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宰大人的宠妻日常 完结+番外-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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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锦受宠若惊:“吃好了吃好了!你也没吃多少,不如我让小厨房给你煮个粥!”
“不必了,多谢你。”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我我……”他慌忙的找着话头。何须问看出来了,坐在书案上,有些无奈:“你坐吧。”
这可是他第一次主动邀他入座呢!梁锦一激动,三步并作两步,坐在了书案旁窗户下的椅子上。
何须问摊开本书来看,也不再说话了。梁锦等了许久,谨慎的开口:“我前些日子得了一几支上好的狼毫,拿来给你罢?”
何须问也沉默片刻,待梁锦以为他不会领情时他却突然开口:“你……好像很喜欢与我说话?”这突兀的一句话像屁股上挨了针,惊得梁锦弹身而起!如做贼被人拿住了脏,仓皇失措!他踱了几步。
何须问却已不再看他,不像是想得到答案的样子。
梁锦觉着自己被掴了一掌,清醒过来,心如坠冰窟,寒冷得把他僵在那里,纵有一腔热血,也被浇灭了。
他突然有种委屈,想去掐住何须问的手臂,乞求他:“你看看我罢!看看我罢!”可他不能!他怕失了他的身份,怕得到只是他冷漠的眼,还丢掉了脸面。
于是他也假装出冷漠的样子,把扯好的慌拿出来,冷冰冰的说:“你可是想多了!我爷爷和父亲都不怎么理你,奶奶也不喜欢你,我不过看你在这府中孤身一人可怜,倒叫你误会了!”
这话说来就好没好道理,何须问哪里需要他的可怜?成日淤在这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不与结交。
可在梁锦看来,他这样子是可怜的,像梁慕白,不得喜爱,所以才规规矩矩不惹是非。他曾想接近他,照顾他一二,总不好叫他为了这挂名的夫妻名分枯死在这里,如同后宅那些女人,熬到没有自己的血肉。
可他不承自己的情,让他恼怒:“既如此,日后我也不再多余说话了,你好自为之罢!”
梁锦转身欲走,又听见何须问不含喜乐的声音:“多谢你的好意。”
直教他恨也不是,骂也不是,像对着棉花锤了一拳,一身力气都泄了下来,只剩下满腔酸楚。
梁锦回自己屋里时,华浓已经掌上了灯。他挥退了丫鬟们,自己一个人,坐在书案上,研了墨执起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只:乍见西风舞凄凉,哪知烈烈卷黄沙?
写完又怕人看见,折到火烛上点烧了,灰烬落到地上,跟着他那一丝没有起始,飘忽不定的情愫一起。
芍药开得正艳的时候,吴大人府上给何须问下了帖子,交在了李氏手上,李氏叫了梁锦何须问来说:“吴大人家的长子,比你们成婚还早两个月,他们小夫妻两个,邀大京的年轻夫妇们去雅集,你和锦儿也去罢。”
何须问接过帖子,不大想去,实在没什么可去的,人都不认识,况且男女分席,一大堆女人,莺莺燕燕,他混在当中,像个什么样子?
李氏知道他不愿意,便又跟梁锦说:“锦儿,你也带须问出去走走,你们夫妻一体,哪里有你成天在外面玩乐,把他一个男儿家家的憋闷在院子里的道理。”
梁锦受了冤枉,心里想,不是不带他出去,是他自己不愿意,嘴巴上应承着:“母亲放心罢,我可不敢委屈了他。”
他用余光看何须问,何须问拿着帖子在走神,像是根本没去听他的话,臊得他冷哼了一声,李氏见了掩着嘴笑:“须问,好孩子,锦儿天不怕地不怕的,如今看着倒像是怕了你了。”
何须问这才回过神来,忙说:“母亲说笑了,大少爷心地好。”得了一句夸,梁锦抑制不住高兴,到了吴家脸上都还挂着笑。
吴府门前一溜烟的马车停着,都是来赴会的年轻夫妇们,何须问被一个丫鬟领着去了另外一个厅,梁锦跟着吴川语和一众男人们在一起。
厅上摆了好几个桌案,铺陈着纸笔,看样子是各家公子们在写诗写词,另一边聚拢着几个人,是在摸牌,真是雅俗共赏。
吴川语是主家,也不客气,提着一只蘸了墨的笔递给梁锦:“梁兄,你来迟了,先得作诗一首方能玩乐喝酒。”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梁锦向来是万众瞩目的焦点,一提笔,众人都围过来看。
须臾之后,有人嚷:“梁兄这就不够意思了,这诗一看就不是你的水平!”
