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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上帝是魔鬼-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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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学是在那里念的?”我问了。
“秦山大学中文系。”答案惊人,不知道她怎么毕业的?
“噢,很著名的大学,以前我想去没去成,哎……好长时间了。”我想起了大学生活。但是为什么她能去那么好的大学?
“你是哪个大学毕业的?”她问。
“绿岛大学。”我说得很骄傲。
“噢。”她的眼里是鄙视,我心中一喜。
“我学电子的,毕业很长时间了。”我继续说。“有的时候也看看文学,不过你也该知道,我只是业余水平。”
“嗯,差不多。你听说过竹林七贤?”她问。
“我倒是很喜欢‘兵神’孙武的。”我回答。
“我对打打杀杀的兴趣不大,我家里有一本《快雪时晴帖》,你听说过?就是王羲之写的,你看了之后就会被它吸引的。就在我家大厅上。”
《快雪时晴帖》?是传说中的珍品,听说收在徐弈文的食雪堂中,那么这个是什么呢?
“真品?”我咽了一下口水,问道。
“当然是真的!我家会收假冒的?”程英对我的怀疑表示反对。
那么徐弈文的是假的好了。当下我也不争辩。
“对这个倒是不大感兴趣,剑仙李白在当年九华论剑挫败天下群雄,赢得美人赵香炉回家。这个故事我比较感兴趣。”我转移了话题。
“我比较喜欢‘情痴’李煜为了小周后在金陵和‘鬼王魔爪’赵匡胤一战,虽然李煜最后败了,但是我还是喜欢他。”明显和我的兴趣不太一样。
“这个样子?看来我们的兴趣不在一个方向,你比较爱好风花雪月的东西。”我说。
“当然,我一直希望有个英雄骑着白马踏着五彩云霞来接我。”程英的眼中露出了崇敬的神色。
程英看着我,看我对这个问题有什么回答。
“我想如果有那么个英雄,也会被城管拦下来,主干道是不能骑马的。”我和她说起了交通规则。
“咳……我去洗手间。”程英借故离开了一下。
看着程英进去,侍应生走过来问:
“竹林七贤都有什么人?”
“有嵇康、有山涛、有刘伶。”我回答,“但就是没有什么孙武、王羲之、李白。”
“噢……”她恍然大悟,“那你是在……”
“随便胡扯。”我回答。
“你真够狠!”她看了我一眼,“那么《快雪时晴帖》?”
“据说是徐弈文的食雪堂镇堂之宝。”
“这才和我的常识一样,我也在秦山大学待过,她是怎么毕业的?”侍应生的疑问。
这个小侍应生也是秦山大学的学生?看来她不简单。
程英姗姗而回,坐到椅子上。实木靠椅一阵呻吟。她端起了咖啡,很淑女的抿了一下。
“哪天我把我家那个《丧乱帖》给老唐,真是!诺大一个经理,家里连点装饰都不舍得!”程英的母亲进来了,数落着唐夫人。
“《丧乱帖》?那可是无价之宝!”唐夫人惊呼。
“什么无价之宝?那是老程让人印的,加到一起也才四百块钱!”
《快雪时晴帖》什么时候变成《丧乱帖》了?可能是家里既有《快雪时晴帖》又有《丧乱帖》,我猜测。
“妈啊,怎么这么久呢?”程英对着母亲撒娇。
“我们去看了看衣服,又看了看首饰,一会给你买个大钻戒。”程夫人溺爱的看着女儿。
我看了看程英的手指,暗想:这样多大的钻戒才能看出来?
