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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宫乱青丝-第28部分

小说: 宫乱青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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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她送口信来时,便留了下来,一直贴身放着,偶尔念及她时,便取出看看,心想等着再见面时交予她。
  那日沐霞宫初见,却不想她冷漠至斯,一时激荡难平,乱了心神,何况彼时,正是因宁贵妃之事,而心有芥蒂,便缓了此事。
  如今,不管如何,你终究是在我身边了。岁月总会抹去一切罅隙,我会很有耐心的,慢慢等,慢慢等,用漫长的余生等待,等你重新接纳我,等你待我如初,待我如初。
  她手执温热未散的玉佩,缓缓走了去,到青笙跟前,低着头,离她很近,近得被那人身上熟悉的气息所包围,近得那人呼出的温热气息拂过她的发丝,真是怀念啊,她轻叹口气,纤白素手从宽大的袍袖中探出,低头欲将玉佩系在她腰间,却兀得被一下推开,
  “奴婢不敢身怀易惹是非之物”,青笙僵硬地说道,往后撤了一步,端若华素手一颤,玉佩直直跌落下去,
  其实以青笙的身手和反应,她只需足尖一点,卸去几分力,再一挑,便能握住玉佩,只是她却一动不动,怔怔地,看着那青鹿玉环绶,跌落在地,啪的一声,在静默的空气里,显得特别大声,好似砸在了心间,碎成了数块,仿若倒映出那夜她低头的那抹温柔的湖面,形成一圈圈的涟漪,最后破碎分离,成了泡影。
  “沐霞宫也好,长宁宫也好,放我走”,青笙静静开口道,端若华不语,良久良久,
  蓦地,一滴清泪坠落,似水滴般晶莹,倒映出一张苍白心碎的容颜,端若华睁大了眼,一眨不眨,她仓皇地转过身子,失了向来冷静自若的气度,竟带着几分狼狈和无措,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似是突然被抽走了身上的气,总是挺直的腰背,变得有些佝偻,她摆了摆手,强作淡然的声音说道,“退下罢”,语气里似有些凝咽。
  听得此言,青笙低着头,她不敢抬头,她怕,不知怕什么,但她就是怕,她知道自己伤了她,伤得很重很重。
  似乎这般,才缓去了她在宫墙下,仰望着月光,而她承欢皇帝身下的入骨疼痛;似是这般,才缓去了青竹在冰冷的湖中逝去的悲哀悲戚;似是这般,才缓去了饮下情药饱受折磨的难耐屈辱。
  原来她亦不是圣人,她生了怨,埋了情,入了障,毁了心,太多太多的不堪回忆,隔在两人之间,便再也磨灭不了。
  她转身走了,只是留下了一个萧索的明黄背影。 
  听得脚步声远去,端若华才转过身,双眸浸水,眨了眨眼,滚烫的泪珠便滴落下来,溅在那碎成数块的青玉之上。她从来不知,原来一个人的泪可以那么的灼热、滚烫,似烙在心上最柔软的地方,如此苦涩、如此疼痛、令人碎魂断肠。
  端若华颤抖着手指,一颗颗解开身侧的纹扣,素手一扬,明黄龙纹披领、龙云八宝平水白玉带、袭身的明黄锦袍,绣着八只彩凤,穿插数朵牡丹,净穆而素雅,昭示着权力和地位的凤袍,滑落在地。
  她抬手取下了镶玉凤钗、金步摇、簪花、东珠,任得墨黑的青丝如瀑,垂落腰间,身着月白中衣。
  她清冷面容上,笑容惨淡。
  没有你,这皇后之位争来何用,夺来何用。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章虐皇后的写的抑郁,好吧,女主是混蛋。。。两天后再更。





