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觉晓-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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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这……说得也是。”
“好了好了,照我看啊,这新娘根本就没有失踪,只是有心人故意散步谣言,企图破坏南北联姻而已,如果新娘真的失踪了,风大侠哪有可能毫无动静?”
“有道理。”
“诶,听这位仁兄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所以风大侠才会懒得解释,任由猜测,反正二小姐还在扶摇山庄里好好呆着,就算北方来人质问也不怕,反而是他们无礼,给那些莽夫一个下马威,妙啊!”
“不错不错!”
“有道理。”
伴随着这些言论,李星河来到大门前,一脚刚跨出大门,迎面就袭来一阵轻风,江南的晚风吹起他束着的发丝,扫过脸际,迷了眼,李星河略转头,抬手拨下眼前的发丝,流转的目光刚好落在酒楼内的另一个角落里。
那角落里坐着四个人,各个身材高大,细看之下风尘仆仆,并随着众人的讨论,面面相视,眼神交流。
06# 小试 穷怎么了?
江南的夏,不同于春日,不见了漫天飘雨,只余满城柳色和浅淡花香。
当然如果没有眼前这吵吵闹闹的气氛,和身后跟踪的那两个人,一切就更完美了。
嗯?
李星河略略侧首,脚下踏出的步伐不觉微微一滞,原本在他身后跟踪的人在他未曾注意之时已由两人变成了一人。
是什么时候?
李星河尚未来得及权衡这个转变究竟算好还是算坏,他便又一次被动地卷进了是非之中。
原本在不远处争论不休的三个人,突然同时迈步向李星河走来,并七嘴八舌各说各话,各喊各冤。
旁边看热闹的人们围了一层又一层,跟着那三人走了一路,这些人大都只是看着,也有少数出口劝的,但明显效果不佳。
不多时,一众人便吵吵闹闹地将李星河围在了中间。
再看争论三人组里的其中两人,他们全然不理会李星河的疑惑,顾自辩解。
“我刚才分明有看到,就是你趁老板收摊的时候拿走了他的银子,居然还贼喊抓贼诬陷是我做的?”其中一富态之人指着另一个衣着狼狈的人道。
狼狈之人一听不乐意了,立马出声为自己辩解:“简直岂有此理,我明明只是从那烧饼摊经过而已,而且在老板大喊说自己的银子被偷的时候,那边上分明就只站了你一个人,我好心好意帮忙捉贼居然还不得好报?”
“呵呵,谁能证明老板的钱不是在你靠近他的时候被偷的?前后连晃神的功夫都没有,你回头的时候我已经用手指着你了,正打算叫人抓贼,我看你是怕自己暴露了,所以才先下手为强,慌乱之间就逮着离老板最近,又指着你的我说事。”富态那人边说边用鄙夷的目光上下打量了狼狈之人,“也不看看自己这一脸的穷酸样,,还说自己没偷?谁信!”
此话一出,周围的“窃窃私语”之声顿时一浪高过一浪,大多数人都觉得此言有理。
人群中甚至已有不少围观群众直接喊话那个年少的嫌疑者,让他老实交出银子。
年少那人显然也不是省油的灯,被人如此指指点点却半点不示弱,骂骂咧咧,直呼大伙儿冤枉人。
“怎么?穷怎么了?穷就得去偷?你们少看不起穷人了!这年头多得是装富人的骗子,就是看准了你们这个心理!况且我这衣服贵得很,只是不小心弄脏了而已!”
围观群众一听,也觉有理。
最近临安城里确实有不少穿着富态的贼人,而且这些人大都团体作案,令人防不胜防。
富态那人见众人纷纷将怀疑的目光投向自己,心里不由咯噔了下,忙道:“大伙别被这小子给带偏了,他就是狡辩,就这破衣衫还贵呢,呵。”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你要是不相信,我让你们搜身,看看身上可有老板丢了的那些银子。”
“丢的是银子,银子上面也没有记号,混一混谁还认得出来哪些是你的哪些是这老板的?”
“这么积极,我看钱肯定是你偷的,想抓我做替罪羔羊是不是?”
“小子,你可要对自己的话负责!我老骆虽然不是临安城里的人,但在边上的萧山村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家平常见到我都恭恭敬敬的叫我一声骆员外,你小子居然诬赖我是小偷?走,我们见官去!”
闻言,狼狈那人略微有点不自然,手一挥,道:“我说了没偷就是没偷,为什么要跟你去见官?”
骆员外一听,立马指着对方道:“小子你果然做贼心虚,大伙看啊,他不敢去见官。”
围观人群见状,又是一阵嘈杂。
年轻人怒视骆员外,忿忿道:“你少血口喷人!”
“不是心虚你为什么不敢跟我见官?”
“我说没偷就是没偷,我为什么要随你起舞?”
“大伙来评评理啊,他是不是心虚?”骆员外也不跟年轻人多废话,直接转头让众人评理。
一时场面混乱,说什么的都有。
“那可是我辛辛苦苦赚了一天的银子啊,老婆子还在家等我回去买米做饭呢。”被偷了钱的烧饼铺老板见状,手足无措,来回扫视了半天,转头看向李星河,泫然欲泣道,“这位先生,刚才你的朋友说你能帮我分辨出这两人究竟谁是小偷,还请先生帮忙。”
我的朋友?
哈。难怪跟踪的人突然不见了一个。
仅一瞬,李星河便明白了前因。
也罢,反正也不是什么伤脑筋的大问题,这么想着,李星河侧目看向一直争论的那两个人。
年纪稍轻的衣着狼狈,甚至有泥泞覆于衣上,但也算不上穷酸。
而另一人则浑扮阔绰,身材圆润,倒还真担得起员外两个字。
李星河打量了会儿便转回头,看着烧饼摊老板,问道:“老人家你可还记得你的银子是如何被偷的吗?”
