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断欲海-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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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方尧家里有个大小事情,甚至陆方尧有个头痛脑热的,吕二挺必定前来问候或送东送西,就那名表、古玩和各种首饰也不知送了多少。至于各种钞票和存折现已投下了数百万元。正因如此,市里要搞个什么大的开发项目,吕二挺肯定会力拔头筹,分得最肥最美的“一杯羹”。不过,今天吕二挺到陆方尧家里来,可不是为了要项目,他是要向陆方尧汇报如何处理奕子强的事儿。
吕二挺坐下以后,见陆方尧卧室的门是紧紧关着的,他估摸着市长夫人一定是安眠了,便抓紧时间对陆方尧说:“我已侦查明白了,那天晚上闹事儿的那混虫叫奕子强,他是交通银行松江支行风险资产管理处核销科的副科长。他原来是管信贷的,古行长看他比较老实可靠,就把他调到了风险资产管理处。谁料,这浑小子吃了豹子胆,竟将咱们那事儿给抖搂了出来。古行长也说这么一整对咱们都不利,弄不好要出大事。我思来想去,这第一方案还是‘做’掉他,干脆灭掉他那张臭嘴算了。”
陆方尧沉吟了半天,最后明确表示:“不能那么办哪,那是一条人命啊!人命可是要用命来换的啊!我们做事儿不能不考虑后果,不能不计后果呀!你懂吗?”
自古就有“杀人偿命”一说,这个道理吕二挺岂能不懂。但他仰仗着背后有“大领导”支持着他,更迷信“金钱能够摆平一切”的歪理,所以办事经常不计后果,实际上他早已有命案在身了。只不过是这次要办的事儿是他和陆方尧两个人的事,他不能不考虑陆方尧的意见。他见第一个方案又被否了,便又拿出第二方案:“不然,就实行我们的第二方案,我和古行长商量商量,给那小子栽点赃,凑点材料,把他送到大狱里算了,叫他到那里呆着去!”吕二挺转动着鹰隼一样的眼睛观察着陆方尧的表情。
陆方尧感到要想保全自己,也只好如此了,因此便略略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这么做。不过他又做了个某些官场人物经常做的脱掉自己干系的圆滑表态:“那你就和古行长商量着办吧,这事儿我就不管了。不管怎么弄,只要不把核销贷款的事儿暴露出去就行。”
吕二挺点了点头:“明白!这事儿就由我和古行长办了。办好办坏由我负责,陆市长不知道这事儿。”
“对!我不知道这事儿。”陆方尧又强调了一句。
“那我就走了,请陆市长放心。”吕二挺说完起身就告辞了。
十天以后的一个下午六点多钟,机关工作人员都下班了,陆方尧仍坐在办公室里等着栗天的到来。今天上午,陆方尧到底用电话把栗天找着了,并约会晚上六点半钟在他的办公室接受栗天的采访。眼见时间就要到了,栗天尚未露面,吕二挺却像幽灵一样闪身走了进来。陆方尧以为是栗天来了,刚要起身欢迎,一看却是吕二挺,便又一屁股坐到老板椅上。吕二挺是在市政部门办完了事儿,远远望见陆方尧办公室还亮着灯,知道他还没走,就乘机溜了过来。他见陆方尧的办公室里没有别人,就汇报起了处理奕子强的事儿。他将他和古行长如何商议做的假材料,诬陷奕子强贪污银行贷款二百万元,又如何花钱在检察院找的人给办的批捕手续等事儿,简明扼要地向陆方尧汇报了一遍。最后吕二挺显然兴奋起来,边往外走边大声说道:“那小子不知深浅,还要来揭我们的短,这回就叫他到大狱里呆着去吧!”
