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子-第2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傅荀看着她毫无心机的模样,突然就大笑了起来,嘴里发出了哈哈的声音。
阿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跟着笑了起来。
“好,只要阿宁想,我们每天都可以做。”傅荀道。
阿宁还不知道她已经自己把自己给卖了,高兴的直点头。
两个丫鬟听着里面的笑声,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至少说明世子的心情是不错的,等到里面要她们进去了,她们才轻手轻脚的推了门进去,将脸盆和其他东西放下时还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站在梳妆镜前的两人。夫人满面通红,眉目娇羞,世子也是满脸笑意,她们看着也忍不住脸上带上了笑意。
只要世子和夫人感情好,她们这些做下人的才高兴。直到世子的视线扫过来,如雨扯了扯如风的袖口,两人才又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便每天沉迷于白日侍弄花草,晚上交流感情,对外事一概不理。即使邕宁侯那里已经来了好几拨人,傅荀也照样是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倒是廖宜北过来拜访了几次,每次都能听见傅瑞的惨叫。
阿宁一开始还有点怕这个动不动就打人的姐姐,但廖宜北似乎特别擅长哄小孩,每次都会带一些好吃的好玩的给她,渐渐的阿宁对着廖宜北也能露出笑容了,不再是每次都躲在傅荀身后了。
傅荀对于廖宜北这种行为却是不喜的,在廖宜北又一次来的时候,便直接说道,“廖姑娘这样待嫁之身总往未婚夫婿家跑恐怕不妥吧。”
廖宜北爽朗一笑,“我在西北长大,不懂这边规矩,何况我是来拜见世子夫人的,又不是去找傅瑞的,又有什么关系。”
旁边知情的下人都忍不住替她们的二少爷鞠了一把辛酸泪,确实不是专门来找二少爷的,但每次都会顺带把二少爷揍一顿,他们已经很久没见过身上完好的二少爷了。
但是廖老将军多年镇守西北,劳苦功高,又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傅瑞他娘想攀这门好亲事也只能忍气吞声,每次见傅瑞被打,也只能心疼的落几滴泪,然后劝着他先忍忍,等成亲后再好好磋磨她。
下人们不懂侯夫人的心思,但也知道这位是他们惹不起的,每次看着夫人和廖姑娘待在一起时,世子脸上那种亲切的笑容都觉得心里一凉。此时眼见着两人似乎要吵起来,有些离得远的下人不禁悄悄的离得更远。
傅荀却没有跟下人预料的一样生气或者发火,他只是低下头对阿宁说道,“这个姐姐要成亲了,总是到我家来不好,阿宁不要再缠着姐姐了好不好?”
廖宜北知道阿宁最听傅荀的话,也不等她回答,就翻了个白眼说道,“我一个女的,又不能和你抢媳妇,你至于吗,等我以后嫁过来还不是天天见面。”
傅荀面色不变,仍旧是微笑着说道,“廖姑娘说笑了。”
“假惺惺。”廖宜北又翻了个白眼,把带来的东西一股脑塞进阿宁手里才离去。
第36章 案情
廖宜北带来的小风波很快就离去了; 再怎么彪悍也毕竟是个小姑娘,阿宁原本还念叨了她几次,但每次都被傅荀哄过去了,渐渐的她也不再提起了,又专心研究起了她亲手种下去的那些花草什么时候发芽; 什么时候开花。
但这时却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到了邕宁侯府; 他也不像其他人一样借着拜访邕宁侯的名义,想到傅荀这里来打探消息; 而是见到邕宁侯后就直接表明是来见傅荀的。
这个人就是大理寺卿董书。
傅荀现在虽说是停职在家了; 但到底不是革职; 所以董书现在还算是他的上峰; 上峰要见他,他是绝不能不见的; 何况董书并不是一个会去下属家里拉关系的人; 他这一来必定是有事的。
傅荀把阿宁安抚在了院子里看花; 自己便和董书去了书房。
董书看着傅荀气色良好; 脸上并无怨怼之色,便先开口道,“这些日子在家可好。”
傅荀道,“谨遵陛下教诲,下官在家修身养性,不敢有所怠慢。”
这话一听要多假就有多假,董书也不是擅长寒暄的人,他便直接单刀直入道; “听闻令夫人是户部侍郎程远明之女?”
