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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背靠神君好乘凉-第68部分

小说: 背靠神君好乘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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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常常出言讽刺她,可是却耐心地教她写字,奚落她,却手把手地教她用剑,他的手轻盈地带着她的手,剑刃一挑,花瓣纷纷落下,铺了一地,她“哇”地撒开手去接,他嘴角含了一抹笑,站在她背后看着。他会带着她下棋,她像屁股上长了倒刺似的左蹭又蹭,抓耳挠腮,他睨她一眼:“坐端。”伸手点点棋盘,笑道,“第十盘了罢?你看你连玲珑都不如。”

  他会陪她到人间,走过天山脚下,东海之滨,一时兴起,就横出玉屏,吹奏一曲,吹完了侧头问她:“好听吗?”凉玉咬着手指,不耐烦地绞着他的袖口,恹恹嘟囔道:“我饿了。”

  他笑骂一句没出息,还是将她衣袖一牵,下馆子去。

  逛到夜晚,她困得眼皮打架,他背着她回去,隐约听见他的声音低低传来:“你怎么这么麻烦?”回头看她一眼,手伸到背后摸了摸,确认她没有滑下来,才道,“夜里冷,别睡着了,醒来跟我说说话。”

  她迷迷糊糊道:“说什么?”

  他道:“花灯好不好看?糖葫芦好不好吃?”

  她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嗯,下次还要。”

  他冷笑一声:“还要?玉郎布置的策论,你写了吗?”

  凉玉: “……”

  他眸中带着笑,半回过头去追问:“嗯?”她紧紧闭着眼睛:“凤君我好困,我睡着了……”

  有时他禁不住她的软磨硬泡,也会挽起袖子帮她写策论。将字放得轻而软,仿得九成相似,她举着纸迎着光看,眼睛几乎要贴在纸上,惊叹连连:“凤君神啦,简直一摸一样!”

  他坐在一旁,端着茶盏笑道:“顿挫锋芒不足,若说字如其人,难免让人以为你软糯好欺负,以后可要好好练练。”

  凉玉走到青瓦洞门口。

  除却两百年前被凤桐抱回来那次,哪一次她不是欢天喜地冲进来,像一阵挡不住的风。可这条路,如今却变得这样艰难,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刃上。

  “你看,你连玲珑都不如。”

  “我和玲珑做你做喜欢的核桃酥,专给你留着。”

  还有那一日在芷兰行宫,她在他颊边一吻,他脸上的警告神色。

  他是会陪她玩乐,代她受过,什么事都是他一力承担,她永远没有长大,需要人照顾,而玲珑才是那个和他平起平坐,能为他分担风雨的人……

  门忽然开了,她一惊,已经看见里面一串红绸的一角,似旗帜般飘飘荡荡。

  玲珑衣衫款摆,站在门口,怀里抱着一个襁褓,婴儿的啼哭清脆,她正低下头温柔逗弄着:“乖一些,不哭了。”

  玲珑骤然见着她,有些惊异,见凉玉出神盯着她怀里,表情又有些尴尬,膝盖微微一曲:“殿下?”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委婉的请求。

  凉玉收回目光来,僵硬地笑了笑:“玲珑。”

第74章 小别离(下)

  玲珑看了一眼怀里的孩子,回身道,“殿下怎么忽然生分如此?快进来坐啊。”

  凉玉像个游魂似的进了门,满脑子都是眼前温柔的女子抱着婴儿的模样,头痛欲裂,不禁伸手扶住了头。

  “不舒服吗?”玲珑将孩子放在塌上,回身倒了茶,看见凉玉脸色苍白,急忙放下茶杯,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郎君和锦绣都不在,有些顾不过来……”

  郎君,凉玉心里被这二字敲了一下。

  房梁上的红绸鲜艳欲滴,像是最妩媚的一抹唇色,不断被风荡起来,耀武扬威。还有两个月才成亲,现在就已经改口了吗?她又将目光茫然移至婴儿身上,襁褓里铺着厚厚的羽绒毯,孩子满脸褶皱,她见过推月的孩子,知道这是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只是……婴儿不住地哭闹着,幼嫩的脖颈上竟然有两点青紫的指印。

