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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稚子-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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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宁好奇的想拉开车帘往外面看看,又被人按了回去。


第55章 遇袭
  比起上次带着阿宁去黔洲的时候; 此行显得不太顺利,马车行了几日后,阿宁便开始晕车,开始只是精神有些不济,傅荀本想找大夫给她看看; 但阿宁一想到那又黑又苦的药汁便死活不愿意; 傅荀看着阿宁的样子,想着阿宁状态也还算好; 便顺了她的意; 没有找大夫; 只是给她买了些酸梅; 酸枣糕之类的让她提提神。
  阿宁平时就爱吃这些小零食,此时更是买多少都不嫌多; 最重要的是; 似乎吃完之后阿宁的精神和胃口也都变好了; 于是傅荀也放下心来; 只是仍旧没有赶路,让马车不快不慢的向着梁州的方向走去。
  只是阿宁的情况好了没几天便更严重了,她竟然开始时常作呕想吐,这下傅荀说什么也不肯再随阿宁任性了,让车夫加快了马车的速度,打算赶紧到下一个镇里带着阿宁去看大夫。
  “呕……呕……”
  马车上,阿宁又捂着嘴干呕了起来,另一只手一直指着车帘处。
  傅荀叫道; “停车。”
  马车迅速停了下来。
  傅荀把阿宁抱下车,又扶着阿宁走到路旁的草丛边,阿宁才放开一直捂着嘴的手,弯腰吐了起来。
  马车空间狭小,阿宁除了实在忍不住了,一般都不肯吐在痰盂里,怕车里有味道,所以这两日都是有机会就让傅荀扶着她在野外吐的,偏偏这一段路荒无人烟,他们已经在马车中睡了两日了,不然傅荀也不至于就这么看着阿宁吐。
  阿宁吐了半天,除了眼角被逼出了一堆泪水外,什么都没有吐出来,但这么吐了一番,她感觉好受一点了,便有些脱力的半靠在傅荀身上,让他扶自己回去。
  傅荀心疼的替阿宁擦了眼角的泪水,也不扶着她了,直接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就在傅荀要将阿宁放上马车时,一阵破空声传来,傅荀霎时警惕的往后退了两步,一支羽箭射向他们刚才所在的地方嵌在了马车的车厢上。
  一时间跟随的下人都慌乱起来,唯有随行的十几位官差把傅荀夫妻二人紧紧的包围起来。
  躲在暗处的人见一击未中也没有放弃的意思,一时间又“咻咻”的射出几只箭。
  傅荀此次所带下人极少,除了车夫外不过只带了如风如雨两个一等丫鬟并几个粗使的,几支羽箭射来,顿时就倒下了两个被惊的乱跑的下人。
  阿宁在傅荀怀中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呆了,下人被箭射中时溅起的血花更是让她“啊啊”的大叫了起来,一时间接近崩溃。
  傅荀安抚着怀中的人,对还在四处乱窜的下人沉了声道,“都到后面那辆马车待着,不要乱跑。”
  他们这次出行一共有三辆马车,一辆装着行李,一辆则载着跟着他们离开的下人,这次的刺杀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因此只要他们不四处乱跑冲向前当靶子,暂时是不会有人去管他们的。
  虽然是生死关头,但傅荀在这群下人中的积威甚重,他这么肃着脸一说,慌乱的人群顿时一静,而后纷纷往后跑,钻进了最后面的那辆马车里。
  又要护着傅荀又怕误伤自己人的一干官差见状,终于松了口气,纷纷握紧手中的佩刀,绷紧了弦,注视着草丛中的动静。
  其中两名下人打扮的人悄悄的借着马车的掩护从侧面潜进了草丛中,不多时草丛里便传来厮杀声,隐藏在草丛中的人也纷纷暴露了出来,那两人见目的达到,又迅速从草丛中撤出,引着一大批人纷纷暴露在了官道上。
