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惊艳曲-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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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君面上不由露出一抹笑意。凤明看在眼里,突然悄声问道:“国师真的就这么喜欢那丫头吗?”
“嗯。”
凤明问道:“为什么?”
北冥君沉默,过了会儿才缓缓说道:“我原先觉着世间一切已经平庸无聊,但见到她,突然觉着世间万物都有了光,我想看见她,只要看见她,就觉着喜欢,觉着心安。”
凤明深深呼吸。
北冥君有些许困惑,突然道:“我现在就很想见到她……”
凤明道:“你这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北冥君怔怔听着:“原来是这种感觉。”
“何止,”凤明陶醉地念道:“你可听过——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北冥君皱眉忖度:“的确有点相似。”
凤明道:“恭喜国师,你病了。”
北冥君抬眸:“病?什么病?我怎么不知道?”
凤明悠悠然笑道:“你当然不知道,这叫相思病。”
☆、第31章 相思相见知何日
就在北冥君同凤明说“相思病”的时候,另一辆车上; 阿镜正在询问灵崆关于先前没说完的那个话题。
“另一个可能”。
张春因为天不亮就给叫起来上车赶路; 所以一进车厢就倒头睡了。
在张春的如雷鼾声中; 阿镜悄悄问灵崆道:“如果国师跟秋水君长相一样并不只是巧合,那鬼骨扇上的阴力并不吞噬他的另一个可能是什么?”
灵崆猫眼转动:“呃……也许是他功力太高,阴力不敢触他逆鳞咯。”
“这样?”阿镜睁大双眸; 想了想却道:“不对; 你先前说过,假如他真是秋水君转世,那扇子上的阴力绝不会放过他的,还会先吃了他呢。”
“哟……”灵崆低头,嘀咕道:“你的记性倒不错。”
阿镜着急:“你到底还知道什么?”
灵崆说道:“吾虽知道一些,但……说不对还好,若说对了; 又怕泄露天机。会遭到报应。”
“你只是一只猫; 会遭到什么报应?”
灵崆爱惜地舔了口自己油光水滑的皮毛:“你懂什么……若是那上头趁着我不注意; 来一道天雷打过来,也是要皮破毛焦的。”
如果这话是张春听见; 那胖手只怕立刻扑过来一番蹂/躏。
只是阿镜到底不同,听了这话; 反而忙伸手抓抓灵崆的下颌; 一边替它挠痒痒; 一边柔声道:“我知道灵崆是不怕这些子虚乌有的; 何况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你告诉我,就解了我的疑难如同救命一般。”
灵崆听到好话,又被挠的十分舒服,便发出极受用的咕噜噜叫声:“丫头,你可知道仙人最忌讳的是什么?”
阿镜想了想,试探道:“凡心大动,心血来潮?触犯天条,行为不端?”
灵崆笑说:“对你来说或许如此,那如果是对秋水君那样的人来说呢?”
阿镜一呆,以上这些果然好像对秋水君不适用。
她摇了摇头:“我可想不出他有什么可忌讳的。”那位本就是九重天诸神仙的楷模,不然怎么又能担当铁面无私冷情狠辣的司刑呢。
灵崆道:“哎呀,你怎么想不通,假如他也有了凡心大动心血来潮的时候呢?”