“哎……梁兄这是藏拙呢,要是露出真本事来,我们都得羞愧死了。”又有人嚷道。
梁锦也不管他们怎么说,搁下笔:“你们太看得起我梁锦,都知道我是最不学无术的人,这首已是竭尽全力了。”转身拍拍吴川语的肩:“好歹我是作出来了,吴兄还不快拿酒来?”
丫鬟托上来几壶酒,梁锦提了一壶,坐在角落里自斟,吴川语挨着他坐下:“我前几日在街上见到傅成和余岳阳,两人不知道是吵架还是怎的,分明一条街上走着,却一个在那边一个在这边,叫他们他们也没听见。”
梁锦笑道:“傅成最是照顾岳阳的,怎么能跟他吵架?你是看错了罢。”
“或许是罢……”吴川语不过是与他闲话,吵不吵架的他也不在意,转念又说:“何家老四……看着倒是斯斯文文的……”话中有点艳羡之意。
“他就那样,成天憋不出几句话。”梁锦知道吴川语爱好南风,去白玉楼也总找男倌作陪,话如此说,明里是客套,暗里又有点儿骄傲,攀比似的问人家:“你的新夫人不也是百里挑一的美貌?”
吴川语笑起来,有些怅然:“美貌有何用?红颜弹指老,我还是想要个能知冷知热的人……”
何须问能知冷知热么,梁锦想到,他连“知”字都做不到,可是,像吴川语说的,他安安静静的,反而让梁锦总想多去和他说几句话,看看他生气高兴是什么样。
“我家那男妻不爱说话,平日里抱着本书就能看一天。”梁锦似是抱怨,又似炫耀:“还谈什么知冷知热?我多跟他说几句话他都一脸不耐烦。”
吴川语呷一口酒:“安安静静,总比罗里吧嗦的好……”一副回味着什么的样子:“从前没见过何四,今日一见,倒觉得他清丽脱俗,既没有纨绔之气,也不似小家做派。”
“咣当”一下,梁锦心里敲起警钟,面上冷下来:“他那里有吴兄说的这么好,是吴兄谬赞了。”
“不不不……梁兄原不好此道,自然不懂他这等风华……”吴川语没看到梁锦的脸色,也没听出他话里若有似无的酸意,还回想着何须问的样子。
梁锦已是生气了,站起来就要走:“我去那边看看他!”也不管那边全是女眷。
吴川语也跟着起来:“我带梁兄过去。”
梁锦心里怪责他不懂礼义廉耻,居然窥伺他人之妻,又不好去指摘,只好冷冷的跟着他走。
至于为什么不好直接怪罪,他也说不清楚,兴许是怕人觉得他对这个男妻有些在意。
两边挨得近,就隔着几处假山奇石,没走多几步就到了这边厅上。女人们叽叽喳喳的比他们还热闹,几人一处的扑蝶聊天,来来回回的无非是一些大家贵族的闲话。
梁锦扫了一圈儿,没看着何须问,又一处处的细看,终于,在厅外头的角落里找着了他,他坐在一个独凳上,正盯着一株芍药在发呆。
是了,按着礼数,他是男妻,得呆在妻室这边儿,可厅上一堆女人,他又要避点儿嫌,况且与她们也无话可说。那边厅上一堆男人,他亦要避嫌,同哪处亲近都不大合适,于是只能在这外头干杵着。
梁锦突然觉得,他在等自己,等自己带离开这个无可立足的地界儿。
第13章
青瑶
迈着步子走过去,只有梁锦自个儿知道,这脚步有些急切,他走到何须问面前:“走罢,我们回去了。”
罩在何须问身上的光被挡住了,他在阴影里抬头:“好。”
不由自主的,梁锦去拉他的手,把他从凳子上扯起来,何须问也任由他拉着走,一点没有要挣脱的意思,后面传来女人们的窃窃私语。
