相当的尴尬了。
不过这位也是一大神人,眼看着社会革命党和孟什维克倒台了,他没有跟其他社会革命党和孟什维克一起去乌法、去萨马拉,更没有想过要去当白军造反。
这位选择了留在彼得格勒,而且摇身一变,从铁杆的右派份子变成了激进的左派。开始在公开场合唱衰社会革命党和孟什维克,对曾经的朋友和战友大加鞭挞。这种幡然悔悟的举动让他得以焕发政治第二春。
多年以后,当他曾经的导师托洛茨基因为斗不过斯大林惨遭流放的时候,这位靠着捧臭脚的本事,一度又混得风生水起,不得不说,这真心是一大讽刺!
不过这一切都是后话,现在,这位混得不算特别的好,正在想尽千方百计接近布尔什维克。托洛茨基那边他肯定是不会去了,对这位曾经的老师,他并不是特别看好,至于列宁,导师大人也看不上他这样的货色。思来想去他是将主意打到了斯维尔德洛夫和斯大林那里。
小斯并不欣赏他,对他是不冷不热,而斯大林这边,门槛就低不少。几番接触之后,双方就勾搭上了。而这一次,正是斯大林给他的考验,就相当于递交投名状了。
对于这个任务,斯科别列夫并不觉得太难。当年他还在追随托洛茨基的时候,当柯伦泰还是孟什维克的时候,他跟这个淫荡的女人打过交道,深刻地了解柯伦泰是一个该聪明的时候糊涂,该糊涂的时候聪明的傻女人。忽悠她,太容易了!
装作意外的撞见柯伦泰之后,他热情地问了一声:“柯伦泰同志,德宾科同志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我必须要说这个处罚太过于严苛,一点点小错误就无限度地放大了,这简直就是故意整人啊!”
这话无疑是说道柯伦泰心里去了,她也是这么认为的,当即是感叹了一声:“可不是嘛!列宁同志太过分了!这根本就是政治迫害!”
斯科别列夫继续很热心的问道:“那您准备怎么办呢?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德宾科同志送死?”
柯伦泰顿时提高了声调,怒道:“当然不是,我要去找列宁同志!一定要说个明白!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说着这个怒气冲冲的女人就准备往火车站赶,看来她是一刻都不想耽误了。不过斯科别列夫将她拦了下来,小声说道:“柯伦泰同志,恕我多嘴。我觉得这个事儿去找列宁同志意义不大!”
“为什么?”柯伦泰问道。
“很简单啊!您这一路去要耽误多少时间?现在是战争时期,火车就没有准点过,你这一趟去莫斯科,少说也要三五天才能到,后天德宾科同志就要被枪决了。等你到了莫斯科,顺利地找到了列宁同志,也迟了啊!”
柯伦泰心中咯噔一跳,可不是迟了,这么说来,德宾科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了?想到这儿,她的眼泪滚滚地就落了下来。
柯伦泰哭了,斯科别列夫却差点没乐出声来。米高扬可是特别交代过他,柯伦泰这个女人清醒的时候还是很不好对付的,要想将其玩弄于鼓掌之间,首要的就是让她失去理智。
当然,要让柯伦泰失去理智,有两种办法,第一种就是像德宾科一样,用所谓的爱情将她忽悠得五迷三道,然后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不过这一点上斯科别列夫没有优势,他这种小白脸并不是柯伦泰喜欢的类型,虎狼之年的柯伦泰更喜欢粗鲁粗暴的水兵,而不是文质彬彬的知识分子。
所以,米高扬给斯科别列夫出的主意是,用德宾科搅乱她的心,让她不能理智的思考,让她越乱越歇斯底里越好!
不得不说,米高扬判断得很准,慌乱中的柯伦泰头脑空空,智商瞬间就打了五折多。仅存不多的理智也被歇斯底里的狂躁情绪所歼灭,她只能被斯科别列夫牵着鼻子走了。
“我认为,您现在去莫斯科没用!”斯科别列夫信誓旦旦地说道,“您应该去喀琅施塔得,去找那里的水兵委员会,以德宾科同志的声望,同情他的水兵同志一定会站出来慷慨直言的!”
晕乎乎地柯伦泰立刻就被说动了,告别了斯科别列夫之后,她立刻就赶到喀琅施塔得,找到德宾科的几个老部下,将她自己不靠谱的分析添油加醋的乱说了一气之后,水兵们炸锅了!
“什么,喀琅施塔得的水兵包围了彼得格勒内务部看守所?”
获知了这个消息的列宁先是莫名其妙,接着是出奇地愤怒,他咆哮道:“波罗的海舰队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先是有德宾科带头逃跑,现在他们又包围内务部看守所,下一步他们是不是准备炮打斯莫尔尼宫了!”
斯维尔德洛夫没有说话,之前他就是预料到了这一点,才不赞成严厉地处理德宾科,而眼下,最坏的情况果然发生了。
列宁坐着想了好一会儿,忽然问道:“是谁在挑动水兵们闹事?是德宾科吗?”
斯维尔德洛夫回答道:“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