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再不努力就要被迫继承皇位了 番外完结-第2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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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道:“你可能保证日后若有政令,在农与商之间做出取舍,定会以农为先?你又如何能保证自己不会受到眼前的利益蒙蔽?你看看如今朝臣,再看看宗室,他们可还提及不得与外洋贸易,可还反对你?他们自己都下水去试上一试,因为那其中的利润实在太巨大了,利益动人心!”
“农之重,必要重于商,外洋那些什么重商主义的,绝不可影响我国之政!朕也容不下富可敌国之商人威胁到朝廷之地位,否则便有国被倾覆之忧!”
胤礽知道,若是不顺着汗阿玛的意思发誓,恐怕难以消去他的隐忧与不安。
列祖列宗的牌位在明灭晃动的烛火中飘荡,黑色底,金色字,沉甸甸而又庄重之感,在这片黑暗的寂静中,果真有一种举头三尺有神明的敬畏之感油然而生。
“儿臣发誓,日后绝不会受利益之趋势,做动摇国之根基之举,农为国根,必重于商,恳请列祖列宗在此做下见证,若儿孙有违此誓,必受重罚!”
康熙那是嫌赚的钱太多,烫手了,心里不安。又听闻法兰西传来重商主义,英格兰国王便是被拥有巨大财富之人联合赶下台阶。
又面临朝臣提出海上主权之疑,如此种种,才促使他将胤礽单独拎过来敲打。
这也给胤礽敲了个警钟,他问道:“儿臣是此前表现的对外洋贸易太热衷,这才让您产生了儿臣可能走上重商的错觉?”
治国之道,犹如摸着石头过河,前人之经验或许可以借鉴,然时代在改变,国家在变好,更先进的技术出现,代表着更多的治理问题。
以史为镜,可知过去之兴替,他们可以以史为鉴,却不可完全照抄,因为谁都预料不到大清的未来。
康熙道:“朕不知仙兽是如何教育你的,也许它教导你的知识才是对的,却并不一定适合大清如今之国情。朕知你是为大清之未来,日后万事行动前,定要三思而后行。”
他能兜住外洋贸易,促使前无古人的外洋贸易中心在福州建成,已是前无古人,更无以为鉴。
“朕将你拉到这儿来发誓,又何尝不是在警告着自己?”康熙叹道。
【大朋友有阿玛在前边收拾摊子,而大朋友的阿玛自己呢?】他在心中不安时,只能对着先帝的牌位,对着太皇太后的牌位静思。他把自己关起来,絮絮叨叨地说一通,然后自我消化。他不是万能的,他也会迷茫,也会挣扎,甚至会怀疑自己所作所为究竟是对是错。可到了第二天上朝,他又是朝臣们眼中的明君,是可以为太子遮风挡雨的汗阿玛,任何事务都不能压垮他的肩膀!
胤礽连连点头,乖巧跪坐在蒲团上,万分配合。
待康熙那忧虑劲儿过去,带胤礽回到御前,李天馥已经在旁等候了。
胤礽一瞧,李天馥、陈廷敬、梁清標、索额图、纳兰明珠……等十几位朝廷重臣皆在于此。
康熙道:“有朝臣提出,若要宣告大清海洋之主权,大清需要拥有自己的海上商路,拥有外洋商业据点,更要派遣人去往各国驻扎。”
几位重臣面面相视,李天馥率先站出:“皇上,万万不可!”
李天馥极不赞成大清对外进行商业扩张,也不赞同参与进与西方各国争夺各大陆据点的泥潭之中。
这位在朝中请奏依靠海军获得海洋主权的老臣,第一时间将这种对外扩张商路的说法给扼杀在了摇篮中。
他说道:“老臣在朝中请奏宣告主权,目地是为了保护本国之民,而非进行商业扩张。”
否则与那些重商主义的法兰西人有何区别?!
国之重点全放在海外扩张上,那本国之地又有谁能潜心下来治理?