“是。”傅荀答道,心里却不自觉的提了一下。
“唉~”董书叹了一口气,“你我都知这件事就算不是大皇子指使的,也必然与他的外祖刘廷辉脱不了关系,但事情查到程远明那里就没了线索,就连那封信因为不是刘廷辉的笔迹,他也一口咬定是别人冒充他的名义写的,我来此就是想告知你一声,望你和令夫人做好准备。”
傅荀已经被收了手里的职务,这种事原本是不必告诉傅荀的,但董书却对这个下属颇为满意,虽说有时手段有些酷烈,但对着那一群有权有势的犯人,他也是难得的宁折不弯了,而且他原本就为这事丢了官职,现在连老丈人都可能要被处斩,董书也不是毫无人情,因此便先来告知一声,以免他和夫人到时候一时受不住。
傅荀提起来的心放下去又提起来,他对程远明的生死不关心,至于阿宁,就上次回门来看,她对这个从小没有关心过她的父亲也没有什么感情,只是按阿宁的性格,知道自己父亲去世或者被怎样了应该也会伤心,更关键的是,事情若是全部止在程远明这里,对于这个案子来说将会是一大败笔。
傅荀表情凝重,“大人有所不知,我之所以能知道这件事有猫腻,还是程远明暗中给我的消息。”
这件事傅荀没有和董书说过,此时提出来也是为了取信与他。他从书架上把那副画抽了下来,铺开来给董书看。
“当时我与阿宁回门的时候,程远明便给了我这副画,那时他的态度让我觉得有些奇怪,回府后便认真研究了一番,后来无意中发现这幅画中果然有蹊跷。”傅荀将手指向他当时发现字的地方。
原本涂在上面的粉已经自己消失殆尽,那处看起来毫无异样。傅荀取过和那副画放在一起的簪子轻轻一旋,便见簪子的头和身子分离开来,他往上面再倒了一些粉末,用手指轻轻涂开,便见上面渐渐显出“寒山镇”三个字来。
这样巧妙的心思,董书看着心里也有几分感慨,“你可是程远明为何要告诉你这些,莫不是因为你娶了他唯一的女儿?”
傅荀摇摇头,“下官不知,一开始也不过是想试试,没想到还真有玄机,我没有一开始便告诉大人,还请大人见谅。”
董书摆摆手表示不介意,这样莫名其妙来的消息,是个人都会提防,更何况是告诉别人,至于事后,寒山镇的事已解决,这事也就不重要了。只是此时董书再得知这个消息,却觉得眼前一亮,既然程远明肯告诉傅荀这个消息,那就说明他和刘廷辉这对翁婿间并不如外界所传的那般齐心协力的。
董书对傅荀道,“这事我回去会再好好查的,你要不要陪夫人回一趟程府。”
傅荀知道董书想让他陪阿宁回去目的绝不仅仅是刚来时的体谅他们了,恐怕还是想让他借着回去的机会探听一下消息。
若不是他被停职了,这个原本也算是他的职责傅荀点头答应下来。
董书此行目的已经达到,加之又得了新的消息,便也不再多留,赶紧回去继续查案了。
傅荀回到院子便看见阿宁还是和他走时一样蹲在那个小花圃那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些刚出土的嫩芽,他也陪着阿宁蹲下来,轻声问道,“阿宁一直蹲在这里吗?”
