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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定江山 完结+番外-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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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现在阮茵无疑是给这个“执念”找了个更加名正言顺的影子——在蒋璇身上,宁衍不必担心世俗伦理,不必担心留后,也不必担心外界的流言……甚至不必担心被拒绝。

    蒋璇就像是来渡宁衍出苦厄之地的解药,若她真能满足宁衍心里那抹“影子”,便能叫宁衍从今以后不再痛苦,也不必面对那些本可避免的荆棘之路。

    江晓寒明白,对“帝王”来说,这是求而不得的最好办法。古往今来,用这一招的帝王也不在少数。

    就端看宁衍要不要下手去捞着这水中月,镜中花了。

正文 “那就留下吧。”

    宁衍神色一晃,不动声色吸了口气,重新倚回身后的靠垫上。

    他也没想到,阮茵会在这等着他。

    “说起来,这姑娘跟舒大人家还是沾亲带故的。”阮茵挂着那张近乎虚假的笑脸,接着说道:“……听说是舒大人夫人家的远房亲戚,是真的巧了。”

    宁衍似乎听清了她在说什么,又似乎没有听进去,那些话从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在他脑子里留下了一个似是而非的印象。

    这不像他,宁衍想,也很危险。

    宁衍和阮茵就是一对表面母子,背地里谁都见不得谁好。宁衍很少会在她面前走神,毕竟不管是不耐,亦或是因为某件事,这种非常理的态度终归都是一种破绽。

    ——可今天他有些控制不住。

    宁衍努力地将目光从蒋璇身上挪开,不想去瞧那个与宁怀瑾极其相似的身影。

    可他视线挪得开,心却不行。阮茵最近终于开始学着什么叫“伺机待发”了,先前竟一点风声也没叫他听见,偷偷带了个女人进宫不说,还在这种他身心俱疲的时候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若说没人提点过蒋璇,宁衍是死都不信的。她的身段形态,乃至说话的语气语调,都与宁怀瑾极其相似,更妄论那周身的气度。

    与这些相比,相貌反而成了最不重要的那一点。

    ——不愧是皇后娘娘,宁衍在心里冷笑一声,在投其所好的这一点上,当真是修炼得出神入化。

    宁衍清楚地这是个陷阱,但他控制不住地想跳。

    景湛坐得离宁衍颇近,自然是将他脸上的神色都看得清清楚楚。

    其实按他先前那个围追堵截的忠臣劲头,太后送替宁衍蒋璇上来是件好事,他应该高兴才是。

    收下蒋璇,便代表着宁衍的和解——不光是他和世俗间的,也是他和宁怀瑾间的。

    用这种方式来各退一步,便是代表着揭过先前那点荒唐事,日后也好相见了。

    至于这女人背后有什么阴谋,都不重要,只要阴谋被摊在明面上,让人有了防备,那便翻不起什么风浪来。

    何况再怎么说,一个女人,哪怕再不怀好心,总不会有帝王绝后的风险大。

    可景湛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作为臣子,景湛是希望宁衍不要一意孤行,走那条与世人相悖的路。但是作为朋友,景湛虽希望宁衍能“想清楚”,但他只是是想让宁衍放下对宁怀瑾的执念,而不是让他寻一个替代品来骗自己。

    宁衍沉默的时间有些久。

    江晓寒皱了皱眉,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右手手腕就被人握紧了。他侧头看向身边的颜清,只见对方极轻极轻地冲他摇了摇头。

    正如江晓寒从不管昆仑怎么教徒弟一样,颜清很少会对朝堂上的事发表意见。不过他既然开口,江晓寒大多数时候都会给他面子。

    于是他安抚地拍拍颜清的手背,转而冲着对面的谢珏使了个眼色。

    谢将军在边疆浸淫多年,与江大人默契不减,略略颔首示意了他一下,便大咧咧地转过头,试图打破这微妙的气氛。

    “江姑娘?”谢珏装作没听清的模样,故意曲解了蒋璇的姓氏,打趣道:“那跟明远倒是本家了。”

    谢珏说着,也不管蒋璇回话,便又笑着冲着说道:“江家果然出美人,江姑娘这模样与我那小侄女也不遑多让……只是不知江姑娘是从哪来的?”

