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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我左肩缺火-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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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这东西救了她。
  只是现在暂时没时间深究这个,她定了定神,拉着谢长寒就准备往门外走。
  手却被谢长寒反手牵住,往另一个方向带。谢长寒带她来到窗口,捡起那张落下的黄符交给她,跟她确认:“你身上贴符了没有?”
  “贴了。”林淼愣愣地接过那张符,没明白他想做什么。
  “既如此,我们就出发。”谢长寒牵着她,向窗外掷出几张符,口中默念口诀,一步踏上窗台——
  林淼惊讶道:“你要从窗户走?!”
  此时已是深夜,乍一看去,楼下的街道上并没有过路行人,倒是不怕别人发现这里有两个人跳窗,但问题……
  她没有飞过啊!!!
  心脏下意识地一紧,等反应过来,谢长寒已经带着她稳稳落在半空之中。脚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林淼低头一看,惊讶地发现垫在他们脚底带他们在飞的赫然是谢长寒前不久掷向半空的符纸,隐隐像是在烧。
  而在他们面前,有一只符纸叠成的千纸鹤,正在朝着黑夜深处飞行。
  “抓紧我,别掉下去。”谢长寒轻声说道,“我们去追那个黑影。”
  作者有话要说:  补完


第36章 
  丰南,嫦月弯,雨夜。
  嫦月弯是长月河水流变缓、泥沙冲击而形成的一片地方,又因此处月色极美,以讹传讹,得名“嫦月”。
  原本是个很好的天然旅游景区,然而此处靠山,山又靠着邻省地界,若是要划成景区,势必会涉及到另一个省份的地盘。
  两个和尚抢水喝,抢到最后谁都没有水喝——两边省份为了一个景区规划的问题扯皮扯了好些年,生生将一块有利可图的地方扯成了鸡肋骨,秉着“我没钱赚你也别想分一杯羹”的原则,两方达不成共识,便不约而同地无视了这块地方。
  没人牵头招标,景区没划,有利可图也成了无利可图,没人想到维护一下周边环境,以至于嫦月弯这两年自然环境越来越差,连游人也变得分外稀少。
  白天都鲜少有人来,更遑论晚上。
  甚至这会儿还有夜雨,乌云遮蔽了天空,连月亮都看不见。
  然而就是此时此刻,一个穿着裙子的少女正撑着把伞,缓缓向嫦月弯走去。
  缓缓地,缓缓地,一步一步。
  她的每一步都走得无比郑重。
  “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
  雨夜有些闷热,少女的手心里渗出些许汗水,但她似乎无心管这些细节,将伞换到另一只手,双眼仔细盯着脚下。
  “三十一……三十二……”
  又向前迈了一步,她脚步一顿,停下了。
  “三十三!”
  三十三步!终于走到了!
  她长舒一口气,终于抬起头,看向四周。
  还在下雨,由于今晚没有月亮,因此四周很黑,用她不怎么优越的视力看出去,只能看见四周黑压压的树影。
  前方大约二十米的位置有一片不算很明亮的反光区域,应该就是嫦月湖了。
  不过,她今天的目标不是那里。
  她蹲下来,伞柄夹在臂弯里,摸出贴身放置的手机点亮,找出一张白底的图片放大,而后将手机放置在腿上,又从口袋摸出了一串钥匙。
  钥匙扣上挂着一把瑞士军刀,她将小刀□□,借着手机的微弱光线,将刀锋放在了右手食指上。
  真到这一刻,又有些紧张起来,她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但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在说,她别无选择。
  再说——“来都来了。”她低声说了一句,咬了咬牙,心一狠,一刀划在了指尖上!
  然而到底还是害怕的,第一次没控制好力道,刀片划在手指上的力道不够重,只留下浅浅一道痕,并没有出血。见状,第二次少女加了些力道,谁料这次用力又重了,伤口有点深,血一下子涌出来,疼得她的眼眶中瞬间充满了泪水。
  “好痛!”
  盈眶的泪水阻碍了视线,她没有注意到有一滴鲜血顺着她的指尖落到地上,渗进土里,几根半黄不绿的野草瞬间化为枯黄。
  “现在照着这个图案画就好了吧?”她疼得泪眼汪汪,却也没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将视线投向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白底的绿色图案,造型怪怪的,像个羊头,又像张人脸。
  听说这图案必须一笔画到底才有用,她还是花了几天时间才研究出这个图案应该怎么画出来。
  “手不能白割,疼也认了。”她咬咬牙,最后确认了一遍图案的画法,随后将手机自带的手电筒打开,流血的右手伸向地面,就着青青黄黄的草和泥土地画了起来。
  树影撞撞,雨之后是风,沙沙声、呼啸声和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从看不清的远处传来,黑暗中只有她手机的一点光照亮面前的地面,身上莫名感到有点冷,手指又疼,自己做的还是这么诡异的事情,少女不由得感到害怕,喉头滚动,画图案的手也渐渐慢了下来。
  她一个小姑娘,虽然不是生在什么大富大贵的家庭,却也从没做过太粗的活计,何时受过伤口在泥土上拖动这种痛,表情不由自主地扭曲起来,只好默默给自己打气。
  “快画完了,再忍一忍。”
  “别怕,别怕。”
  “不会有事的,别害怕。”
  ……
  然而,事情总不会这么顺利,就在她画到像是“眼睛”的那两个圈时,忽然周遭刮起一阵阴风,有什么东西飞快地从她身后逼近,穿过,在她画图案的手上方大概是停留了片刻,而后又不知道窜到哪里去了。
  少女愣住了,而后没多久,面前“砰”的两声,从天而降落下两个人来。
  雨夜,凌晨,嫦月弯,两个“人”从天而降?
