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蝎-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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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倪硕颐额头上已经冒出汗了,双手悄悄的在身后的衣服上揩了几下,擦去手心上冒出的汗。
“好了,没事了,你下去吧。”倪百年挥了挥手,倪硕颐退了出去。
走出书房的倪硕颐,轻轻的关上门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苦笑着摇了摇头回房间去了。
看着倪硕颐关门出去,倪百年不由往后一靠,长长的一声叹息。
正文 第三十九章 老虎不发威(一)
起了个大早,萧潇决定今天先到厂子里看看,熟悉一下情况,萧潇收拾好下楼的时候蒋师傅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萧小姐,你打算到哪里去?”蒋师傅侧头问坐在副驾位置上的萧潇。
“我想去车间看看。”萧潇道,蒋师傅闻言皱着眉毛看着萧潇脚上的一双白色的高跟鞋,还有一身粉色的衣服,“车间很脏。”
萧潇笑,“没事,我就看看。”见萧潇固执,蒋师傅转动方向盘,“不告诉倪经理他们一声吗?”
“不用了,我只是好奇生产的工艺流程而已。”
蒋师傅颇呀异的看了萧潇一眼,萧潇笑着把头转向窗外,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让一个没有丝毫管理经验的人来管理一个大厂,是萧潇从来没有想过的事,其中涉及到太多的问题,对于萧潇来说,还真有点老鼠拖乌龟,无从下嘴的感觉。经过倪百年的提点,萧潇思量了一晚上,决定先看看具体的情况,倪百年还真是扔了个难题给她,要知道,她在之前就是一个小助理而已,当人秘书不过几天时间,学的东西有限的很。
萧潇刚走进车间,曾会计笑咪咪的从外面跑过来,车间里机器轰鸣,曾会计几乎是用喊的,“萧小姐,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萧潇笑了笑,指着机器问道,“这是什么机器?”
曾会计拖着萧潇的手,凑到她耳边,“我们还是出去吧,这里脏的很,到办公室去坐坐。”
萧潇摇摇头,干脆拖着曾会计往里面走,天气很冷,工人们挥汗如雨,曾会计的手也有些哆嗦,厌恶的目光盯着周围所有接近的人,生怕有人把她的裙子给弄脏了。
萧潇踩着三寸高跟在材料中穿行,这里是粗加工车间,原材料随意的堆放,地上有一层厚厚的锈,还有一些废掉的原料,踩上去一不小心就会被滑倒,机器高速旋转,飞溅出点点火星,工人身上的工作服肮脏而陈旧,走的近了可以闻到丝丝异味,灰尘飞扬,萧潇心里早就皱起了眉头,面上依旧笑意盎然。
“让让!别挡路!”一个极不耐烦的声音在萧潇身后响起,一只戴着肮脏的棉线手套的大手毫不客气的推开曾会计,曾会计尖叫着推开那个男人的手,“你干什么?”
男人咧嘴露出一个猥亵的表情,一双眼上上下下的扫过曾会计风韵犹存的身材,曾会计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身子,随即挺了挺挺有海拔的胸部,“看什么看?再看老娘告你非礼!”
萧潇这才看清楚男人的外貌,竟然是杨开来,脸上黑黝黝的全是原材料上面的油,还有些灰尘,肩膀上抗着一组的钢条,另一端是一个身材壮硕的工人。
曾会计恼怒的瞪着杨开来,站在路中间就是不让,杨开来也不恼,笑的越发的淫荡,拖拖手上的钢条,后面的工人也露出色咪咪的笑容,杨开来看也不看萧潇,径直的向曾会计走过去,直接无视她的存在,其实路不窄,稍微侧身就能过去,杨开来偏偏选择了直冲冲的冲向曾会计,明眼人都能看出其中的不对,萧潇见曾会计被激怒到打死也不肯让的地步,而杨开来也是一副不好惹的样子,伸手一把拉开曾会计,曾会计被萧潇一拉,脚下一扭,惨叫一声跌在地上,萧潇被曾会计一拉,也差点跌倒,跌到前一只手稳稳的抓住她伤还没痊愈的左手,萧潇脸色一阵青白,她多灾多难的手啊!可别废了。
杨开来松开手,咧开嘴嘿嘿直笑,萧潇低头,浅蓝色的衣袖上留下一个清晰的掌印,手臂疼的厉害,皱眉道谢,杨开来大手一挥,向前走去,留给萧潇一个黑漆漆的背影,“这里可不是你们这些大小姐该来的地方。”
曾会计被拧到了脚,疼的在地上直掉眼泪,看见杨开来走了,尖叫道,“你别走,杨开来,你有种别欺负女人啊!你以为你是谁?你就是一个从山上(监狱)下来的,社会上混不开了,跑这里来跟我一个女人较劲,你他妈的还算是男人吗?”