他们路过吴川语,梁锦挺着胸昂着头,牵着何须问的手:“吴兄,我与执帚先告辞了,改日再聚。”也不待人回话,大步流星的走了。
车内,两人随着动荡摇摇晃晃,梁锦脑子里悬着吴川语说的话,说他不懂何须问的风华,梁锦探巡他一眼,莫名其妙的说了句:“你其实……挺好看的。”
何须问惊讶的抬头,蹙着眉,比平时多了些凡人的活气儿,梁锦又得寸进尺:“我是说真的,是夸你呢。”
何须问舒展开眉头:“谢谢你这么快带我回家。”
他说“回家”,让梁锦雀跃起来:“若真要谢我,就别老不理我。”
何须问似乎有些动容了,看了他一眼:“我没有不理你。”
这意思是,不是单单针对他梁锦,是他本来就这个样子,梁锦懂了,有些无力:“那你能和我多说说话么?你既然和我成了亲,难道要一辈子都和我像个陌路人?”
何须问不知道怎么去应承,又转过头去,撩起车窗的帘子看了下外头,梁锦等不着他的回答,心坠入冷水里,几分惨淡,几分无奈:“我现在知道求而不得是什么滋味儿了……”
自打那日后,梁锦跟开了一窍似的,竟然看起书来。只要在家,不是握着《诗经》,就是研读四书。也不再巴巴的跑到后边去,找着话头去跟何须问说了。
旁人看他是知道上进,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丢了一魄,想在书上找个原由。
李氏听了,叫了何须问去,直夸他:“你是个好孩子,只看锦儿自与你成婚后,知道踏实读书了就能看出来。”
何须问笑笑:“是他自己的功劳。”
“哪里是他自己呢?你这孩子,还跟我谦虚!老太太知道了也会看见你的好处,以后待你就亲了。”
老夫人能不能待他好些何须问可不在意,他只在意这天,是越来越热了,叫人也浮躁起来。不知怎的看书也不太能静下心,字里行间看着就发起呆来,思绪不知飘到了何处……
“夫人,老夫人有请呢。”丫鬟来报,见何须问也在便省了事:“老夫人还说让少夫人也去!”
李氏不明所以,难得除开请安,老太太会主动叫何须问的。一路上心里正疑惑,难不成真是也觉着锦儿进来读书,是须问规劝得好,要嘉奖他不成?
等到了这边院里,看到厅上热热闹闹一堆人,两位小姐也在。梁慕白规矩的坐着喝茶,梁响罄拉着一个容颜姣好的姑娘正说得热切,见了李氏皆起身请安。
李氏见那姑娘,有些怯生生的样子,打量了一番对老夫人道:“这便是母亲家里的外侄孙女儿青瑶吧?”
谭青瑶是老夫人嫡亲姐姐的亲孙女儿,谭家一家皆在京兆府为官,早听老夫人说要把这个谭青瑶从京兆兴平接上来,原来是今日到。
“青瑶见过大夫人,见过少夫人!”这谭青瑶也是个懂事的,只是不知怎的,脸羞得通红。
李氏心里不大喜欢她,小地方的官家女,也不大端庄大气,嘴上却还是周到的夸着:“快免礼吧,好孩子,真是懂事。”也没有别的词好夸了,谭青瑶却当了真,又羞得低下头。
老夫人乐呵呵的说笑了几句,便让人都下去了,只留了李氏与何须问。
“青瑶这丫头,打小我就喜欢!我便做主了,跟她爹娘说了要将她嫁给锦儿做妾,他父母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