☆、情殇

  端若华弯腰蹲下身子,从怀中取出月白的云水暗纹丝绢,素手拾起一块块破碎的青翠玉块,小心翼翼地放入绢中,覆好捧在手心,死死地拽进掌中,似捧着绝世珍稀的瑰宝,似捧着她曾经如水的深情,似捧着她曾经缠绵的情话,似捧着她曾经生死相许的诺言。
  怎地,突然就碎了,碎成了泡影,碎成了一场易醒的梦。
  她屈膝蹲着,将青翠玉块贴近心口,埋首环抱,月白锦衣及地,身后的青丝铺落一地,似是坠落凡间的谪仙,飘渺清淡,掩下的,却是那埋低胸前的脸上,汹涌而出的泪水。
  纵是疏淡似上仙,情劫难逃堕凡间。
  端若华缓缓起身,立于窗前,望着远处,怔然出神,清凉的月光,似水流淌在她的眉眼间,夜风吹过月白锦衣的袍角,拂去了脸颊上泪滴的灼热,只觉冰凉彻骨,垂落青丝的月白背影,清冷、孤寂。
  “娘娘。。”,云倾进屋便见得这萧索背影,悲戚得让她心里揪作一团。不知从何时起,她竟纵得自己如此沉沦而无法自拔。
  当初,景文帝负了她、错怪她、贬黜她,外人看来,她仍是一如既往的淡漠无波,背地里都说皇后是常伴青灯的尼姑性子,清心寡欲,不念情分,其实她心中亦是难过的,只不过她都掩在心里,偶尔才透了一丝痕迹出来。
  如今,那从背影里好似滴出来的浓浓的哀伤悲戚,昭然若揭,竟是连她自己,都掩饰不住了。
  不过是一个平凡的宫女,不过是一段在冷宫的相处,你到底对她情深至何处,连挥刀斩情丝的魄力也全无半点。
  云倾心思翻涌,见得她如此情伤,心中亦是难过,脸上尽是担忧与不忍的神色,又不知如何开口,一时竟呆立她身后。
  “云倾。。你替本宫找宫中最好的工匠,镶好这块玉佩”,端若华挺了挺背,声音清冷,衣袖滑落,探出的手中,捧着一方丝绢,并未转身,只是手往后伸了过去,云倾立刻上前,接了过来,感觉到丝绢中碎成数块的碎玉,迟疑半刻,终是按捺不住,开口道,
  “玉碎难补,纵是镶好,亦无法如初”,
  端若华背影微颤,喃喃道,“无法如初”,“竟是无法如初…”,“金销玉碎,不能两全”,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念君情意只如初,君心已托作她处,顾我形骸已非旧,青玉碎尽难如初。难如初。
  清心池波光粼粼,池边种满了青翠的苇叶,水气晕染,混着菱花的恬淡香气,散于风中。清心池,是当年端若华取的名字,每当她心生烦忧时,便时常来此处,清心二字,意为清尽心生烦忧愁思,洗尽心生痴怨贪嗔,清淡修身,不妄求,随缘意。
  只是如今,望着湖水中倒映的人影,双眸恸哭后的红肿,脸色苍白,神情凄苦、悲凉,她竟沾染了心魇,入了魔障,心生贪念、执念、妄念、痴念,清不了心,断不了情。
  端若华一袭白衣,满满的月光如水泻下,漆黑的青丝流光熠熠,那么沉静,如浸在清水中的翡翠琉璃,光阴如水,洗去层层浮华,留下如亘古般久远的,孤独清寂。
  “那些疏离和防备都丢了罢,有我守着你”,昔日的话语还响在耳畔,最终却换来了“放我走”,
  你曾说会守着我的,可是我丢了疏离、丢了防备,将自己完全交在你手上,换来的却是遍体鳞伤,这便是你要的结果么?
  爱不得,恨不得,舍不得,伤不得。曾经拥有了,刻骨铭心了,也该知足,该放手了。
  原来最终,仍是一个人了。
  若不是夜风偶尔吹起的翻卷衣袂,那伫立如磐石的身影,仿似经历沧海桑田,仿似过了千万年,也未曾改变,明明动也未动,却萧索得令人心酸。
  青笙走近时,这背影就落入了眼中,月光下的池水倒映着孤寂的瘦削身影,她心里莫名一痛,几乎不能呼吸,酸楚灼热了眼眶,眼前却闪过了青竹惨白冰凉的脸。
  千方百计,千回百转,我们终究,再也回不去了。
  她欲转身离去,脚下无意踩着颗小石子,嗒地一声,惊动了那人,端若华缓缓转身,回眸而视。
  月白衣衫,清冷容颜上,如水的眸子拢上夜里的凉意,染上了清心池的平寂,疏离、防备一如初见,月光下两人的身影那么近,却恍如从未相识。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是误会,或是彼此欠缺默契
  从前情浓如酒,却遇着防卫
  今天的你,已是铅华尽洗
  回我身边,不过我当初的爱已渐逝
  滴着泪,问什么因素错误计
  情人能重逢,心却未获连系
  今天的你,已像完全陌生
  就算始终不变,一般的美丽
  情已逝,你当初伤我心令我悲凄
  不得不放弃柔情,何时已消逝
  没法可重计
  情已逝,你当初一带走便再不归
  虽今天再遇你,浓情仍然似水逝
  从前莫再提
  自那日后,两人便陷入了沉默的僵局,端若华仍是让青笙在旁随侍着,却是视线游离,不言不语,仿若当她似空气般的不存在。青笙也不愿开口,见得她若是要写字作画,便上前研磨,若是她在饮茶,便上前蓄满,若是她下棋,便铺好棋盘。
  有时,只是一个眼神,她便能知她所想,提前把事情都做好,站在一侧,不言不语。
  纵是沉默不语,互不交谈,二人间却仍是默契,彼此小心翼翼地守着那条界限,不再逾越。
  云倾在旁看在眼里,愁在心里,眉头成日紧蹙着,只是叹气不已。
  终究,就算她再是抛下情愫,掩了心思,仍是不舍得放了她,便是要用余生与她耗下去么。
作者有话要说:  此情可待成追忆; 只是当时已惘然。。╮(╯▽╰)╭
  