杨开来猛然转头,下颚紧合,太阳穴青筋毕露,双眼瞪的如同铜铃,“你再说一句试试?”
曾会计张张嘴,背在身后的手把萧潇的手抓的死紧,浸出许多冷汗,身体有些颤抖,结结巴巴的道,“怎。。。。。。怎么?你。。。。。。你难道还敢打我不成?”
杨开来嚣张的冷笑,“你要不要试试?”说罢转头离去,曾会计被这么一吓,朝地上呸了一声,杨开来偏头回看了一眼,曾会计一个哆嗦,拖着萧潇的手站起来,脸上的愤怒多过于痛苦,萧潇连忙扶着她向外面走去。
走的远了,曾会计这才低声道,“让你看笑话了,这杨开来来了以后,做事霸道,每次我们来都要闹一肚子的气,久了以后,我们也就懒得去了,只要他们能把货按照要求做出来,我们也就懒得管。”
萧潇点点头,笑道,“他这么对你,就不怕你克扣他的工资?”
曾会计知道萧潇是在开玩笑,闻言还是忍不住一声叹息,苦笑道,“哪儿有那么容易,十个车间都听他的,这些工人也都和他关系好,加上他在外面社会关系复杂,我们是能不惹就不惹,反正只要不来车间,原料和工资的问题保证了他还算老实。”
萧潇恩了声,看见远处有一个文员经过,连忙招呼人过来帮忙,到了工厂没半个小时,闹的一身脏乱,手上的伤又被扯了下,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撕裂伤口。
………………
明天晚上六点五十的飞机到杭州,回去会把最近落下的章节补上,家父的病情暂时稳定了,感谢各位关心我的朋友。
正文 第四十章 老虎不发威(二)
正当那文员和萧潇扶着曾会计往外走,背后突然传来一声男人的惨叫,接下来就是一阵吵嚷,要知道这里还在车间附近,机器的轰鸣声很大,这么吵嚷的声音要穿过来,非得是许多人大声嚷嚷才是,萧潇连忙转头看去,机器旁边,一群人围在一起都声嘶力竭的向一个方向大吼着什么,萧潇听不清楚,看他们面上神色焦急,萧潇为之一楞,曾会计反应比较快,大叫道,“遭了,出事了!”顾不得脚上的伤痛,推着那文员道,“你赶快去叫车过来,准备送人去医院。”
那文员急匆匆的跑开,萧潇这才看见里面的切割机被人停了下来,一个工人背着一个满是血污的男人跑出来,手从手肘部位断开,此刻已经被人用一条肮脏的帕子紧紧的扎住肩膀,血还是流的很快,身后,一个男人捧着一只断掉的手紧紧跟着,那男人满脸的血污,看不出样貌,唯一能看清的是双眼透出的焦急,杨开来大声呵斥着旁边的人,萧潇拉着曾会计向路边靠了靠。
杨开来正吩咐工人去做什么,突然看见站在路边的曾会计和萧潇,满脸严肃的径直冲过来,抓住曾会计的手臂吼道,“拿钱来!”
曾会计不知道从哪儿生出来的力气,硬生生摔掉杨开来的手,“你先去医院,我等下给你送来!”