  官差看着那两人向自己这边冲来,纷纷不明所以,拿起武器就要格挡。
  这两人正是傅荀自己找的保护他们此行安全的人,他们一直做下人打扮隐藏在车队中,官差中也有三人身份同他们一样,他们五人是彼此认识的,官差中的一人见状便说道,“这是我们自己人,注意后面追上来的人。”
  是友非敌,十几位官兵松了口气,但看到后面随之而来的十几个蒙面人后,又纷纷心中颤颤,暗叹倒霉。
  他们只是例行的朝廷派出的官员随扈的普通官差,武功低微,然而对面的人则看起来一个个训练有素,武功不弱的样子,可是若是要他们保护的官员除了差错,他们的项上人头恐怕也保不住了,因此,只能纷纷硬着头皮迎战。
  傅荀虽然懂点拳脚功夫,但自知以自己的能力恐怕连里面最普通的官差也比不上,何况自己怀里还抱着一个既生了病,又受了惊的阿宁,刚才射箭之人已被潜进草丛的二人杀死,因此傅荀抱着阿宁迅速的上了马车,留给外面的人一个单独的打斗空间,一面己方因为要时刻关注着自己和阿宁而落了下风。
  傅荀和阿宁一上马车,十几位官差就把马车围了起来,那十几位蒙面人也纷纷朝着马车攻来。
  一时间刀光剑影,鲜血四溢。
  傅荀能感觉到有人撞上车厢又倒了下去,只是他们坐在车厢里分不清是敌是友。
  突然间有人朝马身上砍了一刀,马儿吃痛,顿时狂奔起来,而傅荀这边的人也反应极快,手起刀落,瞬间将狂奔的马毙命。
  纵是如此,傅荀和阿宁还是受了马儿这一阵狂奔的影响,马车停下来时,他们两人几乎被从车厢里颠出来,傅荀把阿宁护在怀里,险险的卡在车辕附近。
  此时外面的战局已经几乎明朗化了,傅荀这边的人几乎死了一大半,而对方却是只剩了几个人。
  傅荀不得不庆幸自己因为提前有了预警,所以找的这五个人都是能力范围内武功最好的,因此此时才能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不落败绩。
  但是傅荀这边也几乎人人都受了伤,余下的近十人,除了傅荀找来的那五人外也几乎都失去了战斗力。
  对方见正主出来,想到任务失败后的惩罚又不遗余力的扑了上来。
  那五人只得又迎了上去。
  傅荀把阿宁从自己怀中扶起,带着她打算又往车厢内退去。
  此时,傅荀身后,那几名身受重伤只能在一旁休息的官差中,却又一人悄悄的站了起来,在众人都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下,挥刀向傅荀砍去。
  阿宁趴在傅荀的肩头,有些恍惚的眼睛里映出那把大刀缓缓砍下的痕迹,她想起刚才那溅了满地的血,想到刘嬷嬷慢慢在她手中变冷的尸体,突然发疯似的把傅荀从自己面前推开。
  那把刀就对着阿宁当面砍来。
  阿宁几乎被吓得一动不动,睁大了眼睛,看着那刀朝着自己落下来。
  傅荀在被推开的一瞬间也意识到了什么,回过头去正看到那刀朝着阿宁的头顶落下,那一刻傅荀感觉自己的心脏骤停,他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冲过去,直接扑住了那人,那人被傅荀冲的手一歪,原本要从阿宁头顶劈下来的刀也斜斜的落到了她的肩膀上。
  那人被随之而来的人立即绞杀,阿宁也随之倒了下去。
  傅荀睚眦欲裂的看着阿宁倒下的身体,一瞬间觉得仿佛世界都安静了,兵器的碰撞声,别人焦急的问询声似乎都没有了,时间仿佛变得很慢很慢,阿宁倒下的动作变得极为缓慢,而她身上溅出的血仿佛染红了傅荀的眼睛,他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接住阿宁倒下的身体,声音有些颤抖的喊道,“阿宁,阿宁。”
  阿宁听见傅荀的呼唤有些艰难的睁开眼睛,她对着傅荀笑着露出六颗牙齿道,“夫君,不怕,阿宁,夫君,一直,一起。”
  “嗯。”傅荀也笑着点头。
