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兵在1917-第2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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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儿,中央不是少人都知道,如果不处理他,恐怕会招来一些小人的闲言碎语,这对于刚刚在中央占据脚跟的他来说可不是一个好消息。哪怕是他确实没怎么照顾过这个表侄子,不然亚戈达也不只是个打杂的办公室主任了,对于中组部长来说,提拔个把干部算个什么?也就是亚戈达得罪的是李晓峰,不处理他恐怕会招致某仙人的不满。
可是话也要说回来,亚戈达毕竟是他亲戚,哪怕是斯维尔德洛夫不重视这个亲戚,但就像克列斯廷斯基想的,亲戚就是亲戚。处理亚戈达怎么说也等于是抽了他一耳光,斯维尔德洛夫肯定高兴不了。实际上换谁也不会高兴,尤其是如今正是斯维尔德洛夫新官上任,履新的时候,这时候抽他的耳光,那不是一般的让他被动。
最好是怎么样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果“受害者”李晓峰能把事情的基调降下来,斯维尔德洛夫也好下台阶。一开始,斯维尔德洛夫还担心某人年轻气盛,不肯给这个面子,但是刚才李晓峰是怎么说的,一句治病救人就概括了一切。
应该说斯维尔德洛夫是相当高兴某人能给他这个面子的,当然,里面也不是没有瑕疵,比如某人说中央委员会的工作风气普遍不好,这句话就有点让斯维尔德洛夫蛋疼,兄弟,我还是中央书记处的书记好不好,管的就是中央的日常工作。你说中央工作风气不好,这不是把我放在火堆上烧吗?
不过既然李晓峰已经提出了这个问题,而且刚才也给足了面子,那么斯维尔德洛夫也只能虚心的接受意见了:“安德烈同志,我们中央书记处是欢迎同志们的监督的,有什么意见你都可以提嘛!”
实际上李晓峰刚才就是纯粹气不平,今天来中央办事儿那真是门难进脸难看,差一点儿就事儿难办了。而且从心里讲他是想好好收拾亚戈达的,可谁让这里面沾上了斯维尔德洛夫的因果,只能放过这厮。可是到底他心里不爽,自然而然的就顺嘴说出来了,说出来之后,他就后悔了,尼玛,老子怎么就忘了,斯维尔德洛夫还管着中央书记处呢?
不过话既然已经说出来了,李晓峰也没办法收回去了,只能将自己今天的遭遇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末了还提醒了一句:“雅科夫同志,咱们的党是为无产阶级服务的,不能这么把同志和群众完全拒之门外啊?这样的搞法基层的同志和群众会怎么看待我们党中央?又会怎么看待您呢?”
斯维尔德洛夫立刻就听明白了李晓峰的意思,说实话,他也能理解某人的郁闷,换谁遇上这种事儿也会觉得蛋疼,发牢骚也是正常的,这也就是某人跟他关系不错,敢当面说,换其他人不定在背后骂娘呢!
当然,这都不算什么,真正让斯维尔德洛夫紧张的是某人最后的那两句话,里面的潜台词他听得非常明白,某仙人这是在好意的提醒他,这个事儿是可大可小的,往小了说不算什么,可是往大了说,尤其是被有心人利用之后朝列宁歪嘴,那真心是不小的——亲娘哎,影响前途啊!
斯维尔德洛夫郑重的点点头,虚心的接受了某仙人的批评:“你的建议非常对,我们的党就是为无产阶级服务的,接待基层群众和党员的时候确实应该更细致一点儿,对此您有什么合理的建议没有?”
