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女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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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沂南的反光镜上只挂着一个中国结,手工奇差,收尾毛糙,纹路也是粗细不均,松紧不限,尾巴上一个小铃铛倒是别致,刚刚关门一用力,中国结摇了一下,带起一阵轻响。
洗得有点退了原本的大红色,不过很干净。冷意脑子里百转千回,她很难将这么差的手艺和女人联系在一起,可是会挂铃铛这样精巧的设想又不太像是男人做得出来的事情。
车子启动,猜想戛然而止,冷意收回目光,付沂南的东西关她什么事?“付少找我什么事?”有一种可能蹭一顿饭的预感,态度也缓和下来,几乎是带上了笑脸。
“培养感情。”付沂南挑眉,难得露出一记笑,还是不怀好意的,“不然怎么能让你爱上我?”
一顿晚餐也有风波
冷意浓黑的眼睑衬着白眼,付沂南的口气就谈生意似的,毫无情趣,言语间只有胜券在握的踌躇。
“那付少打算去哪儿?”她看了一眼窗外渐渐沉下来的天色,肚子里在唱空城计,耗了一天,却滴水未进,冷意整个人都显得懒洋洋的。
“听说在饭桌上,你最温柔。”付沂南细长的眼睛似有若无地瞟了她一眼。冷意掀了掀眼皮,这种变相指责她是吃货的话,必定是Vivi透露出来的。
黑色大理石堆砌的大门很高,冷意仰起头,上面一串流畅的字母勾连得很好看,可惜她一个也不认识,不过并不妨碍内心汹涌澎湃的喜悦。
每次路过宏达广场她都会回头看上几眼,本市最贵的法国菜,她有好几次看见舞霖在里面,净挑落地窗的位置,一个人缓品缓尝,摆姿作态的,就等着第二天上娱乐版面。她一度怀疑舞霖和这家店的老板有一腿,奈何没有实力去验证。
付沂南非常绅士地替她拉开门,冷意没有半点的受宠若惊,回头望了一眼缩在角落里的两位门童,觉得此人的行为又添霸道。
餐厅里为了气氛,灯光调得有点暗。冷意紧跟着付沂南的步子,岂料他突然在前台停下。她四下打量,来不及收回步子,鼻尖撞上他的背脊。
“容北。”付沂南大约是同对面的男人打招呼,态度随意,带着易察的熟稔。男人背对着他,正和带着高高厨师帽的男人对话。
听见招呼慢吞吞地转身,个子很高,背脊微微有点驼,眼皮耷拉下来,仿佛没有睡醒。白皙的脖子上有一个极大的纹身,整张脸上略显倦意。
“沂南。”声音低哑,像是长久没有开口说话似的,“我带回来一点松露,你尝尝。”“一起吗?”付沂南像是忘了冷意的存在。
“有点困了。”男人摇头,揉了揉眼睛,手指白皙均匀,双手兜进裤袋里,转身离开,步子不快,背影有些萧索。
带着厨师帽的外国男子殷勤地将两人引去位置上。二层的包间,两面都是玻璃,能看见外面的霓虹闪烁,车水马龙,目光渐渐迷离,这样的地方,这样的美景,真的是第一次。
美丽的金发女服务员笑容甜美,将手里的两本菜谱一一发给他们。冷意勾了勾嘴角,小手触到那本已经递到付沂南手里的菜谱:“付少,我们换一本?”
