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翔-第6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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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涩,自己想耍阴谋,玩手段吗?不想,只是高远接二连三的搞小动作,拖累开发区的发展,逼着自己对他下狠手。自己可以找新夏省委,找向国锋去协调,去平衡吗?不能,严宁就是明知道高远在搞小动作,也没有确切的证据表明高远和高家集有任何的关联,所提出的要求自然就成了捕风捉影的胡乱揣测,除了换来些许的安慰和不足以处理复杂事物的能力以外,有不到一丁点的效果。
质疑的声音一起,严宁可以预见开发区的发展要受到制约,新夏省委也不是铁板一块,就是向国锋的态度再坚决,其他常委也不可能再无条件的支持自己,在各自分管的领域中不说带着放大镜看待问题,至少也会比开发区初一上马时要严格许多。更重要的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常委会上有了不一致的声音,势必要传回西宁,对于善于揣磨上意的西宁干部来说,不难看到严宁正在新夏省面临着式微的局面。
有道是趁你病,要你命,对谭定方和蒋中南这两位西宁班子的正副班长来说,坚决不能允许严宁再有凌驾于常委会上的作威作福的行为,坚决要借着常委会上的混乱,将严宁在西宁市的超然地位压制下去,至少也要将严宁划定在开发区的圈子里,成为一枚棋子,操控在手。针对这一混乱的局面,严宁已经做好了与西宁市委,新夏省委全面展开斗争的准备,哪怕再难,也要把开发区筹备起来。只要开发区建设了,西宁、草邑、奉节三个地区联成一片,半个西北就活了,不了这个成绩,任何对自己的质疑都会变成赤果果的忌妒。
而情况跟严宁想象的有些出入,西宁市委方面除了谭定方单独约了一次,语重心长的说了一通不要只顾得抓发展,更要处理好党群干群之间矛盾,这种类似于劝告,警告合在一起的话以外,蒋中南、高潜居然没有任何的举动。宣传部长张强还是一如既往的亲自带队,大肆宣传报道开发区的建设推进,倒是副市长李明远不再像从前那样对严宁热络了,严宁知道他是在观望看风向,心中更是对他的人品有些不齿。
至于新夏省委,仿佛一夜之间就再没了声响,严宁以及西宁经济开发区仿佛成了被人遗忘的角度,这种情况让严宁有些摸不到头脑,黄庆功也好,其他的领导也好,大张旗鼓的闹腾起来,哪能轻易的不了了之了。直到今天钱立运打来电话,通报宽甸改革取得的实际成果,严宁才恍然大悟。宽甸的改革取得了实质性的进展,严宁的区域经济发展思路得到了有效验证,在发展的大前提下,任何质疑都将受到强烈压制。
“对不住了,老钱,之前拿下李新明,只顾得的心里痛快了,考虑的却是有太多的不周到,否则杨省长不可能至今仍然无动于衷,说到底还是你替我受过了……”前面有李新明的麻烦还没有解决,后面又牵扯出来一个高远,甘南省得罪了杨茂林,新夏省得罪了黄庆功,都是凌家中流砥柱般的大将,严宁觉得自己称不上一个合格的权谋者,太过刚性,眼里揉不得沙子,最终导致自己在一个坑里接连摔了两次跟头,实在有些不值。甚至都连带着钱立运跟着自己受罪,这实在太不应该了。
其实,李新明也好,高远也好,所对应的麻烦都有更好的途径去解决,就是自己的性子太过要强,太过自负,不肯向人低头,不想向凌家的旧有势力低头。刚则易断,过犹不及,结果使得自己与凌家旧有势力之间的裂痕越来越大,这是自己在为人处事上不够圆滑的表现,也是自己人格鬼魅力上的欠缺,这个问题不能解决,势必要影响严宁在未来的政治根基。
“严宁,你想远了,要我说杨省长是误会你了,但能走到封疆大吏的位置,不至于跟你一个小辈真的较什么劲儿,这一点时间会证明一切,哪怕是小小的龌龊,也总有弥补过来的时候。这一次,邹岳航省长能到宽甸来,就是表明了杨省长对宽甸支持的态度。所以,适当的时候,你也要争取主动,毕竟你年青,是晚辈,总不能让杨省长主动跟你赔礼不是……”钱立运和严宁搭班子,形成了互补,严宁主攻,钱立运主守,相得益彰。这跟严宁接触的时间长了,钱立运比严宁还要了解严宁的性子,通晓严宁出于公心的做派和原则。
但是,这个原则不代表别人一样了解,至少严宁与凌家老一辈之间的沟通明显有着代沟,严宁想要一促而就的得到老一辈大员们的信任和支持,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严宁心中的骄傲,也使得他不屑却为自己辩解什么,这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并不是一个好现象,钱立运觉得有必要给严宁敲敲警钟。
147、平息
147、平息
一场看不见的危机侥幸涉险过了关,严宁不知道这是该庆幸还是悲哀。与高远、李新明,甚至是杨茂林、黄庆功等人的矛盾与其说是某些利益纠缠的结果,倒不如说是开放与保守这两种思想体系的碰撞。西北有如一个封闭的城堡,僵化的模式,禁锢的观念得他们早已习惯了按部就班的生活,拒绝吸纳任何思想和行为的冲击,而正是这种固步自封的理念,一点一点将西北引向了倾覆的边缘。
西北的困境,老太爷看得清楚,雷启功、杨茂林、向国锋也都看得很清楚,把严宁吸纳到西北来的目的就是要借助严宁在发展区域经济上的能力,改变西北的贫困落后的面貌。只是,愿望是好的,现实却有太多的无奈,两种思想一经碰撞,引发的结果有如火山爆发一般,改革势必要打破一些陈规,损害一些中下层即得利益者,所受到的反弹也是极为强烈的。如果时间充裕,条件充足,严宁可以温水煮青蛙,一点一点的推进,一点一点的去改变,在潜移默化中做到润物无声。但是,发展时不我待,时间这个东西恰恰是严宁,是凌家,是西北最缺少的。
