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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如何当好一只毛团-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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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母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心脏跳得太快都要痛起来了。
  哥哥他……不会是……
  不会是玄明神君的转世……吧?!
  云母脑海里被这个念头冲得一团乱麻,想来想去,最后只剩下“玄明神君受罚下凡是十八年前”和“她跟哥哥今年都是十八岁”这两个念头。
  不管怎么看都……
  对得上啊!
  

第79章 
  因为这个可怕的念头,云母当晚辗转反侧,许久都不曾睡着。石英第二日倒是神清气爽,相比较于憔悴的云母,他看上去气色要好得多。他按照约定的时间到了家里时,见云母一副没睡好的困倦模样,还“咦”了一声,问:“你怎么了,昨晚又醒了?”
  石英这么问多少有几分打趣的意思。他们幼时还没有分窝、兄妹俩都和母亲睡时,云母常常会在半夜突然醒来,害怕了就往娘怀里钻,吵醒白玉的同时难免也要吵醒窝在旁边的哥哥,兄妹又连心,妹妹觉得害怕,哥哥自然也要心慌的……现在想来,他们两只毛团子的确是费了白玉许多心神,才好端端地长到这么大。
  听哥哥这么说,云母自然也想起了往事,脸微微一红,连忙解释:“没这样的事,我现在已经不会这么醒了。”
  停了停,她又说:“总不能给师父和师姐添麻烦。”
  石英先是没觉得不对,但稍稍一顿,又略带疑惑地“嗯?”了一声,刚要问“你睡个觉怎么还会麻烦到你师父,你撒娇撒得这么厉害吗”,却见妹妹已经当着他的面变了原型,拱了拱他道:“出发吧?”
  石英既是为了帮妹妹才会抽空去青丘,云母自然不可能置身事外地真让兄长一个人走。他们昨天就说定了一起出发,因为还算是在人间行动而不需要回仙界,云母便没有同师父说明……不过,以师父的修为和仙品,只怕哪怕她不说,师父也都会知道。
  石英一顿,低头看了眼云母,准备说的话便咽了回去,一言不发地也化为了原型,照例将她往背上一丢。两狐向母亲和山雀夫妇道了别,便腾云而去。
  山雀夫人看着石英和云母飞远,不自觉地笑了笑,看向白玉道:“难得这两个孩子分别这么久还没有疏远,真是两个好的……而且兄妹两个天资都如此出众的实在少见,想来不久就能成仙了呢。”
  山雀夫人当初已经被石英生尾巴的速度吓到过,如今再见到早拜入了仙门的云母反而不那么吃惊。她现在已接受了兄妹俩是难得一见的极有天赋的灵狐,除了夸几句,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白玉望着两个孩子离去的身影并未收回视线,似是望得出神,良久才说了句“是呀”,接着便垂了眸,面上看不出是什么心情。
  ……
  另一边,石英与云母飞了半日多便到了青丘。石英本就是八尾狐,跑得比先前少暄派去旭照宫接他们来青丘的狐车还快,再加上他有意向妹妹炫耀速度,还故意加快了些。故云母发现居然到了,都吃了一惊,弄得石英又笑着摸她头。