  狐疑一下子将她从恍惚中带出, “玲珑,这孩子……”

  玲珑一边倒茶一边笑道:“殿下,这是流觞的孩子。”

  凉玉愣住,眨了眨眼睛,冰冷的手脚慢慢回过温度。

  不是他的孩子。

  却是季北辰的孩子……她看着挥舞着手脚的小婴儿,他身上一圈光晕,显然是天生仙胎,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

  “他的脖子上怎么有伤?”

  玲珑娴熟地将婴儿抱在怀里,一面怜惜地摇着,一面无奈道:“流觞初初恢复神智,记起来这是季北辰的孩子,竟要将他活活掐死……”她神情中流露出一丝后怕,“还好锦绣及时发现,把它抱了出来。”

  凉玉看着她的神色,由内而外散发出一种温柔而自信的娇美来,是因为快要和心爱的人成婚了吗?凤君看上的人,不会是毫无理由的……

  够了,够了……

  她的指甲狠狠嵌进掌心,逼迫自己从不住的胡思乱想中抽身而出。

  玲珑很好,她一直晓得。

  “我这次来,就是为这件事。”

  玲珑一怔,问道:“殿下,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凉玉微笑,“我只是想着,你与凤君成婚在即,流觞和这个孩子留在这里,多有不便,我想将他们带回去。”

  玲珑看了看她,似乎是有些疑惑,却很乖觉地不动声色,只是温柔地笑道:“郎君走前交代了,流觞先留在青瓦洞,殿下要是一定要带,就带这个孩子走吧。”

  “可是……”

  “郎君什么都为殿下好,难道殿下还不相信郎君吗?”玲珑说这话时,她的眼神微微避开,虽然笑着,但语气仍有些僵硬。

  凉玉想,原来玲珑并非毫不在意的。她身为侍女,察言观色这么多年,眼看自己的夫君为另一个人费心费力,多少还是会吃心吧。

  她一方面歉疚着,另一方面却可耻地嫉妒着——玲珑现在是青瓦洞的女主人了,她可以跟凤君一样教训她,再也不必看她脸色。

  过去的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她转而道:“凤君……他去哪里了?”

  “只是说有事要忙,并没有交代去了哪里,不过,傍晚前应该回得来。”玲珑伸出纤纤素手,娴熟地浣洗茶杯,语气亲昵而随意。

  凉玉面前的茶水一滴未碰,她的背挺得很直,连坐姿都透露出一股浓重的不安。她看着夕阳斜照在玲珑发丝上,她浑身透露着一种贤淑的安然。

  她懂得,跟自己在一起太累,颠沛流离,惊心动魄。这样的岁月静好,在她身上可望而不可即,可是眼前的女子却是伸手就能触碰到的鲜活。也许他们一直如此。在她看不见的时候,像是人间无数对平凡夫妻一样活着,能相互慰藉、平静、安稳、长久地生活着。

  只是她太迟钝,一直不知道。

  她慢慢地问道:“玲珑,你的伤好些了吗?”

  玲珑一怔,才明白过来她指的是什么,低下头,有些赧然:“郎君守了我三天,大惊小怪,其实根本没什么大事。那些修为,以后慢慢练回来就是了。”

  凉玉指尖有些抖,她慌忙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

  “我也说过,帮人帮到底……那天将殿下一个人扔在那里,算怎么回事?郎君他脾气拧,一时上了头,殿下不要生他的气。”

  凉玉许久才笑道:“我怎敢生凤君的气。”她语气中带了一丝来不及掩饰周全的凄凉,玲珑听在耳中,并不以为意,抬起头来,看了她半晌,似乎终于下定决心,“殿下,玲珑带你去一个地方。”

  她说罢,转身即走,竟然全然不顾凉玉的回应。凉玉站起来,跟在她身后而去。

  玲珑轻车熟路地分花拂柳,来回穿梭,凉玉缄默地跟着她,中间隔了四五步距离,二人一路无话。玲珑纤细的手指一路抚过凹凸不平的石壁,停留在一处洞穴前,“殿下,你还记得这是什么地方么?”

