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侍卫,本宫包了-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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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刺一脸无奈,公主突然提出来看秦默,他还纳闷,不知何故。
这才走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公主就说累了,那夕阳还高高挂着,公主怎么说饿就饿了?
马刺傻愣愣的,不明就以,一旁的素衣却有些了然,她向来心思缜密,抬首,眸光从那半阖的木门一闪,隐隐瞧见里面的人影,心领神会,连忙俯身,恭敬道:“此处风景极美,公主不若先寻个落脚处歇着,奴婢这就去为公主准备。”
“恩”,昭华公主低低应了一声,目含赞赏的看了她一眼,在她身边的这几位宫女当中,素衣最忠诚,也最是贴心,知冷知热。
什么事情,只需起个头儿,她一点就透。
素衣话落,笑盈盈地看向呆愣着的马刺,低声道:“马侍卫一看便是心思灵透之人,想必做起活来甚是得心应手,且随我来吧,正好帮我个忙。”
啊?心思灵透?
天哪,她竟然能从他英俊的五官中看出他内在的涵养?
公主身边的侍女果然不简单!
马刺感动的快要流泪,这一刻,他心中突升“独立山峰,知己难寻,天大地大,唯你懂我”的感触,正待说话,素衣已道了一声“公主,素衣和马侍卫先行告退”,拉着他走了。
路上,马刺扭头,见公主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抬头,见素衣走的甚是急促,他上前,轻声问道:“素衣姑娘,我们就这般走,留公主一人在这,真的好吗?”
素衣站定,扭头看他,见他面上满是担忧,似是真的一无所知,她唇角一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这人——可真是蠢的有趣!
她见过很多蠢人,那些人大多愚昧无知,明明是个蠢货,却狂妄得不可一世,让人心中生厌,可眼前的这位却蠢的好玩,蠢的有意思,蠢的让人生不出一丝厌烦来。
马刺见她盯着自己的脸花枝乱颤地笑着,那笑容就是比之路边的花儿都娇艳几分,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也跟着后面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素衣面上的笑容又深了几分,她抬脚向前走去,边走边道:“不必担忧,公主歇息时喜静,不许旁人在身旁吵闹”,这是公主的*,既然他没看出来,那她就没必要点破。
“恩,怪不得拉我走,谢谢姑娘”,马刺低低的应了一声,放下心来。
他原先还以为公主支开他们是为了单独去见秦统领呢,他就说嘛,怎么可能?
况且,公主见秦统领干嘛啊?秦统领人虽然好,却甚是木讷,不善言语,平日里和他在一块,都是他在一旁叽里呱啦的说一通,秦统领安静的听着,偶尔回个一两句,他总是这样,寡言少语的,一天都说不到二十句话。
再说了,公主喜欢的是他,若是单独要见谁,那只会是他。
马刺乖巧的跟着后面走,看着面前俏丽的身影,想到那句赞语,她说他心思灵透,她……是如何看出来的?
“素衣姑娘……”,马刺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唤了一声,正要询问,又觉得这般问太过直白,不能体现出他高深的文学素养,眼看着素衣投来疑问的眼光,他想了想,那话语在嘴里一打转,说出口,就变成了“不知公主还有什么忌讳的事情,还望姑娘明言,日后也好多加注意。”
素衣一双明眸在他面上流转片刻,“噗嗤”一声又笑了起来,“公主性子和善,是个极好相处的人,你只需尽心尽力,做好该做的事情,其他的不必过问。”
昭华公主原地转了一个圈,雕檐玲珑的房屋在蓊郁荫翳的树林中若隐若现,垂首是蜿蜒曲折的山径,抬头是湛蓝辽阔的天空,清脆的鸟鸣声时时响起。
此处风景极美,却都不在她的眼中。
她心不在焉的踢了踢地上的石头,一直等他们的身影消失不见,这才踱步,向不远处的房子走去。
第二十六章 本宫得了怪病(修)
昭华公主手碰到木门;犹豫了一下,轻轻的推了开来。
床上的男子身上盖着一层薄被;正低垂着头看着什么,淡淡的光线从窗户斜洒进来;照在他身上;为他俊逸却冷硬的脸庞笼罩上一层金色的轻雾。
昭华公主自进来后;眸光便黏在了他身上,每踏一步,那些萦绕在心头纷纷乱乱的事情就渐渐远去,一颗起伏不定的心便彻底落了下来。
眼里只有这人;心中只余安稳。
听到脚步声,床上的男子身子微微一动,以为是马刺回来了;他细细地将丝帕叠起;淡声道:“给我倒杯水来。”
昭华公主眸光一转;瞧见了桌上摆放着的茶具;她缓步上前;亲自倒了一杯水;给床上的男子递了过去;秦默头都未抬,伸手去接。
昭华公主见状,眼里划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在他伸手之时,素手一转,将自己的手推了过去。
秦默手一伸,没摸到茶杯,却摸到了一片柔软,他察觉到不对劲,扭过头,便对上一双清亮的眼眸。
来人一身白衣,双眉修长,眼眸如一泓清水,带着淡淡的笑意,似能看透人心,面若白玉,颜若朝华,美得不可方物,此刻弯着腰,一双纤细修长的小手正端着茶杯,笑盈盈地看着他,那洁白的手上,覆盖着他的大手。
怪不得触手之处细腻,丝滑,同样是手,她的怎么可以比丝绸还要光滑柔软。
秦默回过味来,面色一僵,他竟然摸了公主的手!
他的脸蹭得一下子红了起来,手如触电般立即收了回来,猛得起身,带得伤口一扯,剧烈的疼痛传来,他却只是眉头轻蹙,看着不请自来的公主,有些怔神,也有些傻眼,公主怎么会来?