    他说后半句时,眼神正巧飘到了蒋璇身上,与那姑娘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谢将军沙场征战,身上难免带些血煞之气,寻常普通人与他对视尚且要惧三分,可这蒋姑娘不偏不倚地与他对视着,神情漠然,竟是半分心虚也没有。

    “臣女姓蒋。”蒋璇淡淡道:“谢大人听错了。”

    蒋璇瞧着,似乎不欲与谢珏多言,说完这句话便别过了头,半垂下眼睛,静静地站在宁衍对面。她仿佛知道怎样让自己更像宁怀瑾,于是很少说话,也不怎么抬头,只等着宁衍忍无可忍地主动来看她。

    谢珏脸上的笑意微淡,他重新看向江晓寒,给了对方一个“不好办”的眼神。

    而宁衍少见地对场下这些小动作一无所知,他正被满腹的怒火灼烧着,烤得由内而来一股灼痛,似乎那股火随时会从他身体里喷出来一样。

    他有种被阮茵愚弄的愤怒感。

    宁衍从未想过,阮茵会以这种方式将“他心爱宁怀瑾”这件事化作另一把穿胸利刃,在大庭广众之下避无可避。

    宁衍能听见谢珏在说话,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在这一瞬间,他几乎要把毕生的控制力都用在这一刻了。