不过从严宁自身来说,也有着这样可那样的缺点和不足,步子太大,性子太急,目的太明显,手段太直接,思想太激进,初一亮相就给了西北各级干部带去太多的不适应,说到底都是自身出了问题。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修身最难,严宁都说不清楚自己是在走王道,还是诡道,亦或是霸道,另外还有腹黑,几个方面都带了一些,却又做的都不够完美,结果就成了画虎不成反类犬,不说人人反感,却也不是谁都能轻易接受的事实。
对此,严宁只能悲怆的无语,心中充满了落寞。自己到底是草根出身,所运用的手段,权谋都是以野路子居多,缺少光明正大的对决,跟那些政治家族出身,从小经过系统地政治素养培养的人比起来,缺少了太多的厚重和底蕴,注重短平快,抢着拿结果,可实际上结果是拿到了,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代价实为惨烈,以前在北江基层,面对的是小干部,用凌家这驾巨无霸一般的战车碾轧过去,势如破竹,不觉得有什么掣肘的地方,可如今在西北,面对的都是自家线上的干部,这种屡试不爽的招式自然就失了灵。这种情况,若非钱立运隐晦的提点出来,自己居然没有发现。
“唐秘书,把近期开发区建设的材料准备一下,我要去省里……”一点一点理顺来到西北以后的得失,总体来看,还是得不偿失。整合西北的经济发展,首先要整合西北干部的思想观念,精神面貌,在这一点上,自己估量的太过简单,太过乐观。
一直以为,作为凌家老太爷指定的接班人,未来支撑凌家门户的根本,凌系干部的领导核心,到了西北这个凌家的根据地,凡事都会一团和气,就会没了掣肘。现在看来,矛盾无处不在,派系内部的矛盾不见得会比派系外部的矛盾好处理多少,不能平衡,协调好内部的各种关系,自己永远成不了一个合格的领袖,这是一个无法回避的事实。好在自己刚刚登陆西北,既使偏离了轨道也不是很远,全力补救的话还来得及,少不得要和省委、省政府的一干大佬们打打太极。
从目前来看,自己最大的倚仗不是凌家,而是建设中的西宁开发区。毕竟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的棋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维和理念,没有实际行动,单靠着嘴皮子上的本事就想打动思维、思想极其坚定的一干封疆大吏,这显然是不现实的,何况自己也没有舌灿莲花,颠倒黑白,天花乱坠的本事。所以,这个开发区取得什么样的前景,直接关系到严宁未来的成就与地位。
好在钱立运依照自己的思路,在宽甸市的改革有了新突破,发展有了新气象,哪怕这个突破仅仅是在甘南灰朦朦的经济发展中增添了一丁点的绿色,也足以让任何人都不敢小视自己,玩纸上谈兵的说法已然不攻而破,而这一次在新夏省委争议声一片的前提下,对自己的压制和诽议迟迟隐而不发,更多的还是取决宽甸这一点点的成绩做支撑。从这一点上看,杨茂林和钱立运已然算是间接的帮了自己一次。有必要趁热打铁,乘胜追击一下,扫清阻挡在自己面前的所有障碍。
“书记,刚刚接到市委办通知,省委常委、副省长王建学明天来西宁调研,通知要求明天早上八点所有市级领导到高速路口迎接。这是通知传真件,开发区是调研重点……”严宁面色阴沉,目光中透着清冷,唐学勇再笨也能看出来领导的心情不好,说话的声音很轻,递上传真件的动作也很轻柔,处处都显得小心翼翼。
“王省长,谭书记……”迅速地看了一眼通知,严宁的脸上闪过一丝冷笑。王建学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还是雪中送碳,施以援手来了。之前脖肯镇小企业上访的过程中,有他王省长的影子,直接给了高远借力的机会,导致自与黄庆功之间的冲突埋下了隐患。这回又找上门来,不管是打的什么心思,对自己来说都不会是什么好事,都得小心提防。
瓜田李下,影响巨大。自己这个正牌的西北接班人在与自家派系干部间起了龌龊,却不想着去修补关系,反倒和王建学这个前任团中央副书记,学院派掺到西北中的沙子,钉子眉来眼去的,会给人带来多大的笑话。所以,无论王建学是抱着什么目的,自己都要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还有谭定方,省里来了领导要视察开发区,这无可厚菲,但二十二号就来了通知,硬是压了两天,眼看着明天领导就要来了,才把通知传到自己手中,事前毫无征兆,开发区又毫无准备,这是疏忽还是大意,是别有用心,还是抱着什么想法。所谓态度决定一切,自打省里对自己的争议一起,谭定方就变得不安份起来,小人得志般的找自己谈工作方法,谈组织原则,隐晦的强调他才是西宁的一把手,才是西宁的决策者,这又打的什么心思。
“把通知转给明珠主任,让她组织同志们做好迎接准备,我有急事要去省里,明天早上回赶到高速路口……”不管王建学打的什么主意,最起码人家这态度比西北的领导干部要来的积极,两边一比较,严宁觉得这对自家的谪系们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讽刺。不过,若是其他的什么紧急事情,严宁说不得要耽搁一下行程,可王建学的态度太过积极,严宁更得有个明确的态度,攘外必先安内,必须得抢在王建学到来之前,把后院的火熄灭了才行,否则说不定又会有什么杂音出现。
“谭定方这货不能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