“你们两个孩子怎么样?谈不谈得来?”程夫人问。
“还可以。”我的回答。
“还行,”程英撒娇地腻在程夫人身上,“这个杨过还可以,能和我说一会子话呢。”
我这个杨过其实只是信口开河,想不到能让程英赞赏,心中涌起了一番别样滋味。但是我若是杨过,那么我应该去找小龙女。
“嗯,想不到,我家女儿还有看上人的那一天。”程夫人话语中似乎有点什么。
“妈啊……”腻腻的一声。不会是真的吧?我想。下一句话让我愣了一下,“这家伙长得不帅,个子也马马虎虎,听说家里还没钱,不过看了好多书啊,我喜欢读书人。”
“这个……”我想插句话。我还不想单方面定下结局。
“等等!”程英瞪了我一眼,两个下巴变成了三个。
“我想去洗手间。”我说,然后站起身来就逃了进去。
冰凉的水刷在脸上。看来这个女婿不能当,我想。但是又没有什么办法谢绝。直接说,两个下巴的女孩子一边站着去?那么唐经理明天就让我跑路。我说,咱们其实不合适?
我看下次再约会推掉就可以了。
我出去之后,正打算说两句场面话就走人。程夫人问:
“觉晓啊,你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吃过饭了吗?”
难道想请我吃饭?那我还是留下吧。我回答:“没呢。”
“那你和小英先去吃饭吧,我和姐先走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们老人也不掺合了。今天来呢,就是要给你介绍一下,以后的事,还是要你们自己来。”
言下之意,我应该邀请女孩子共进烛光晚餐。
吃饭是不介意的,但是我掏钱的话就很介意。我很想找个理由拒绝,但是没有理由拒绝,我知道。
可是我发现我不用找理由了,理由就在门口——梁雨丰站在门口,看着我。
“觉晓。”梁雨丰怯生生地说。
我发现今天的主角不是程英和杨过,只有杨过。

    起 二十六 秦香莲的问题

我看到梁雨丰站在门口,我就知道:今天的晚饭我是不用和程英在一起吃了。
“觉晓。”梁雨丰在那里怯生生地叫着。
“她是谁?”程英问。
“先等下。”我没回答程英的问题,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定定地看着梁雨丰。
“觉晓,为什么?”梁雨丰问。
“这应该我问为什么吧?”我说,“你怎么来了?”
“我出去买菜……买菜,路过……路过这里。”梁雨丰说。
买菜的地方好像不用这么远,其实小区里就有蔬菜门市,萍水相逢街离那里很远,不用跑这么远的,梁雨丰不是路过,是专程。不过我也没想揭穿她。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问。莫非她跟踪?但是不像,因为我走了一段路,又走回头路,怎么就是没看见呢?
“电话……说的我都听见了。”梁雨丰回答。
我才想起来,接电话的时候我都没有背着她,听到了也是应该,那么我就没有问题了,只是不知道她来做什么。她来的时候我有一点生气,但是现在也就释然了。
“那你的为什么呢?十万个为什么?”我开个玩笑,但是梁雨丰没笑。
“她比我长得好看吗?”梁雨丰问。
这个问题的标准答案是程英给梁雨丰提鞋都不够班,但是一般实话实说,一定会有人暴走。
以上问题在我脑中盘旋了三秒钟,我回答:“各有千秋。”
“为什么你要和她?她长得又不好,身材也不好,什么都不好,难道就是因为家里好吗?觉晓,你不会喜欢的,对吗?”梁雨丰悠悠说。
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居然这么说!虽然是实话,但是也不能滥说的,闹不好就会出人命的。当然是我的人命,程英是否会想杀我呢?
