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华红尘-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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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二话不说一把拦腰抱起她。到了洗脸台前,他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她左脚抬起,只有完好的右腿落地。不用她继续吩咐,他从她腋下伸出手来,拿漱口杯接水挤牙膏,末了还好心地问一句:“要我帮你刷牙吗?”
萋萋接过他手里的牙刷,“我怕你的猪手把我牙齿都刷烂了。”
姚季恒再次忍俊不禁:“猪牙也会烂吗?”
“你才是猪嘴里吐不出象牙!”萋萋恨恨地把牙刷用力塞进嘴里。
洗漱完毕,他抱她在梳妆台前坐下,看她打开一堆瓶瓶罐罐,在脸上搽搽抹抹不停,这几天他已对这套流程不陌生,经常早晚见她在脸上涂抹。这时在她身后细看,不由慨叹一声:“女人呵,就是这么麻烦。”
萋萋在镜子里头瞪他一眼:“你似乎很了解女人?”
姚季恒莫名觉得镜子里那浮光掠影的眼眸波光潋滟,宝光灿烂,要有多娇媚就有多娇媚,情不自禁地伸手由她的一边眉毛渐渐抚摸而下,在她耳畔轻轻说:“不,我不了解女人,但是现在我正在了解你。”
伴随着他的动作,她怎么听这句话都不像是正经话,一把拿开他的手,“你挡住我了。”然后用指尖捻起一点眼霜,双手合力,一对无名指缓缓揉动化开,然后在双眼四围极有规律地轻柔按摩。
他只看见她柔若无骨的指头伸展自如,曼妙流动,食指上的那枚戒指随着动作闪来闪去,灿然流光,无限风致,像是一幅泼墨山水写意画,令人不觉沉迷。待她动作停下,他才意识到:“你这手指头这样动来动去,那烫伤的皮肉不疼吗?”
“动动指头有什么关系,眼霜不擦好才是大问题。”
姚季恒皱眉咂舌:“有什么大问题?一天不擦眼霜你眼睛上不会多一道皱纹。”
萋萋冷哼一声,懒得和他理论,反正他是男人根本就不懂,继续施施然擦晚霜和精华液。
他继续一脸奇怪地不耻下问:“擦得这么仔细有用吗?”
萋萋一本正经地建议:“你这么好奇,要不你亲自来试试?”
抱她回床上的路上,他摸了摸她柔嫩的脸颊,实话实说:“我感觉没什么不同,刚刚洗脸时也是这样的。”
“那怎么会一样!”萋萋觉得简直是在对牛弹琴,白忙活一场了。
把她放在床上,她要继续看电影。他在床头垫好枕头,又帮她打开Ipad,点开她指明在桌面的电影,看到片名时露出一丝笑意,这才去浴室洗澡。
还是刚刚那一部老片,萋萋已经看了大半,这回才把视线定在荧幕上头有一搭没一搭继续看起来了后头的部分。
姚季恒自然没她那么麻烦,沐浴洗漱只用了一刻钟,边走出浴室边擦头发。扔下毛巾后,也只简单擦了晚霜。一派极简主义。他上床的时候,电影已渐进尾声了。她目不转睛地望着荧幕,只听到窸窸窣窣响声后,熟悉的男人气息靠近,带着沐浴后的干净清爽。
他望了一眼荧幕,揽过她的肩,把Ipad朝两人中间移一点,径自决定:“我们一起看。”
萋萋眼睛仍旧盯着荧幕,却问:“你没看过?”
姚季恒笑:“你怎么知道我看过?”
“这部老电影上映的时候不正是你最好的年华吗?”
“那时候你几岁?”