付沂南挑眉,大方地将手里的菜谱同冷意摊在桌子上的那一本换了换。这一本明显厚一些,冷意翻开,里面还是仿佛龇牙嘲笑她的法文,只是每道菜后面多了几个数字,大约是整本菜谱里她唯一认得的。
付沂南选这么高的格调,不见一个中文字,多少有嘲笑她的意思,她确实不识法文,但她认得价格,这就足够了。
挑了菜谱上零最多的几道菜,见女服务员面色渐渐纠结起来,冷意心里偷笑,抬头看对面的付沂南,正看着她,蹙着眉,神色不明,越发得意。
“真要这些?”付沂南还是没有忍住,问了一句。“付少心疼了?”冷意挑眉,彩绘的指甲敲击在菜谱的金属外壳上,引起一阵阵的脆响。
突然见他笑出来,眉眼弯起,异常妖娆:“你喜欢就好。”这一句,意味深长。让冷意心头升起一股不祥。
冷意嘴角抽搐,看着面前第三次上来的汤,那股扑鼻而来的怪味,让她忍不住捂上了鼻子,终是忍不住厌恶地推开面前的盘子。
对面的男人正在切菜,动作优雅而精细,状似好心地告知茫然中的冷意:“你点的八道都是汤,主要食材还都是松露。”
冷意咬牙,想着接下来还有五道汤,真是欲生欲死摇摆不定。蹭地站起身,扯落胸前的餐巾,付沂南稍稍抬高下巴,看着暴躁的冷意,心情极好。
“我去一下洗手间。”冷意深呼吸,使自己平静下来,艰难地露出一个笑容,堪比痛哭。稳住凌乱的步子,高跟鞋一下一下清脆有力。
冷意用水漱了几次口,总觉得呼出的气息里还有松露的味道,土腥气浓重,像是啃了一嘴的泥巴。
洗手间的门一开一合,进来的女人身姿高挑,头发绾起一半,五官精致得要命,妆容浓淡也是恰到好处。
冷意低下头,下意识地躲开舞霖的视线。“冷意?”就算她名气再小,到底是同门师妹,一眼就把她认出来。
“舞霖?这么巧?”冷意换上笑脸,站直了腰,大大方方同她打招呼,掉色的唇彩已经因为刚才漱口落了一半的颜色。
“你怎么在这里?”舞霖向来是这样目中无人的傲然,带着一点轻蔑,直截了当的瞧不起。冷意习惯了她的调调,冷而带刺。
“我听说这家餐厅的厕所七星级,就进来上个厕所。”冷意拉扯了一下米白的外套,捋了捋刘海,笑着告别,“再见。”
“你在这里吃饭?”舞霖对着镜子整理头发,不让一丝丝跳出发卡。冷意高跟鞋歪了一步,险些崴了脚,回头望着目不转睛盯着镜子的舞霖。
“你身上有松露的味道。”舞霖笑起来,或是不带感情,美则美,少了点生气,“还是极品的白松露。”
冷意惊讶,只知道舞霖此人才情两全,容貌无双。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绝技,说是狗鼻子绝不为过。
“连我点的松露都拿不到这么高的品级,冷意,你的这位金主,很不错。”似褒实贬,舞霖转过身,玲珑的身段靠着瓷质的水池,一颦一笑皆是艳色倾城。
见冷意面不改色,舞霖笑起来:“从前不是最看不上我这样蹭金傍银么?明面上不说,其实我知道,你私下总轻贱我靠着男人上位。”讽刺十足,“到底还是来趟这一滩浑水了?那和我又有什么区别?”
