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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浮华红尘-第14部分

小说: 浮华红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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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不自觉的笑渐渐隐没,盯着那不长的几行字看了很久,最后慢慢关屏放下手机。

    萋萋洗完澡走出浴室时,房间空荡荡无人。她动手将床上的衣服胡乱一卷扔到沙发上,忽然“啪啦”一声掉下来一个东西。她不用看就意识到是什么,走过去捡起手机。屏幕已经亮了,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短信。

    短短几行字:“萋萋,你还记得那年你要和我一起来波士顿吗?年少不是无知,而是单纯美好。现在我们终于都在波士顿了。”

    略略扫了一眼,她控制嘴角的冷笑,面无表情地删除。

    男人总是以为在他们终于回头的时候,那个傻女孩还会在原地仓惶无依地站着,一直等他回来救赎。

    不久之前她还伤感而无奈地对最好的朋友说:“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喜欢这样自作多情?只是因为他们曾经拥有过,就以为那个女人会等他一生一世。”

    然而,她是温萋萋。

    在十年后的这个夜晚,温萋萋关上手机屏幕,对当年的那个自己说,你还要等他吗?十年了,你看见了没有?他已经死了,彻彻底底地死了。

    她在登机箱里找出面膜,拿了一张走进浴室敷在脸上,然后解开包头发的毛巾,开始吹头发。头发吹得半干,她揭下面膜,慢条斯理地做完一整套睡前皮肤护理工作。虽然岁月无情,红颜终究白发枯骨,再多的东西也会渐渐埋葬在岁月静默的长河里,可是在她还年轻拥有美丽的时候,就要好好对待,即便鹤发枯颜,她有的也还是自己,她要好好地爱自己。而此刻她看着这张在自己精心呵护下仍旧细致腻白的脸,心头瞬间涌来一个清醒的念头——她想,也许没有这张脸,姚季恒也不会这么快决定和她结婚,还肯和她一起生孩子罢。

    从浴室出来时,房间里还是没有人,她一时不知道姚季恒是被事情绊住了还是回自己卧室了。

    虽然季妍礼数周到,为表示尊重,特意给她安排了一间客房,可是姚季恒昨天晚上早已堂而皇之入室,理由也光明正大:“我们根本就没有分房的必要。”

    当时萋萋冷笑:“你不是要控制么?”

    他也笑,然后一本正经地说:“相信我,我们还有其他方法控制,如果大家都像你以为的那样控制,这个世界不仅会缺少很多乐趣,也会少了一样重要的男性用品。”

    他的确控制了,而且防护措施还做得一丝不苟。

    萋萋无所事事,躺在床上玩了一会儿手机,看看时间差不多十一点了,明天还要出去玩,索性躺下睡觉。不知过了多久,在床上翻来覆去,终于迷迷糊糊要睡着时,却还记得另一边的床铺是空的。她最后模糊地想,反正她也没矫情地锁上房门,他来就来,不来自己占一张床更好。

    永夜抛人,万籁俱寂。卧室的窗户留了半扇没有关,秋天的月色从窗户外爬进来,在窗下洒下一小片银色的清辉,月华如水蔓延。

    静谧的卧室忽然响起一声低吟,床上睡意深浓的人无意识地呢喃了一声:“黑丑……别闹了……睡觉……”

    “黑丑”没有喵一声回答,而是继续在她身上作恶,湿滑的舌头在她胸前舔来舔去,茸茸的毛发抵在她的脖颈间滑动,蹭得她又痒又不舒服,迷迷糊糊地伸手想去推开,却使不上力。而身体各处似乎又都有无数只猫爪在挠啊挠,无处不在,让她再也无法继续安睡。

    萋萋终于挣扎着睁开沉重的眼皮。

    卧室里只开着一盏睡灯,昏昧的灯下,她恍惚而迷茫地对上了一双暗沉的眼睛。还没等她完全清醒过来,下一刻,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沉默地低头堵住了她的嘴,身下坚定而狠戾的一个刺入,她已经被他完全撑开。他似乎是想重温那天早晨酒店大床上半睡半醒之间的燕好欢会,不容她反应过来,坚硬而灼热的身体粗暴沉重地压下,又是一阵霸道而强势的深入冲撞。