“反正比你小九岁。”
“你那时候还是小女孩,不过现在还不是要嫁给我,还跟我一起看老电影。”
萋萋不理他的得意,专注看电影。
画面上头是一望无际的金黄沙漠,凹凸起伏的沙丘,沙浪堆积,如同恒久的时光荒野。那里是否有属于众生的月光之书。
一架飞机掠过沙漠的上空,低空缓缓飞行,渐渐落地。
他遵守对爱人的承诺,回到沙漠里的泳者之洞。因为战争,却已经晚了三年。
可是,他还是一步一步走进他抱她进来的泳者之洞。用手指一点一点刻下她的音容笑貌。
最后他抱着爱人的身体,一步一步走出泳者之洞,迎风而立,失声痛哭。
她在留给他的信里写:“我知道你会回来把我抱起,迎风而立。我已别无所求,只想与你漫步天国,和我们的朋友一起,去一个没有地图的乐土。”
于是他走向了那架即将让他的身体燃烧的飞机。
伴着一个行将就木的枯竭男人最后的回忆终结,他的生命走到尽头。电影结束。
床头一时静默。半晌后,姚季恒关掉Ipad,抽出她身后的枕头,低声说:“睡觉吧。”
萋萋慢慢躺下来。他在她身旁躺下,调整了一番睡姿,忽然叫了一声:“萋萋——”
他的声音就在耳畔,呼出的热气一直蔓延到她脸颊上。她几乎感觉得到颊畔汗毛的吹拂,下意识缩了一下。他却已经探头过来。她瞪大眼愕然地看着他的脸靠近,他似乎觉得她这样子很好笑,轻笑了一声,然后灼热的双唇瞬间落在了她的唇上。
萋萋反应过来后,不服气地挣了两下,可是带着“半残废”的手腿,到底无法行动自如,而他又强硬地俯身下来压在她胸前,蛮横地抵住她急切吮吻。最后她只得在他背上重重捶了一下泄气,也就由他了。
姚季恒起初其实只想吻吻她,在夜深人静的床上这样与她紧挨一起,真切地感觉到她肌肤的温度,带着柔软的芬芳,还有她的发丝拂在他的脸上,麻麻痒痒,骚动一点一点荡漾开来,蔓延至全身上下,身体每一个毛孔都能感觉到她。他控制不住要做点什么,碰碰她。爱欲的闸门一打开,原本清净的身体一触即发、蠢蠢欲动,接近她,身体就像一个空虚已久的无底深渊,变得冷寂而干渴,只有那把启动的钥匙才能填补。
可是真正碰到了她的唇瓣,他却又不满足,长久吮吸,深入辗转,缠着她和自己嬉戏。终于从她嘴里退出来,又继续沿着她的下巴朝下吻去。
她呼出一口气,不由警惕,重重提醒:“姚季恒,我腿伤了……”
他叹口气,声音低哑如呓语,在她脖颈处喃喃说:“我知道,你动不了……”
可是他的嘴和手又是在做什么!萋萋气极,语气不由带上三分不屑七分极度怀疑,忍不住嘲讽:“姚季恒,我没你想得那么娇弱!问题是——今天晚上你还能吗?”
姚季恒顿时觉得自己完全是好心过头了。原想连着几天了,他虽然一点儿不累,尤其是现在很想再做点什么,可是她也该需要休息了。然而那句她轻飘飘吐出的羞辱极了的轻蔑话证明,对这个女人就不能太怜惜,她哪里知道感恩图报,只会顺杆子朝上爬,顺便还非得狠狠踩你一脚。
原本的那丝顾虑荡然无存,他微微用力在她脖子上咬一口,抓住她的左手朝自己身下探去,再次用事实证明:“感觉到了吗?”
萋萋被那温度吓到了,挣扎着直缩手:“……你……龌龊!”