“这不可能。”阿镜果断的否认。
灵崆咕咕地笑了两声:“不错,正是因为不可能,所以如果一旦出现这个可能,才是最要命的呀。”
阿镜原本觉着这话荒谬好笑,可细细一想,后背有些微凉。
“灵崆,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灵崆望着她,猫眼里光芒氤氲,像是暗藏另一个宇宙:“本来吾也不会往这方面去想,但国师所作所为,皆跟那人的举止大相径庭,甚至恰恰相反,就如两个极端,所以……”
“你莫非是想说,分/身?”阿镜总算有些领悟。
灵崆低头做瞌睡状,喃喃道:“佛家有三火,道家有三毒,都是妨碍成佛了道、甚至会造成恶业的垢毒之物,所以要去三火,斩三毒,才能修行自在,到达无上境界。”
阿镜深锁眉头,背上那股寒意几乎渗透到了心底:“那你的意思是……”
灵崆道:“吾没说什么,只是给你随便讲讲修行之法罢了,剩下的你自己参悟就是了。”
阿镜抱起膝盖,往后靠在车壁上。
昔日秋水君冷清的模样在心底宛然浮现,先前北冥君的影子却又闪了出来,一明一暗的两个人,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或者,哪个都是真正的他。
突然腿被抱住,阿镜吃惊地低头,却见是张春抱着自己的腿,张嘴欲咬。
幸而灵崆眼疾爪快,伸出猫爪塞了过来,谁知张春并不嫌弃,在爪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瞬间疼的灵崆猫眼瞪得巨大,毛儿都竖起来,万万想不到张春睡梦中也有这样大的力气,整个爪子几乎给咬下来。
张春啃了口,呸呸吐了吐,喃喃道:“霜哥哥,今天的猪蹄好多毛啊。”又咂咂嘴,嘿嘿笑道:“味道还不错,你多吃点。”
灵崆大怒,呜喵一声,奋力挥起沾满口水的爪子,刷地又在张春的脸上来了一下。
***
且说沈遥夜赌气乘了蛊雕离开,夜风寒冷,越到高处越是风疾彻骨。
蛊雕原先在古庙跟北冥君角力,也耗费了不少体力,幸而双翼并没有折损,狸讙就吃亏多了,身上摔伤了数处,一只前爪也有些伤了。
它跟着主人飞奔了半晌,速度不免放慢,无奈之下,便昂头望着高空,发出哀婉的叫声。
但沈遥夜此刻心情激荡,竟不肯理会。
眼见蛊雕离自己越来越远,狸讙抖了抖脖子,阿大跟阿小从它的绒毛中滚落在地,化作人形,一个抬着前爪,一个抬着后爪,撒腿往前狂奔。
如此跑了有半个多时辰,便见前方蛊雕停在一块岩石上,沈遥夜坐在旁边,动也不动。
阿大阿小大喜,抬着狸讙双双冲了过去,狸讙落地,一瘸一拐地跑到沈遥夜身旁,口中发出“嗷”地叫唤,把脸颊蹭在沈遥夜的身上。
沈遥夜仍是不理,狸讙便顺势跌趴在他的身旁,口中发出微弱呻/吟。
蛊雕从岩石上跳下来,歪头打量狸讙。
沈遥夜原本黯然垂着头,听见狸讙叫声不对,才抬起头来,一眼瞧见狸讙额头的那只独眼正呆呆看着自己。
沈遥夜目光转动,看见妖兽身上有些许血迹斑斑,那前爪受伤最重,血已经把毛爪都染湿了。
先前因为被北冥君真气所震,撞破庙墙,又被跌落的石头砖块等砸落,才导致狸讙身上多处受伤。
沈遥夜瞅了会儿,默默叹了口气,这才倾身往前,跪坐在地上,仔细查看狸讙身上的伤。
幸而除了前爪之外,其他的都只是尔尔,沈遥夜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取了两颗丹药,一粒塞到狸讙口中,狸讙乖乖地卷舌吃了。
沈遥夜又握住狸讙前爪,小心把上头沾着的草木石块等清理妥当,把另一颗药丸碾碎,洒在伤口上,将自己的衣襟撕下一块儿布条,把讙的爪子小心地包扎妥当。
狸讙乖乖地一动不动,见沈遥夜忙碌,便伸出舌头舔了舔他沾血的手。
沈遥夜喝道:“老实点。”
讙缩了缩头,沈遥夜哼道:“黏糊糊的……也没什么用,居然被人打成这个熊样。”
讙叫了声,似在道歉,沈遥夜却又道:“行了,又不指望你真的杀死那可恶的丹凤国师,没看见连我都吃亏了么?”
