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乱青丝-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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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威坐在正中,远武、远之各立一侧,似天将般威猛,脸上神情森然,眸子带着杀意,宁远威缓缓开口说道,
“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随小妹留在漠北,他日待天下平定,在扬州择一处而居,要么…”,
“我选第二项”,青笙淡然回道,眉眼如江南的烟雨飘逸,迷蒙而清寂。
“要么,死。。”,轻飘飘的一句话落下,宁远武长刀一拔,劈在案前,森然闪着寒光,
青笙见状,扯着嘴角,微微一笑,眸子转了转,闪着算计,她晃悠悠地从怀中摸索着,取出几张纸,看了看,扔了一张到宁远威身前,他拾起纸一看,神色复杂莫测,眸子里竟闪出痴迷之意,
“黑虎刀,四尺六寸,刀刃长两尺四寸,厚度两分,熟铁烧生铁精;以重柔铤;数宿则成钢,刀身既坚硬,又柔韧不易折,若辅以局部淬火,反复锻打,使其杂质少,均匀致密,乃成百炼钢。
刀尖微仰,刺入时,撕裂创口,两侧刀面,各开豁口,伤口成三角状,放血快,不易愈合,刀柄处,刀鐏向后微曲,护住手腕,又不影响关节转动”,这点参考欧洲重剑设计,青笙微微一笑,
“目前黑虎军所用之刀,品质低劣,刚硬易折,刃直柄短,不易牢握,若是若能配备上改良后的刀,取敌人头颅如探囊取物”,宁远威僵直着身子,眼神死死盯着纸上,嘴唇喃喃地蠕动着,眸子里透着嗜血又惊喜的表情。
“休想用点伎俩就可糊弄我们,你究竟作何选择?”,宁远武瞪了眼不争气的宁远威,剑眉阔口,杀意逼人而来,
“远武将军为盾军统领,可兵种单一,布阵简单,缺乏变化”,青笙扫了他一眼,淡笑着又扔下一张纸,
“单兵木质圆盾虽则轻便,亦可随骑兵机动,但胡人善骑,兵强马壮,若用大型青铜立盾,表面浮突成水纹,刀枪尖刃刺于突出,受反震强,而刺于凹处,顺水纹而下,可卸力,更重要的是…”,青笙指了指纸上某处,嘴角含笑,
“盾上设长约一尺,宽约六寸的开口,同样大小的铁板挂于前,前可挡敌,而后…猜猜看…”
“推开铁板,探视敌情…”,宁远武抚抚头,思索片刻答道,
“愚笨…”,青笙故作叹息地摇摇头,见得宁远武横眉瞪眼,才缓缓说道,
“盾兵以盾戟和盾刀分开编制,当敌人刀枪顺水纹而下时,身体暴露于盾前,此时刀戟从孔中凌空刺入,不费兵卒,而取人性命,若是再辅以弓箭骑兵放箭杀敌…”
“真卑鄙~~~~~~不过~~~老子喜欢~”,宁远武大掌一拍,黝黑的脸颊泛着激动的油光,
“喏,这是大型重盾的设计图纸,还有骑兵的鸢盾设计,上部椭圆,下部变尖,由轻、厚又有弹性的木材精制,四周包裹铁片,中央把手处半球型的突出,轻巧而防御面积大”,青笙悠悠地取出纸张,宁远武一把夺过,宝贝似在捧在手心里,打量着,
“大哥善攻,二哥重守,我只供军需,你当如何?”,宁远之眉眼弯弯,含笑望着青笙,
“黑虎军装备简易低劣,与皇帝亲拥的虎豹骑,天差地别,尤其士兵铁甲,厚重简陋,不过胸背、披膊,以细小的铁环将宽而厚的长方形铁片连接。鳞片间有空隙,行动也不便…这是“环锁铠”的设计图,由铁环套扣缀合成衣状,每环与另四个环相套扣,形如网锁,轻便易着,乃目前最适用于黑虎军的铠甲,当然,如果不满意的话,还有……”,
“喏;唐朝的明光铠、宋朝的黑漆濒水甲、明朝的锁子甲、元朝的柳叶铠,还有日本的胴丸甲,欧洲骑兵的重型铠甲,随意看看……”,青笙像兜售小商品一样,将前世经历数千年的战争洗礼而演绎并改良的铠甲设计图,洒向了已经呆若木鸡的宁远之………
啪,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的宁远威,面无表情,唇角有些微微抽动着,老谋深算地说,
“取了你性命,这些图纸仍在我们手中”,
“可是,我会制作一种大型杀伤性武器,五百步内,不伤己分毫,而歼外敌”
“另外,我昨日方想出一计,在胡人不察觉之下,调兵往京”,
“问天下头颅几许,且看老夫手段如何?”,青笙俯身看着宁远威,眼眸里转动的全是算计,笑得很开心。
宁子沐知道青笙被士兵抓取营帐后,大惊失色,换了男子长袍,疾步向大帅营帐冲去,心里焦急心慌,小脸煞白,不知兄长会如何收拾青笙?