他抓紧她的手不放,“这就龌龊了?那等一会儿你又该骂什么……”
伴着她气极一掐,他未尽的话化作一声浓重的喘息。情潮翻滚升起之际,她气焰嚣张的挑衅犹如变相的引诱挑逗,越显撩拨,他强烈的身体反应已经超出自己的控制,狂涌着要奔腾而出。
他很快握住她的手腕按压在枕畔,热切的欲望已经自己寻到了最好的出口抵上。隔着衣服,她也清楚地感觉到他的蓄势待发,犹自挣扎说:“我的腿……”
他在她耳边呢喃一句:“我会小心的,你不要动那只腿……”
他的确小心了,除却极尽缠绵的爱抚,连姿势都费尽心机。吻得她神思恍惚之际,侧身半压在她身上,勾起她完好的右腿,挺身进占。与前几回初入后迫不及待的攻城掠地不同,这一次,他也耐性十足,温柔得不可思议,一点一点地没入,及至全部被她容纳。她听见他叹息了一声,像是满足,又像是纾解,热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颊畔。有一会儿,他只是停在她的里面,如同已经占领此地的主人一样,怡然自得,不急着粗暴冲撞,只是享受片刻的安宁。
萋萋忽然推着他的肩,气恼地喊:“姚季恒,出去——”
“小心腿。”
他按住她不安分想朝后缩的腰,才开始那最原始亘古的律动。男性坚硬而灼热的身体在她身上起起伏伏,她头昏脑涨地随他浮起浮沉。
平息后,他仍旧在她里面停留了很久,然后才放下她的腿,缓缓抽身而出。这一场缓慢而细致的欢爱终于结束。萋萋唯剩下的那只还能活动自如的腿已经酸麻得无力再动,腰也痛,脸上都是汗,过了这么久,汗水已经冷却,被汗湿的发丝冰凉地贴在颊畔,十分不舒服,可是她无力伸手拂开。
他起身看了看她扭伤的腿,确认没有被不小心伤到,下床进浴室拿来了一条热毛巾,拨开她脸上的发丝,细细地擦起她的脸,然后又是脖颈。
萋萋躺着不动,任他清理。他重又回到床上时,她的头歪在枕侧,已经闭上了眼睛。他关掉卧室的大灯,只留了一盏床头壁灯,挨着她躺下来,调整了一番姿势,考虑到她的伤腿伤手,只轻轻把手环在腰上。
萋萋在朦胧的光线里睁开眼睛,视线缓缓对上了床头柜上搁着的那只翡翠玉镯。夜色里,玉色莹莹,直映入她的眼底。她睁着眼睛久久地望着。
姚季恒早已闭上了眼睛。朦朦胧胧要入睡的时候,他听见她问:“姚季恒,你真的想好了要和我结婚吗?”
他咕哝一声:“我不是早就跟你求婚了吗?”
她没有说话。他等着她回答,渐渐却睡着了,忘了后来她有没有再说话。
第22章 二十二何谓相伴到老
因为扭伤;萋萋不得不在家整整呆了一天,而且要“行走”也必须依靠姚季恒;比如去餐厅吃饭;去洗手间;只能要他抱来抱去。到最后习惯成自然;她不需要说话,只要扬扬下巴示意,他就能默契神会她是要去洗手间还是要喝水。比起昨晚,其实她的脚踝已经好多了;红肿也消退了一点;不动也不怎么感觉得到疼痛。本来这种足踝扭伤导致的骨头极小错位;正骨好了是不会有什么大碍的。姚季恒还是很谨慎,早上的时候,他又仔细帮她做了冰敷,然后到了晚上过了二十四小时,根据医嘱,便改为热敷。
第二天,他带她到医院复诊,结果恢复得不错,医生建议可以撑着拐杖稍微下地行走一下活动脚踝了。萋萋闷了一天,难得长假,大老远飞到波士顿,天气又这样好,当然不肯再继续宅在家里浪费大好秋光美景,当下便要求姚季恒去买一副拐杖来。拐杖到了,她也不要他搀扶,自己撑着走了两下,感觉不错,主要是终于可以脱离事无巨细统统依赖他的“半残废”生涯了,顿时心情舒畅地说:“姚季恒,我们出去走走吧。”
姚季恒自然明白她的心理,考虑到她的脚还在恢复期,他带她去坐帆船游览波士顿海湾,因为在船上可以休息,不需要怎么走动。
可是他低估了萋萋的游兴,一天也不可能只坐船游海湾,在船上吃过简单的午餐后,萋萋问:“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他虽然顾虑她的腿,但也知道她这要强不服输的反叛个性怕是越阻拦越要与他唱反调地尽情“走动”,想了想,索性十分古板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