昭华公主眉目一转,瞥见了床上的丝帕,这就是他刚才聚精会神看着的东西?
她凝眸望去,那丝帕微微发黄,想来是有些年头,上头绣着精致的兰花,右下角露出一个“日”字。
日?
她脑海中第一时间想到了明芃芃,明字的左边可不就是一个“日”字!这丝帕是明芃芃送给他的!怪不得他看得入神以至于连她来了都未能察觉!
昭华公主被这个“日”字狠狠一蛰,刺痛了双眼,以至于连自己的“昭”字中也带有一个“日”字都忘记了。
她满眼只剩下那个“日”字,胸口似乎堵了一团浸满了水的棉絮,又仿佛有一团烈火熊熊燃起,将她的理智焚烧殆尽,她狠狠咬着唇,提醒自己要保持风度,“这个帕子……”
好吧,让风度见鬼去吧,她就是要质问,女子送男子丝帕,代表着心系情郎,他接受了丝帕,便如同接受了这份爱意,他们——他们已经私定终身了吗?
秦默见她垂首盯着丝帕看,面上闪过一丝尴尬,连忙将丝帕一卷,收进了衣袖中,强撑着身上的疼痛起身,垂首,不自然,却又不失恭敬地行礼:“属下参见公主——”
昭华公主有些呆楞的看着他,想到前世最满意的便是他的守礼,心中不禁泛出一抹苦意,她想对他笑笑,却不知自己扯出的那抹笑容僵硬得如同哭泣一般。
她长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最后唇角又弯了弯,努力让自己的笑看起来更自然些,罢了!她又能说些什么呢?
秦默明明是她的守护神,他明明应该和她在一起的,陪着她,守护着她,就像前世一样,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明姑娘来,若是他们私定终身了,她该怎么办?
想到日后秦默陪伴在另一个人身边,用生命去保护她,爱护她,就像前世对她一样,昭华公主的心就揪着疼了,好像自己最心爱的东西突然被别人抢走了一样。
她眼眶微红,忍住了质问的*:她都没有质问的资格……
可是,她就这样放弃吗?
昭华公主秋水般透彻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坚决,不,她不能急,千万不能急……她若是急红了眼,跟秦默闹起来,就彻底将他推开了,她怎么能忘记,要想留住一个人,就要学会声东击西,就要对他有所求,让他觉得你需要他,但又不能太黏着,过犹不及只会适得其反。
再说了,不过是一块丝帕,算不得什么,秦默这般性子淡漠的人,前世一直到死都未曾见过他对除了她之外的哪个女子上过心,他与那个明芃芃之间未必就有什么。
她一定要冷静,很多时候只有欲擒故纵,才能达成目的!
秦默行过礼,蹲了很久都没有回音,后背黏糊糊的感觉传来,想来是伤口裂开了,他抬头,见公主一双眼眸含泪,气鼓鼓的看着他,不由得心头一跳,心虚的低下头去,难道公主发现了?
也幸好他平日里便没什么表情,那一丝尴尬被他很好的掩饰了过去,他偷偷的将丝帕又往袖口里塞了几分,有些无措,张了张口,好半天,才挤出了两个字:“公主——”
昭华公主回过神来,换上了一副哀怨凄楚的神请,将茶杯端了过去,“不是渴了吗?你不喝?”
秦默一顿,“多谢公主,属下不渴了”,公主亲自倒的茶,他怎么敢接……
“你嫌弃我?”,公主手又往前伸了几分,瘪着嘴,泪眼汪汪,好似他说一句是的,她就会哭给他看。
“……”
他怎会嫌弃她,秦默斟酌着措辞,开口道:“公主金枝玉叶,属下不过是区区……”
话还没完便被公主打断了,“不要找借口,你就是嫌弃我!”
秦默:“……”,公主您究竟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他无奈,从她手上接过茶杯,端在手中犹豫了片刻,喝了下去。
清甜的水入口,比平日里都要甘甜几分,他微微动身,刚准备将茶杯放回,公主下一句惊人的话又冒了出来,“你玷污了我!”
秦默手一抖,茶杯差点掉在地上,他什么时候玷污过公主,他又如何敢玷污公主。
公主殿下,你可以任性,可以胡闹,这些都无伤大雅,但是……不带这么玩儿的好吗?
秦默瞬间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昭华公主上前一步,靠近了他,五指张开,在他面前晃了晃,“男女授受不亲,你摸了我的手,可要对我负责。”
“负责?”,他稍愣,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只莹白无骨的小手在眼前晃来晃去,恨不能一把抓下不让它再继续扰乱自己,想到了昨夜的旖旎,拥着她入睡,她未曾提及负责,如今不过是无意间摸了一下手,她便前来刁难……
他开口,声音有些艰难,“公…公主…要属下负责…如何?”
“不管我提出什么,你都会答应吗?”,公主顿了顿,接着道:“哪怕要了你一只手,你也乐意?”
秦默半敛眉目,遮住眼中的失落,他摸了公主的手,公主若是要他一只手,他舍也便舍了,左不过就是日后的生活有些许不便罢了,可若是要他的命……他微微一怔,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罢了,随她高兴吧,她身边有那么多为她卖命的人,马刺武功虽然差了点,倒也算忠诚,少了自己,他们也未必不能护住公主,他的心思转了十八个弯,却也只在一息之间。
秦默果断地点了点头,应道:“好,属下任凭公主处置。”
“很好”,公主满意的眯了眯眼睛,“本宫最近得了一种怪病。”
怪病?秦默猛得一抬头,担忧的扫了公主一眼,却又很快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