  那小山狐既然朝云母许愿,而云母又收了她的贡品,他们两人之间便算是建立了联系的。云母略用法术感觉了一番那小山狐的位置,便知晓了她的所在之处。云母让哥哥找了个不太刻意的地方假装是路过似的等着,然后自己去找小山狐。那小山狐也是山中修行盼望着成仙的灵狐,每日除了找食物和必要的东西便是修炼,而心性又尚且不稳,云母略施法术便将她引来。小山狐追着云母放出来的随风而飞的小花到了石英所在之处,待飞花忽然散作无数花瓣飞去,她一抬头看到心心念念的恩人站在落花之中,果然一愣,继而大为惊喜,一时既是忐忑又是激动,踌躇了好久方才向前,小心翼翼地试图同石英说话。
  小山狐看不见云母,自不晓得这里除了石英还有别人,也不知这不是巧合。她脸上的表情甚是欢欣雀跃,云母见她如此,便松了口气,缓缓收了琴。她现在的武器是用琴,自然也习惯以琴施术,但石英却颇为意外地用眼角的余光看了她一眼。
  不过,石英毕竟还要与小山狐说话,也不敢看别处看得太明显,不一会儿就收回了视线。倒是云母还在看他,她一边看着小山狐兴高采烈地围着石英转悠,一边又看着在树林之中酷似玄明神君的石英,心中愈发不安。
  灵兽心思单纯而易满足。那小山狐自然对石英的好感高得破天,但她仍旧是认认真真地向石英道谢了一回,又见石英亲切地接受便满足了。待石英明言自己有事要离开之后,那小山狐虽有几分失落,但还是高高兴兴地向他道别。她痴痴地望着恩人起身飞走,待收回视线,原本想走,但她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先是睁大了眼,继而惊喜之情更甚之前。
  只见她突然就地跪下,尾巴喜悦地摆了摆,虔诚地低头曲腿朝天地之间的方向行了个礼,感激地道:“多谢狐仙娘娘显灵!多谢狐仙娘娘显灵!”
  话完,她又兴奋地追着自己的尾巴跑了两圈,这才自己住得洞穴方向跑回去了。云母愣了愣,倒是好一会儿才渐渐回神。
  说来也巧,先前那小白狐随意朝天地间拜的方向,正好是对着并未随石英离开的云母。在云母看来,这也便是她朝自己感激地行了礼。
  能被人感激自然是件开心的事,哪怕因为石英是妖王,这个愿望完成得太轻松,她其实没做什么……云母喜悦得心脏砰砰直跳,忽然,她一顿,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可却察觉到身体莫名地暖了一下。云母抬手自己探查了一番,发觉那久久未出的八尾居然当真多了些要长出来的迹象,略有几分惊讶。
  另一边,石英同小山狐说是要走了,可实际上他上天飞了一圈便又回到原处,看到妹妹呆呆地坐在原地,就笑着上前,问道:“那小山狐还挺可爱的,有几分像你小时候……对了,如何,你的尾巴长出来了吗?”
  云母摇了摇头:“还没。”
  不过她想了想,又补充道:“但我觉得……好像离长出来近了些。”
  可见像这样实现他人的愿望是有用的,正如娘过去积累功德那般。
  石英问:“那你干脆要不要留在这里,再接几个愿望再说?”
  “……还是算了,今天先回去吧。”
  云母的确也认真考虑了一会儿,但最后还是决定摇头。
  “我师父还在长安附近的仙山上等我,我总不能不跟他说一声就自己留在这边。而且若只是要积累功德的话,我到长安附近找找机会也是可以的,不必非得来狐仙庙,留在长安可以陪母亲,也不用让师父总陪我走来走去。还有……”
  “还有?”