魂断欲海17(2)
因为吕二挺进来时没有把门关严,而吕二挺说话的声音又大了些,所以这最后几句话被刚要进门的栗天听了个正着。栗天想要回避一下,不巧又被坐在老板椅上的陆方尧一眼看着了。陆方尧赶紧招手喊道:“啊,小栗呀,来,来,赶快进来。”他又转脸掩饰地对吕二挺说:“你那事儿就那么的吧,有事儿来电话。”
陆方尧热情地让栗天坐到沙发上,接着又给她倒了杯茶,然后回到老板椅上坐下。因为自己的茶杯里有水,他就从写字台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中华烟点上,吸了起来。陆方尧也知道吸烟对身体有害,他又感到一个男子汉如果没有点烟酒之类的嗜好,就缺少了点男人味。因此今天在栗天面前他特意点了支烟,并派头十足地与栗天交谈起来:“小栗呀,你最近跑哪去了?找你真是不容易啊。”
“我这几天的事儿忒多,采访的任务很重,我姐姐又来看病,忙活她的事儿又占去许多时间。不巧这几天手机也坏了,今天刚刚修好。”栗天笑着解释道。
“你姐姐的病重吗?她患的什么病?”陆方尧态度和蔼地问道,“你姐姐看病你咋不找我呀,我给你安排呀。”
“这么点小事儿不好意思麻烦陆市长。”
“哎——不就是打几个电话吗。你姐姐的病看完了没有?没看完我帮你找最好的大夫看看。”
“我姐姐已经走了。大夫说她患的是胆囊结石,给她拿了些药,让她先用保守疗法治治看看,不行还得来动手术。”
“如果要动手术的话,你千万要告诉我,我给你找最好的大夫做。”谈到这里,陆方尧突然将话锋一转,“小栗,你不是要找我采访城建工作吗,说说看,你想要深入了解哪些问题?”
“我今天主要想了解一下中心广场建设的有关问题。不知我们这个广场将要建设成一个什么样的广场?”栗天的采访就这样开始了。
陆方尧不假思索地说:“我们这个广场要建成全国最大,集休闲、集会、观光旅游、文体活动于一体的现代化广场。”
栗天虚心认真地听完了之后,说:“任何一个城市,都需要一个较大的中心广场,当然我们松江市也不例外。可是我听有的干部群众反映,咱们这广场的规模似乎太大了,占用土地也过多了。”
陆方尧不以为然地说:“这老百姓嘛,眼光就是短浅,你干点什么事儿他们都会从不同角度提出意见。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我们要搞好城市建设,就是要有大气魄,要用大手笔,要搞大项目。不然的话,可能你的工程刚刚搞完,你就要拍大腿,后悔当初眼光不远,气魄不大。”
“我理解有意见的同志的意思,他们也不反对搞些大的项目,只是希望不要脱离实际需要来搞,造成资源和资金的浪费。”栗天边采访边与陆方尧诚恳地交换着看法。
陆方尧非常自信地说:“你就相信我吧,小栗。我们这个中心广场建成以后,会成为我们这座城市的一大景观,一个标志,一张名片。那时,多数人就会翘大拇指,甚至会来感谢我们。”
出于职业的需要,记者总是愿意刨根问底,弄清采访对象、采访事件中蕴含的全部内容,特别是蕴含在其中的深层次的问题。正是出于这样一种考虑,栗天又提出第二个问题:“陆市长,我还想问一个问题。建设这个中心广场,将要拆掉两三座保护建筑,历史学家、城建专家都认为,那些具有欧陆风格的保护建筑,都是历史的见证,是城市文化底蕴的一部分,也是城市律动中的一些音乐符号,拆掉了实在可惜,移建没有任何意义,不知市领导准备如何处理这个问题?”
陆方尧深深吸了两口烟,努力思索一下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才好。他看了栗天一眼,吐了两个烟圈,方才说道:“栗天同志,城市要建设、要发展,就不能一点坛坛罐罐不打破啊。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发展可是硬道理啊!”
