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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浮华红尘-第22部分

小说: 浮华红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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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季恒牵着她的手,两个人凭栏而立,静谧无声。

    良久后,他忽然问她:“温萋萋,你是真的想要嫁给我吗?”

    萋萋一愣,望着他。

    他笑:“我把你昨天晚上的问题还给你。”

    萋萋骂一声:“无聊。”

    他振振有词:“真正无聊的也是你,我刚刚忽然想起来了,你昨天晚上为什么问我那个问题?”

    萋萋不答反问:“那么姚季恒,你是真的想好了要和我结婚吗?”

    姚季恒看着她认真的神色,心头怔然,总觉得哪里有一丝怪异。诚然,婚姻是该慎重对待的,她此前那样答应他的求婚,不能说冲动草率,却又似乎带有一丝决然。那时候他不明白,现在已经模糊感觉到那是为什么,就像她脸上偶尔露出的那种满不在乎的笑,那也是人在绝望深渊里的自守冷漠。

    可是,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现在她来问自己这个问题。

    思忖下去,他忽然不安了起来:“难道你是觉得我的求婚不够慎重?我看这里挺好的,那要不要我们再来一次?”

    萋萋一口答应:“好啊,那你先跪下吧。”

    姚季恒定定望着她,幽深的双眸似乎能够看进她的眼底。几乎只隔了一秒,他握住她的左手,手指头摸到了食指上头的那枚戒指,缓缓朝外转动。

    萋萋忽然一把挣开他的手,斥责一声:“无聊!”撇下他,自己快步朝前走开了。

    他看着她决然离开的背影,眸色深沉,神态怔然,隔了一会儿才大踏步朝她而去。

    离开海边时,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夜空如深蓝的绸缎,海和天那么近,房屋草木点缀其间,错落有致,如诗如画。

    姚季恒走向车子时,在夜色灿然下回望,不禁震撼,时光在这一刻重重撞击心底,凝固停顿在岁月深处。

    而萋萋回望之时,也自心底承认,他没有错,这的确是座漂亮的小城。

    时光飞逝,九天假期很快就要过去。说是九天,其实路上就有差不多两天,他们也要提前一天回去,以便休息好上班。算来算去,姚季恒说得也对,真正呆在波士顿的也就只有七日六夜。

    离开的前一天,他们再次去往查尔斯河畔散步。

    秋日的傍晚,斜阳西下,天地一片朦胧的橙黄色余辉,映得河水潋滟霞光。萋萋走路没留意,忽然趔趄了一下。姚季恒在旁边伸手扶住了她,蹲身揉了揉她扭伤过的左脚踝,神态似有忧虑。

    萋萋觉得他小瞧了自己的腿,满不在乎地瞪了瞪腿,以示自己并不娇弱。

    姚季恒不由下手重重揉了一下。她抬腿甩开他的手。他握住她的手站起来,手指触摸到了她手腕上的翡翠玉镯,低头看了一眼。

    萋萋留意到他的视线,举起手腕摇了摇,夕阳下翡翠玉圆润通透,衬着她细瘦雪白的手臂,十分好看。自从那晚季妍离开房间,她忐忑取下玉镯后,这还是她头一次自己戴上。

    她望着玉镯问:“你妈身体还好吗?”

    他看她一眼。

    她解释:“你说不适合长途飞行,我就问问。”

    “心脏不好,年初做过一次手术,所以要小心。”

    萋萋“哦”一声,低头走路。

    他也不再说话。

    长路静默无声。快要走到河畔尽头时,他忽然问:“萋萋,你想婚礼在什么时候?”

    萋萋起初边走边四处观望,渐渐想到了这短短几天在这城市的经历上头,不觉神思畅游,听到他的声音一愣,这才记起来还得办婚礼。原来就没有任何期待,当然也不会有任何幻想。她很快答:“随便。”

    “那我们就定在圣诞,在这儿举行,你看怎么样?”