    寂静的夜里,床铺在摇晃颠簸的撞击中,发出一阵阵杂乱而有序的砰砰声。而昏昧的床头,喘息和呻‘吟摇曳不止,如同一曲缓慢而悠长的靡丽二重奏,声声入骨,调调入情。满室都是浓烈而暧昧的情‘欲气息。

    情潮无声无息暗涌,爱欲入骨蚀心。她承受着他不容逃避的占有和索取,在他身下辗转反侧,漆黑的头发如墨菊铺散在枕头上,映着昏黄的灯光,像一幅旧时光里恒久的剪影。而他在她的身体里,身体最孱弱、最灼热、最有力的部分进入她,重复着这世间男女最亘古而长久的旋律,如同时光无涯荒漠里的一场漫漫旅行,辗转寻觅,长路跋涉,带她共赴极乐的情爱高峰,天堂之巅。

    那里是欲望熄灭的地方,那里是纯粹开始的地方,那里也是身体和情爱分离的地方。

    那里是否是我们最终要到达的地方?

    姚季恒不知道,可是这一刻,唯有身体的温度是唯一的真实,唯有她温暖的接纳是他最终的港湾。

    最后释放的时候,在极致的颤抖里,他低头狠狠咬在了她的锁骨窝里。牙齿深入皮肉,刺痛传来的时候,她身下一阵痉‘挛,下意识地狠狠在他背上挠了一下。

    然后一切风平浪静,他静静伏在她身上,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动。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万物初始,鸿蒙之初。窗外秋天圆白的月亮仍旧静静挂在夜空,洒下银色的清辉罩人间,月华如水从敞开的窗户流进来,银白的月色投映在窗下。周围仿佛什么也没有变,可是一个新的世界却像在渐渐升起。

 第15章 十五爱欲于人



    很久后,他终于慢慢从她身体里退出来,翻身坐下。明明身体还感觉得到她遗留的温度,可当他拔掉那层多余的阻隔扔掉后,仿佛连唯一的一点温度也被带走了。他觉得更冷了。

    轻微的响声传来,萋萋听见有东西被扔进垃圾篓,昏聩的意识才渐渐清醒过来。她摸了摸锁骨窝里的伤口,静默一会儿,忽然撑起身体,直朝身边坐着的那个身体扑去。

    姚季恒不防她这样,下意识搂住她的腰以免她摔倒。她扑到他身上,动作野蛮,却又像个精巧灵动的侠女,满头黑发飘扬,腾挪移动几下后稳稳坐在他腰间,然后一气呵成用力按住他的肩,寻到相同的地方,毫不犹豫地低头一口咬下,狠狠不放。

    他怔了一下,在刺痛里,身体瞬间兴奋充盈起来,用力分开她的腿,抬起她的身体往下重重一压,挺腰再次粗暴地深入。

    萋萋呻‘吟了一声,牙齿也跟着无力地松开,却高傲地扬起头来,一脸固执而倔强地看着他:“姚季恒,你凭什么咬我?”

    “你不是也咬回来了?”

    她不知道,她的声音令他更兴奋。话落的同时,他喘息一声,欲念立即压倒一切,箍紧她的细腰抬高压低,身下重重捣‘弄。如此激烈重复几下之后,身体没有那么急切,他稍微缓下动作,伸手拨开她脸上的乱发,低头亲吻。

    她的身体也跟着他的动作摇晃抖动,在他眼前摇漾不止,他俯身吻在她的胸前,在那最娇嫩孱弱的一点上缠绵嬉戏。在身体一阵又一阵越来越汹涌的浪潮里,她说不出来话,只有喘息和低吟一声声溢出。

    或许是因为这个前所未有的姿势,他也到达得比此前任何一次更深入,更深远,可以进入到此前从未到达的地方,直抵欲望的中心。身体紧密地结合在一起,他也清清楚楚地感知到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接纳和包容。他的坚硬融入她的柔软,她从来没有这么敏感过,结合深处湿热而腻滑,不停收缩抖动,紧紧裹着他,吸附着他,仿佛害怕他离开,四肢也像藤蔓一样攀附纠缠他不放,刺激得他像个初尝情‘事的少年,一阵冲动,差点丢脸至极地就此缴械投降。