  石英漫不经心地挑眉追问道,并没有想到云母欲言又止的话其实与他有关。
  云母望着石英的脸目光闪了闪,终于又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她道:“没、没什么……”
  他长得太像玄明神君这件事,云母也不晓得应不应该直接告诉哥哥。她心中只是犹豫了这么一瞬间,到嘴边便已下意识地先用敷衍来拖延了。
  云母赶紧说:“还是先回去吧?现在已经不早了,再不回去,只怕到长安都要天亮了。”
  石英疑惑地看了云母一眼,好在没有多想。兄妹俩依旧化为原型,又飞了好几个时辰回到长安。纵然他们今日行事十分顺利,可来回一趟毕竟需要时间,等到了家中,已是深夜。
  云母又在院子里和哥哥摇尾巴告别,等兄长走了,她又不安地抖了抖耳朵,方才回屋睡去。
  第二日又是如往常一般的月落而日升,只是云母虽然完成了小山狐的愿望,却未能长出八尾,可见是机缘未了,她还得继续留在人间,师父自然也没来接她。
  于是她想来想去,这一日并未自己上仙山主动去和师父汇报情况,而是……先去拜访了单阳师兄。
  因为直接以女客身份拜访单阳也不晓得合适不适合、会不会给他惹出什么麻烦,故云母这一日便索性隐了身形寻着单阳给她的地址去。那地址是长安之中世代有官职的大户人家,哪怕云母人生地不熟,也不算太难找,故只稍稍费了几分周折就到了地点。因旁人看不见她,云母便直接从敞开的正门走了进去,可进去之后终于还是遇到了麻烦——
  她不晓得单阳住在哪儿。
  云母欲哭无泪,这等世家的住所很是讲究,亭台楼阁样样不少不说,院落也是颇多,云母站在那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然而,恰是这时,花园里叽叽喳喳地走出几个侍女打扮的小姑娘来,她们走得飞快,云母尚未成仙,还做不到有形而若无形,险些被她们撞到,连忙匆匆闪开。
  大约是因为这些姑娘年纪小,正是青春活泼的年华,周围又没有主人家的人在,便吵闹了些,她们似乎正讨论着什么,热火朝天得很,她们身上的香粉之气在云母躲开的一瞬,亦从她鼻腔之前拂过,同时,她们的对话亦传入她耳中——
  “……在东园!在东园——今日那位郎君,听说是在东园呢!”


第80章 
  “风神秀异——”
  “善诗书,善清谈——”
  “古今皆通,棋剑双绝,气自芳华,有如神人——”
  “还是家里的贵客……”
  那些年轻姑娘们的对话接二连三地进入耳中,她们也不知是说起了什么,笑作一团,忽然只听其中一人模糊地道:“……单郎……”
  云母原本已经想走,可猛然听到“单”姓,她心中敏感地一跳,连忙又朝那群侍女看去。然而她们片刻之间已然走远,剩下的话竟是听不清了,不过也不知她们又说了些什么,女侍们那边又是一阵热闹。眼看她们热火朝天地聊着就要离开,云母在原地愣了愣,连忙跟了上去。
  虽说不知她们口中的“单郎”是不是单阳,可这里既是单阳父母故人之家,又是他的暂住之所,“单”姓也不算太常见,可能性已是极高,云母本就一筹莫展,自是不能错过这般线索。她跟着这群年轻女孩到了东园,首先入眼的却是一池生满白莲的莲池。
  那些姑娘们走到围墙后就小心翼翼地停住了,过来看人的居然不止她们一群,围墙外早已围满了花红柳绿的莺莺燕燕。这些女孩都是十二三岁的年纪,最大的也不过十四五,她们个个谨慎地躲在围墙外,捻着帕子踮着脚好奇地往外看去。
  云母隐匿着身形,自是不需要躲,她一顿,下意识地也顺着她们的目光看去,只见莲池之中,长廊曲折,唯一石亭独立,她的视线随着满池的清莲上移,看到眼前的景象,亦是一怔——
  清风徐来,莲香袭面,亭台之中,单阳着一身白衣而束冠,眉头轻蹙,手指轻捻黑子而落。他面色认真,落子的动作却干净利落,子落棋盘犹如珠入玉盘,发出清脆的“啪”一声。坐在他对面的中年男子看着棋盘沉吟片刻,忽而抚掌而笑道:“服输,我服输了。想不到今日竟是三弈三负,果然后生可畏,阳儿,你的棋路——颇有乃父之风。”
  单阳闻言抿了抿唇,却是不骄不躁地拱手,轻声道:“承蒙世伯让棋——”
  “说什么话,我可没有让你。”
  中年男子大手一挥,输得颇为潇洒。他抬手轻轻抚了抚胡子,看着单阳的眼中满是长辈的欣赏与慈爱之色,只听他道:“阳儿,自你父亲死后,我已许久不曾如此畅快地与谁对弈过,有子若此,想来子文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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