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扮公子采桃花-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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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云莞尔一笑。她不曾亲自与太守接触,却也从未想过能瞒得住严虎。自从章栋梁因粮价与严虎争执之后,两人有了隔阂,严虎便对章栋梁有了戒备之心,严家的眼线众多,一定是知晓章栋梁找过太守。
严虎不认为凭章栋梁的智商,能说动太守更改主意。章栋梁是清云的义父,他自然而然的想到,给章栋梁出谋划策的是谁。如今,他言语隐晦的提醒清云,一切他都是知道的。
清云淡定依旧,唇角挂着浅笑。“东家想振兴南严家,彻底打垮东严家,只靠经商,怕是十年二十年也未必能如愿。”
严虎抬眼,目光灼灼的盯着清云。他的雄心壮志,身边人无不知晓。只是多年来空有抱负却一直未能如愿。难道,眼前这个小子有办法不成?
严虎见清云有恃无恐,心中料定,她是早有脱身之策,才会暗中是手段,搅乱他设好的局。
清云向他扬眉一笑。“所谓富贵险中求,要看东家有没有胆量。”
严虎略微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他缺的东西很多,最不缺的就是胆量。没有胆量,他便不会有取代兄长的心思;没有胆量,他也不会从庞大的家族中分离出来。
待到严虎笑声止住,清云又说道:“名利名利,名至利来,两者相依,两者相辅。如今正是东家大展宏图之际。”
严虎嘴角一撇。他是想趁着战乱多赚一些银子,只可惜被人搅局,如今身陷困局,还不知道有没有脱身的机会。命若是保不住,大展宏图只是空谈。
茶碗里的水尽了,清云端着空碗伸到王准的面前,示意他倒茶。王准哪里肯,他在严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半个主子,怎么可能做下人的活儿。他一个转头,刚好看见严虎用冷冰冰的眼神看着他,只能无奈的将空碗续满茶水。
清云喝了一口茶。抬眸问道:“东家,你认为两国之间的仗何时结束?”
“这谁知道。”严虎说完,凝神看着清云。当日清云一句戏言,便说中东始国农忙发兵。今日又提及何时停战,他此时心中不由猜想,他是否预见这场战争结束之日。
“我想……”清云不看众人目光,转头看向窗外。立夏将至,院中一片生机勃勃。“当东始国粟米成熟的时候,这场战争也就该结束了。”
众人难以置信。严虎面容严肃的问道:“何以见得?”
清云清朗的声音,将心中所思所想娓娓道来。
东始国发兵急促,战线冗长。后备物资运送费时费力。秋分之后便是寒露,天气渐渐转凉,边城开始下雪。东始国的人适应不了这边的气候,数十万件寒衣也是大问题,所以东始国会在冬天到来之前结束战斗。
两国势力相当,东始国不可能在短短几个月将昌希国歼灭。若东始国真有心吞并昌希,昌希国定会举国反抗。清云久居东始国,对东始国甚是了解,虽然繁华,却也不是鼎盛,经不起连年征战。两国之间,最后无非就是和谈,只是和谈条件多少的问题。
清云说道:“东家趁战乱抬高米价,大发国难之财。若是城关守住,东家自然无忧。若是城破,东始国大军长驱直入,朝堂损失加大。带到一切尘埃落定,朝廷一定会细查城关被破的原因。东家即便是性命无忧,朝廷也不会轻易放过东家,东家想大发展却也更难。东家不如现在全力支持朝廷,积极备战。眼前利益会有所折损,待到战事结束,自然有人为您请功。朝廷一定会嘉奖东家,名利双收。那时,还担心没钱赚吗?”