    蒋璇与宁怀瑾太像了。

    像到她在灯下半隐半现地出现的那一瞬间,宁衍就控制不住地想起了昨夜他和宁怀瑾对峙的场景。

    他脑子里先前被刻意死死压住的思绪仿佛有了闸口,一瞬间冲开了摇摇欲坠的堤坝,开始放肆地泛滥起来。

    从对峙到争执,从默然不语到相谈甚欢。宁衍甚至想起了三年前那个久违的梦境,梦里那坛令他一步错步步错的梅花酒。

    说来好笑,反而是这时候,宁衍居然第一次感受到“感情”带给他的痛苦。

    无论是最初当他发现自己心仪的时候,那段纠结而茫然的岁月,还是近来与宁怀瑾仿若陌路人的几个月,宁衍都没有感受到这样鲜明而浓重的痛苦。

    “爱”像是终于撕下了外表那层曼妙而无害的面具,开始露出底下夹杂着的獠牙和枷锁来。

    那感觉令他头一次感受到无法反抗的无力,以至于他满腔愤怒,却无计可施。

    宁衍忽而发现,宁怀瑾的决绝和避而不见并不是没有对他产生影响,只是被他人为地忽略了。

    而现在,他的逃避给他带来了更深的恶果,他想要逃离痛苦的本能和那道名为“宁怀瑾”的底线死命地撕扯着,几乎要将他撕成两半。

    输给宁怀瑾他从无怨言,但现在阮茵踩着他的感情给他捅这样下作的刀子,宁衍不能不恨。

    可他恨得不光只有阮茵,还有那个动摇的自己。

    ——这样也好,他听见有个陌生声音说。

    那声音如方寸外传来的靡靡之音,带着一股勾魂摄魄的味道,像是精怪引诱凡人的呓语。

    ——皇叔不是希望你这样吗,那个声音又说道:娶妻生子,做个不要离经叛道的皇帝。这样正好,尚可两全,你得到你喜欢的,他得到他想要的。

    不对。

    宁衍咬着自己的舌尖,强迫自己从那种只能二选一的状态里脱离出来。今夜的情绪来势汹汹,他用了比平常更大的劲头儿,才能勉强压制一二。

    舌尖在不知不觉间被他咬出一个伤口,血腥气霎时间溢满了他整个口腔。

    是我大意了,宁衍想。

    阮茵不可能凭空变出一个与宁怀瑾这样相像的女人,宁怀瑾和他的事儿从被人知道到现在,也就只有短短几个月而已。阮茵想要找到这样一个人,那必定是广撒网,才捞到了这条鱼。

    是他最近被和宁怀瑾之间的事儿搞得心烦意乱,连阮茵这样大的动作都没发觉,竟然还让人在眼皮子底下混进宫来了。

    他大概是最近日子过得太轻松,轻松得得意忘形,才会接二连三地犯这样不谨慎的错。

    “陛下。”阮茵当然不会给他彻底冷静下来的机会,瞅准了时机煽风点火道:“怎么,是没看上这位小女官吗?”

    不知是不是错觉,宁衍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痛,他皱了皱眉,缓慢地松开了椅背扶手。

    他先前太过用力,软木上留下了细微的指痕,手心也是汗津津的。

    宁衍吸了口气,想要说点什么来回应阮茵,可张了张口,一时间竟没说出话来。

    他先前那股心火上来地太快太急,在胸口顶的厉害,连带着嗓子也哑了。

    好在周遭没人发现他的异样,只当他还是不想说话。

    宁衍向来不爱往后宫收人,前朝多少新贵老臣都在他这里铩羽而归,一时间也没人附和着阮茵,大多都是在瞧着宁衍的态度。

    甚至连舒清辉都没说什么,他就像个替蒋璇撑场子的远程亲戚,成与不成都与他无关,只一味地喝酒,其他什么也不管。

    舒秋雨瞧了他好几眼,都不见舒清辉有个什么表示,气得恨不得当场散席,回家跟这位父亲说道说道。

    “陛下觉得呢?”阮茵显得很大度:“若是不好,母后再给你换上一位便是。”

    宁衍他借着袍袖的掩藏屈指敲了敲扶手。他敲得很轻,却似乎很有规律,三长一短地敲完便收回了手。

    他由内而外地感觉厌烦,却又无计可施。

    某个想法从心尖不受控制的蔓延开来,在心口汇聚成一个冷硬的汉字,一路从他的肺管撕扯挣扎着向上,尖利的棱角划伤他的喉管,宁衍甚至都觉得自己喉咙泛着干涩的血腥味。那个字冲破阻力,然后猛烈撞击着他的牙齿。

    宁衍闭了闭眼,终于艰涩的张开了嘴。

    “那就留下吧。”

正文 命数

    宁衍亲自开口说要留人,那旁人谁也说不出什么。

    哪怕在场的几位知情人已经快对视到眼皮抽筋,最后还是默契地集体沉默下来,谁也没在这时候去捋阴晴不定的老虎须子。

    阮茵仿佛早对宁衍会留人这件事胸有成竹,见成事之后也没有太过得意忘形。

    不过饶是如此,即便她什么都不说不做,“太后在宫宴上给陛下送了个人”这件事在明天也必然会在朝上引起轩然大波。

    宁衍这些年不近女色,却一收就收了阮茵的“礼”,这中间能做的文章可太多了。

    先不说这女人会被外头如何揣测,就说阮茵自己,几乎是踩着宁衍给她自己做了面子,这母子的“其乐融融”在大庭广众之下演了个一清二楚,还一时半刻反驳不得了。

    宁衍心里也心知肚明,脸色一直不怎么好看,略坐了坐便推说酒喝多了,要回宫歇息。

    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回宫歇息是其次,小陛下是怕再坐下去恐会失态。

    宁衍一离席,这宴席也就散了大半,几位位高权重的重臣打了两句场面话,互相一告辞,剩下的小鱼小虾便走的七七八八。

    舒秋雨惦记着要回去找舒清辉问个清楚,刚一散席便顾不得许多,紧忙追着舒清辉的脚步出了宫。

    江晓寒倒是比旁人落后两步,等着景湛将国师府的事情交代完了,才带着孩子一起往外走。

    谢珏比他走得早些,在宫门外等了他半天,一见江晓寒出来,便不见外地跟着江晓寒钻进了江府的马车。

    马车方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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