  阿宁却在此时把眉头皱了起来,有些不安道,“夫君,不哭。”她说着,想抬起手替傅荀擦眼泪,但肩膀刚受了伤,手还没抬起来,整张小脸都因为疼痛而皱成了一团。
  “没关系,夫君自己来。”傅荀笑着按住阿宁的手,自己抬起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触到某些湿润的痕迹后才知道自己竟不知在何时落下泪来了。
  他有多少年没有落泪了?这似乎连他自己也记不清了,他只知道看着那把刀对着阿宁砍下的时候,他心里那种骤然而起的惊慌才让他恍然意识到,自己的心里不知何时起竟已经完完整整的住进来另一个人,且重愈生命。
  阿宁笑着说出那一句“一直在一起的时候”,他当时的念头就是若是今天阿宁因此而亡,他也愿随他而去,履行那一句誓言,竟是连他平时最不可能忽视的报仇都没有想到。
  阿宁看着傅荀自己把脸上的泪擦干,然后又一动不动的抱着自己,她艰难的往傅荀怀里又靠近了些,而后睁着一双大眼睛对傅荀道,“夫君,痛。”


第56章 脱险
  傅荀想把人抱紧; 又怕碰到她的伤口,只能小心翼翼的说道,“哪里痛?没关系,我马上带你去看大夫。“
  平时无论面对多少血腥场面都面不改色的傅荀却在此时乱了手脚,他一面替阿宁把肩上的衣服剪开; 一面又取了放置在马车中的小箱子; 取了伤药要替阿宁上药。
  那一刀原本就使了猛劲,即使被傅荀挡了一下也深深的嵌入了阿宁的肩膀中; 傅荀狠下心来快速的替阿宁取下了那把刀; 鲜血立时涌了出来; 溅了傅荀一脸; 而阿宁抽搐了一下,也彻底昏了过去。
  金创药被傅荀不要命似的倒在了阿宁伤口上; 又被流出的血冲干净; 傅荀不知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阿宁; 一边不停的倒着药; 一面嘴里不住的说着,“没事的,阿宁会没事的。”
  等整整三瓶药倒下去,阿宁的血终于止了下来,而她此时的脸色也苍白的不似活人,傅荀给阿宁包扎的手都微微抖着,然而声音却还是镇定道,“快赶车上路; 今晚就算连夜进城也务必要找到大夫。”
  外面的打斗不知何时早已停了下来,对方人马除了生擒两人外其余皆亡,而己方这边因为除了奸细的缘故,除傅荀寻的那五人外,其余也尽数被杀,其中一人上前禀报道,“大人,生擒两人,可要押后审问。”
  傅荀的声音冷如寒冰道,“不必,一个不留。”
  这十几人无论是大皇子要杀人灭口,还是刘廷辉旧部的最后反扑,傅荀都不关心了,他抱着怀中因为疼痛而一直皱着眉的阿宁,一只手轻轻的抚着她的眉,声音温柔道,“不痛了,阿宁乖,都会好的。”
  阿宁似乎也听见了傅荀的话,皱着的眉缓缓的松了开来。
  外面最后的活着的两人也随着傅荀的话落下没了气息,车前死去的马被换了下来,躲到后面的车夫此时又重新坐到了车前,马鞭一挥,马车就被拖着奔跑起来。
  今天的这一轮刺杀,大皇子一脉的人都逃不了干系,只是傅荀没有料到他刚刚驶离京都便遭了刺杀,傅荀坐在马车中面无表情,心里却自有一番波涛。
  马车一路疾行,终于赶在太阳落山之前进了城。
  傅荀一直将阿宁护在怀中,避免因为颠簸而让她刚包扎好的伤口再溢出血来,即便如此,阿宁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了。
  早先已经有人先骑马入了城探听消息,因此傅荀的马车一进去便往城中最有名的的医馆驶去。
  医馆的人早已得了消息,马车一停下,傅荀抱着阿宁下车,便被人引进了内堂诊治。
  内堂已有一位眉目慈善的老者再等候,他见人进来,便先让傅荀把阿宁放到床上,而后就开始查看起她肩上的伤势来。
  阿宁身上衣服未换,不过是在外面重新包了一件傅荀的外袍,傅荀把外袍解开,便露出阿宁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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