斯维尔德洛夫为什么要问某仙人的主意呢?一个是表示尊重,另一个就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他并没有什么好办法。知道了归知道了,但是想解决很难。
难在哪里?并不是中央书记处愿意搞官僚主义怠慢下面的人,那也是实在没办法,如今基层群众的革命积极性实在是太足了,他们迫切要发出自己的声音,在各种问题上都想发言。
发言当然不是什么坏事,畅所欲言也是民主的一种体现,问题就在说话归说话,有不同的意见可以提,但是在组织已经通过民主的方式作出了决策之后,那也就该少数服从多数不是?最多你也就是保留意见就可以了。
坏就坏在这一部分群众的革命主动性太强了,强得都有些无政府主义了,对于不符合自己认知的决议是抗拒到底,哪怕他们自己是错的也较真到底。怎么较真呢?就是跑到中央委员会“上访”。
好嘛!让斯维尔德洛夫头疼的事情顿时就发生了,群众来反映问题了,听还是不听?听的话就可能跟中央已经做出的决策相抵触,不听的话又有人要歪嘴。
真的是进退两难,更何况无政府主义的热心革命群众在彼得格勒基数不是一般的大,真要一一接待,他这个中央书记处书记直接就不用干别的了,中央委员会直接改信访部得了。于是乎无奈之下,他也只能弄一些歪招了,提高中央委员会的门坎,让大部分人知难而退。
应该说斯维尔德洛夫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以为他愿意背官僚主义的骂名?他可没这么蠢!
在斯维尔德洛夫想来,某仙人也就是不知道里面的缘由,否则是根本就不会提这个事儿,只要自己把皮球踢回去,对方也不会有什么招,自然而言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可斯维尔德洛夫就没想到,某人还真是有招:“我的意见是,堵不如疏,群众们的意见我们必须听取!所以我认为必须有这么一个听取群众意见的机构,它的职能就是将这些意见反映给中央,以供中央在做出决策的时候加以参考!”
换做别人,恐怕对此是不以为然的,但是斯维尔德洛夫立刻就听出了端倪,成立这样一个机构好啊!照顾了下面的情绪,免得下面的人一提起中央就说事难办脸难看什么的,给下面人一个说话的地方,也等于是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让他们发泄过于亢奋的精力了。
这还不是最妙的,最妙的是什么?是某人后面的话,明面上还以为这个机构有多重要,但实际上斯维尔德洛夫是听出来了,这个听取群众意见的机构就是个幌子,他们的意见重不重要需不需要听,决定权完全在中央。这样的话名声也有了,还不需要办事儿,一举两得,多么好的点子啊!
连斯维尔德洛夫都有些佩服李晓峰了,不愧是列宁同志看重的人,这脑子就是活,鬼点子就是多,这个灵活运用的创造力连他都甘拜下风!
当即斯维尔德洛夫就表示:“安德烈同志,你这个意见非常重要,我认为很有必要成立这样一个机构,为中央广开言路,你真是善莫大焉啊!”
开你妹的言路?李晓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后世的信访办就是这么个蛋疼机构,这孙子存在的意义就是摆看的,群众的意见重要不重要纯粹在领导重视不重视,不重视说破嘴皮子也没用。说实话这么一个机构纯粹就是官僚主义的代名词,根本就是糊弄人的。
不过这个话,李晓峰是不可能说出来的,谁让他现在也是官僚之一呢?屁股决定脑袋,没错的。甚至他还要表扬斯维尔德洛夫虚心接受群众的意见:“雅科夫同志,有你这句话同志们就放心了,有你这样为群众分忧的好领导在,革命工作就好开展了!”
斯维尔德洛夫笑了笑,这种场面话他才真心不是很在意,能让某人满意,圆满的解决了今天的风波,他才是真心的松了口气。当然,仅仅是稍微松了口气,他可不相信某人今天来只是为解决瓦西里组织问题的,这种小事根本不需要某人出马。某人突然来访,恐怕还有别的事儿!
这倒是斯维尔德洛夫理解错了,李晓峰本来是没打算来的,可谁想到中央委员会能整出这些幺蛾子,他不过是气不过了,才跑来出头的。不过既然已经来了,他也不介意说一说正事。
“是这样的,”坐在斯维尔德洛夫的办公室里,李晓峰“忧心忡忡”的说道:“听说党中央开了扩大会议,是关于武装斗争的?”