“算了,你别说了。回家吧。”我知道梁雨丰喜欢我,虽然从来没有给过她什么答复,也没有承诺,但是我总是不想伤害她。说是伪善也好,说是怜悯也好,看着这个人为我,或许是为我,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果断地拒绝过,但是既然缠上了身,就不会也不该扫地出门了。
事实上我不是没把她扫地出门,只是扫她不出去,而且她做饭还是可以的,吃得也不多,用成本来计算很适合当一个家庭保姆。
我说完这句话,就转过身去,打算寒暄两句,就此别过。程英和两位长辈定定地看着我,等待解释。解释我已经想好了,但是还没张口说。
我迈出了两步,右手落在了一个温润的怀抱,是梁雨丰双手抓住了我。事后我想来,居然用到了“温润”这个词,我也很奇怪,但是怎么想也想不出别的次来替换它,于是暂时就用温润来形容。
其实在以前,我曾仔细地看过梁雨丰的手。一般情况下,男人和女人的差别不是美丑,而是一双手。男人的手有粗大的关节,女人的却很修长。虽然也有男人的手很秀气,但是和女人的比起来就是不一样,细微处总有区别的。我的手虽然没有较大的骨节,但是在形状和感觉上,一看就是男人的。乔伊斯的手很秀气,别人都说很像女人,但是实际上和我们倒茶的小妹一比,就看出来了粗狂。但是梁雨丰的手,我看过,就是女人的手,修长,笔挺,甚至于所形容的“尖尖十指”。如果只看梁雨丰的手,一定以为她是女人,可是一看脸的话,就更加能确定了。
可是我在梁雨丰抓住我到我反应过来的五秒钟,我想的是:如果是个美女就好了,可惜上天弄人。不过如果真的是女人,那么这种抓住手挽留的好事恐怕轮不到我。
“不要,觉晓。”梁雨丰抓住我,我感觉出很用力,虽然力气不大,但是感觉得到她是竭尽全力。
“放开!”我只能这么说。
“不要,觉晓。”梁雨丰死死的抓住我,从单纯的右手转移到整个手臂。
我很痛心我那件西装,毕竟花了九百多买的。
程英看着我,眼睛里面透出了一丝鄙视,不知道是不是我看上去很像陈世美?甩掉了家里的秦香莲来找公主,没想到秦香莲来京城找官人了。没想到一不小心成了自己最痛恨的那个人。
这个时候,程英或许还想:没想到秦香莲到京城太早,陈世美还没勾搭上公主就被揭穿了。
可是我想的是:怎么秦香莲是男人?公主这么丑?古话说得好:只见贼偷没见贼挨打。想不到偷得风光,打得这么惨!
我和程英眉目相传,揣摩着对方的心思,打算一句话讲对方杀死当场。这不是爱情的问题,是面子。如果是生命和面子让我选择一样,我会选择生命,但是在其它状况下,我都会选择面子。
“别拽了,放开!”我再次提醒梁雨丰,九百块钱的西装不是她用来练手劲的。
“不,觉晓。”梁雨丰换个姿势抓住我的手臂。很舒服吗?天知道。
我在当时很想和程英说清楚,虽然说不清,我想说今天事出突然,要不改天我们再在一起和个茶,吃个饭,我知道七夜楼的菜不错,可以去看看。然后大家一拍两散。但是梁雨丰抓得太紧了,我想让她放开,很想。
当前面有一个藏宝箱的时候,一只章鱼缠住你了该怎么办?我前面虽然没有珠宝,但是也不能让程英看笑话了。
“快点放开!成什么样子!”我喝斥梁雨丰这种死缠滥打的作风,事实上当时我很生气,在事后却感觉到很好笑,这只是因为手背一个貌似女子的人抓住,面子上过不去了。如果我再成熟二十年,或许就不会生气了。但是二十年后是否有一个女子抓住我的手,不让我走?就算是貌似女子的人恐怕也没有。我可以预见二十年后我人老珠黄的样子。
梁雨丰听到了我的呵斥,下牙咬住了上嘴唇,眼中露出了坚毅,我想到了锲而不舍的狐狸。
不过身上有个连体婴儿的感觉是很难受的,况且又紧得快要报废我那可怜的西装,于是在一时的气愤或者是难为情的状况下做了一件我这种斯文人很少做的事情。
我右手向后一挥,梁雨丰一个踉跄,脚下不稳,但是手还抓住我那九百块钱的西装。我心痛地一脚将踹出去,不是痛心她,是我的西装被抓得满是褶子,我只是小小的工薪层,买件衣服不容易。梁雨丰带着“啊”的一声惨叫落到了地上,果真是“屁股向后,平沙落雁”。
梁雨丰手臂上挂的袋子在她向后一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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