甫近营帐,见得青笙悠然走出,身后三位兄长,满脸堆笑,低头哈腰,一副讨好的神情,那脸色似如沐春风一般。
宁子沐脸色古怪至极,瞪大眼睛,张着嘴,一动不动,焦急的神情仍凝固在脸上,下唇有些微微颤动,青笙走近,见得她神似呆头鹅的模样,起了顽心,曲起食指,轻轻刮了下她挺直的鼻梁,淡然一笑,负手而去。
三个点头哈腰的人目送着青笙远去的身影,转头见得宁子沐呆在一旁,瞬间挺直了腰背,脸色凛然,摆出一副为人兄长的样子,
“小妹,这回咱们宁家可算是捡着宝了,这门亲事大哥同意了”,宁远威昂然而立,望着青笙远去的背影,眼眸里竟是赞赏之色,
“对,对,赶紧娶回来,二哥给你提亲”,宁远武扯着大嗓门激动地嚷着,
宁子沐看着兄长们,无论何时,他们都宠溺她,呵护她,支持她,心中感动不已,眼眶微红,喉头酸楚,见得宁远之脸上隐约有些苦涩和无奈,她不由有些内疚自责,
“三哥~~”;宁子沐欲言又止,
“没关系,只要沐儿开心,一切都好”,宁远之摸摸她的头,宠溺地看着她,
“就是,反正都是宁家的人,嫁谁不是一样”,宁远武在旁大声说道,
“哎。。我心神受挫,怕是无法去陈家提亲了”,宁远之甩了下衣袖,一脸惋惜,
“别,别,老三,二哥跟你闹着玩呢~~改日二哥帮你多认识几个好人家姑娘,抚慰下你受挫的心……”,三人闹成一团,嘻嘻哈哈,宁子沐才展颜而笑。
作者有话要说: 一边写虐文,一边写欢脱文,我都要分裂了。。
还没开虐就喊受不了,看官们先看下云染霜天,酝酿下,后面要开虐了
☆、计谋
夜里,宁家三兄、宁子沐和青笙坐在屋中,青笙把弄着手中的雕成一只雄鹰的石头,嘴角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大哥说你心中已有对策,要如何做?”,宁子沐看着她一副故弄玄虚的隐士高人样,不由得白了她一眼,问道,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再摆一个空城计”,数千年的兵书精髓,哪是胡人可懂得,青笙随后又问道,
“宁大哥,不知胡人近日可有所动静?”,
“近日,燕山城外的探子好似多了些,有些蠢蠢欲动,南郡王拥兵而反,想必消息已传到胡人耳中,怕是伺机而动,等着皇城难守,而令黑虎军撤兵”,
“那便如他们所愿,第一计,紧闭城门,禁止百姓出入,夜深之时,以五百人护送一百车粮草出城,城中一千五军士,藏于粮草车中,再以二千人列队而出城。。”,
“那城中仅于一千五百人,境北胡人集军一万,上次几番鏖战后,仍余七千,慑于黑虎军威名,方不可妄动,此计不可”,宁远威缓缓道来,
“不如虎穴,焉得虎子,城中大空,胡人必定聚军攻城,待得他们架好战车,举起大盾,弓箭冲着城中,柱子撞着城门时,后背空虚,整整四千去而复返的黑虎军从后杀入城门,待得他们反应过来时,早已葬身城下,此举可重创敌人”,
“第二计,胡人受创后,不敢轻举妄动,我便大开城门,三千将士化整为零,着百姓衣裳,离城而去”
“那兵器、铠甲、粮草如何押运…”,宁远威说道,
“粮草掩于来往马车中,只携随身用刀,布甲、皮甲掩于外袍内即可”,青笙淡淡说道,
“这怎可行,无兵器武甲,如何与人作战”,宁远武瞪大眼睛问道,
“此次增援,不过是要与虎豹骑合力震慑戚德福,两军交会,以六千精兵,足以让禁卫军缴械,若是戚德福赴死顽抗,拿了他的人头即可”,青笙又开始把玩着手里的石头,
“若是禁卫军赴死顽抗,以待赤虎军而来呢?”