斯维尔德洛夫心中一动,知道这才是肉戏,“没错,中央已经决定开展一次大规模的和平示威游行!给联合政府施加压力!”说到这,他微微一笑,问道:“怎么,你也听说了?”
李晓峰面色沉重的点点头,道:“嗯,恐怕不只是我听说了,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也听说了……”
斯维尔德洛夫皱了皱眉头,他有些搞不清楚某人的来意了,刚才某人提高中央委员会扩大会议时,他以为某人是不想再赋闲了,想要出来干事儿。可是他刚刚试探了一句,某人话锋一拐,突然就绕道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那边去了,这是个什么意思?
斯维尔德洛夫心里正在犯嘀咕,李晓峰却没有绕圈子的意思,直接就道明了来意:“我听到了一些风声,恐怕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对于我党筹备的这场大游行是恨之入骨的,他们恐怕已经有所提防,甚至是准备加以破坏了!”
嗯?斯维尔德洛夫心中一跳,对于某人搞情报的能力,他是非常重视的,上一次如果不是某人提前预警,恐怕这会儿列宁同志的追悼会都开完了。现在某人忽然说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想破坏游行,这不会是真的吧?
所以他立刻就问道:“消息来源可靠吗?”
李晓峰心里是很无奈的,有神马不可靠的,纯粹是历史经验,但是这个理由他没法说,只能含糊道:“一些风声和我个人的猜测而已,我觉得有必要引起重视!”
李晓峰说得含糊,不可避免的就引起了斯维尔德洛夫的怀疑,你恐怕就是捕风捉影吧?或者说你是准备借着这个由头,重新回到工作中来?
说真的,斯维尔德洛夫有这样的猜测,很正常,换做是他,也会想方设法的引起列宁的重视,说不定就能提前复出呢?虽然斯维尔德洛夫很是“理解”,但真心他是爱莫能助,倒不是他想借机打压李晓峰,而是让某人修养是列宁的意见。导师大人有着全盘的考量,不得不牺牲一下某人的利益,作为导师大人最亲密的助手,他必须有大局观,必须跟着导师大人的指挥棒走,否则那才叫脑残。
如果今天某人反应的问题有真凭实据,他不介意帮某人出一把子力气,也好卖足了人情。可惜连某人自己都说了只是猜测和捕风捉影,那么他就不好下死力气帮忙了,只能是帮着某人转达意见,最多也就是在列宁面前多说几句好话了。
“你觉得安德烈同志的怀疑有可能发生?”
列宁回来的时候,也被今天发生的事情惊着了,尤其某人带来的这条消息,让他的心一下子就不安定了。
斯维尔德洛夫斟酌着说道:“我认为可能性还是存在的,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现在已经是准备彻底的站在联合政府那一边了,用这种手段破坏革命也不奇怪。安德烈同志的意见虽然没有切实的证据,但是小心一点儿总没有错的。”
应该说斯维尔德洛夫已经是够意思了,能把好话说道这个份上,确实担了一定的风险,也就是他和某仙人的关系不错,换成别人,他恐怕是不会接这个活计的。
列宁看了看斯维尔德洛夫,心说你小子这不是睁眼说瞎话,没凭没据,仅仅靠一个人的猜测,就变动中央的既定方针,你也太儿戏了吧!
不过列宁并没有责怪斯维尔德洛夫的意思,甚至心理还有些高兴,高兴啥?以列宁的智慧,还看不出斯维尔德洛夫是帮某人背书,帮某人说好话?
导师大人眼睛尖着呢,第一时间就有了结论——这就是某人耐不住寂寞了,想找借口回来工作!至于斯维尔德洛夫不过是友情助演罢了。
让某人修养列宁是迫不得已,眼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