  绵绵细雨下了一夜,毫无差别地包裹住这世间的一切,她却不知怎么看见,那些雨丝绕过了两人,没有淋湿他们身上哪怕一寸地方。
  这简直、简直像是……
  “鬼、鬼啊——!!!”少女尖叫了起来,她全身都在发抖,心中慌到极点,雨伞几乎拿不住,却还记得没敢把画图案的那只手拿起来。
  因为她还记得那个声音跟她说过,如果图案画到一半的时候放弃了,将会发生她不想看见的事情……
  ……
  从酒店出来的两人一路追来,刚刚落地,林淼就听到身后有人尖叫,她回头一看,看到一个和自己一般大的小姑娘撑伞蹲在地上,两只兔子眼圆睁,惊讶地看着她和谢长寒。
  小姑娘的手机光线照向右手,而右手像是在地上画一个图案。
  那图案有些眼生,但看见图案的第一眼她就感觉到一阵不妙,当下也没多想,两步上前使劲抓起了她的手:“你在画什么?”
  “啊——!!!”小姑娘又叫了一声,“你怎么能!!!啊!图案断了断了!糟了!我会死的!都是你!你为什么要妨碍我!你!啊!你怎么能抓住我!你、你不是鬼啊??”
  她语无伦次地叫了一串,林淼眨了眨眼,忽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我会死的!它告诉我图案不能断的!这下真的被你害死了!我怎么办啊我!我、我……”女孩说着说着,越想越急,害怕、心慌和手足无措交织在一起,竟然直接哭了出来。
  “什么图案不能断?”
  谢长寒从后面走上来,林淼让了让位置,示意他看地上:“就这个,我感觉不太好。”
  谢长寒看了一眼,没发现哪里不对,不过这深更半夜的,一个年轻姑娘独自跑到这里在地上画一个像是符文的东西,怎么想也知道不对劲。他尽可能让自己的态度看上去亲和一些,问道:“姑娘,你先别忙着哭,能不能告诉我,这个‘图案不能断’是个什么意思,兴许我们可以帮你。”
  “呜呜……不能断的……我、我会死的……”女孩哭得抽抽噎噎,“都是你们害的,呜呜……要、要怎么帮我啊……”
  谢长寒还想说什么,忽地听见林淼说:“我感觉不到那个东西了。”
  他一愣:“我也是。”
  “看来那东西的老巢在这里?”林淼观察着四周,“如果真是这样,这姑娘出现在这里就很有问题了。我去周围看看,你问问她。”
  “我问?”谢长寒有些意外。
  “当然。”林淼回头看了抽泣的女孩一眼,眉头轻轻动了动,“我不擅长安慰人,还是你来吧。”
  说罢,她便抬腿走向不远处的嫦月湖。
  谢长寒无奈,只好也蹲了下来,和女孩平视:“姑娘,你先冷静一点,这符文我看着不像是什么好东西,是谁让你到这里来以指尖血画符的?对方可能不怀好意,你可别被人骗了,白白赔上自己一条命。”


第37章 
  谢长寒这人眉是眉眼是眼,穿着打扮无一不正经,看上去倒是很能糊弄人。
  再加上他说话总是好声好气的,声线温润,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那女孩渐渐不再疯狂乱叫。
  尖叫声一小,四周的风声雨声便变得明显起来,林淼向着湖边走去,边走边往周围看。
  不必说,这湖在丰南有些名气,虽说游人不多,但林淼和谢长寒二人到处查线索的时候并不会挑剔这些,自然是来过的。还记得当时过来的时候是个下午,日头刚刚偏西,一天最热的时候,二人并没有在此处感觉到什么不妥。
  而现在入了夜,这里的气氛变得和上回来的时候完全不同,风格外冷,沙沙声的背后像是藏着什么人的呓语。
  来的路上,谢长寒在二人身上施了个小法术,倒是不至于被雨淋湿,不过风的冰冷还是能够感觉到的,林淼身上还穿着睡衣,比平时出门穿的要单薄,她摸了摸手臂,轻呼出一口气,而后定神,口中暗暗念咒。
  力量从身体中涌出,不多时,四周阴风起,黑暗里一道模糊的身影渐渐出现,成型。
  “去找找看。”林淼说。
  身影点了点头,重新消散。
  做完这些,她又向着那片湖靠近了一些,湖水离岸有些落差,她走到湖边,发现蹲下去手够不着水面,只好作罢,沿着湖面走动起来,准备看看其他地方有没有异常。
  另一边,那名少女终于在谢长寒的宽慰下冷静了下来,能够断断续续地回答一些问题了。
  谢长寒先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比如姓名、年龄,在哪里上学等等。少女说她叫常可雨,今年十七岁,是丰南一所普通中学的学生,准高三,刚放暑假。
  关于为什么大晚上跑来这种地方画符,常可雨本来是不打算告诉任何人的,但刚才那个穿着睡衣的女生上来就用一股大力打断了她画符,害怕之下,听见谢长寒说的“可以帮她”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倒豆子似的全部说了出来。
  “我、我爸妈很早就离婚了,妈妈一个人带我,家里穷,她最近又生病了,学校要我交钱,我也是没办法才……”
  在她断断续续的述说下,让谢长寒大致明白了她的困境。
  常可雨马上就要上高三了,这个暑假也不长,过几天还得补课,可到现在,她的补课费还没交。
  单亲家庭本就困难,母亲的突然倒下,斩断了这个家庭唯一的经济来源不说,更是为她们母女俩增加了巨大的负担,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放在了常可雨的面前——她需要钱。
  她还差几个月才成年,无论是母亲的治疗费用,还是可预见的未来学费,对她而言都是天价。
  可是放弃学业?她的成绩很好,在高三的关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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