第一百九十章 雨中琵琶
东始国大军出西关攻打昌希国边城,以少搏多,连破两关,胜在出其不意。制胜之时机在于一瞬间。抓住时机则生,失掉时机则亡。
不得不佩服那个神秘的军师,能大胆的提出在农忙之时出兵,也不得不佩服东始国国君,居然能同意这样冒险的行为。
昌希国连吃败仗,不是败在作战之上,而是败在应对不及,待到昌希国十万大军抵达,东始国便半分优势也没有。那时,才是两国实力真正的较量。
天阴蒙蒙的,稀稀拉拉的下起了小雨,泥土的芳香弥漫四溢。原本是让人心旷神怡的气息,却因为战祸,令人感到压抑,喘不上气来。
严虎采纳清云的建议,见了太守,禀明太守他愿意开仓放粮,以稳定民心。太守自然高兴,在太守府摆下宴席宴请严虎,清云和王准作陪。
席上,严虎和太守相谈甚欢,仿佛多年的老友。嘴上说着为国为民,眼中却是赤裸裸的贪婪神色。清云看着觉得恶心,再好的酒菜也咽不下去。喝了几杯,推脱不胜酒力,从酒席上脱身,一个人撑着纸伞慢悠悠的在街上闲逛。
时常有身穿兵甲手持重剑的士兵从她的身旁走过,一脸萧杀,满身戾气。更有从关外逃难而来的难民,拖儿带女的来城里躲避战乱。
清云的目光缓缓从他们落寞的脸上扫过,眉目间笼罩着一层淡淡阴影。狗蛋儿一家就住在关外,不知道他们现在如何,有没有及时躲开战乱。
她不了解战争,无法预测两国的这场争斗最后谁胜谁负。不论最后的胜利归于何人,普通百姓都得不到什么好处。
走到一处胡同,恰是一座二层小楼的后身,独门独院的宅子,墙内种着几株柳树。从小楼中传出一阵悠扬的琵琶之音。靡靡细雨中,琵琶嘈嘈切切,哀婉的音调萦绕不绝,让人觉得孤独,有种想落泪的心酸。清云立在小楼之下,仰着头怔怔的望着小楼开着的那扇窗子,眼前飘过一个个人影。一时惆怅,眼圈竟然红了。
迎面一人抬着两辆轿子,急匆匆的走来。打头的人看见清云站在当街愣神,十分不悦。“让一让!”他挥臂推了一把,便将清云推了一个咧歇。下雨路滑,她脚下没站稳,跌坐在地,雨伞也脱手飞了出去。
推人的男子见清云跌掉,面带歉意。“对不住啊,没想到轻轻一你一推就倒了。”
清云的衣服上满是泥水,她微皱着眉头,斜眼盯着那人。“照你这意思,你推到了我,还是我的不是了?”
“你这样说话可就没意思了,我也不是故意的。”男子抱着臂膀,露出一脸的不屑的神情,仿佛一语不和就会出手打人。
怀恩,不得无礼。男子身后的轿子上下来一老一少两个人。老者花白的头发,虎目鹰鼻。少年十三四岁的摸样。二人身穿锦罗,颜色质朴,做工却是上乘。
那少年见到清云时,微微一愣,两眼直直的盯着她打量。少年奇怪的神态引得清云也好奇,驻足与少年对视。这少年清瘦挺拔,眉目俊朗,仔细一看,竟觉得似曾相识。
“你……”清云只开口说出一个单子,一旁的老者突然面露惊慌,匆匆向清云致歉,推搡上年上轿,命抬轿之人速速离开。
“万青。”严虎的轿子停在清云的身旁,他撩开轿帘子,玩味的看着清云。后边还有一顶轿子,跟着轿子的侍卫清云见过,是太守府上的人。
“你怎么在这里?”他问。
清云说道:“路过这里,听见有人弹琵琶,甚是动听。”
“哈哈哈……平日见你冷冷清清,却不想也是好风月之人。”严虎笑着,低头从轿子上下来。“既然遇上,就一起吧。”他贴近清云小声说道:“月白姑娘的琵琶弹得好,人更漂亮。”
清云愕然,不由得抬头打量那座素雅的小楼。几株弱柳掩映青灰色的二层小楼,没有雕栏画栋的装饰,淡然雅致,真的很难把这种地方和青楼联系在一起。
“东家,我就不去了。你看我这不雅的装束,会给您丢面子的。”清云微微偏身,把沾染泥水的衣袍提起来让严虎看。
“来日方长。”严虎挑眉一笑,似是遗憾。
说话间,王准前去敲门。小门吱呀一声从里边拉开,里边的人见了王准,二话没说便让轿子进了院子。跟着严虎而来的那顶轿子上的人始终没有露面,即便如此,清云也猜到是谁在那顶轿子上。