“我平时卖饼的银子都是收在第一个格子的碗里。”那老板边说边指向自己做饼的台架,围观人群,自发让出一条通道,“今日最后一个大饼也卖光了,我就收摊准备回家,可谁知不过转身整理东西的一会儿功夫,回头一看,碗里的银子就全没了。”
那老板边说边摊手,这该如何是好,他实在不知。
嗯……?李星河闻言,若有所思。
“而你们两个。”李星河先指了指那个年轻的,道:“是你先经过这位老人家的摊子。”再指了指骆员外,“你是在这位兄台的后面经过老人家的摊子,而且按照你刚才所说的,你是亲眼看到这个人偷走了老人家的钱,那你当时为何不说?”
“我只看到他鬼鬼祟祟地站在这老人家的摊子前,当时还以为他是要买饼,不过见他看了两眼就走,走的时候手上也没拿着烧饼,我虽感疑惑却也并没往那方面想,直到老人家大叫钱被偷时,我才反应过来。”骆员外闻言,不慌不乱地解释着。
李星河颔首表示了解,又道:“原来如此,老人家说自己的钱被偷走的时候你才反应过来,便指向了这位兄台,正想说钱是他偷走的,可谁知前面这位兄台听到声音回头,看到你指着他就反过来抓你了?”说完,李星河顿了顿,微笑道,“你是这个意思吗?”
见有人把自己的意思从头至尾再说了一遍,骆员外很是高兴,边说边指着那个年轻人道:“是的是的,先生果然好学问,我看啊,一定是这个人偷的。”
“胡说八道,我明明是听到老人家说自己的钱被偷了,回头正好看到你这人举止可疑鬼鬼祟祟,一看就是小偷,才帮忙抓人的。”年轻人坚决不认。
李星河略一沉吟,很是为难道:“两位各有各的说辞,也都有各自的道理,一时之间在下也不好分辨,不如我们就将这事交给上天判定,如何?”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在场之人纷纷面面相觑。
什么叫交给上天判定?
07# 就你 昭昭天理,何曾公平?
“我说你行不行啊。”窃窃声四起的人群里,突然传来这样的男声,懒洋洋的,透着些许漫不经意,“不知道谁是小偷就别勉强自己了,直说,没有人会笑话你的,照我看就是那个滑头小子偷的。”
李星河寻声望去。
那是一个少年,身穿蓝衫,剑眉星目却又带点痞气,腰间挂着把剑,一看就是上品。他的身旁还站了个练达老成,相貌英俊却略显凶煞的白衣少年。
烧饼摊老板看到蓝衣少年,先是一怔,而后抬手指着对方,一脸不敢相信道:“你,你不就是刚才那个叫我找……”
烧饼摊老板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那蓝衣少年打断了。
只见蓝衣少年盯着李星河,踱步上前,略带些挑衅道:“如何,你要是真不知道可千万别勉强,交给上天裁决还不如就交给我这个天才剑客——杨楚来裁决。”
李星河闻言,还未回话,眼角余光便瞥见那个年少的嫌疑者往后退了两步。
一个人的下意识反应最是能够暴露其内心所想。
这人有问题。
李星河心下断定,但他依旧面不改色,微微一笑道:“好友既然已向老人家推荐了在下,那我自然不能让你失望,所以还请好友你静静看,别多话。”
杨楚明显被李星河这话给噎了一下。
看来对方已经猜到是我建议的烧饼摊老伯来找的他,嗯……碧春说得没错,这人确实有几分聪明。
杨楚心下权衡,决定先闭嘴,看他究竟想玩什么把戏。
不多时,李星河便在围观众人的帮助下,找来两个干净的盆子,提来一桶水,每个盆子里都倒上八分满的水。
“水?”走向太过诡异,以至杨楚觉得自己不能再闭嘴了,遂指着两盆水不敢置信道,“你说的交给上天判定就是指的这两盆水,我说你没毛病吧?这种三流悬疑话本里必有的情节有必要真实上演?”
李星河瞟了杨楚一眼,自动无视了他的问题,而后从怀中掏出个纸包打开,往两个水盆里各撒了点白色的粉末。李星河做这一系列动作时,有刻意避开众人的视线,所以没有人看清他究竟往水里撒了些什么,但杨楚可以肯定,那一瞬间他闻到了桂花的香气。
就让我看看你究竟想玩什么花样。
李星河收好纸包,指着两盆水,一副风度翩翩的模样,就连脸上也挂着温雅的笑容,对两位嫌疑人道:“这已不是普通的水了,此乃神水,你们两个人各自将手置于其中清洗干净,一定要仔仔细细地洗干净,这水会告诉我们谁才是真正的小偷。”
围观群众满脸哗然。
这人看起来人模人样,不想居然是个神棍?同为嫌疑犯的两人也难得的心思同步了。
虽然满脸质疑,但是两人还是按照李星河说的,将手放入水中仔仔细细地清洗干净。
待两人收回手后,李星河上前打量了两盆水,除了年轻人的那盆水比骆员外的那盆浑了点外,毫无其他区别。
李星河心下明了,便回身对那卖饼的老人家道:“他们两人都不是小偷,那看来小偷只能是老人家你自己了。”
老人家像被吓住了似的,连手都在抖:“先……先生,你刚才说什么?小偷是谁?”
李星河重复了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