陈廷敬恭敬请示康熙:皇上应将治理重心放眼国内,大清地大物博,如今还有许多地方未能治理明白。
咽喉下的准噶尔汗部已经征服了布鲁特地区,击破哈萨克,再下一步可就要染指喀尔喀蒙古了。黄河水患年年都有,偶尔还会有些天灾人祸。
北面边境虽与罗刹签订盟约,可只要边境无人,也许不过百年,罗刹又将卷土重来。边境之民北迁是一重事,签订盟约获得的贝加尔湖等土地,如何扶持那边的游牧部族,又让他们听命于京城,又是一道事。
比起对海外的扩张,显然还是将治理重心放在陆地内部更为妥当。
否则便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嘴边还未吞下去,就眼馋远在天边的利益。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若非得强求,恐怕最终一事无成。
几位臣子皆反对对外商业扩张,倒是在胤礽的预料之中。
外交部尚书纳兰性德趁此机会,将派遣出去的使臣回书交给康熙。
使臣在文书中如是写道:西方之国,在各陆地之中抢占据点,强迫征服。强国攻破弱国,向其派遣民众,统治弱国时,以奴役其国民,抢掠其物品以供本国,一次积累巨大财富,达到以国养国之目地。法兰西对其攻占之弱国,便如猛兽撕咬嘴边的羊肉,而弱小之国只能任人宰割。而其对大清之态度,愿意大清海军之强盛,国威之巨大,令其不敢来犯,于是放低身段,恳请通商。
臣不敢细想,若本国国力稍弱,是否会面临被其当做羊肉吞噬的下场。大清为礼仪之邦,对附属之国允其朝贡,回以扶持,以君待臣之礼,善待之,而西方各国,如狼似虎,对其占领之附属国恨不能生撕其皮肉,啃食其血骨。
臣斗胆恳请皇上,定要重视此事,对外洋之患警惕防范,加强我国之军,宣扬我国之国威,方能在各国之间占据一席之地。
今有概念,乃世界,世界之大已通各国大船连接,大清乃世之大国之一,居于其中,无法独善其身,此乃自古以来未有之大变局。而今面临之境,唯有向前走,不可倒退矣!
胤礽听纳兰性德将此上书念出,十几位朝廷重臣纷纷出言,竟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终于有人说了,这一天可终于来临了。多少年过去了,朝堂终于意识到了这些。
胤礽都快忘记了自己是从几岁开始升起的危机感,又为此而折腾了多少事情,如今见到众人讨论火热,大人们对各国之名信手拈来,汗阿玛严肃认真地听着,直面世界之格局形势。
可终于没人再说我天朝上国啥都不缺,再也没人小看鄙夷外洋了。每次看到大人们以高高在上的眼光闭着眼睛说外洋不足为惧,他只觉得窒息。
大毛驴们会自己跑了,胤礽觉得自己距离退休又近了一步。
第267章
康熙召各重臣前来商议,而非摆在朝堂之上,其用意在于听意见不一的各臣子“争执吵架”。
如李之芳、梁清標等人,赞成的是扩大海军之规模,重新编整军队。
如明珠与伊桑阿这些,则是主张维护八旗制度。
作为原八旗贵族,更倾向于维护八旗之制也能理解,主张将海军编入八旗,设置海军之将领为旗主之类,康熙对此不发一言。
他看了一眼索额图。
同为八旗贵族出身,甚至是开国功勋之后的索额图倒是哑巴了,毕竟太子自始至终是主张改革八旗之制的。
胤礽可不仅主张改革八旗,他还想废了八旗,重编军队呢!