  这里是冰室,里面有一座寒玉床,专保仙体不坏,现在萧氏的躯壳正躺在那里,在这之前,睡在床上的正是凉玉。

  “我自然记得。”

  玲珑微微一笑,可是那笑容像冬日的阳光,疏于温度,仅仅只为了礼貌:“那二百年,你知道……郎君是怎么过来吗?”

  凉玉的脸在阳光下显得没有血色,愈发显得她的眸子漆黑发亮,她抿着唇,专注地听着。

  “为了给殿下补上心脏,将自己的修为炼化,若是不成,就要反噬,日日吐血。”

  玲珑看了她一眼,道:“无论我如何阻拦,他从来不听,还要强撑着吹引魂曲,他吹了多少遍,殿下可晓得?殿下知不知道,每吹一遍引魂曲,对他都是一次内耗?”

  凉玉默然看着她的嘴唇开合,仿佛那里面说出的是紧箍咒一般,让她头痛欲裂。玲珑仍在轻轻的、慢慢地说:“殿下出事那天,是郎君强行破开封印救出殿下,身上已有伤,又强行催动昊天塔,后来天罚降在他身上,他挨了几道雷,你可知道?”

  “玲珑……”她艰难地阻断,“别再说了。”

  “殿下自然是不知道的,郎君从来不在人前说这些,更不可能对小辈提及。”玲珑叹息,“我知道有些话不该由我说出口,我却不得不对殿下说,还请请殿下恕罪。”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她几乎有些站立不稳了,“我欠凤君太多,大恩……难报……”

  “殿下的母亲待郎君有恩,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这是应该的,玲珑绝不应该论半句是非,可是……”她怀着复杂的情绪看着凉玉苍白的脸,似乎最终还是不忍说出口,“殿下的光罩既然能挡下碧鸢剑的剑气,想必修为早已今非昔比,就算郎君此时抽身……”

  她停住不说了,顿了顿,只是道,“殿下明白吗?”

  凉玉笑了一声,慢慢转过身去:“我明白……我心里一直明白,凤君待我,已经仁至义尽。我从今往后……再也不会……再也不会……连累他半分。”

  玲珑跟在她身后,似乎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一路的树叶发出清香,一切声音似乎都静止了,只剩下露水落在地上的声音。一声轻微的“噗。”然后拥抱大地,融入泥土,再也看不见。

  ****

  “殿下似乎内息不稳,要不晚两日再来带这孩子?”玲珑看着她,脸上浮现忧色。

  凉玉瑶瑶头,接过襁褓来抱在怀里,一个沉甸甸的、温软的生命,“呀呀”地挥舞着小手,让她慢慢活转过来了,她的脸色恢复如初,看着婴儿的脸,面无表情道:“帮我转告流觞,我想要她的一份证词。”

  凉玉把裹在厚厚襁褓里的孩子抱回青瓦洞,一时想不清凤桐此举有何用心,头脑迷迷茫茫的,一片混乱。这娃儿自打离了青瓦洞,日日夜夜都在哭,哭得小脸涨红,声嘶力竭,几欲背过气去。偶尔累得睡得过去,醒来必然是一声惊天动地的一嗓子,贯穿耳膜。

  本来还算悠闲的四个丫鬟一下子忙乱起来,围着这小阎王团团乱转。鸣夏和剪秋轮流抱着哄,他还是兀自挣扎啼哭,锦冬愁眉苦脸地站在一旁,问道:“他是不是饿了呀?”

  啼春一听,火急火燎地请了奶娘来,奶娘气都顾不上喘,解了衣衫,接过娃儿退到屏风后面,一面哄一面试图喂奶,就差将胸部怼到婴儿嘴里了。

  然而娃儿大义凛然,偏过头去不理会,仍然大声啼哭。

  “那他肯定是冷了!”锦冬拧起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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