“哼哼,那便怪不得我了,不费一兵一卒,便可击杀的片甲不留”,青笙隐士般的淡泊眸子里跳跃着的浓浓杀意,被宁子沐狠狠的一巴掌拍在脑袋上,给拍散了,
“此计是否可行?”,宁远武没了主意,望着宁远威,见他愁眉莫展,
“此计兵行险招,虽则妙矣,亦可一试,但我不能拿燕山城中所有百姓的性命来赌”,宁远威终是惋惜拒绝,
“城破了,再打回来不就行了”,青笙假装无所谓地说道,见得众人的眼光极为不善,才轻笑着,弯腰从桌下取出自己仿制的诸葛连弩,
“诸葛连弩,长八寸,一弩可十发,谓之元戎,以铁为矢,杀伤力极强,十步皆可破甲”,又从怀中取了几张纸,比了比,
“连弩车,置于城墙上,可同时放出大弩箭六十,小弩箭数百的装置,需十人操纵,最为巧妙的是长为十尺的弩箭的箭尾用绳子系住,射出后能用辘轳迅速卷起收回”
“转射机,也是置于城墙上的发箭机,机长六尺,由两人操纵,与连弩车不同的是转射机更为灵活,能够在一人射箭的同时由另一人将机座旋转”,
“藉车;外部包铁,部分埋于土内,置在城墙上,能够投射炭火或山石,由多人操纵,用来防备敌方的攻城”,
“另外,做上千个铁蒺藜,周身尖刺的小铁刺球,往地上一洒,马踩扎蹄,人踩扎脚,摔他个人仰马翻,哼哼”,青笙摸了摸下巴,笑得极为阴险,众人皆是后背一凉,宁家三兄同情地看了眼宁子沐,她一挑眉,伸手啪地拍过去,打在青笙脑门上,那人立刻垂首不语,扁着嘴。
“如此甚好,再无后顾之忧,只是可能还得等些时日,待得准备齐全”,宁远威说道,
“不用,我早已命燕山城中的铁匠们连日赶工,方圆百里都已加入进来了,如今铁藜子已有五百颗,藉车工艺最简单,已有两台,转射机三日后能制成一台,连弩车需得等上十日,也足足够了”,感谢孔明先生,感谢墨子的备城门,感谢老师安排的机床实习和结构设计作业,青笙暗自感叹着。
“你凭什么命令铁匠的?”,宁远之有些惊讶,军需之事一直由他处理的,
“呃。。趁你送糖时,偷了你的印章,呵呵,这便还你”,青笙掏出印章,放在桌上,往宁子沐旁边悄悄站了一步,淡若烟雨,轻轻笑着,见得宁远之面目狰狞,脸色铁青,冲上桌,一把夺过印章,塞进怀中,恨恨地说道,
“看在你出此良计的份上,此事不再追究,若有下次,军棍杖责三十”,青笙缩缩脑袋。
“青笙,你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啊”,宁远威打量着那几张堪称举世无双的机关图,眸子闪烁不已,心中赞叹不止。
宁子沐抬眼,见得那人仍是一副细眼薄唇,眸子深邃,不言不语时,眉眼间竟是淡泊,出谋划策时,眉眼间狡黠算计,舍命而护时,眉眼间焦灼心疼,竟是沉谭池下的碧玉,通莹灵动,玲珑剔透,玉质如稠的翠色下,看不清玉中所藏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