    时间和地点对她来说都不重要,他的安排倒也落得清净。她略一思忖,即刻答:“我没意见。”

    “你原本国庆是打算去哪儿?”

    “西藏,”说出这个地点,她又似笑非笑,“你是想陪我去度蜜月?”

    他当然听得出来她的揶揄,很快也想起那天在飞机上她在他耳边吐气如丝的那句恶作剧——她笃定他不敢在众目睽睽下跟着她去洗手间。而现在她完全是笃定他根本没去过西藏,简直是昂着头瞧人低。

    “为什么不?我们还可以自驾游,走川藏线进,从新藏线出,如果你喜欢云南,也可以走滇藏线,要避开雨季,明年春末就可以出行。”

    “你全程开车?”

    “当然,你只管坐在车内看风景就行了。”

    萋萋啧啧两声,从头至脚把他看一眼,“你确定你没高反?你这么大年纪,身体素质可以长时间在高原地区驾车?你知道线路,不会迷路……”

    姚季恒越听越不是滋味:“温萋萋!”

    萋萋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笑完了,停住脚步,举目四望。

    这是萋萋第一次来波士顿,要离开了,不由得开始回顾这座城市。她也去过很多地方,但是这数年来从来没想过要来波士顿,即使曾经离这个城市那么近。当她决定结束那一切之时,这个城市就与她无关了。波士顿是波士顿,温萋萋是温萋萋。她不来读书,也再也不提起。如非必要,也根本不会来。

    然而,岁月匆匆如洪流,人生底事也从来往来如梭。如今,她即将要在这里办婚礼。

    除却那根深蒂固的回避和偏见,此刻,她站在绿草茵茵树木葱茏的河畔,午后一场小雨放晴后的天空湛蓝,秋意缱绻,有老人在散步遛狗,还有孩子在追逐嬉戏,年轻的人脚步匆匆走过。

    她想,这也是座宜居城市,老了带着猫在这里散步也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上卷完。

 第24章 二十四漂洋过海来看你



    自波士顿回来;又是漫长的接近二十个小时的长途飞行。下了飞机,萋萋觉得全身都要散架了;倒不是有多累;只是在飞机上呆久了不舒服。看了一眼旁边的姚季恒;黑色T恤外穿着同色的修身针织衫;下面是灰色长裤,这一身简单的秋日休闲装扮穿在他身上却是搭配得天衣无缝,越发显得丰神俊朗。他的神态也是悠闲而惬意的,脸上神清气爽;没有疲惫;没有黑眼圈;完全是一副度假后精神奕奕欢快而归的样子。

    这时候萋萋就不得不感慨男女体力差别真是不公平,尤其是在皮相上,岁月总是优待男人而苛刻女人。下飞机之前,她忙着敷面膜,做那一整套护肤工作,修补长途飞行后疲惫缺水的肌肤。而姚季恒也就是洗了把脸擦了点补水霜,穿上针织外套,然后靠在座椅上,一面看她忙碌一面优哉游哉地等着飞机着陆。

    取了行李,姚季恒推车,萋萋挎着随身小包走在他身边。他看她精神不好,抽出一手握住她的手,“累吗?我们先去我那儿休息一会儿,等会儿晚上出去吃饭,然后我们再去接黑丑。”

    萋萋在听见去他那儿时看了一眼他,转念一想迟早得去看看。她也懒得费脑再去安排今天的时间,既然他都决定好了,连黑丑都考虑在内,于是点点头无异议。

    姚季恒叫了司机来接机。外面大雨如注,他先帮着司机把行李放进后备箱,又折回来撑着伞护她坐进车子。

    长假路上交通不畅,大雨车行缓慢,车里播放着轻柔的音乐。萋萋懒懒地靠着椅背,他见她似有睡意,想到这正是倒时差的时候,而在飞机上她也没睡多少,便揽过她的肩,调整了一个姿势,让她安安稳稳地靠在自己的肩头。萋萋舒服了,毫不客气地靠在他身上,索性闭上眼睛一门心思睡觉。将睡未睡时,迷迷糊糊听见一个深情而温柔的声音在唱:“为你我用了半年的积蓄漂洋过海的来看你,为了这次相聚……言语从来没能将我的情意表达千万分之一,为了你的承诺,我在最绝望的时候都忍着不哭泣……”

