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凤归-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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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三岁多还不满四岁的时候说得吧?这个妖孽,这么小就记事并且懂事了?!
谢明安越惊恐,公子玉就越开心,可这样上扬的嘴角,却让谢明安第一次觉得死亡离自己那么近!勉强压抑住颤抖,压抑住心悸,他既然都记得这些,那今天这些事,肯定就是他弄的鬼了。
他要报复自己!
皇上说的是秘发南疆,其他人以为自己还在谢家呢,拖几年说重病不愈这世上就再也没谢明安这个人了,今天自己死定了!第一次这么深刻的意味到死亡,谢明安整个人僵硬,气也不出的看着公子玉。
看着那个笑得一脸柔情的年少皇子。
他会要了自己的命!
双腿弯曲,砰的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仰着头看着高坐在上的公子玉,“以前是我狼子野心,现在只求三皇子看在青瓷的面上,饶了我一命吧!看在我是青瓷父亲的份上,饶了我这一命吧!”
一边说一边磕头,丝毫没有作家,一会的功夫额头就已经通红。
公子玉垂眼看着谢明安狼狈挣扎的模样,却突然想到了当年自己年幼还在皇后宫里的时候,每每遇到他,他总是无视自己直接走开,对哥哥却是和颜悦色。当时自己在想什么呢?在想都是一个父皇母后生的,为什么差别会那么大?
就因为哥哥是长子,自己是嫡次子?
后来去了江南,懂事了,知道朝政以后才知道,皇家是没有亲情的,一母同胞身份一样尊贵的更需要注意,自己嫡次子的身份,是谢明安最大的障碍,他要把阿姐嫁给大哥,他要谢家再出一位皇后,威胁到太子身份的人,哪怕是留着同样血脉的侄儿,也要防着。
就因为这个,自己遭遇了那么多的冷眼,受到了母后那么多不公的待遇。
现在,他跪在自己面前求情呢。
谢明安是真的怕了,公子玉不出声,他就一直不停的磕头,额头很快就破皮青肿血丝明显,也不知道磕了多久,久到谢明安双目都有些犯昏,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双白底墨纹的靴子,茫然的抬头,公子玉近在眼前。
微微弯身,看着谢明安的眼睛,双眸墨浓到了极点。
轻声道:“放心,你是阿姐的爹爹,我怎么会让你死呢,你死不掉的。”
不会死!谢明安现在心里就只剩这三个字了,连忙保证道:“我到了南疆一定好好悔过,绝对不会再闹出什么事情了,三皇子放心!”南疆生不如死九死一生,至少还有一线生机,留在三皇子身边,什么生机都没了!
公子玉轻轻摇头,还是一脸柔和。
“南疆那个劳什子的苦地方,怎么好让你过去受苦呢?要是阿姐知道了,一定会心疼的。”
这样的话,让谢明安心中的危险感陡然上升到了一个不可控的地步,惊悚防备的看着公子玉,吞了吞口水道:“三皇子您到底打算干什么?”
“当然是好好把您给供着了,供到你看到阿姐嫁给我的那一天。”
青瓷嫁给他的那一天?!谢明安被这个话给彻底吓傻了,许久之后才道:“青瓷已经被赐了太子妃,怎么会嫁给你?难道,你要抢太子之位?”现在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谢明安说话也没什么顾忌的了。
“三皇子你要是愿意放过我,我一定为你肝脑涂地还把青瓷许配给你!”
谢明安甚至是希翼地看着公子玉!
“呵。”公子玉笑了,被谢明安的厚脸皮给逗笑了,嘲讽的看着他,“你觉得,我会用你这样两面三刀,狼心狗肺,不知感恩的人?”
说完也不看谢明安神色,转身,似觉无趣了。
“我会好好养着你,但是我又不放心你,所以……”
转身,恶意的盯着谢明安的眼睛,笑得很是张扬。“这个世界上,除了死人,还有一种人是最可靠的,谢大人知道是什么人吗?”
“什,什么人?”
