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华红尘-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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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问:“Jenny,女孩都会对初恋情人念念不忘吗?”
Jenny愣了愣,一时摸不着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该如何回答。
姚季恒终于反应过来,很快却又笑了:“我随便问问,你把我下午三点后的行程改改,有待批文件的马上全部送来,三点我要出发去机场,帮我订一张去深圳的机票,能够赶上的班次,越快越好,明天早上回来。”
“那酒店呢?”
“这个不用,”他对上Jenny疑惑的视线,才补一句,“我自己来。”
实际上Jenny提醒了他。等到Jenny一头雾水去订机票后,他又打内线让助理尽快查清世通此次深圳之行下榻何处。
萋萋这一天过得并不轻松,意外出现的竞争对手令此次深圳之行蒙上了一层阴影。其实,她昨晚在酒店见到余锋一行人时,公司高层也同时得到了这迟来的商业机密。无论这回是不是卖方故意做出的幌子好趁机抬价,他们必买的决心到底是被看出来了。
形势严峻,刘副总再也没有了吃喝玩乐的心情,一大早在酒店召开了紧急会议,上午和厂方谈判。结果并不理想,有了底气,人家悠悠然打太极,摆出不是非卖不可且卖谁也不一定的态度,身兼重任的刘副总怒极,面上仍旧言笑晏晏。下午又是开会,板上钉钉的事横生变故打得一行人措手不及,气氛紧张,一时并无良好对策。
萋萋负责公司财务,这场收购财务是重中之重,当然落不到轻松,虽然她这个财务总监原本是温以泽用钱砸出来的——父亲入股成为董事会成员之一,女儿一步高升跃为财务副总监。如今,她已无法说清楚当时面对那一切的心情,有难堪,有屈辱,有愤怒。在那样的境地,她想过甩手不干狠狠反打那个自作主张的男人一巴掌,让他知道他顺便施舍给她的那点“关照”是多么令人厌恶,然而最终她却留下来了。诚然,一走了之是好,逃避也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之一,可是她不要那样懦弱,她要用事实证明给那些给她打上标签的人看什么叫“实至名归”,什么叫“是我的始终是我的”。
所以,在三十岁之前,她也顺阶而上,真正成了温总监。
在萋萋看来,这次的收购战最终无非就是钱多少。好比一件货物,原主想要一次性折算成实际收益,当然有人会盯上,对于正有此需要的人来说,只要稍加利用这件货物的创造价值远远大于一次性购买时的付出。虽然不明目的的竞争者出现了,卖方高调摆出谁出得起价谁拿回家,可是也要看那件货物现在本身到底值多少。都是做生意,锱铢必较,卖方想高卖,买方想低买,谁都想多赚,谁也不肯吃亏。
决定收购时,公司内部已有粗略估值,萋萋还得尽快写出一份详细的财务评估报告。对待工作,她一向是尽心尽力,这么些年除了工作,她也不知道生活中还有什么是非得去努力不可。下午会议后,她带领几个会计师继续在会议室内为报告奋斗。中途检点厂方提供的资料,她发现缺了一份重要的数据,立即打电话联系厂方财务。那边财务总监不在,一个财务经理接了她的电话,只说厂区处于近郊,离他们所在的市区酒店有点远,现在快下班了可能不方便送资料。
萋萋听那意思就是在推诿,这也是理所当然,在这双方议价的紧要关头,太过热情,未免掉价,马上说自己这边过去拿。她也想再实地看看那边的生产线,时间紧迫,于是决定自己过去一趟。
到达厂区时,华灯初上,对方一个财务专员接待了她,递交资料后得知她这么晚还想去厂房,一脸怪异。大约是一时无法理解,办公室白领大多不喜去厂房,而她作为财务总监的确也无需亲自去污染和噪音重重的工厂察看。
萋萋没有多做解释,她喜欢实事求是,光是数据太空洞。
工人还在工作,她进入的这间厂房一派热火朝天的气象,几百名工人有条不紊的做着手头的事。萋萋昨日和刘副总一行人已经看过一遍,知道现在是忙季,工人施行三班倒。昨天人多,厂房又是机器的轰鸣,很多细节没留意到,这回便慢慢看了起来。
走到厂房中间时,忽然一声巨响,头顶的电灯应声而灭,整间厂房陷入一片漆黑,机器骤然停止,但发动机轰鸣的余音还在。屋内也溢出声声尖叫,扰攘声一片。萋萋头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在纯然陌生和黑暗的环境里,下意识心里一紧,一只手臂却被人紧紧抓住。是那个带她来的财务专员,那个财务同行也是女性,看起来是毕业不多久的,面对比自己小也比自己柔弱的年轻姑娘,她镇定下来,安慰道:“没事,就是停电了……”
话音未落,漆黑一片里,不知哪儿传来咝咝声,然后有火星一闪,人群越发慌乱,一窝蜂开始跑路。萋萋被人推挤着朝前移动,很多人拿出了手机照明,手机屏幕的光闪来闪去,根本分不清四下里的方位,头脑开始一片混乱,仅剩的那点清晰的意识想到机器骤然断电后的危险,那点火星转眼就成为滔天大火。
扩音喇叭响起,重复着叫大家镇定,可是这时候根本没人去听,巨大的恐惧掩盖了一切。萋萋不熟悉环境,分不清哪里是出口,只是跟着身前人的方向。然而身后的人也奔涌而来,她几乎是脚步不稳地被人推着走,一路跌跌撞撞如瞎子探路。终于见到夜光时,身后轰然一响,她似乎闻到了浓烈的火星味,还不待反应过来,被身后的人重重一撞,趔趄了一下,而前面有身体挡着又反弹回来。她极力想要稳住身体,可是身后更多的人涌来,她被重力推得连连踉跄,在前面人骤去后,顿失依靠,扑倒在地。