阿大阿小因为跑了一路,累的变成了老鼠,蜷缩成一团在狸讙身边瑟瑟发抖,沈遥夜扫了两只片刻,叹了口气,又将那药瓶拿出来倒出两颗药丸。
蛊雕在旁边探头探脑,沈遥夜噗嗤一笑,往后扔过去:“吃吧,贼头贼脑的。”蛊雕一摇头,吃了个正着,快活地挥了挥翅膀。
另一颗,沈遥夜将其掰开,分别喂给了阿大跟阿小,两个小家伙吃了后,终于不再哆嗦,人立而起,向着沈遥夜连连地拱手行礼:“多谢令主赐药。”
沈遥夜晃了晃木瓶,里头发出空落落的声响,灵药只剩下两颗了。少年叹道:“为你们这些废物,白瞎了我四颗灵药,以后还不知要费多少工夫才补回来呢。”
废物们羞愧地低下头,阿小握拳发誓般道:“令主不要灰心,我们总会把镜儿姑娘抢回来的。”
沈遥夜瞪了他一眼,阿小阿大吓得齐齐倒退。
正要缩回讙旁边,沈遥夜哼道:“她不知好歹一心想着丹凤国师,还帮着那混蛋打我们,我才不稀罕这种女人,哼,她不跟着我正好,我还嫌累赘呢,就算跟着我,我还要费心把她甩掉,要不然就给蛊雕当食物吧。”
蛊雕再次无辜的被射中,看在方才那一颗灵丹的份上,只好强作镇定。
阿大突然小声说道:“女神并没有帮北冥君,北冥君打我们的时候,女神还拦着哩!怪就怪那北冥君太奸诈了……故意装作奋不顾身救人的样子,骗取了女神的芳心……”
“不许这么说男神!”阿小抗议。
“我说的是实情,不然女神怎么可能不喜欢我们令主,反跟那个老家伙走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沈遥夜喝道:“滚!”
阿大阿小齐齐跳起来,抱头缩尾,化作两团毛球跳到讙的怀里去了。
沈遥夜呵斥完后,心情并没有因为方才的自我安慰而轻松,阿大阿小的对话像是一根针,把他先前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满不在乎”氛围给轻而易举地戳破了。
原先就被北冥君打伤了,现在,连心灵跟自尊双双受伤。
正是沮丧的无法自拔的时候,夜风中一股妖气袭来,与此同时,半空有人笑道:“哈哈哈,我当是谁,真是冤家路窄啊。”
沈遥夜闻声凛然,抬头看时,一阵妖风卷过,半空中有道熟悉的妖娆身影降落。
灵犀宫主挥了挥夸张的彩色披帛,摆了个动人的姿势站定,笑道:“小哥儿,这么快又见面了,你在这儿一个人发什么呆?”
沈遥夜知道这妖怪能耐,手早就握住了鬼骨扇,佯笑道:“宫主先前听见北冥君到就望风而逃,怎么又回来了?他们就在后面还没走,要不要回去较量较量?”
“我可没那个胆量,”灵犀宫主媚眼瞟着沈遥夜,笑道:“你这臭小子也不必顾左右而言他,你先前辣手伤了我,现在北冥君又不在,看你往哪里逃!”
☆、第32章 此时此夜难为情
琼瑶山距离丹凤皇都不算太远; 算起来只有百多里的路程; 若是有道行的人; 也只是半盏茶的功夫而已。
沈遥夜到达琼瑶山的时候,天还未明; 远远地就见到山顶上灯火辉煌; 在周遭起伏的山峦簇拥下,淡蓝的晨曦中看着宛若人间仙境。
沈遥夜忍不住道:“这个地方挺美呀,只是宫主在距离皇都这样近的地方如此张扬; 难道不怕北冥君心血来潮; 跑来剿灭了你吗?”
灵犀宫主得意洋洋地说道:“你懂什么?兔子不吃窝边草知道么?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也最安全。”
沈遥夜不知是该佩服她知识渊博好,还是胆子比狗还大的好。
先前两人狭路相逢,沈遥夜之前没受伤的时候就打不过这位宫主殿下,何况如今连他带妖兽们都伤损了; 如果硬拼,下场自然惨烈的可以想象。
虽然蛊雕早就展翅挡在跟前儿; 狸讙也不顾伤; 一跃而起准备战斗,沈遥夜还是