舞霖初进公司那会儿,年岁也小,清纯得要命,不施粉黛便是倾城之姿。和十五六岁就浓妆艳抹的冷意完全是两个极端。
那时候的舞霖只是新人,便隐有出人头地的气质。两人都是默默无闻,还常能见面,舞霖瞧不上她的大浓妆,冷意也看不惯她的清高。
圈子里太漂亮可家世不行的女孩子最危险,像舞霖这样的,身后多少双狼眼,被多少人垂涎。却也不会平白无故地捧你,舞霖流转在各大名导名制之间,总算是爬到了公司一姐的位置。
而此时,两人早已互换了位置,舞霖嘲笑她故作清纯,她厌恶舞霖不择手段。但是地位的差距摆着,也不太见面,总监一直把舞霖定义为她追逐的目标。冷意敷衍,两人十年拉开的距离,或许二十年都补不回来。
“我们当然有区别,大大的不一样。”冷意晃动着纤细的手指,“我卖笑,你卖身。就我这样的在明教那是圣女,你么…满世界被追杀吧。”
“听说你得罪了付沂南,被封杀了?”舞霖见惯了风浪,同冷意见面基本上就是冷嘲热讽,“你这位金主是不是比他更厉害,我拭目以待。”裙摆划过一个弧度,像来时一样,门开合间,已然消失,脚步轻得不留下一点声音。
强迫自己走回去,若不是包留在里面,她早就是甩手走人了。方才一屋子的松露味消失殆尽,桌子上水汪汪的汤被撤下去,桌子上挤了一堆的盘子,色泽鲜美,虽坏了法式一道一道上菜的规矩,不过甚合她意。
“我的汤呢?”冷意皱眉,佯装不高兴。付沂南手里的餐具不停,将盘子里的牛排切成小块:“你那一脸吃毒药的表情,影响我的食欲。”
“俗气的人,还是吃肉最合适。”付沂南将完工的牛排推到她面前,冷意盯着盘子里大小几乎一致的肉丁,嫌弃地还给付沂南。
付沂南难得摆弄一下男性的温柔,被她这样果断地拒绝,有些挂不住面子:“冷意,别告诉我你不吃牛肉。”
“我这个人洁癖,付少的口水…”冷意目光在他的餐具上流转,最后撇着嘴摇头。付沂南眯了眼,嗤笑:“我们接吻也不是一两次了,现在跟我摆谱,未免太装了一点。”
“每次和你接了吻,我至少刷十次牙,漱二十次口。”冷意表情真挚地摆弄着手指。付沂南凶相外露,冷意适可而止,开始对面前那只大龙虾出手。
看她几乎消灭干净桌上说有吃食,付沂南嫌弃的摇头,他从前的女伴,连汤都不多喝一口,矜持得让他反感,而面前这一位,豪放得令他无语。
“冷意,每次都只是嘴上占了便宜,其实你一点好处都没有得到。”付沂南站起身,越过一整张桌子,停在她身侧,一只手撑在她面前的桌沿上。
冷意耸肩,于她,能在嘴上占到付沂南的便宜已经很不容易。她仰头,正赶上付沂南俯下身,这是第几次,他亲吻她,却是最短最快的一次,离开她的嘴唇,像是占了便宜,眼睛眯得厉害,得意洋洋的。
冷意正想着用左手的刀还是用右手的叉子,胸口一凉,付沂南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长方形的钱包,塞进她的毛衣里:“卡都在我那里,今天不准刷牙。”
买蛋糕的跑腿小妹
就像蛇有七寸,钱是冷意的软肋,怏怏地收回手,手背狠狠地抹掉唇畔上的水迹,以示抗议。心里懊悔,方才那臭烘烘的松露就该多吃一点,味道重得他不敢靠近才是上上策。
车子缓缓驶离宏达广场,付沂南突然一脚刹车,安全带勒得冷意打了饱嗝。“我想吃蛋糕。”付沂南细长的眼睛瞥了她,那架势,有点像使唤仆人的少爷。
“我不想吃。”冷意揉着发疼的肚子,为他跑腿,她可不干。“刷剩下都是你的。”付沂南两指夹着信用卡,在她面前晃了晃。
冷意懒散地看了一眼:“我是贪财,但也挑时候。”极难得地展示了富贵不淫的一面。付沂南很有耐心,将口袋里的一叠卡掏出来,扑克牌似的抿开。冷意微愕,这一张张都是她家的孩子。
“我想吃蛋糕。”他重申了一遍,躲过冷意哄抢的手,将卡收回袋子里。冷意龇牙,最后推门下车。
倒底是不情愿,连车上这一位想吃什么也不问一句。很少有男人喜欢吃蛋糕这样甜腻的食物,付沂南不仅样貌如同女人,连口味也和本性相去甚远。
月上中天,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