阿宁眼睛没有离开花圃,头点了点,“发芽了。”
这个小花圃里并不都是移栽来的成株的话,有些地方还撒了一些种子,等着它自己长出了,兴许是那个老仆妇照顾的好,不过几日的功夫,那撒了种子的地方便有几个探出了一点绿绿的头,阿宁今日刚刚看见,因此在这里蹲了许久也不觉得无聊。
傅荀没有再和她讨论花的事,而是又问道,“阿宁想不想回娘家看看?”
“娘家?”阿宁语气有些疑惑,眼神也是茫然的,似乎不太理解这是个什么地方。
傅荀便又同她解释道,“就是去看看刘嬷嬷和你爹。”
阿宁已经许久没见过刘嬷嬷了,此时她也不看花了,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回去。”似乎是立刻就要回去。
傅荀习惯了阿宁这样说风就是雨的样子,只是无奈的陪她站了起来,替她把身上粘上的泥土拍掉,才继续说道,“不是现在回去,我们明天再去,今天先准备一下。”
阿宁听说是明天也不失望,反而继续兴冲冲的往房间里走去,边走还对不远处的如风如雨喊道,“回去,准备,回去。”
两个丫鬟对程府倒没什么感情,只是看见夫人这么高兴的样子也不敢怠慢,她们抬起头询问傅荀的意思,生怕世子自己还有什么打算。
这次回去又不是真的回去探亲,傅荀挥挥手,毫不在意的说道,“自去准备吧。”
“哎!”两个丫鬟这才领了命下去。
阿宁自从知道了能回去,整个人都很亢奋,只是到了晚上却不像以往那样缠着傅荀了,在傅荀看过来的时候,还有些羞涩的说,“会,没力气,不想。”
傅荀倒也不是每天都想做这种事,只是看着原本和他亲密无间的妻子只因为要回一趟娘家就不愿和他亲近,心里有些不舒服,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掩藏情绪,这份不舒服直接在脸上表现了出来,整个人显得冷漠起来。
阿宁感觉到他生气了,便小心翼翼的往他身上蹭了蹭,又凑到他唇上啄了两下,看着傅荀的视线落下来,立刻有些讨好的朝他笑了笑。
傅荀把两人的被子往上拉了拉,说道,“睡吧。”
阿宁问,“你,不生气,了。”
“我何时生气了。”傅荀道。
你刚刚明明生气了,我都感觉到了,阿宁嘟着嘴,脸颊鼓鼓的,眼神里分明写满了质问。
傅荀突然觉得自己和这个小傻瓜待久了大概也收了些影响,竟然也做出了如今这些他从前连想都没有想过的幼稚的举动来,他遮住了阿宁的眼睛,声音平静道,“没有的事,你不要胡思乱想。”
阿宁分明不信,眼睫毛在傅荀的手心里一颤一颤的。
傅荀低头在她脸颊上轻轻亲了一口说道,“这下相信了吧。赶紧睡觉。”
阿宁鼓鼓的脸颊被傅荀亲的瘪了下来,用几不可见的声音“哦”了一声。
听着身边渐渐平稳的呼吸,傅荀觉得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变化几乎是难以相信的。他先是克服了那对着女人光…裸身子的毛病和阿宁水□□融了,而后更是几乎时时刻刻心里多了一个小小的身影,今日听到董书的消息,再想到阿宁会伤心后,心里更是有一种酸胀的感觉,似乎只要阿宁不高兴,他也会不高兴一样。
按理说傅荀对于这样不受控制的事是极为抵制的,可此刻不知为何,他放纵了这种变化。他自幼亲缘薄弱,父亲不喜,继母算计,可此时却也有了一个满心满眼只有自己的妻子,她或许并不聪慧,可却永远都不会因为别人的几句话而背叛自己。
傅荀想到刚才,自己分明是不满阿宁因为回去而冷落自己的,可看着她小心翼翼的讨好自己,心却不知不觉的就软成了一片,甚至像个小孩子一样不肯承认自己不高兴了,还主动去哄了阿宁。
傅荀看着身边的人嘴巴微微张开,睡得毫无防备的样子,他也闭上了眼。
或许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