☆、趁机

  长宁宫,位处偏僻的冷宫,寂静、萧条,偶尔传来女人凄厉的叫声,偶尔又是嘤嘤的低泣声,孤寂扯得人心窝发疼。这里埋葬的是,备受冷落的后宫女人们,如花的容颜,似水的华年,每盏孤灯下,每个角落里,都流淌着一个心酸的故事。
  没有人气的地方,风势总是颇大,呼呼地吹着,肆意刮过每一处。屋外树木随风摇曳,在惨白的月光下,投下了乱枝蔓条的影子,令人心悸、生怯。
  隐隐的咳嗽声从屋中传来,桌上烛火摇曳,喻月汐躺在床上,着月白里衣,披散着发,青丝如水,铺在枕上,衬得小脸苍白,唇无血色。 
  吱嘎,门被推开了,灌进来一股劲风,来人急急转身,将门拴好,又查看了下窗户,见得不漏一丝风入内,才双手捧着药碗,小心地端到床前,看着那一脸形容憔悴的病人,眼中透着心疼。
  瞬间便被浓郁的合欢花香层层包裹,喻月汐不用睁眼,亦知道来人是谁。
  “月汐。。起来。。喝药了。。”,呢喃慵懒的声音唤来,竟让人心中忍不住一软,喻月汐睁开眼睛,仍是那一袭樱红烟罗软衫,头上簪着红珊瑚,衬得烛火下的容颜妩媚动人。只是素日里总是服帖的发髻,此刻竟有几丝垂落额间,白皙小脸上亦是有些灰渍,显得有几分狼狈,可真不像平日里总是妖娆精致的她。
  林湄儿扶着喻月汐坐了起来,替她将被子拢严实了,才软软说道,
  “这药我熬了两个时辰呢,趁热喝,病才好得快”,纵然是交代的话语,低沉沙哑的嗓音里仍是带着说不清的诱人,听得让人心里一酸,喻月汐眨了眨眼,眼眶有些红,生病时,人果然变得脆弱了。
  “怎么?感动了?感动了好,感动了便以身相许罢。。”,林湄儿冲她抛了个媚眼,小舌轻舔嘴唇,贝齿轻轻咬住下唇,桃花眼斜斜看来,眼眸如波,看得喻月汐红晕染上耳梢,面红耳赤,不由睁大了眼睛,狠狠地瞪着她。
  那人却无视她的眼神,端起碗,盛起药,轻吹了下,纤手送到她唇边,喻月汐启唇,轻抿了一口,入喉的苦涩滋味,令她眉头紧蹙,鼓着嘴,忍不住便要呕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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