谢明安心中惊恐到不愿意思考,盯着公子玉的眼睛,下意识问道。
公子玉嘴角大大的上扬,双眸的恶劣几乎扑在了谢明安的心上。
“人彘阿……”
谢明安被送走了,家里的事情只等着祖父祖母安排好,过段时间就能回到正常的生活了,再过几年,说谢明安重病去了也就行了。青瓷站在园中的梧桐树下,仰头望着天上的明月,乌云飘飘扬扬,清凉的月光时隐时现。
红檀拿着披风上前给青瓷围上了,“现在刚是夏初,朔风凉人,姑娘还是注意着点。”青瓷点头,伸手理了理身上的披风,还是仰头看着黑沉沉的天幕。谢明安走了,追逐这么多年的心思一下子就没了。
空落落的,突然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虽然知道自己事情还很多,赐婚的事情还没解决,少卿的伤还没好,青釉的事情也烦人,特别是青釉和太子的事情。可是现在,就是什么劲都提不起来,就是想放空心思,管它什么事吧,且先让自己安稳几天。
红檀绿蝉一直都是青瓷的心腹,对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两人也都是看在眼里,也有些明白青瓷的心情,不管那人是好是坏,这么多年的新年,突然办成了,是会觉得有些突然,会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所以,两人也没有劝导青瓷去做其他的事情,而是留给了她独处的时间。
不过两人给了她独处的时间,旁人有事也不能拦着,夫人那边的初夏过来了,跟绿蝉说了几句,绿蝉点头,轻步走到青瓷身边,初夏过来的时候并没有掩饰脚步,青瓷已经听到了,转身,看着绿蝉。
“什么事?”
“夫人让姑娘过去一趟。”
青瓷听闻垂了垂眼,想着苏氏今天说得要青灯古佛伴余生的话,想着她这么多年对谢明安的一心一意完全相信,到时候,居然是编织了十多年的谎言,她也是可怜之人,青瓷叹了一声,同初夏去了立松堂。
现在的立松堂,大老爷被软禁,大夫人完全不管事,有头有脸的下人们,总觉得事情不一般,大老爷被软禁,怎么连伺候的人都全部给换啦?不敢去打听什么,只是也少不得规规矩矩做人,小丫头小厮们见他们都是如此,更不用说了。
立松堂往日随处可见的丫鬟的嬉笑声再也瞧不见了,所有人脸上都是肃然和那么一点轻微的心惊,气氛过于沉闷。不过这些也不是青瓷说几句就可以改变的,等日子一长,知道没什么事,他们自然也会像以前一样了。
只是,这立松堂,不会再热闹了,苏氏一走,之后留几个人看着院子而已。
苏氏说要去寺庙竟然就真的准备好了,青瓷进去时就看她撇去了所有簪子首饰,素衣散发坐在灯前,看到青瓷笑了笑,伸手道:“来,到娘身边来。”青瓷脚步一顿,然后上前,站到了苏氏面前。
苏氏在灯下仔细打量青瓷的容貌,目光既怀念又认真,波光潋滟中满是不舍。青瓷不发一眼,沉默的任由苏氏把自己的模样临摹到她的心里。许久之后苏氏伸手拉住青瓷的手,轻声道:“以后,你和青釉要好好的,知道吗?”
青瓷垂眼,不发一言。
苏氏一直都知道青瓷是怨自己的,哪怕不恨,也终究是亲近不起来。心里再清楚,可见到她冷淡的模样还是眼眶发热,恳求道:“青瓷,我要走了,你唤我一声娘好不好?你从来没唤过我娘呢。”
青瓷走的时候还不会说话,回来的时候,只叫过母亲。
青瓷还是垂眼,灯光下长长的眼睫羽扇般,突然抬头,杏眼看着苏氏泛红的双眼,“既然觉得有愧,为何要去陪伴佛主,留下来赔罪补偿才是正经。”
这话硬邦邦的,可苏氏却听出了青瓷别扭的挽留。苏氏的眼泪夺眶而出,滚烫的眼泪滴落在青瓷被苏氏抓着的手背上,一滴又一滴,只听得苏氏哽咽道:“娘没脸再见你,没脸再见青釉,见到你们,就想到我当初是多么的糊涂……”
被抓着的手猛地一紧,紧到青瓷觉得有些微微泛疼。
“娘也不怕告诉你,娘根本没忘记那个畜生,在立松堂,哪里都是他的影子,一边提醒着我他的存在,一边提醒着我愚蠢的过去!”