    她模糊想起来,这是李宗盛的《漂洋过海来看你》,她也听过的。据说很多传统的中年男人都很喜欢听李宗盛,难道这个她靠着的男人也喜欢听吗?可是他都在国外呆了那么多年……在这个沙哑而低沉的歌声里,她靠在他安稳的身上,意识渐渐涣散不清,终于睡着了。

    姚季恒察觉到她一直没动,头软软地抵着他的肩,只有温热的呼吸偶尔透过衣衫暖暖地划过肌肤。他示意司机关了音响,不自禁低头看她。

    她的皮肤很白,没有化妆,这么近看,脸上还是透明水嫩,像婴儿一样,几乎能掐出水来。五官精致如画,眉目间也有江南女子的细致和婉约,只是在清醒时平添了一股倔强的傲气。

    他一直都知道她是美的,可是直到这一刻这么近地看着这张脸,才恍然意识到,原来美是这样的。

    其实这趟长假期间,他们几乎形影不离。日夜相对的结果就是,他愈发看清了这个自己决定踏入婚姻共同生活的人,而在越来越了解她以后,有时他几乎错觉他们已经认识很久了。人与人的相识相知,原本就是和时间长短无关,世间有些人是有缘分的。有些人可以一见如故,有些人会在认得几十年后,仍旧各自陌路,漠然相对。他想,或许这也是他那么快就向她求婚的内在原因——他们在适当的时候遇见了,事实证明,也是适合生活在一起的。

    他轻轻拨开她脸上的发丝,长久凝视她的睡颜。她醒着的时候,他很少认真而仔细地看她,也从来没有这么近地在她身上停留这么久的视线。那时候的她防备重重,察觉到被注视,会直接看过来。那种眼神,疑惑而冷淡,总能让人无所遁形。而此时睡着了的她更像个柔弱的孩子,缺乏安全感,缺乏依靠,所以会不自觉地抓住他胸前的衣服,所以也会不得不在清醒时装成什么也不在乎。

    姚季恒一向并不喜欢分析人的性格探察人心隐秘。在他看来,与自己有关的人,比如母亲,他自然了解,不需要去猜测,去分析;而与自己无关的人,那是旁人的隐私,人家愿意在人前显露几分,他就认识几分,不需要去看见人心里不愿意袒露的隐秘。这样自然是因为尊重,可是有时候也难免显得冷漠,与己无关的冷漠。

    然而温萋萋却成了一个异类。自从初见,她像是在他心里抛下了一个迷,吸引着他不自觉去打量,去接近,去感知,去观察她各式各样细枝末节的言语和行动,去借助自己三十八年的人生阅历试图看清这个女人,只依靠自己的眼睛和心来认识她。

    他知道每个人心里都有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角落,包括他自己也有。人心往小了说是很简单的,那么多人孜孜不倦,一辈子求的就是那么点东西,可是往大了说,又是这世上最复杂的东西。

    可是温萋萋的心却是再简单不过了,越接近越看得清了。他越来越觉得她的重重防备和武装不过是虚张气势徒有其表,她的冰冷不过是极度渴望不得之后的冷眼看世情。所以,她也只是个躲在自己的角落里不肯出来的孩子而已。

    车子缓缓停下,姚季恒看一眼,原来到家了。他只轻轻动了动手臂,萋萋就醒了。他把她脸上几缕散落的发丝拢到耳后,低声说:“到了。”

    萋萋定定神,从他身上抬起头坐直身体,然后开门下车。

    姚季恒住在一个新开发的小区里,当初这个叫月上海棠的小区一期开盘放楼时,萋萋也曾来看过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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