八旗之制,是不平等的,以下五旗供上三旗,人人削尖了脑袋想要抬旗是为么么?还不是上三旗地位之高,抚恤之多。所谓的八旗之制,是大清还未建成时,由先祖在满人还在游牧时设立的,它根本上是个游牧部落的管理模式,早就不适应时代了。
军队要改,但不是现在,八旗旧贵族还扎根着,老家伙们还坐镇着,得等他们不能再罩着子孙了,朝堂中、新军中的新鲜血液长成了,再逐一替换,这样改革带来的阵痛才会少上一些。
汉臣们的诉求与满臣又不同,他们维护国内中下层群体的利益,他们希望打破原有的旧制度,迎来能够惠及更多人,获得帝权之下更公平分蛋糕机会。而满臣则更倾向于做上层得利者,维护家族之利,族群之利。
汗阿玛倾向于用汉臣,是因为他们维护帝权,用他们,可防八旗贵族权势过盛威胁帝王。从议政王大臣会议到内阁,再到如今的南书房,皆为帝王权力更集中的设置的。
但汗阿玛不会放弃满人之利,他也需要满臣们维护统治,这其中的平衡,要是放着胤礽自己,处在这样的夹缝里,他自认是做不到汗阿玛那种游刃有余的。放在前几年,刚平定三藩之乱那会儿,康熙心中对汉臣仍有警惕,事到如今,国内安稳,而外头有更大的敌人们涌现,整个世界的舞台在眼前打开,哪里还想着分化族群,脑子里的想法是如何消化国内之矛盾,将国内散沙聚拢起来共抗外敌呢!
所以胤礽才害怕汗阿玛“退休”啊!多年轻的汗阿玛,总是动不动说一些让他心惊肉跳的话,汗阿玛要退休不干了,让他来搞,还不快刀斩乱麻把八旗制度给捅破了,到时候大清就亡了。
胤礽听众臣之言,无理论是编入八旗还是不编入八旗,众臣皆赞成扩张军队规模,认为现在这个时机正适合、恰当。发展海军,扩大陆军,两边皆同时进行,陆军为主,海军为辅,各招兵买马,增加战争储备。
而对待西方各国态度,众臣提出了“远交近攻”之策。
“皇上,今有强敌在身侧崛起,大清与西方各国隔着大海,而准噶尔汗部距离之近,随时有威胁京城之忧。从其此前多次侵扰喀尔喀蒙古来看,噶尔丹之狼子野心,其意在于往东边扩张,一旦喀尔喀蒙古失守,我京师重地便暴露其眼中。”
“臣恳请皇上出兵讨伐准噶尔汗国,收复西域!”
“臣亦主战,噶尔丹不过面上臣服于我国,实则背地里小动作不断,一旦让其有机可趁,将酿成大祸!而今北面边境稍安,罗刹撤回军力,正是我国大举进攻西域之良机。”
战争资金充裕,军队供养足够,粮仓粮草堆满,此时不开战还要等到什么时候?等到噶尔丹挥师东进吗?
也正是在这时,康熙提出了将御驾亲征。
胤礽多次听汗阿玛提及要亲征准噶尔汗国,心里对此有了一些准备,尤其是胤禛还提到汗阿玛在他上一世曾“三征噶尔丹”,几乎也认定了汗阿玛会亲自掌军,彻底消灭从眼皮子底下生长出来的毒瘤。
众位反应却尤其剧烈,原先还极力主战的众臣纷纷出言,强烈要求康熙打消这种御驾亲征的危险想法。
康熙缓缓道:“噶尔丹乃自朕嗣位至今,目底下长出之毒瘤,朕欲除后快。先帝在时,即有收西域之志。今良机现于朕之前,太子长成能为朕监国,朕若不亲往,尽将准噶尔汗部灭,而只在京待军情来,实心难安。非朕不信诸将军,实乃朕站于变之巨浪风口,必自将不安者掌于手中不可。”
康熙是一位有雄心壮志的雄主,且正当壮年,与北面边境之乱不同,西域这地方,自古以来都被视为国土领地,而今噶尔丹未经京城同意便自称汗王,成立汗国,独立在外,可不得令帝王生拔除之心?
帝王御驾亲征,亲自去镇场子鼓舞士气。他都那么斩钉截铁说了,臣子们再劝都没有用。
么么君不可陷于危险境地,国有大将又何须皇上亲自出马?这些劝说之语在已经下定决心要出征的康熙面前不过是苍白之语。
康熙道:“待贸易盛会事了,便是出征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