小门轻阖,不久楼上又传出琵琶之音。虽是一样的琵琶一样的曲,清云却再无半点感动。
第一百九十一章 弟弟
小门关上之际,清云嗤笑。严虎家中的妻子亦是有人陪伴,他在外眠花宿柳,心里更安心吧。
若是从前的世界,这个年代,想严虎这样的男子家中有几个姬妾是平常之事,更何况他还是孤身在外的盛年男子。即便是世界换了,国情不同,男人还是男人。
与杜玦分别已久,清云忍不住猜想,他身边是不是也有了新人。他最擅长流连花丛,说笑时,眉眼处处带风情。女子都爱这样的风流,杜玦不主动也会有人倒贴。
往日的温柔,此刻他给了谁。往日的情话,此刻他说给谁听。想到这里,清云觉得胸口却似堵了一团寒冰,一时间气息翻涌,难以平静。
清云迷茫的走在大街上,眼前景致,越看越觉陌生。她突然很想回家,可哪里才是她的家。她以为杜玦会给她一个家,可是他没有。她以为嫁入昌希国好歹也能有个家,在还没有和新郎洞房的时候先遭到了暗算。她没有家,她满心荒凉落寞的走在雨中。伞丢了,雨渐渐淋湿衣衫,冷意透骨。
清云从昏昏噩噩之中醒来,后颈还有些疼。她竭力撑起身子,眼前的光线有些刺目,她几乎睁不开眼,似乎有人影在她眼前晃动。等她的眼睛稍稍适应了眼前的光亮,依稀看去,一位少年正端坐于她的面前。
少年见清云醒来,笑逐颜开。“姐,你终于醒了!”
清云一愣,逐发现自己身上的湿衣服早就换成了干爽的女式衣裙。她后知后觉的抱着胸,慌忙的后退至床角。
“你想做什么?”清云眼中满是警惕。眼前的少年,便是白日里偶遇的人。她未料到,这个少年竟然跟踪并且绑架了她。
少年眼中慢慢升起水雾,倾身上前。“姐,我是你弟弟,失散十四年的弟弟啊。”
清云慌忙后退,背部抵在墙上。“弟弟?我从来没听谁说过,我还有弟弟。”
少年忧伤的浅笑,轻轻的问道:“你不知道有个弟弟,难道还认不出我吗?远尘公子。”
“你……居然知道我的法号!”清云大为震惊。
清云作为远尘在元清寺隐居,知道的人寥寥无几。即便是恢复女儿身,被封为郡主,皇上也没有对外透露过她的身世。东始国知道她曾经是远尘的人不多,更何况是千里之外的昌希国。
少年热切的望着清云。“姐,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清云细细观看少年,虽然觉得面善,却还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他。
少年淡淡一笑,一双明亮的眼睛凄然的望着清云。清云心中微微一动。借着灯光,他的眼神从她记忆中一掠而过,仿佛很久以前,也有人这般凄然的凝望过她。
“临山镇,你给我十个包子。”少年淡淡的说到。
“小乞丐!竟是你!”清云诧异。当年的小乞丐身子瘦小,皮肤黝黑。如今他眉目俊朗,个子高挑,难怪她会认不出。“可是……你怎么会知道我是女子,还叫我姐姐?”
少年眼中生出异样光采,他偏着头,顽皮的问道:“你不是宛清云吗?”
清云懵然的点着头,一时想不通,自己是不是宛清云和是不是他姐姐有什么关系。
“当时,我不知道你就是姐姐,所以没有和你说实话。”少年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放在清云的手中。“现在,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那玉佩与宛双双留给清云的玉佩花式一样,都是喜鹊登枝,唯一不同的就是所雕刻的喜鹊登枝朝向不同,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应是一对的。
外边的小雨一直没有停,就像此时清云怀中痛哭着的少年一样。他诉说父母俱亡时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