“娘太没用,居然还是舍不得他,居然还是忘不掉他!”
“娘太懦弱了……”
“娘不能在家里呆着了,不然会一辈子都困在那个畜生的阴影下的……”
苏氏垂着头,说话断断续续,只觉背切,肩膀抖动不停,泪珠也不停的落下。青瓷心中叹了一声,情这一字,实在是太难懂了。上前一步,沉默的把苏氏拦在了怀里,苏氏身子先是一僵,然后猛得保住青瓷嚎啕大哭。
☆、第八十三章
汝等比丘!已能住戒,当制五根,勿令放逸,入于五欲。譬如牧牛之人,执杖视之,不令纵逸,犯人苗稼。若纵五根,非唯五欲,将无涯畔,不可制也。亦如恶马,不以辔制,将当牵人墬于坑陷。如被劫贼,苦止一世,五根贼祸,殃及累世,为害甚重,不可不慎。是故智者制而不随,持之如贼,不令纵逸,假令纵之,皆亦不久见其磨灭。此五根者,心为其主,是故汝等,当好制心。心之可畏,甚于毒蛇、恶兽、怨贼、大火越逸,未足喻也。譬如有人,手执蜜器,动转轻躁,但观其蜜,不见深坑。譬如狂象无钩,猿猴得树腾跃踔踯,难可禁制,当急挫之,无令放逸。纵此心者,丧人善事,制之一处,无事不办。是故比丘,当勤精进,折伏汝心。
汝等比丘!昼则勤心修习善法,无令失时,初夜后夜,亦勿有废。中夜诵经,以自消息,无以睡眠因缘,令一生空过,无所得也。当念无常之火,烧诸世间,早求自度,勿睡眠也。诸烦恼贼,常伺杀人,甚于怨家,安可睡眠,不自警寤。烦恼毒蛇,睡在汝心,譬如黑蚖,在汝室睡,当以持戒之钩,早摒除之。睡蛇既出,乃可安眠。不出而眠,是无惭人也。惭耻之服,于诸庄严,最为第一。惭如铁钩,能制人非法,是故常当惭愧,无得暂替。若离惭耻,则失诸功德。有愧之人,则有善法;若无愧者,与诸禽兽无相异也。
汝等比丘!若有人来,节节支解,当自摄心,无令嗔恨,亦当护口,勿出恶言。若纵恚心,即自妨道,失功德利。忍之为德,持戒苦行,所不能及,能行忍者,乃可名为有力大人。若其不能欢喜忍受恶骂之毒,如饮甘露者,不名入智慧人也。所以者何,嗔恚之害,则破诸善法,坏好名闻。今世后世,人不喜见。当知嗔心,甚于猛火,常当防护,无令得入。劫功德贼,无过嗔恚,白衣受欲,非行道人,无法自制,嗔犹可恕。出家行道,无欲之人,而怀嗔恚,甚不可也。譬如清冷云中,霹雳起火,非所应也。
汝等比丘!已能住戒,当制五根,勿令放逸,入于五欲。譬如牧牛之人,执杖视之,不令纵逸,犯人苗稼。若纵五根,非唯五欲,将无涯畔,不可制也。亦如恶马,不以辔制,将当牵人墬于坑陷。如被劫贼,苦止一世,五根贼祸,殃及累世,为害甚重,不可不慎。是故智者制而不随,持之如贼,不令纵逸,假令纵之,皆亦不久见其磨灭。此五根者,心为其主,是故汝等,当好制心。心之可畏,甚于毒蛇、恶兽、怨贼、大火越逸,未足喻也。譬如有人,手执蜜器,动转轻躁,但观其蜜,不见深坑。譬如狂象无钩,猿猴得树腾跃踔踯,难可禁制,当急挫之,无令放逸。纵此心者,丧人善事,制之一处,无事不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