这是栗天第一次采访陆方尧,她感到这个人很自信,也很自以为是,栗天怕纠缠在各种不同意见中,会引起陆方尧的反感,因说道:“陆市长,今天我要问的就是这两个问题,我再研究一些材料,听听其他方面一些意见,然后再琢磨一下这篇文章到底怎么写好。”
魂断欲海17(3)
通过两次交往,陆方尧已感到栗天是一个有独立见解、愿意较真的记者——这也许是记者职业塑造的记者性格吧。作为记者,他们应该凡事弄个明明白白再作报道,但是今天陆方尧邀栗天到他办公室来,主要目的并不是为了接受她的采访,而是想要借机拉近他与她的情感距离。陆方尧虽然放荡不羁,风流成性,但是在他的女性朋友中还没有一个像栗天这样的才貌双全的人。有的女人从容貌上说倒是可以算得上是一等漂亮,可是总令人觉得她们的身上少了点应有的气质和文化素养,还难以使人在精神上得到最大满足。栗天可是一个难得的“高知”丽人,特别是她深刻的洞察事物的能力和她倾听别人讲话时露出的谦逊而又矜持的微笑,更是令人心迷神醉。陆方尧为了不使今天的采访弄出不快,以免影响日后的交往,他见栗天对中心广场建设方面的诸多问题不想再深追下去了,也便及时地开始转换话题。
陆方尧早已打听清楚了,栗天虽已年纪不小,但她尚是“单身贵族”。他呷了一口茶,十分关切地问栗天道:“小栗,你的年纪也不小了,为什么还不成个家啊?”
栗天大方而自然地淡然一笑说:“我还没有找到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呀。”
陆方尧略略点了点头:“也是,这婚姻大事,包括结交男性朋友,还是慎重一些为好。”
栗天说:“世界上不少事情都是可以将就的,就是男女婚姻不能将就。两个人一旦结为夫妇,就要一辈子生活在一起,还要互相负责,生儿育女,如果思想感情不能相融,脾气秉性处处相左,伴随而来的必然是不幸和痛苦,这样的婚姻还不如没有。”栗天见陆方尧没有吭声,便又接着说,“现在不少漂亮女孩都想嫁个有钱人,她也不问问那有钱人素养多高,是何德行,结果酿成许多悲剧。我有一个女同学,在某中学当教员,人长得非常漂亮,工作能力也很强,结果嫁了一个曾经当过诈骗犯的暴发户。那暴发户根本不懂爱情,只把我那同学当作一个养在笼中的金丝鸟,不给她任何行动自由;同时又把她当作一个台面上的花瓶,经常将她带到社交场合显示自己的身份。后来我那同学怀孕了。一天她出去办事儿回来晚了一点,那暴发户又骂又打,还用脚去踢她的肚子,结果我那个同学流产了,因为失血过多而殒命了。”栗天至今谈起这件事儿,还有些黯然神伤。
“是呀,是呀,小栗很有见解嘛!这女人找男人,包括找男性朋友,一定要找素质高的。”陆方尧连连点头表示赞赏,不过,他又突然将话题一转,“那么,那么你现在的住处是怎么解决的啊?”
“我现在与一个同事就租住在报社的宿舍楼里。”栗天顺口答道。
“噢,那多不方便哪。你们记者白天采访,夜间常常还要赶写稿件,弄不好就要影响对方休息啊。”陆方尧说着,拉开写字台的一个抽屉,顺手取出一把钥匙,说道:“小栗呀,我在名苑小区有套房子,闲着也是闲着,你干脆搬到那里住去吧。”边说边将钥匙丢给了栗天。
栗天赶紧拾起钥匙,起身送还给端坐在写字台后面的陆方尧:“我哪敢住陆市长的房子啊。我现在住的那地方也挺好。”
“哎——不要客气嘛,我是真心实意借给你住的,反正那房子闲在那里也是一种浪费。”陆方尧抓住栗天的柔软的纤纤细手,就把那钥匙往她手心里放。
栗天坚持不收那钥匙。两个人手摁手地推来送去,足足相持了十几秒钟。
陆方尧知道栗天不是那种靠着自己有点姿色总是喜欢在男人那里讨点便宜的女人,他见栗天硬是不肯收下钥匙,也就不再勉强了。只好说道:“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