一个高大的身影推开人群从天而来,大手提起她的身体,一下子拦腰打横抱起她。
她在身体腾空而起时下意识伸手紧紧抓住他,直到躺在一个安稳舒适的怀抱里,仰着头抬眼看见漆黑的天幕上,有星星在一闪一闪。
在最深最重的孤独惧怕里,那点星光成了最美最亮的夜色。星光灿烂,闪耀眼底,照亮夜空,满天的星星似乎都亮了。
她的眼泪忽然流下来。
因为倒地那一瞬间的恐惧和无依无靠,却也不纯然是这些。
第29章 二十九如果没有他
后来萋萋一直想不明白;自己当时怎么会流下眼泪,当着他的面;泪水肆无忌惮地横流;仿佛封闭很久的一个黑暗洞穴破裂;压抑了很久的东西摧枯拉朽奔涌而出;最后甚至毫无形象地嘤嘤抽泣。
而且她的眼泪还是被他温热的手指给擦去的。他抱着她一边踏步前行,一边腾出只手来擦她的眼泪。
姚季恒起初以为她是被吓怕了,亲历险境逃出生天的人往往有一种迟来的情绪发泄,可是她的眼泪越流越多;怎么也擦不干净。她一直都是那么高傲;仿佛再难的事情也只是满不在乎一笑;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想象不到她也会这样放肆地哭泣。
最后到了厂区门口的安全地带,他只能放下她,把她搂进怀里,像哄小孩那样拍着她的背,语无伦次地说:“萋萋,没事了……你别怕……我在这儿……”
消防车驶过来,他拥着她朝旁边走几步让路,直到这时才觉得自己提起的心安稳落到了实地。
一个多小时前,他到达酒店,在她住的房间门口按了好几次门铃,仍旧无人应答,转身要离开时,隔壁房门口站着一人,正在好奇地打量他,问他是否找温总监。
他表明身份和来意,也知道对方是她同事,然后才从那个同事口中知道她去了工厂。
进入工厂大门时,警报大响,他到现在也没法说清楚那时的感受,只知道心里一紧,像是被什么给狠狠揪住了。他打她的电话不通,惶恐像潮水一样涌来,在保安的指点下跑向那间厂房。
如果他没有走这一趟,他不敢想象现在的结果。
萋萋在他温柔的声音里平静下来,抹了抹眼睛,推开他一点,默然不语。
他看她低头敛眉,一脸沉静,这才隐隐约约察觉到她也不仅仅是发泄害怕。
其实,真正清醒过来后,萋萋觉得十分丢脸,简直颜面无存,于是一路无话,奇怪的是他也不说话。进到酒店房间,只有他们两个人,封闭而宁静的空间更让她无所遁形,想也没想便冲进了洗手间。
姚季恒在外面等了一会儿,还不见她出来,敲了敲洗手间门,喊她:“萋萋,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等了一会儿,在他忍不住要推门而入时,她的声音隔着门传来,难得的似乎带着窘迫:“姚季恒,你帮我送个东西进来——”
然而,这个“东西”却没那么容易送进去,因为她备用的已经用完。
姚季恒觉得自己这天经历了人生中两件最难忘的事,头一件让他的心发紧,后一件让他……实在没脸说出来,虽然还是人生初次体验。
他听完她的要求,嘴角动了动,最后沉着答应:“我马上去买回来。”
在酒店工作人员的指引下,他疾步走进附近相隔几百米的一家超市。为了节约时间,尽快拿回还在洗手间等待那人的急需用品,进门见着了一个导购员,便泰然自若地询问:“请问女性生理用品在哪儿?”
女导购员古怪而复杂地打量他一眼,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十分殷勤地为他带路。他旁若无人在堆满女性用品的货架上梭巡一番,找到那人指定的品牌,还不忘她的叮嘱,日用夜用都拿了一包。
然后又在收银员复杂而古怪的表情下,他泰然自若地掏钱付账,最后提着“东西”大步流星离开。
从洗手间出来后,萋萋已经彻底放弃顾脸面了——反正最难堪的最私隐的都袒‘露在他面前,她早已在他面前无脸面可言。
姚季恒问也没问她吃过没有,叫来了两人的晚餐。她也的确如他料定那样没吃,闻到食物的味道,才察觉早已饥肠辘辘。
晚餐后,她再没法理直气壮赶人,过河拆桥这样的事总归不大好。而姚季恒也没有任何离开的意思,仿佛早已忘了那天的不愉快,径自理所当然地住下。
因为她的身体不方便,他也老老实实没有打扰她,只是挨着她睡觉。他贴得太紧,一只手还从她颈下穿过,密密实实环住她。萋萋起初抗拒过这样相拥而眠,觉得不舒服,可他置若罔闻,她推了他几下,反倒被他转过头来铺天盖地堵住嘴唇。
这漫长的一吻结束后,他在她头上居高临下地威胁:“你要是再折腾,出了什么事,可不能怪我!”
萋萋不可置信地瞪着他,可是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他贴在她大腿某处的身体反应,一时气血上涌,大骂:“你……变态!你还是不是人?我都这样了!”
“别动!你要是好好睡觉不乱动来引诱我又怎么会这样?我当然是男人才会这样。”他理直气壮,根本就不为自己身体的正常反应而羞耻。
然而他忘了,她从来不会好好听话。结果又气又急之下,她动得更厉害了,开始在他身下扭动,蹬腿想要踢开他。这一下是真正引诱了。
他重重喘了一口气,翻身压住她乱动的身体,热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浑身都是热流,灼热就在她腿间蠢蠢欲动。
萋萋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