    他及时硬生生按捺住,抽身而出,下一瞬勾起她的腿再次进入那幽深而温暖的漫漫路途。他的身下也前所未有的亢奋了起来,即使这样坐着抱着她并不容易动作,他也能够扣着她的腰摇晃起伏不止,快速而用力地深入冲撞。

    爱欲蔓延,在身体极度的飞翔飘摇里,他亲了亲她的嫣红的唇瓣,喃喃低语:“萋萋,刚刚我在上面,那现在我让你压回来,好不好?”

    他缓缓地躺倒,扶着她的腰细细摩擦。

    佛说,爱欲于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这一刻,姚季恒不知道自己是顺风而行,还是逆风而行,可是他的爱欲却已被点燃,如同枯木逢春,火烧火燎地蔓延起来。他的身体清楚地知道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有力,也没有这么长久过。在她身上,他总是一次又一次忘乎所以、不可自拔地沉迷,打破一个又一个极限,堕入五光十色的尘世爱欲。

    数年来远离身体欢会,远离爱欲,隔着坚硬冰冷的心墙,与这万丈红尘漠然相对。他曾经也长久地以为自己可以清心寡欲,修身养性。在男人的世界里,如果连自己的身体欲望都可以控制,那么没有什么是掌控不了的。

    却原来只是没有遇见这样的一个人。

    世间风尘漫漫,尘沙飞扬,多少岁月被风沙埋葬腐朽,多少人在情爱荒漠里辗转寻觅,可是他却还能遇见她。

    很久后,他温柔捧起她的脸,看着她倔强而清淡的大眼沾染上深重的情爱迷烟,迷蒙而诱人,情不自禁地低头抵着她的额头,喃喃说:“你就是个还没长大的小孩,一点亏都不肯吃。那以后我咬你一下,你就咬我一下,好不好?”

    萋萋睡意深重里听见他的声音,迷迷糊糊地不满:“你还想再咬我?”明明是质问,在此时却更像是嘟嚷的娇媚。

    “那我就用牙齿轻轻碰一下,好不好?”

    她已经睡着了。姚季恒看着她在熹微晨光里沉静酣然的睡颜,她的脸朝着窗户,笼着一层皎洁的白光,如同纯真的天使。每当这个时候,她就成了自己本来的样子。

    他的身体也很疲惫,可是心念浮动,意识又万分清醒,久久无法入睡。

    实际上,前半夜他也几乎没怎么睡觉。从这个房间出去之后,他无处可去,又怕下楼自二楼过,被母亲察觉。而自己睡了十几年的卧室太压抑而沉闷,于是他去往卧室外的露台,躺在老旧的布沙发里,不知不觉眯眼。后来夜渐渐深了,更深露凉,他终被惊醒。

    他洗了个热水澡,一身清爽从浴室出来后,也想今晚睡个好觉,可是躺在空荡的大床上却睡意全无。早已习惯独眠的身体只觉空落落,清醒的意识不自觉地绕着前两晚陪他入睡的人打转。他清楚地知道无论是自己的身体和心都不肯平静,在这样的深夜,只想要抚触她。

    都说佛能让人静心。为了让自己静下来,他一遍一遍地在心里念起熟悉的佛语:“人从爱欲生忧,从忧生怖。若离于爱,何忧何怖。”

    然而,换了一个卧室,躺在有了柔软身体、温热体温而不再空荡的床上,姚季恒在朦胧入睡的前一刻,只是想——

    无忧无怖,世有何欢?

    姚季恒是在一阵迷迷糊糊的铃声里醒过来的,下意识探手摸到枕畔的手机,拿起来眯眼一看才发现不是自己的手机。因为这只手机是白色的,而他的是黑色。他这才清醒了一点,想到旁边萋萋还在沉睡,而眼睛略一扫屏幕上又是个没有显示名字的电话号码,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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