杨开来若有所思的看了曾会计一眼,紧跟上护送的一行人,曾会计瘸着腿抓住萧潇的手慢慢的向前挪动脚步,萧潇见她走的痛苦,便要她先在路边休息,打算自己去外面叫辆出租车,曾会计忙拉住她,道,“我的印章还在办公室,没那个取不到钱,这样吧,你去帮我取一下,我先去外面等你。”
接过曾会计递过来的钥匙,萧潇向办公楼跑去,一路上问了好几个人这才找到财务部,在几个人讶异的目光下登堂入室,找到曾会计说的那个抽屉取了印章和银行卡,走出来的时候,曾会计正坐在倪永和的车上,倪永和平日里也难得这么早来工厂的,萧潇来了这里以后,他要人仔细盯着,一大早的就有人打电话通知他萧潇来工厂,进了车间,赶紧起床洗脸刷牙,衣服都没穿整齐就跑来了,就怕这个新上任的厂长出点什么茬子,却没想到刚到门口就遇上了这么件事。
取钱然后去医院,那受伤的工人已经被送进了手术室,这边萧潇陪曾会计包扎,那边倪永和去交钱办理相关手续。
医生在给曾会计包扎,文小惠也赶来了,走进来就是满脸的凄苦,“萧小姐你好,曾会计,哎……”
“怎么了?”萧潇略带诧异的问道。曾会计担忧的抬起头,文小惠摇摇头,脸上更是苦恼,“杨开来和倪厂长吵起来了,两个人在手术室门口差点打起来。好不容易劝开了,倪厂长被气走了,可是手术的费用还不够,医院让交钱。”
曾会计沉默,这钱本来就是她挪用公款来给那个工人交的医药费,估计杨开来也是为了钱的事才会跟倪永和吵,现在把倪永和气走了就麻烦了,这财务上的事,本来就需要几个人签字盖章才能生效,如果倪永和铁了心思要和杨开来为难的话,她还得自己掏腰包来补上这个空缺。
文小惠见曾会计不开口,双眼对着萧潇,“医院虽然已经在动手术了,可这费用才交了一半不到,就算做完了手术,医院也会停药,那个工人的下半辈子就毁了。”
萧潇转头看了看曾会计,曾会计拿出手机,“我给倪厂长打个电话。”
文小惠对着萧潇无奈苦笑,萧潇安慰的对她笑了笑,曾会计这边电话已经接通了,“倪厂长,这边的钱还不够,这钱得要你签字才行啊。”
“小曾啊,这事我知道了。”倪永和道
“那你的意思是?”曾会计继续问道。
倪永和叹息了一声,很是惋惜,“刚才我已经把事情的过程问清楚了,这次的事故本来就是那个工人最近经常酗酒,昨天晚上也是通宵酗酒,我们管理人员多次劝说未果,本来就打算要辞退他,现在出了事故,出于人道,工厂先垫付了部分的医药费,考虑到他家庭情况不太好,工厂也就不要他还了,至于其他的费用,他应该自己承担。”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小曾啊,现在工厂的情况艰难,你是管家,你应该比我清楚啊。”
曾会计呐呐挂上电话,板起脸道,“这事,是那个工人自己的责任,工厂现在的资金都放在原材料上了,货款也没有到,我也没有办法。”
文小惠闻言满脸怒意,从旁边抽了根凳子在曾会计面前坐了下来,道,“曾会计,这事我不得不说两句了。这钱不管厂子里有没有钱,都得给!”顿了顿,文小惠抬头看萧潇,萧潇轻轻点了点头,文小惠继续道,“这工人是在我们厂子里出的事,就是我们的责任,而且厂子里的设备老旧,防护措施不到位,管理也太过于松散,这些都是我们的责任。这个工人在我们厂里工作了十多年了,一向厚道,只是最近家里出了事才会酗酒,这人哪儿能没个缺点的,他家已经够惨了,现在祸不单行,家里还有个十多岁的儿子要养,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这事我们都该管。”
曾会计扯着嘴角酸酸的笑道,“站着说话也不怕腰疼,公司账上的钱我都取出来给他交医药费了,你要是真好心就自己拿点钱出来给他垫上。”
文小惠被曾会计一酸,脸上有些挂不住,一咬牙,道,“曾会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